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逼上絕路3
俞厭舟已經踩到樓梯上的身形一頓,靠著扶手回過身,神色不明地低頭望著她。
「你這是想明白了?」
姜喜晨還是跪著的姿勢,低著頭,脊背壓得彎彎的,頭髮垂落在臉頰兩側,鼻音濃重。
「之前是我不識好歹了,俞先生,只要你能讓我父母跟弟弟平安回家,你要我做什麼都行。」
男人沒有回答,姜喜晨難堪地低著頭,等待的時間像是刀子,一分一秒的將她的靈魂給凌遲。
抽噎模糊了她的聽覺和視線,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俞厭舟竟然就走到了她面前,微微彎腰,朝她遞出一隻手。
「起來吧。」
姜喜晨咬緊牙關,忍著從心底生出的抵觸,把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俞厭舟牽著她直起身,跪了太久,剛站起來時姜喜晨不適應的踉蹌了下,俞厭舟便把手放在她腰上扶了一下。
那手就此停在了她的腰間,再也沒有挪開。
男人掌心炙熱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遞到身上,姜喜晨渾身都繃緊了,咬著牙關低著頭,難受地像被一百隻蒼蠅追著咬。
俞厭舟也沒有更輕浮的動作,一路帶著她上了樓,進了他的卧室,姜喜晨是第一次來這,卻也不敢到處看,頭埋得低低的,眼睛一直看著腳下的路。
俞厭舟說:「先去浴室洗個澡吧。」
姜喜晨就低著頭往浴室走。
其實早上在來找他之前,她就已經在旅店裡把自己仔仔細細洗過了。
在來之前她就做好了破釜沉舟,擺菜上桌的心理準備。
之所以剛才在樓下又掙扎了一次,無非是不死心,還天真的指望著能搏出一線生機。
到底是她天真的近乎蠢了,俞厭舟是什麼人,他怎麼可能輕易對她心軟?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晚都要挨上這一刀,姜喜晨只簡單塗了個沐浴露就把澡沖完了,隨手拿過一邊的浴袍披在身上,快步走出了門。
俞厭舟坐在床上,手裡抱著電腦,雙手在鍵盤上運作著,見她出來,隨手拍了拍身側空出來的位置。
「來這裡。」
姜喜晨咬牙,默默地走過去,她急著出來,並沒有細緻清理頭髮。
黑色的長發濕漉漉貼在臉頰,水珠順著她的髮絲往下滑,已經把她身前的衣料打濕一片。
俞厭舟看了她一眼,站起身離開了床,過了會兒再回來,手裡拿著個吹風機。
姜喜晨咬牙,她不是沒有去過理髮店,也沒少讓異性理髮師碰她的頭髮。
可給她吹頭髮的人換成俞厭舟,她就覺得哪哪都不對勁了。
大抵是知道他對她圖謀不軌,他碰她哪,她都覺得難受。
俞厭舟的動作並不熟練,應該是不常給人做吹頭髮這事,在姜喜晨這忙活了將近半個小時,才算是把她頭髮都吹乾。
電吹風工作的聲音消失那一刻,姜喜晨的心裡也咯噔一下,彷彿聽到了命運之槍上膛的聲音。
俞厭舟把吹風機又放回去,再回來時,用手輕輕托起她的臉,姜喜晨跟他對視上那一剎,眼中就不受控地又含了淚。
俞厭舟淡淡的看著她,並沒急著有下一步動作,姿態是不緊不慢的:
「真的想好了?我並不希望強人所難。」
姜喜晨還能怎麼辦呢,她難道還能跳起來大罵他一頓,指著他說老娘才不願意,是你這個衣冠禽獸落井下石、逼良為娼、趁人之危?
她不能,也不敢,便只能含著淚,從鼻腔里低低地嗯了一聲。
然後她便閉上眼睛,做好了任人處置的準備。
腳步聲卻漸行漸遠了,姜喜晨再次睜開眼,看見俞厭舟進了浴室。
又是充滿煎熬的一段時間。
男人終於也走出來,身上已經換上浴袍。
姜喜晨眼睛閃了閃,再次閉上眼。
這一次,俞厭舟把她推倒在了床上。
姜喜晨死死地咬著牙,她以為自己做好了準備。
可是在溫熱濡濕的吻落在她耳邊的那一瞬,她還是做了最後一次掙扎。
「俞大哥。」她依舊閉著眼睛,聲音輕輕的,含著重重的鼻音:
「我之前一直特別羨慕小槿,有一個像你這麼優秀的哥哥,甚至還幻想過,你要是我哥就好了。」
俞厭舟的動作果然頓住,姜喜晨閉著眼睛,靜靜地等著命運的宣判。
過了會兒,聽見俞厭舟語氣沒什麼起伏地說:
「你跟俞槿不一樣,不用拿我當兄長看,拿我當一個普通男人就好。」
姜喜晨身體一顫,感覺到他解開了她的浴袍。
房間空調開得太足,帶來一股寒徹心扉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