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晉江獨發
`p`jjwxc`p``p`jjwxc`p`涼宮奈感到一陣涼意,她深深地確定如果現在坐在對面的是reborn,那隻魔王一定早就拿出列恩指著她讓她死一死了……而沢田綱吉至今還好端端地坐在那裡,雖然他的臉色已經和並盛凶獸有一拼……
所以說綱仔,你的確是好人沒錯啊……好人才總被人欺負……
涼宮奈剛這麼感慨著,就發現對面那隻好人兔子已經冷冰冰地站起來了。
還未反應過來,人已經到了她面前,再一眨眼,自己就被捉住了。
涼宮奈愣怔著,聽到身前的人說:「我改變主意了。」
那個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傢伙彎下腰,棕色瞳仁俯視她,裡面幽光流轉。一隻手捉著她的左腕,另一隻手彷彿親昵又彷彿威脅似的停在她的臉畔。
涼宮奈非常不習慣這種被人掌控的感覺,她蹙起眉,身體剛剛往後一縮,手腕立刻就被攥緊了,接著整個人被帶得更加靠前。
她不悅地瞪著他,卻在他臉上看到了彷彿孩子似的笑意。
一根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臉頰,曖昧地蹭了蹭,像撫摸一隻貓咪那樣……涼宮奈寒毛都要豎起來了,警戒地瞪著他。
「手環怎麼不見了?」男人低聲問。
「戴著哦,一直戴著,現在也是。」涼宮奈盯著他,臉上明晃晃寫著「所以你別亂來不然我用外掛轟暴你」……
「嗯……還是戴在右手上?」沢田綱吉的目光朝她的右腕望去,「沒看到呢,是隱形了嗎?」
「差不多。」涼宮奈隨口答道,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那隻磨蹭著她臉頰的手指上,「……我說,你能不能把手拿開點?」
「嗯?為什麼?」
「……這樣我很不舒服。」被掌控的感覺很糟糕,靠得太近氣息一直飄過來也……讓人心慌意亂。
「嗯……」沢田綱吉彷彿認真地思考似的,手指真的停了一停,涼宮奈剛放下心,突然毫無徵兆地,棕發青年整個人都湊了過來!
涼宮奈倒抽口氣,還沒來得及在「尖叫」和「一巴掌糊過去」之間做出選擇,那顆毛茸茸的棕發腦袋忽然停在她唇邊!
時間剎那被拉成無限長,一秒如同萬年般,思維短暫空白。
——然後涼宮奈聽到鼻子尖前的人長長地嘆了口氣,挺拔身影挫敗似的退後。
涼宮奈沒弄懂發生了什麼,只看到那雙棕發眼睛怨念地望過來。
一瞬間,涼宮奈隱約有點明白了,幾分鐘前那隻雪橇犬想要的骨頭……
「……給我變回來。」雪橇犬咬牙切齒,「就現在。」
涼宮奈用了莫大的意志力才沒當場爆笑出聲,她有預感如果她敢這麼做的話今晚這間屋子裡肯定有一個人要倒下的……
一臉無辜地看著青年,涼宮奈慢吞吞地說:「不要。」
沢田綱吉面無表情,但他放在涼宮奈脖頸上的手開始蠢蠢欲動。
威脅近在咫尺,涼宮奈迅速衡量了一下敵我差距,覺得雖然自己未必打不過他,但如果真掐起來這棟男宿恐怕會報銷,到時候還會把獄寺隼人和山本武招過來……
三對一的話她就沒有把握了。而且說到底……這件事怎麼說也是她理虧在先。
「……好吧我知道了。」涼宮奈決定順毛捋,「你先放開我。」
沢田綱吉不動,連眉毛都不顫一下,只是眼裡似乎帶上了幾縷嘲笑的味道。涼宮奈不免感慨兔子果然不如以前好騙了,他怎麼知道她打算他一鬆手她就用瞬移呢……
「唉……知道了,我不會跑的。」涼宮奈嘆口氣,末了抬眼看看依舊無動於衷的男人,她眨眨眼,有些不解,「你不信?……我真的不會用瞬移,說話算話。」
「變回來。」沢田綱吉只有一句話。
涼宮奈瞪他,得到冷臉一張。
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啊……
涼宮奈瞅著他,試探:「可是,我現在變不回來啊……」
彭格列十代目很堅定:「你什麼時候變回來,我什麼時候鬆開。」
涼宮奈啞然。
他是明知她在說謊才故意這麼說,還是真的死心眼到這地步……
夜深了,電視關著,只有牆上的掛鐘,一根秒針滴答滴答地轉個不停……
「阿湫!」
涼宮奈吸了吸鼻子,愣了一會兒,又是一個響亮的噴嚏。
「……」她眨眨眼,看向沢田綱吉,「……我好像感冒了。」
回來后只有沢田綱吉洗過澡,她只是換了套乾衣服,頭髮至今還濕的。
感冒也是有可能的……才怪。
坐在這裡的可不是那種淋幾分鐘的雨就會倒下的柔弱生物,這是為了執行任務能一動不動在湖裡連續泡兩小時的怪獸。
但沢田綱吉對她過去四年的經歷一無所知,涼宮奈對這位善良的彭格列十代目非常有信心。
她等著他鬆開手。
沢田綱吉果然動了,涼宮奈只感到手上被一股力牽著,同時腰上一暖……整個人就被他擁在了懷裡。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公主抱,被抱住的人心臟有一瞬間的加快,然而下一秒涼宮奈就覺得哪裡不對勁……為什麼他還牢牢捏著她的左手……
……這是怎樣的提防著她啊……浪漫氣氛粉紅泡泡什麼的砰地全爆了好么。→_→
更令涼宮奈大跌眼鏡的事還在後頭。
這位據說在「最不擅長拒絕別人排名」上名列第一的彭格列十代目,抱著她來到了他的卧室,然後將她放到床上,一隻手繼續捉著她,另一隻手從抽屜里翻出兩樣閃著金屬光澤的事物……
「……為什麼你抽屜里會有這種東西……喂!」在雙腳被喀一聲銬住的時候,涼宮奈終於醒過神來,不可思議地瞪著沢田綱吉,「你幹什麼?!」
後者蹲在她跟前,滿意地端詳了一下成果,然後拿起另一副手銬,慢條斯理地,把某人的左手和自己的拷在一起……
「可以了。」他仰起臉,笑吟吟地看著她,「來,我幫你把頭髮擦乾吧。」
「頭髮擦乾什麼的……現在是說那些的時候嗎!」涼宮奈氣不打一處來,「給我解開!立刻!」
沢田綱吉,輕飄飄地回了一句:「不要。」
涼宮奈氣極反笑:「你以為這樣我就沒辦法了嗎?」
刺耳的金屬聲響起,兩腳之間的鐵鏈斷成兩截垂在腳側,涼宮奈抬起眼,挑釁地望著棕發青年:「告訴你,我最擅長的就是蠻力,別說一副手銬,就是十副……」她伸手就要掰斷那個甫一銬上就猛地貼進肉里的詭異手銬……
「嗯,你當然可以掙斷。」沢田綱吉不緊不慢地說,「這副手銬的材質雖然特別,但我也沒指望能用這個困住你,不過這副手銬里……」
他忽然頓住了,眼神淺淡地看了涼宮奈一眼,「有足夠炸掉一座橋的烈性炸藥,只要有一邊的鐐銬感應不到活物,就會立刻引爆。」
涼宮奈僵住了。
「當然,這個對你來說也不算什麼,反正有那個手環在,瞬間移動也是很簡單的事,至於從手銬脫身之後這裡會變成什麼樣,那也不是你需要關心的問題。」沢田綱吉神色淡淡。
手指緊握成拳,涼宮奈望著眼前的青年,眼色冰冷:「你騙人的技術太差了。」
沢田綱吉笑了,「嗯,那你就走吧。」
太陽穴突突地跳,涼宮奈惡狠狠地瞪著微笑的男人。
她不敢賭。
炸毀一座橋的炸藥什麼的聽起來簡直就是個笑話,但該死的對她超有效。
哪怕只是百分之一的機率也不敢冒險,她走得輕巧,萬一這個笨蛋說的是真的……過後她就只好守著他的骨灰過一輩子了。
……黑手黨都是神經病!
憤憤地轟了一發地圖炮,涼宮奈發泄地揮拳往床頭一砸——木質擋板應聲而碎,有什麼東西從裡頭掉出來。
涼宮奈起初根本沒在意,但她一直瞪著沢田綱吉,所以她沒漏看棕發青年臉上一閃而過的慌張,於是下一秒,她已經眼疾手快地把那些東西抄在手中。
然而,當涼宮奈自己看清手裡的東西,她的臉色也開始古怪起來。
她沉默了,沢田綱吉也不吭聲。
久久,涼宮奈才捏著那些照片,撩起眼:「……你是變態嗎?」
沢田綱吉臉一紅,卻不得不為自己的名譽奮起反擊:「你胡說什麼啊!」
「這些照片,我大部分都沒有印象……彭格列十代目到底是什麼時候偷拍的?嗯?特別是這張……」涼宮奈面無表情地舉起一張,「這張只有半截校裙和一雙腿的,請解釋一下你通常用這張照片做什麼?」
「那是拍壞了的啊!」沢田綱吉刷地抽掉那張罪證,涼宮奈也不阻止,只是用一種發現新大6的目光看著他,直到眼前的青年臉紅得快燒起來,涼宮奈才幽幽嘆口氣,「我算是明白那句諺語了,靦腆的貓先上……」
「都說不是了!」
涼宮奈瞥了他一眼,以一種「我都明白的你不用解釋總之我現在很滄桑你快給我閉嘴」的神情……「出去,我要睡了。」
沢田綱吉默了幾秒,才恨恨道:「這是我房間!」
「做錯事的人沒資格說話,快給我圓潤地滾。」
空氣里靜了一會兒,然後涼宮奈發現自己又被抱起來了。
「喂,你幹什麼?」她在他懷裡動來動去,沢田綱吉看都不看她一眼,目視前方:「我去你房裡睡。」
「你去就去幹嘛拉著我……等下!那是我房間,你憑什麼睡!」
「我的床被你打壞了。」
「……那也不行!去睡沙發。」
「不要。」
「你說『不要』說上癮了嗎?放我下來,我數到三……」
「你再鬧,」棕發青年忽然停下,低頭看了她一眼,燈光在他身後,沢田綱吉半個面孔藏在陰影里,「我就……」
他突然沒聲音了,涼宮奈有些莫名地望著他,他抿著唇。
四周靜悄悄。
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下文,被人這樣一直抱著,身體暖洋洋的,四下里又靜,從昨晚一直折騰到現在沒睡過一個安穩覺的涼宮奈,漸漸地就有點犯困。
她打了個呵欠。
「算了,隨你吧。」她閉起了眼,「別怪我沒提醒你,我睡相可是很差的。」
這和沢田綱吉知道的有點出入,他記得涼宮奈的睡姿一向很穩當,正疑惑著,就聽到懷裡的人含糊不清地說:「隨便靠近的話會被我在睡夢中殺掉哦。」
心裡忽然掠過一陣冷風,沢田綱吉有些怔仲地看著涼宮奈。
「……這種情況有多久了?」他低聲問。
他的語調太不自然了,涼宮奈不由自主地就睜開了眼,那張表情幾乎稱得上「沉重」的臉立刻映入她的眼帘。
「……笨蛋。」她又閉上了眼,「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這都看不出來嗎?」
沢田綱吉沒說話,只是抱緊了她,朝另一間屋子走去。
涼宮奈也不再吭聲,感覺自己進了一個黑暗的地方,身體被輕柔地放在床上,然後「噠」的一聲,床頭燈亮了,光線透過眼皮,視野變成一片極暗的紅。
頭髮被小心地從頸背下撥弄出來,髮絲蹭過肌膚,留下深深淺淺的涼意……接著被人用毛巾包著,輕輕揉搓。
他們靠得這麼近。
涼宮奈闔著眼,恍恍惚惚的,忽然覺得所有的感覺都有點失真,沐浴露的香味,髮根被輕輕扯動的觸感,心跳聲……
閉上眼,世界就不存在。
只有他們在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不用擔心任何事,無論做了什麼都不會被指責,不用逼迫自己跑在時間的前面,世界永遠安然,歲月靜好……這樣虛幻的踏實感。
明知只是錯覺,但非常神奇的,她卻依然從中得到了勇氣。
「這次回來,我不打算走了。」她聽見自己輕聲說。
那隻握著她的發的手一頓,手的主人卻並未出聲。
那短暫的停頓彷彿只是涼宮奈的錯覺,沢田綱吉依舊揉擦著她的發,態度沉靜,教人捉摸不透。
「想留在這裡,完完整整地讀完大學。」涼宮奈沒睜眼,手指在虛空一挑一劃,「然後找一家公司,過起朝八晚五的生活,周五晚上呼朋喚友,大家熱熱鬧鬧地鬧一晚上;周六去超市大採購,一次買夠一星期的食糧;周末宅在家裡一整天,渣小說玩遊戲看無聊的綜藝頻道,像這樣普普通通的上班族……」
她忽然掀起了眼皮,不出意料地看到一張微微黯淡的臉,她瞅著他,撲哧一聲笑出來,邊笑邊說:「像這樣的人生,我現在一想就覺得頭皮發麻。」
沢田綱吉似乎一怔,手裡的動作也停了,目光直直地望著她,涼宮奈撐著床坐起來,順手抽走他手裡的毛巾,丟到一邊。
「吶,彭格列十代目,你雇我做你的保鏢吧。」她笑吟吟的,明亮的眼睛把他望著,「別看我這樣,我可是很能打的,對付暗殺尤其有一套,殺氣頂風十里就能聞得到。」
「怎麼樣?僱用我吧?薪水的問題可以商量,最重要的是要包吃包住做五休二然後每天可以睡到十一點。」
她頓住,揚起手,在一直沒反應的沢田綱吉眼前晃了晃,「ciao?沢田閣下?您有認真聽我說話嗎?」
青年終於有了反應,他抿起唇,望著涼宮奈,彷彿有什麼在困擾他似的,靜了很久才出聲:「為什麼這麼做?」
「因為你看起來會是個不錯的boss啊,而且……」
輕佻的神色消散,涼宮奈靜靜地望著他,半晌,一句辨不清情緒的話語自她唇邊滑落——
「這樣子我才能安心。」
「……」
「明白了的話就和我簽合同吧,合同書第一條是乙方做五休二每天中午十一點開始上班,其他的你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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