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不破不立，不死無生
第466章不破不立，不死無生
羅峰不由神色巨變，猛然睜開眼起身，目光看向了神界與起源大陸的交界位置。
「他想要煉化融合源世界了。」羅峰臉色難看，此刻羅峰的眼中有著一絲的決然：「這個源世界之內，恐怕也只有我能抵擋他一二了，我一定要阻止他。」
羅峰走出了住處，剛出到外面，便一眼看到了冰霜之主與白冰，似乎冰霜之主他們已經等候了多時。
「我在這裡設宴，等你凱旋，我相信你。」冰霜之主微微一笑。
「星辰，我們一定會贏的，我相信你。」白冰也道，如今的他也是至尊，只是沒能幫上忙。
「我一定會回來的！」羅峰重重點頭，跟著便直接消失而去。
看著羅峰消失的位置，冰霜之主目光看向的就是原始山界的方向，他的眼中，其實也隱隱間有著擔憂。
他很相信羅峰，不過想到賀尋的可怕，在他心裡，羅峰獲勝的幾率依舊不大。
在羅峰離開后沒多久，無雙城主、九山也皆是接連趕到了霜城。
「這一刻，終歸還是要來了，我們便在這裡，等他凱旋吧，這個時候，我們只能選擇相信他了。」九山也看著原始山界的方向，他是第一個知道信息的，關於這個信息，則是象禾傳遞給他的。
「相信他，我們一定會贏的。」無雙城主道。
冰霜之主、九山、無雙城主、白冰圍坐在桌子旁，主位的位置目前是空的，這是他們留給凱旋的羅峰的。
桌上擺滿了各種美食美酒，不過四人卻是都沒有動，而是靜靜的等待著。
「等他歸來，便是慶功宴開始的時候。」冰霜之主暗道。
……
渾源神界與起源大陸的交界處，這裡常年處於風暴狀態。
不過，此刻卻是一副風暴即將平息之態，一切都井然有序，於虛空處，隱約之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時空之眼。
而在時空之眼內，隱隱有著一方巨大的世界虛影，其之內，正是原始山界。
原始山界是整個源世界內最接近本源空間的地方，界內原始山上塔之頂，便可以觸摸到整個源世界的穹頂，事實上，塔之穹頂，接連的便是源世界的本源空間。
只要境界到了凝聚十道本源的圓滿之境，便可以做到抵抗原始山界內的排斥，從而讓神力化身進入到本源空間內，有可能煉化融合源世界。
如今，賀尋便來到了原始山界之外的區域，在他力量的影響之下，這裡的一切如同是原始山界要出世一般。
不過，這似乎並不是原始山界的出世。
在時空之眼的位置，忽然有著波紋形成，緩緩變化之間，像是形成了一水面，一邊是渾源神界，茫茫混沌氣流充斥，而另外一頭，同樣是一方無盡的茫茫時空，不過，那只是一層世界之膜，在之內，則是原始山界觸碰到的穹。
賀尋看著眼前這一時空之眼，忽然又微微轉頭看向了遠處，那裡有著一道時空裂縫出現，一身金色戰甲的羅峰從中走了出來。
「伱還是來了，不過，你沒有機會了。」賀尋微微一笑，忽然凝聚出了一道神力分身，隨即這道分身直接沒入了時空眼之內。
賀尋的目光看著羅峰，眼中稍微有著幾分的複雜，同時又帶著惋惜之意笑道：「確實沒想到，最後走在我對立面上的會是你，我還以為，我當時能奪舍了你。一個神王，能在短短時間內走到這一步，你的潛力無限可怕，如果再給你一些時間，或許你就可以成為下一個『元』了。」
「可惜，你不會有那個時間了，我不會給你時間。當然，我也是惜才的，如果你選擇臣服於我，我可以給你一條活路，你背後的人族，同樣可以活著，無限歲月，不死不滅！這樣的結果，這在我看來，就是最好的結果，不知道你會不會選擇這樣的結果？」
賀尋笑看著羅峰。
「收起你的假惺惺，域外生命侵我族者，當誅！」
「我的選擇是，我會選擇殺了你。」羅峰漠然開口。
開口時，羅峰的目光從賀尋神色移開，看著他旁邊的時空之眼，賀尋也注意到羅峰的目光，不由輕輕一笑，一個揮手之下，整個時空之眼便消失而去。
「你放心，你殺不了我，而我也不會給你任何的機會。」賀尋一笑，看著羅峰的目光，他趕忙收起了力量影響，讓這個時空之眼消失而去，以羅峰獲得過源世界本源認可的資質，萬一衝進去后把屬於自己的機緣奪了，他後悔都來不及。
羅峰眉頭微皺，那一瞬間他確實有那個想法，如果賀尋不把那個時空之眼抹除，他都想衝進去搏一把，畢竟象未過他獲得了源世界意志的認可，如果能夠進入其中，不定能有奇迹發生的。
不過，似乎開啟這樣的時空通道也只有賀尋能夠做到，而他則根本做不到這一步。
很顯然，此刻的賀尋，應該已經凝聚鄰十道本源之力。
「他現在的實力，真正的相當於源世界內的世界級渾源生命，如果他融合成了源世界，那一切也就結束了。這一戰，我沒有退路，哪怕我會死亡，也一定要阻止他。」羅峰緊握著拳頭，他盡量將心態調整過來。
腦海中忽然掠過了一個個熟悉的身影，他想到了自己的至親好友，可這一戰，他沒有退路。
「這一戰，我必勝！」羅峰眼中的神色變得決然。
一念領域起，絕對領域瞬間籠罩而來。
同時，星辰塔的鎮封領域，體內世界的投影鎮壓力量降臨而來，領域內一道道刀意之力凝聚著，甚至是龍樓界羅峰都施展了出來。
龍樓界配合這無盡的混沌氣流，形成了一方包裹著整個至尊絕對領域的宇宙世界。
哪怕這一刻雙方已經進入到了坍塌的時空亂流層中，可在羅峰領域之內，一顆顆巨大的能量星體也跟著不斷誕生了出來。
賀尋看著這一切，只是咧嘴一笑：「有趣，到了這一步，你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不過，我倒是想看看，你還能不能像之前那樣臨陣突破。」
賀尋催發了乾坤印，瞬間一條條的本源之力自賀尋的位置洶湧而出，頃刻間，同樣蕩漾在賀尋的整個絕對領域之內，形成了強大的領域之力。
讓賀尋驚訝的是，星辰塔的鎮封領域卻要比他的乾坤印領域還強了一些。
不過，他的絕對領域，因為凝聚了十道本源之力，似乎比之羅峰的還要強了一些，也算做了彌補。
緊跟著，在乾坤印領域之內，十條咆哮的巨龍憑空鑽了出來，每一條都是堪比半步世界級的渾源生命，十條彼此配合起來，威能更加的恐怖。
除了領域之力，賀尋的世界投影同樣不弱，甚至還有著一股特殊的排斥之力，連至尊的絕對領域在這樣的排斥力下都受到了影響，龍樓界在這種力量之下根本沒法持續，當這股排斥之力出現時，龍樓界便直接坍塌了。
如此一來龍樓界配合星辰道譜的想法便落空了。
而讓羅峰感覺到不一般的是，在賀尋身上，似乎還有著某種隱晦的力量，這股力量來自於源世界，而還沒掌控源世界的他便擁有這股力量，顯然就是傳播信仰所帶來的信仰之力了。
感受著這一切，羅峰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當他的目光落到了賀尋那金色的右臂上，心裡的壓力頓時像是壓住了他一般。
兩件渾源靈寶在手，同時又是凝聚了十道本源之力，再加上他過去游的身份，如今又有源世界內信仰之力的加持，這個傢伙的實力，已經不知道比過去的舍川強了多少了，羅峰感覺此刻的賀尋，如同一座山峰一般。
「好可怕的感覺，這比獄石魔祖那三個傢伙聯手都強大多了。」羅峰看著賀尋，神色變得無比凝重。
「也許我贏不了，但我也絕不可能認輸。」
這一刻，領域之內的刀意之力帶著羅峰強烈的意志。
那是一種不屈、不放棄的決然。
無盡的刀意之力在羅峰的身軀凝聚著，這一刻的羅峰，就像是一把由海量刀意力量凝聚成的一把巨刀，這一刻的每一縷刀意，其實到代表著羅峰不屈的意志，所以刀意之力比之過往的任何一個時刻都要更加凝聚。
「我的刀，需要他來磨。」羅峰看著賀尋，眼中帶著決然，意志燃起一般，當即率先化作了一道流光直接沖向了賀尋。
賀尋依舊微笑的看著這一幕，臉上有著驚嘆之意：「親自感受這樣的一刀，比之在尋城內觀看的感覺確實要強烈得更多，只可惜了這樣一個刀道才，放在無限渾源空間，你都算是頂尖的吧。」
驚嘆之餘，賀尋只是看著羅峰的這一刀，並沒有行動的意思。
而他乾坤領域之內的十條巨龍，直接咆哮著沖向羅峰，十條巨龍彼此似乎是交纏在一起，展露出了驚饒威能。
轟！
頃刻間，刀光與十條巨龍碰撞一起，伴隨著光爆，瞬間激起了浩蕩的能量風暴，羅峰的刀意之軀瞬息間化作了爆發的刀氣，而那十條巨龍，上面的本源之力似乎被羅峰那一刀的混沌本源之力影響壓制著，再加上爆發的刀氣，同樣一條條破碎而去。
不過，這十條巨龍的威能可不弱，尤其是，似乎還蘊含著一絲神秘的信仰之力加持，十龍爆發出來的威能，可比在舍川手中強多了，即便羅峰一刀擋下了這一招，可他的身體在衝擊力量下，瞬間被轟得倒飛而去。
羅峰強行穩住身影，剛才那一記對碰，雖然他破碎了這十條巨龍，而顯然他並沒有佔據到優勢。
羅峰再度停手的意思，而是再度殺向了賀尋。
這一次，羅峰動用煉意幻身，他的身影瞬間切換時，一刀驚鴻掠影讓他瞬間斬到了賀尋的跟前位置，這一刀無視時空，同時威能極大。
不過，這樣的招式賀尋也見過了多次，他的身影依舊沒動，只是右臂忽然向著刀光轟出了一拳，這一拳蘊含著十種不同的本源之力，透過渾源靈寶的施展，外加信仰之力，一拳讓混亂的時空層一陣蕩漾，直接碎滅了眾多空間層。
瞬間一拳與刀光碰撞一起，羅峰只感覺無盡的力量順著血影刀傳遞而來，讓他的身影不由狠狠被震飛而去。
反觀賀尋，他的身影只是因為反震之力向後退了一些，可他的神色，依舊不變。
兩招簡單的對碰，羅峰心如死灰。
強大，無懈可擊一般。
這個傢伙，簡直強得令人窒息、令人髮指，他這兩刀，換做是獄石魔祖，也不可能抵擋得這麼輕鬆。
「你的實力，確實要比舍川強了不少，不過，還不夠。」賀尋笑看著羅峰，他很想看到羅峰絕望的樣子，只是這個人類，似乎比他想象中要堅韌不少，他似乎還沒有放棄繼續動手的念頭。
「燃燒你的本源之力吧，不然我也感受不到壓力。」賀尋依舊笑著開口道。
羅峰盯著賀尋，燃燒本源？不到最後一刻，羅峰似乎也不想走到這一步。
如今，他的所有分身都在鑽研衍之路，大哥洪的話讓他有所悟，他想要嘗試通過刀之心做突破，也認定這是一條路，只是還沒能成功。
羅峰沒有話，可他也不願意放棄。
刷！
他的身影再度沖向了賀尋，又是一道巨大的刀光斬去，只是賀尋依舊是閑庭信步一般，又是十條巨龍便輕鬆的將這一刀化解掉。
「該死，給我去死！」羅峰瘋狂攻擊著。
場上，在乾坤印十種不同色彩的領域範圍內，一道可怕的刀刃正瘋狂的斬向一道黑衣的身影，刀意與各種力量的風暴蕩漾在破碎的時空中，每一擊對碰的衝擊風暴，甚至都足以做到瞬殺一個六源至尊。
「怎麼？這就是你的全部實力？」賀尋笑聲傳開。
羅峰的每一刀，他能做到輕易將化解掉，不管羅峰怎麼瘋狂怎麼拚命，賀尋都只是選擇簡單的抵擋，沒有任何一次的主動出手。
「燃燒你的本源吧，你還是太弱了。」賀尋繼續譏諷著笑道。
羅峰依舊處處進攻著，他雙方的實力差距，讓他感到一陣無力。
「他為什麼不還手？明明他有足夠的實力壓制我甚至殺死我，可是他也只是嘴上逼我，卻沒有動手殺我，他這個實力還需要拖延時間？」羅峰心裡想過一些念頭，不由啞然失笑，這賀尋的謹慎心，又一次刷新了他羅峰的認知。
「你為什麼不還手？」羅峰笑了。
「你不敢對我出手，你在害怕我會在絕境中突破？」羅峰看著賀尋，不由樂了，「沒想到堂堂游神尊，連舍川都能殺死的存在，竟然還能謹慎到如簇步，真是佩服，佩服。」
「既然你不還手，那我便打到你還手！」羅峰卻是絲毫不顧，既然賀尋給他出手的機會，那他便全力出手便是。
賀尋看著羅峰再度衝來的身影，只是一笑：「我在給你機會，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這樣的機會。」
也確實，他不主動出手，就是因為這個擔憂，畢竟先前的幾次，他對這個人類的潛力已經感到了恐懼，在他沒有掌控這個源世界之前，他根本不敢有過度的刺激，如果一刺激這個傢伙掌握煉道，那他哭都來不及。
倒是，如果這個人類選擇去燃燒本源，他是樂意見到的。
所以，在沒有達到目的的時候，他不會去刺激這個人類。
羅峰的一道道攻勢，血影刀的每一刀都無比可怕，可不管攻勢再猛烈，可賀尋依舊只是在做抵擋，沒有任何主動出手的意思，甚至羅峰在配合列元術的情況下，似乎都沒有對賀尋形成什麼影響，後者也只是輕哼了一聲。
如此情景，不由讓羅峰深感無力，可意志依舊不屈不滅。
羅峰沒有停止攻勢，不過卻也放慢了一些，在羅峰的周圍，無盡刀意之力卻是在凝聚著，不斷的靠著羅峰位置而來，既然你賀尋不願意主動出手，那就讓你嘗試一下這種聚勢到極致的威能。
賀尋看著這一幕，似乎也看出了端倪，可神色依舊如常。
如今，聚集在羅峰周圍的刀意之力越來越多，並且越來越凝聚。
突然，羅峰停止了進攻，在他的身體之內，道道混沌本源之力同樣噴薄而出，本源之力跟刀意之力相互互不影響，盡皆是圍繞在了羅峰的身旁，羅峰的血影刀雙手握起，引動的還有這積累與星辰塔內無盡的力量。
「賀尋，既然你給我機會，那你敢不敢嘗嘗我這一刀。」羅峰怒喝一聲。
一刀由『裂掌地』與『九聖破』改善而來的一刀直接對著賀尋斬落而下，頓時間，一刀便引動了浩蕩的刀意以及混沌本源力量威能。
羅峰的意志似在燃燒，無盡的刀意之力中，如羅峰意志一般，同樣在不屈的燃燒。
一刀斬下。
一條由無盡刀意之力以及混沌本源之力凝聚而成的巨龍撕裂了這無盡的時空與混沌氣流，並以一種可怕的速度掃蕩向了賀尋位置，這一刻，方圓過萬億光年的時空，盡皆被這一刀的威能所影響，整個時空之內威能被攪動著。
「有點意思。」賀尋看著這一刀，神色也嚴肅了一些。
不過，他似乎依舊不懼。
乾坤印凝聚的十條巨龍呼嘯而上，在衝擊到這一刀的時候，在轟鳴之中，卻在瞬間被湮滅開來。
賀尋微微看著，他的身體之內，同樣十條本源之力化作巨龍呼嘯而出，再度迎接上。
而他那條金色的手臂，卻是金芒閃動，在賀尋的身體裡面，有著密密麻麻的秘紋閃動著，秘紋盡數匯聚於破手上面，這也使得它的氣息越來越強盛，同時，若隱若現的信仰之力不斷將這種力量放大，使得這一拳的氣息格外強烈。
看著這一刀降臨，賀尋藉助這金色的手臂向上轟出了一拳，一道巨大的金色拳頭脫手而出，頃刻間便撞上了這可怕的一刀。
這一刻，這裡的一切，猶如滅世之景一般。
雙方這一刀一拳的對拼，絲毫不亞於舍川燃燒本源時候的對戰，甚至接近了舍川自爆時的威能。
這一次，賀尋抵擋起來顯然沒有先前的那種輕易，他那一拳在這一刀之下被斬碎開來，只不過，這一刀的威能同樣被消損殆盡，化作了漫的刀氣。
羅峰不想放過一絲賀尋喘息的機會，再度發起了瘋狂的進攻，他的每一刀都是自身實力的極致。
或是斬或是刺或是撩刀，四面八方全方位的進攻，在羅峰的瘋狂之下，這裡的時空層完全被逼退碎裂，甚至空間的風暴徹底被羅峰操控的刀意刀氣替代，方圓億萬光年的區域範圍內，刀光閃動，能量的波動一浪接著一浪。
「我需要更強的力量！」羅峰的意志在咆哮著。
如今，他身體的力量已然催發到了極致狀態，他這一刻的實力，無疑已經是在不傷損力量的基礎上他所能爆發的最強之力。
不過，這種不斷進攻下的無可奈何，比之被壓制還要讓他覺得難受。
即便是全力以赴，可依舊奈何不得賀尋絲毫，他羅峰的每一次攻勢都能被化解掉。
羅峰停下了，內心有著一絲的絕望。
一陣瘋狂之後，羅峰也不知道出了多少刀，只能選擇了停手，他看著賀尋，身上的氣息有些起伏，顯然如此瘋狂的出手，也消耗著不的心神。
他想找賀尋交手，是想在絕境中尋找破境的可能，可現在看來，賀尋並不給他這樣的機會。
「怎麼？繼續啊，你的全力就是如此嗎？」賀尋譏諷不已。
羅峰看著賀尋，沒有理會他的譏諷，暗暗道：「他就是不還手，他怕我在壓迫中突破，真就不給我絲毫的機會。」
賀尋也滿臉譏諷的看著他，根本沒有出手的意思。
他親眼看到賀尋的神力分身已經進入了源世界本源空間層，只怕不用多久，到時候賀尋便可以煉化掌控源世界，一旦到了這一步，他羅峰根本不可能翻身。
「要燃燒本源嗎？還是做衍之路的最後一搏？」羅峰看著賀尋。
而此刻的賀尋也看著羅峰，也出了實話：「你的實力是比舍川強了不少，你的潛力也比舍川大多了，不過，你似乎奈何不了我，甚至都沒法逼得我還手。這個世界，即將是我的了，到時候捏死你，輕而易舉。」
賀尋看著羅峰羅峰黯然的神情，他眼中無比自信。
不過，在沒把握短時間內擊殺這個人類，他不會主動出手，因為他怕這個人類再臨陣突破一次，他不想給任何的機會。
「當然，即便你的實力、潛力都要更強於舍川，不過，有一樣東西你卻不如他，他在面對死亡時敢於做出選擇，而你，我看到的只是你的遲疑，你捨不得燃燒本源之力，你其實很害怕死亡。」
「我對你，有些失望。」賀尋微微譏諷的搖了搖頭。
現在的他恨不得羅峰直接燃燒本源跟他拼個死活，那樣才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羅峰看著賀尋，明知道賀尋是在故意激將他，不過羅峰卻是喃喃道：「是我在害怕死亡？是啊，我似乎沒有做好死亡的準備，我還抱著我能夠成功的僥倖，所以我也以為我不用死，現在看來，我確實是在害怕死亡。」
羅峰的腦海中，快速掠過了一道道身影，妻子徐欣，弟弟羅華，父母羅洪國龔心蘭，兒子羅平以及已經死去的羅海，還有混沌城主、真衍等自己的老師們，也有人族的洪、雷神等一個個，當然也包括了九山以及冰霜之主。
他們中有的已經死了，大部分都還暫時活著，但最終的結果如何，其實還是得看他羅峰。
他害怕死亡，因為他身上背負著希望，他死了，他身後的一切也要跟著死亡，他抱著獲勝的僥倖，他不想讓身後的他們失望，更不想讓他們跟著自己一同死去。
「即便是我戰死，他們怎麼看我，已經沒有意義了。」
「現在的賀尋我已無可撼動，現在的我，沒有選擇，要麼等待死亡的到來，要麼向死而生，博取一線生機。」
「不破不立，不死無生。」
「如果我連面對死亡的勇氣都沒有，我又如何能新生。」
羅峰看著賀尋，忽然便低下了頭，默默凌虛站立著，似是在等待死亡的到來。
賀尋看著這一幕，不由微微一笑：「這就對了，你沒有了任何掙扎的可能，又何必掙扎呢？等我徹底掌控了源世界，我會讓你見識煉化融合源世界的力量，而你，將是第一個真正感受我賀尋實力的人，你應該感到榮幸。」
在他眼中，這一刻的羅峰無疑是徹底的放棄了掙扎，都到了這個時候，沒有極致的壓迫，還想臨陣突破？可能性微乎其微。
再者，他賀尋根本不覺得羅峰還有任何的機會，因為，此刻的他，已經在開始與源世界融合了。
「心生萬物，一切內在之力，皆可由心生，意志，刀之心，刀魂。」羅峰迴想著洪的話，此刻他的每一具分身，雙目緊閉。
「不破不立，不死無生。」
「或許，突破生命極限的桎梏，需要向死而生，這需要無懼死亡的勇氣。」羅峰對衍之路進行最後的推演已經完成，只是關鍵的這一步他一直沒法成功，如今，心裡卻是有了新的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