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大吉又大凶
張書海帶著滿腔的疑惑,心想,她辦的報紙有什麼不一樣的?
他把頭湊了過去,側耳傾聽。只聽見陳清河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了。
「你前段時間不是已經用你的身體,改造出一部印表機了嗎?」
「我們就在那個報紙上,多多列印幾張符紙。像什麼驅邪符,你印上去,好像也挺好?」
張書海瞪大了雙眼,「陳清河道友,這列印的符紙上,沒有靈氣啊!沒有靈氣的東西,不會起作用的。」
陳清河聽了,笑著說了。「我可以用雷電來代替靈氣。」
張書海是個膽子大的。
他陷入沉思一番后,就點了點頭。
當即就跟陳清河合作,製作出一份印有黃符的小手冊出來。
這驅邪符屬於入門級別。低階的驅邪符成品率高,市面現在的售價是40文銅錢左右。
「張書海,你說咱們家的報紙如果能開通那種播音的功能,就好了啊?」
張書海這一年的時間裡,自己以前認知上的東西,總是被陳清河顛覆。
如今又聽到她說什麼,報紙應該有播音的功能。他就生出了不少的好奇心了。
「陳清河,我記得你以前好像跟我提過有那什麼播音機是吧?無線的?」
陳清河點了點頭。「是啊,無線收音機的原理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你好像也早就做出來了吧?」
張書海點了個頭之後,就認真的說了。
「我覺得我們可以不用辦報紙,直接發行無線收音機。這無線收音機可以先不收費,等你經常跟我說的那所謂的有潛力的消費群眾擴大了,咱們再收錢,也不耽誤功夫。」
「……可以啊。張書海道友,你現在一天能製作出多少個收音機?你這身體好像不能無限擴張吧?」
張書海笑著,點了點頭。
「是不能無限擴張,可我可以跟別人合作呀。」
陳清河一臉猶疑的看著他,「你想跟誰合作?」
張書海篤定道:「跟那個槐樹老兒合作。你過去不是跟他打了好幾次交道么?我跟他打了幾十次交道,他曾經找我買了很多消息,我也找他買很多個人頭。他做生意的信譽,還是有保障的。」
陳清河心裡有點意外,但還是輕輕的點了個頭。「那行啊。那你繼續找他合作。」
……
商定好事宜之後,張書海就忙活起來了。
很快,金瓜城的城內就出現了一大批,用槐樹老兒提供的枯木和人肉腦子,製作出來的幾百台收音機。
那些不小心得到收音機的人,每天只要一到了晚上,就能聽見封雩歸和張書海,用各種繪聲繪色的聲音,深情演繹的各種奇葩人奇葩事兒。
小說、戲曲,還有金瓜城每天發生的新鮮事兒,那些人都能聽見。
當張書海悄悄往神相城送出三萬台收音機后,他才慢慢的罷手。
還是跟原來一樣。
張書海帶著一眾已經變成傀儡的讀書人,通過人肉收音機,不斷地進行實時播報。
就因為張書海最近的小動作不斷,金瓜城的縣令已經派了一隊人馬,天天都盯緊了他。
「話說今天早上,那育德坊來了一位修士。這修士乃血煞門長老,因習得血煞法,身上的煞氣十足。凡人見了,就打怵。這修士見育德坊棄嬰眾多,當時就找上坊長表示,他願出資養育她們……,很快,在坊長的點頭應允下,他帶走了十個童女……」
聽著眼前怪模怪樣的收音機裡頭,張書海繪聲繪色說出來的那些故事,此時衙門裡的胡縣令眾人小聲地說道:「這張肥蟲是閑的緊,自己天天偷聽街坊四鄰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還不夠,還要整出這麼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兒,說給我們聽!」
「他捯飭出來的這奇怪東西,我丟了好幾次了。可它次次都跟長了腿一般,不是出現在我房裡,就是跑到我媳婦兒那裡……」
胡縣令聽到幾個衙役說這話,他摸了摸鼻頭后,就問了自己身旁倚重的刑名師爺。
「陳屍,你看這事兒?」
陳屍嘴裡吐出一口青煙,才緩緩說道:「感覺這事兒目前不好不壞。」
「我派人探查了一番。那張書海已經發了幾萬個這樣的東西。每天晚上一到了這個時候,他就非逼著普通人聽他說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我估計他應該是修鍊功法出了點問題,神智有點不清楚了。」
胡縣令摸了摸自己的鬍鬚,道:「是啊,自從他跟那個什麼陳清河交往甚密后,行跡越來越詭異了。」
「昨天我叫人窺探他,那人回來后告訴我,張書海的身體已經變得很奇怪,比詭物還要詭異。最近他還從周邊一些詭物手裡,買了不少的人頭。」
祁無傷聽到這話,拿著八卦盤就給張書海算了一卦。
發現八卦盤中間的指針狂轉,硬是不停,祁無傷便向胡縣令說道:「我剛才給張書海算了一卦,卦象上顯示,大吉又大凶。」
胡縣令不是正兒八經的人族修士,不敢沾染神相宗的任何絕學。怕沾染上人類之間的大因果。
聽到祁無傷說他算出來的一卦,大吉又大凶,他聽了,只作不知。
可他身旁的刑名師爺陳屍,卻生出一點興趣。
他青黑色的眼睛盯著血氣方剛的祁無傷,慢慢問道:「張書海以後會遇到什麼事?」
祁無傷搖了搖頭。
「看不清楚。」
陳屍笑道:「我總感覺這卦象,跟你們最近總會提到的陳清河有關。」
別看陳屍早已經死去多年,化成了殭屍。
然而他這殭屍竟也是神相宗八字一脈的得力幹將。
他生前專給活人算八字,死後又只給死人算八字。
如今他突然生出一些,給張書海和陳清河兩人算八字的興趣來。
「你們誰知道陳清河的八字的?」
胡縣令搖頭,祁無傷也搖頭,其餘不知道的人更是不做聲。
「那張書海的八字呢?」
胡縣令認真思考了幾瞬,才緩緩說道:「他好像不是一天里生出來?」
祁無傷好奇追問道:「縣令大人,您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胡縣令解釋道:「就是……有人給他追根溯源過,發現他出生的日子,好像是八個不同的時日。」
「而且,他那八天生出時,樣子都不一樣。」
祁無傷聽了,更加好奇了。
「這話從何說起?」
胡縣令抓起一旁的桌椅,坐下去后,才緩聲說道:「據聽聞,他第一天出生時,是在神龍歷六千四百零一年九月初十卯時。當時的他,還是幾千條涌動著的蛆,慢慢地從一個讀書人的腦子裡破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