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含苞待放
淅淅瀝瀝的小雨當中，一個窈窕生姿，靜靜地站在墓碑前。
朦朧細雨打濕了她的衣裳，烏黑的一縷秀髮貼在嬌媚如雪的側臉。
雙十年華，精緻完美的五官立體，雖然只看到側面，給人的感覺卻彷彿是從漫畫當中走出來的人兒，一米六不到的身高，身形卻是非常的飽滿。
白色的連衣裙，把那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完美地勾勒了出來。
清脆悅耳的聲音，從那粉嫩的小嘴當中傳出。
「金哥哥，我快要堅持不下去。」
「三年的時間過去了，沒有你在我的身邊，我真的感覺好孤單，醫生說我得了抑鬱症，可是我覺得自己沒有病，我只是不想再成為別人眼中的醜八怪。」
「他們在三年前讓我說你的壞話，我沒說，我的臉毀了。」
「不知道我下去之後，見到你時，你會不會認出我來，不過像我這樣的醜八怪，肯定是永遠都比不上你身邊那些漂亮的人。」
「上次我聽到了何清雪說你的壞話，我很生氣，但是我沒敢說什麼，因為沒有了你保護我，我真的很無用，」
「原諒我的自私，我在你的旁邊給自己釘了一個墓碑，我想去陪你，這個世界太冷了。」
淚珠從楚婉兒的臉上滑落，半邊側臉，完美無瑕。
另外半邊臉，卻有著讓人恐懼的疤痕。
楚婉兒從包里拿出了一個精緻的面具，深情凄美地道：「金哥哥，聽說人死的時候穿著什麼模樣，死後靈魂就會是一樣的狀態。」
「我戴上面具，你可能就不會害怕我的醜陋面容。」
「我真的好想你啊！」
那面具緩緩地戴在臉上，楚婉兒手中拿出了一瓶葯：「吃藥不會讓自己變醜，我還要見你，我最喜歡看我穿白色的連衣裙。」
「我想要去找你了！」
壓抑的嗚咽聲從楚婉兒的口中傳出，顫抖的小手緩緩地擰開了藥瓶。
就在此時，一隻有力的大手捏住了那小手。
溫暖的懷抱，將的人兒緊緊地擁在了懷中。
熟悉的味道讓楚婉兒一時間都呆愣住了，自己還沒有吃藥就已經出現了幻覺嗎？
「金哥哥，你是來接我了嗎？」
淚水如同是斷了線的珍珠不斷地往下掉。
金銳的手上有水珠打落。
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珠。
他感覺自己現在的心臟就彷彿是被一根針狠狠地扎了一下，很疼！
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從他的口中傳出：「婉兒，我來晚了！」
熟悉無比的聲音，讓楚婉兒一度以為自己是出現了幻覺。
可那溫暖的懷抱又那麼真實。
如果這是一個夢，她希望這個夢永遠都不要醒來。
她身高不到一米六，卻是能更好地靠在那溫暖的懷抱，閉著眼睛不敢睜開，害怕這僅僅只是幻覺。
「金哥哥，真的好想好想你！」
「三年前他們都說你已經死了，後來我得知消息，你是被送了進去，說你是殺人兇手，但是我根本就不相信我想要見你，可是他們說你已經死了。」
「我給你立了一個衣冠冢，無數次夢裡你都會來見我。」
「我真的好喜歡你抱著我的感覺。」
楚婉兒猛然轉過身，靜靜地靠在了那溫暖的懷抱當中，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此刻的感覺是那麼的真實，讓她忍不住想要睜開眼睛去看看。
金銳雙手捧住了那嬌嫩的小臉。
半邊臉戴著面具，但隱約能看到被毀壞的肌膚。
就在他手碰觸的面具，想要掀開的時候，溫潤的小手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背。
楚婉兒的聲音更加顫抖：「不要…」
「我不想讓你看到我丑的模樣，哪怕這是幻覺，我也不願。」
金銳竟抱住了懷中的人，聲音低沉：「這不是夢，也不是幻覺，是我回來了！」
「曾經欺負過你的人，我會讓他付出千萬倍的代價。」
「會讓他生不如死的，遭受最慘痛的抱負。」
他的手掌，緩緩地打開了他的面具。
看到了那幾乎完全沒了模樣的半邊臉。
心中更是彷彿被刀割一樣，伸手拂過了那疤痕，把那人兒抱得更緊了。
楚婉兒終於敢抬起了頭，當看到那記憶當中的臉龐，一時間都呆愣住了，過了幾秒鐘之後，淚珠如決堤之水。
「金哥哥，真的是你嗎？」
「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金銳什麼都沒說，只是抬手在楚婉兒身後的挺翹輕輕的拍了一下。
「啪！」
清脆的巴掌聲格外的響亮。
楚婉兒全身顫動，看著那熟悉無比的容貌，無數次午夜夢回，都出現在了自己的夢中。
這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白皙的小拳頭在金銳的肩膀上輕輕地捶打著：「金哥哥，你為什麼到現在才回來？」
「三年了，我真的好想你！」
「嗚嗚…」
過去了十多分鐘的時間，楚婉兒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驚喜，把臉驚醒的，埋在了金銳懷裡，身心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面具不知道什麼時候都丟在了一邊。
她不敢讓金銳看到此時的模樣。
金銳直接捧住了那小臉抬起，臉上依舊是帶著微笑：「不管你變成什麼模樣，你都是我最珍惜的人。」
「金哥哥…」
楚婉兒只是吐出了三個字，已經哽咽得說不出話了，眼中的自卑極其明顯。
金銳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輕輕的拍了拍懷中的人兒：「我先去看看我爸媽，和我金家三十一口人，算是帶我爸媽看看自己的兒媳婦。」
楚婉兒緊緊地握著小拳頭，微微地咬著紅唇。
心中的情緒如同是五味雜陳。
走到後面正是金家所有人的墓碑，這裡沒有雜草，彷彿是在這荒廢陵園當中的一片凈土。
楚婉兒這三年來經常來掃墓。
「婉兒，謝謝你！」
「金哥哥，這是我應該做的，」楚婉兒輕聲道。
金銳跪在了父母的墳墓前，讓所有的祭品擺放好，打開了一瓶老酒。
眼中帶著回憶，臉上露出了一抹說不出味道的笑：「爸媽，我回來了。」
「帶著我金家三十一口的滔天血海深仇，回來了！」
三年前的血海深仇，歷歷在目。
金銳眼眶紅了。
而就在此時，不遠處突然出來了一個嘲笑的聲音：「喲，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條喪家之犬回來了！」
「一個醜八怪，一個勞改犯，你們還真是絕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