第827章 情報
范東白銳利的目光，在蕭晨的臉上剜來剜去。
可惜，哪怕他的眼光真是一把小刀，也削不爛蕭晨一點兒臉皮，更別說只是眼光了。
作為中階覺醒者，蕭晨的臉皮無論是象徵意義上還是實際意義上，都不是一般的厚。
所以儘管范東白的猜測完全沒錯，實際上就是蕭晨破壞了監控系統並銷毀了相關記錄，但後者的表情情緒上，仍是泰然自若，讓范東白挑不出破綻。
事實上，在剛剛，通過沐小婉的命令，讓已成怪物的野田麗自行崩潰之後，蕭晨先是將沐小婉收入到了原泉戒的空間當中，而後便是利用精準電流外放的手段，將監控系統有關迴路破壞，並銷毀了系統所有相關的監控視頻原件。
當然，就后一點來說，蕭晨還是得感謝野田麗的，因為在蕭晨去之前，野田麗已經是把之前的視頻文件記錄都給刪除了。
而蕭晨只需要將他進入之後，監控系統運作記錄下來的視頻文件刪除即可。
這倒是省去了蕭晨不少功夫，讓他能有充足的時間消除掉現場一些不該被人發現的細節，好整以暇地等待這幫人抵達現場。
說實話，關於他個人的一些秘密暴露，他都不甚在意，但跟沐小婉有關的就不行。
不只是因為他發自本能的對妹妹的保護傾向，更是因為他的情況，實質上是可以有石國鈞幫忙背書的，但小婉不可以。
所以，他只能做出如此處理。
范東白並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幾乎完全正確。
但即便如此，他也做不了什麼。
因為他的猜測，也僅僅是猜測。哪怕存在一定的合理性，也是遠遠不夠。
蕭晨並不是什麼嫌疑人，而是正經八百的夜刑司管理人員，是石國鈞認可的本次事件的第一處理人。
他完全不可以因為一點無端猜測，而對蕭晨提起正式指控並展開相關調查。
所以他只是笑笑道：
「蕭組長還有其他要和我交接的嗎？」
「跟范統領這邊，是沒有了。」
蕭晨搖搖頭：
「如果范統領沒有其他的問題的話，我就要去跟軍座大人彙報了。」
恨。
范東白心裡這個恨啊。
蕭晨這話，擺明了是在說，他還有信息未透露，需要單獨和石國鈞做彙報的。
說實話，這也算是正常。
無論哪一方機構，總會想要掌控僅僅只有己方掌控的情報，在內部進行流通消化。
更不用說他直接對接的是那位大人了，是有絕對的權力和資格，掌握一些僅僅他才能夠掌握的情報的。
但蕭晨這麼赤裸裸說出這種情況，也實在是不可謂不可恨了。
當然，對於這個事實，范東白自然也是毫無脾氣的。
「那麼沒問題的話，我們應該不用等調查科到場，就可以開展具體工作了吧？」
范東白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隨意，你們和調查處協調好就行，跟我沒關係。」
蕭晨這時候話頭卻是又變了，一抬腳就把皮球踢了回去，彷彿這邊的事情，跟他毫不相干了一般。
「那……蕭組長就請自便吧。」
范東白真的懶得再和蕭晨多溝通一個字了，擺擺手招呼了手下過來，便是開始展開調查相關工作了。
「余處長，辛苦了。」
蕭晨沒有理會深海那一幫高層，而是走過來，跟余洪光打了個招呼。
「蕭組長客氣了，我這趟基本就算是出出體力而已。」
余洪光樂呵呵地回答道，絲毫沒有因為蕭晨現在才跟他打招呼有任何惱意。
於公，蕭晨作為處理本次事態的第一負責人，第一時間投入跟范東白的溝通對接，沒有任何問題。
於情……雖說余洪光歲數更大職位更高，但他剛剛是看得清清楚楚，蕭晨個人的能量，絕對非同小可，石國鈞對他的支持，絕對是要比傳聞中來得更加紮實、明確的。
跟這種前途不可限量的年輕後輩，如無必要，那是一點臉皮都不要撕破。
畢竟，余洪光也還遠沒到半退的年紀，自認在同級同僚中，也還算有競爭力，還不想自己仕途就此停滯呢。
所以說完這句話，余洪光便是感嘆了一句道：
「真正辛苦的，除了守備軍的兄弟們，再就是震海他們這些調查科的小夥子們了。」
小夥子……
蕭晨臉皮不由得微微抽動：
無論如何，這種話用到劉振海這個本來就顯得老相的人身上，總歸是會讓他覺得有些違和的。
「哈哈，辛苦辛苦。」
蕭晨走到劉振海身邊，劉振海則是鐵著一張臉壓低了聲音道：
「上次的案子我這邊還沒太多頭緒呢……你小子就又逼我加班是吧？」
他是真的服了，蕭晨這人簡直好像自帶災禍光環一樣，走到哪兒，哪兒出事兒。
甚至他還曾經調查過，是不是有覺醒者的天賦和覺醒技，就是跟災禍有關的，可惜沒有查到有確切關聯的資料。
不過，他比較確信的是：如果世界上真有這種天賦，蕭晨是絕對掌握了的。
「唉，我也不想的……」
蕭晨其實也很無奈，他又何嘗想攤上這麼多麻煩事？實在是躲都躲不開。
不過他微微轉了下眼珠，也是壓低聲音道：
「不知道局裡有沒有透露過消息給你，我可以告訴你……我之前失蹤那事兒，跟倭國人，也有關係。」
劉振海瞳孔不由得微微收縮，剛想追問什麼，蕭晨卻已經是抬起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雖然笑著，語氣中卻是透露著一股認真之意：
「量力而行，注意安全。」
等劉振海反應過來，蕭晨已經是擺擺手走遠開來了。
「臭小子，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劉振海又是好氣，又是感動。
很明顯，蕭晨給他透露的情報，是想讓他可以在案件調查上有足夠進展，也是方便他順利在執法總局調查科站穩腳跟。
但相對的，蕭晨也知道，他提供的情報背後，隱藏著相當的危險。
所以才會有此提醒。
劉振海明白蕭晨的用心和擔憂。
只是……
劉振海的眼中，全無顧忌和畏懼。
「如果真能接觸真相……我劉振海，又怎會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