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江楚漁篇偷花

總會有很多事，會和自己預想地不一樣，姜棋的意志力，在一場場賭局中，如一輛行駛了一個世紀的綠皮火車，在一場突發的山洪中，急速偏離了應有的軌跡。

那一天晚上，姜棋套光了自己的信用卡，還有公司賬上的全部資金。

他輸光所有的錢財只花了一晚。

姜棋從賭場那棟大樓出來，頭髮凌亂，目光獃滯，眯著眼睛，滿身都是頹敗的氣息。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110的電話：「你好。東山小區七樓，舉報聚眾賭博！」

姜棋耷拉著腦袋坐在門口，埋頭抱著希望等待著，這一整夜，他像是被什麼東西附生一般，點開手機，才發現老婆給自己打了數十個電話，而自己，卻刻意忽視了。

遠處傳來警笛聲，姜棋突然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一般，往七樓衝去。

來不及等電梯，姜棋大步喘息著三個樓梯作一步狂爬，終於到了七樓，傻眼了！

「才半個時辰！才半個時辰！不可能！不可能！」姜棋大喊著！

瞳孔里彷彿沒有了顏色，眼前只剩空蕩蕩的房間，姜棋走過每個包廂想尋找蛛絲馬跡，直到最後一個包廂，有一道改裝過的門。

姜棋推開門，目光隨著門后長長的走廊，看到坐落在郊區的這棟樓的，走廊竟然和這片山銜接著！

手機嘟嘟嘟的震動著，是老婆的電話，姜棋拿出手機，顫抖著不敢接，然後自動掛斷，屏幕上顯示著好多條簡訊：

「兒子！你今天怎麼不回家......」

「您的xx銀行餘額....0元......」

「棋，公司賬上的錢是你轉走的嗎？銀行給我打電話，你整晚不回人去哪兒了？」

......

姜棋不敢再看，他跑到馬路邊，打車到了以前沒拆遷的時候住的地方旁的農藥市場......」

姜棋很快就被發現送往醫院，醫生們搶救他的間隙，他倔強的拔掉管子，說不需要治療。

突然感覺有個熟悉的身影，姜棋看到他的妻子抱著一雙兒女，淚眼朦朧的看著他。他別過頭，不敢面對妻子。

姜棋突然後悔了，他不想死了，他默默接受治療，想著，其實這些錢，以後慢慢可以賺回來。

姜棋如夢初醒，如果自己死了，妻兒怎麼辦？

可是命運只是給了他懊悔的時間，卻沒給他後悔的餘地。

農藥入體，只一分鐘，就已經伴著全身細胞流變人最重要的幾個內髒了，回天乏術。姜棋的媽媽衝進來病房，問姜棋：「我的兒啊，你為什麼......會找到這個喝？我的兒啊，為什麼啊.......」

此時此刻姜棋意識已經開始漸漸不清晰，他說話舌頭都是打結的感覺，但是他還是用他模糊的聲音回答了媽媽：「七年......前」，姜棋開始昏迷，進入了那一場齊國的夢境。

姜棋的媽媽聽到了姜棋的話：「七年，七年什麼啊？兒啊？」

姜棋的媽媽痛哭著說出七年的時候，突然意識到姜棋的爸爸就是七年前去世的。

姜棋應該是看到爸爸當初尋死，買的瓶子，記住了這個葯！

姜媽媽崩潰的聲音傳遍了整個醫院的走廊，她癱倒在地上說：「我的兒啊！你還記得啊！你怎麼會還記得啊！......」

這就是姜棋，現實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