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第180章

他們走進了黑漆漆的門廳。

這裡就像一座廢棄許久的房屋，迎面撲來的都是灰塵和腐爛物的氣味，「這是鬼屋嗎。」西瑞爾捂著鼻子一臉嫌棄地嘟囔。

他話音剛落，頭頂就亮起了一排老舊的煤油燈，昏昏暗暗的，更顯得有些陰森可怖了。

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門廳的另一端，韋斯萊夫人匆匆走了進來，看到哈利就擁了上去。

「噢可憐的孩子，你看起來又廋了。」

哈利摸摸鼻子，「還好吧。」

「你們一定累壞了，先去房間休息休息吧。」韋斯萊夫人熱情地把人往樓上趕，然後攔下了盧平他們。

「會議已經開始了，快點去吧。」

「什麼會議？我們要去嗎？」西瑞爾忽然扭頭問道。

西里斯沖他擺擺手，「大人開會，小孩子別湊熱鬧。」

西瑞爾不高興地沖他吐了吐舌頭，「把我的黑芝麻還回來！」

「汪！」意外地，西里斯頗有興緻地沖他學了一聲狗叫。

「噫——」西瑞爾和哈利同時發出了怪聲。

上樓的時候，西瑞爾一直小心翼翼地注意著腳下，這些木板看起來真的十分老舊，感覺稍微踩得重一點都能直接踩通他們一樣。

「是要住在這嗎？」他對這個住處抱有著一絲抵觸心理。

「我覺得挺好。」哈利蠻不在乎道，「能和朋友住在一起，脫離了姨媽一家，就算讓我住狗屋我都開心。」

「唔，我懂你的心情，但我真不願意住狗屋。」

「我也沒真讓你住狗屋啊。」哈利一臉委屈。

剛上了樓，羅恩和赫敏就來迎接他們的好朋友哈利了。

他們都被分到了房間，西瑞爾和布雷斯一間屋子，哈利去和羅恩一起住了，雖然他看起來更想蹭到西瑞爾的房間來。

「你和我一起住在這沒關係嗎？」西瑞爾一邊收拾著行李，一邊問著已經在床上躺下的布雷斯。

「我已經和媽媽說過了，所以沒關係的。」布雷斯在床上翻了個身，對不熟悉的床有些不習慣。

西瑞爾注意到了他的動作，「你認床？」

「倒也沒有，只是一點點不適應。」布雷斯又翻了個身對著西瑞爾張開了手臂，「寶貝，要不和我一起睡吧，那樣我會睡得舒服一點。」

「你自己睡啦。」西瑞爾把他的外套丟到他的臉上，「床太小我會掉下來的。」

「真可惜。」布雷斯遺憾地下床穿上了外套，「走吧，去找你的救世主朋友。」

哈利此刻正在跟赫敏抱怨他那過分的姨媽一家，赫敏對此感到十分心疼，並不停地表示當初應該給他寄點東西過去，至少不至於讓他挨餓。

「不過好在我後來去找西瑞爾了，他收留了我，和他住在一起真愉快，還有西里斯在，這真是再美妙不過了。」

赫敏停下了自己那些悔不該當初的話，乾巴巴地應了一句，「噢……」

晚飯前，斯內普把西瑞爾喊了過去，鄧布利多教授也在，手裡拿著本略有些眼熟的日記本，笑眯眯地望著他，「還記得他嗎？」

「他？」西瑞爾疑惑地看向送到自己面前的日記本，忽地想起二年級時的經歷，驚恐地後退了一步，「他要來找我報仇了嗎？」

「噢不，別害怕，孩子。」鄧布利多連忙安撫道，「湯姆暫時是友好的，他只是想見見你。」說著他翻開日記本，泛黃的紙張上現出了一行字——親愛的西瑞爾，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現在他希望你能完成當初那個小約定。」

西瑞爾搖搖頭，「那可不是什麼小約定。」

「當然，但我保證湯姆不會傷害你，他會是我們的人。」

「可他的靈魂……」

「已經是個完整獨立的靈魂了，你不用擔心。」鄧布利多和藹地摸了摸他的頭，「那畢竟是個靈魂契約，你永遠也不知道那會帶來怎樣的危害。」

斯內普拉過了不知所措的小男孩，「讓他再考慮一下吧。」

「噢當然可以。」

帶西瑞爾去餐廳的路上，斯內普什麼都沒說，緊張著該如何解釋的西瑞爾感覺放鬆了一些，卻還是不知道作何決定。

有一點鄧布利多說得沒錯，那個靈魂契約的效力似乎很強勁，什麼都不做的話真說不準會發生什麼。

可更頭疼的一點是，西瑞爾並不知道怎麼完成那個約定。

賦予一個靈魂契合的肉身，這可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假期的時候布丁給他說過一些，但那僅限於理論，更何況所需要的材料也都是很難得才能得到的東西。

布雷斯看著他好好地吃著飯，忽然苦惱地抓起了頭髮，連忙抓住他的手腕，「你怎麼了。」

餐桌上的人都看了過來，西瑞爾淡定地放下了手，「不，沒什麼。」梅林才知道他的臉已經快燒著了。

「你臉怎麼這麼紅。」哈利看著他好奇地問。

「噢——閉嘴！」西瑞爾惱羞成怒地把盤子里的洋蔥叉進了他的盤子里，「這麼多菜怎麼還堵不上你的嘴。」

哈利傻乎乎地哦了一聲，一邊撥開洋蔥，把肉塞進嘴裡，一邊含糊糊地說道，「有什麼苦惱的話就告訴我，我會幫你的。」

這話不知道怎麼就讓布雷斯炸了，「要告訴也是告訴我。」他瞪了哈利一眼，「他可以依靠的人是我，救世主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

「嘿！你這話真是太討厭了！」羅恩也跟著炸了，「哈利好心想幫他關你什麼事！」

哈利連忙攔住他，安撫道，「別激動別激動，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也不知道是有意無意，他又多嘴了一句，「反正真有事，西瑞爾肯定會告訴我的。」他忽然扭頭對西瑞爾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對吧？」

「……」

怎麼這麼奇怪呢。西瑞爾默默扭開了腦袋。

晚上回到卧室的時候，西瑞爾扯了扯布雷斯的衣角，不好意思地說，「謝謝你晚上幫我解圍。」他看得出來，布雷斯察覺到了他在為什麼而煩惱，所以故意幫他岔開了話題攪亂了氣氛，免得被追問。

布雷斯一臉欣慰地摸著他的頭，「沒事。」又擔憂地問，「是很麻煩的事情嗎？」

「算是挺麻煩吧。」西瑞爾嘆了口氣坐在了床上。其實他已經想好要完成這個約定了，反正也沒有別的選項，只是這個陣法實在太難了，他也沒有把握，一個失誤就有可能發生些意外。

他還沒做好承擔風險的心理準備。

「非做不可嗎？」

「非做不可呢。」

「那就做吧，不管發生什麼，還有我在呢。」布雷斯笑著摟過他的肩膀，「身為你最敬愛的爸比，不管是什麼爛攤子我都能給你收拾噢。」

「你什麼時候成了我敬愛的爸比。」西瑞爾面無表情地拍開他的臉，默默地想著，雖然他並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事情，但莫名其妙地獲得了一些底氣倒也不算太壞。

儘管如果布雷斯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的話很可能會後悔地扇自己幾巴掌，收拾爛攤子是一回事，讓西瑞爾做這種危險的事情，安全措施再高也不行！他寧願給西瑞爾收拾不答應后的爛攤子。

第二天，西瑞爾仔細翻看了一遍鍊金術禁術大全后，整理了一份材料清單交給了鄧布利多。

似乎是早就清楚他的決定一般，鄧布利多一句話也沒說，只微笑著收起清單，並表示一定會給他找齊。

讓他感到安心的是，當天下午，斯內普就把奶油和布丁帶了過來。

「噢謝天謝地，沒有布丁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畢竟一直都是布丁在教他鍊金術。西瑞爾激動地伸手去抱布丁，被後者毛茸茸的拳頭砸到了臉上，「別把你身上的笨蛋細菌傳染到我身上，我給你的書你有沒有好好看，什麼成績都沒有居然都異想天開得想去玩人體煉成了！」

「噢——」西瑞爾鬱悶地垂下腦袋，「我也沒辦法呀。」

布丁哼哼唧唧地踢著他的腳，「讓你平時不好好跟我學。」他從身後的包里翻翻撿撿，拿出一本手冊摔到西瑞爾的懷裡，「給我好好看！」

西瑞爾翻開了手冊，裡面全是手記的內容，看起來是各種鍊金術的具體描述和注意事項，以及一些個人心得。

「這……」

「這是本大爺的筆記！比你那些什麼什麼大全有用多了，趕緊給我看。」

這確實，就算是禁術大全上對禁術的描述也沒有多麼深入，而布丁的筆記上，顯然是曾經有過實驗而總結出來的經驗心得。

西瑞爾喜出望外，「布丁你真是太好了！」

「哼，我要吃肉。」他甩著小短腿走路帶風地進了餐廳，西瑞爾難得屁顛屁顛地跟過去給他端肉倒果汁，最後被一拳拍了出去，「學習去！」

「了解！布丁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