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為她擋箭
「葯有什麼奇怪的?」小蘭看著丫環,興趣缺缺。「還驚天動地的大事兒,一碗葯給掀起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兒,又不是墮胎藥。」
「當然不是墮胎藥,而是保胎葯。」丫環說道。
「什麼?」小蘭激動的大叫出聲。「保胎葯,你的意思是少夫人懷孕。」
環將食指放在嘴邊,低聲說道:「小聲點。」
「為什麼要小聲點,又不是什麼禍事,是喜事,天大的喜事。」小蘭故作不解。
「因為......」丫環在小蘭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然後朝她眨了眨眼睛,一副大家心知肚明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小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捂住嘴一臉驚悚的看著小蘭。
「行了,就此打住,我們該去幹活去了,若是被管事看到我們在這裡聊天,下場就慘了。」丫環拽著小蘭的手就走,兩人走遠后,躲在她們後面的另一抹身影也站了出來,看了兩人的背影一眼,腦海里回蕩著剛剛聽到的,滿臉凝重。
梅院。
龍傲妖孽的紫眸里閃過凝重,面色擔憂的問道:「莫欒,你的確要這樣做嗎?」
「除此之外,你還有更好的建議嗎?」喬莫欒反問。
龍傲沉默,他有好建議才怪。
良久,龍傲又開口問道:「能告訴我,你執意這麼做的理由嗎?」
「沒有執意要這麼做,是無良計。」喬莫欒睨了龍傲一眼,他從來不屑解釋,也不善解釋,因為是龍傲,所以他才說。
龍傲想了想,再次沉默下來。
「紅塵。」喬莫欒喊紅塵,傲給不出更好的建議,那麼他就直接做。
「大少爺。」紅塵走了進來,掃了一眼龍傲,來到喬莫欒面前,喬莫欒在他耳邊交代幾句,紅塵微微皺眉,眸光里閃過一絲驚訝,問道:「大少爺,你確定要這麼做?」
「廢話少說,快去辦,稍有差池,後果你承擔。」喬莫欒冷冰冰的語氣,堅定不移。
要是喬莫欒決定的事,紅塵自知自己沒有辦法說服他。
院子里,汝陽坐在鞦韆上,因為懷孕,所以她只能輕輕盪著,今天中午的陽光很溫暖,入冬了能遇到這樣的陽光,還真不容易。
汝陽很是愜意,完全沒感覺到書房中喬莫欒跟龍傲的謀計。
一會兒后,龍傲從書房走出來,在看到汝陽時,紫眸閃了閃,來到她面前,問道:「這麼冷的天,你怎麼坐在院子里?」
「天雖冷,可今天的陽光卻很溫暖。」汝陽抬頭,望著站在她面前的龍傲。
見汝陽仰望著自己相當的難受,龍傲體貼的蹲下身子,看著汝陽,問道:「還在生莫欒的氣?」
汝陽臉色一垮,說道:「別在這時候給我提起那個人,會破壞我此刻的心情。」
「喬家跟柳家之間的恩恩怨怨......你只要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對喬家跟柳家的事,他身為龍家的人,本不該多說什麼,但龍傲真不想汝陽因為此事,而對莫欒有偏見,上一輩的恩怨,牽連到下一輩,對下一輩的人本就不公平。
汝陽黛眉一蹙,沒好氣的說道:「你覺得我生他的氣,是因為喬家跟柳家的事?」
「難道不是嗎?」龍傲反問。
汝陽默了,撇開頭,不去看龍傲了。
喬家跟柳家之間有什麼恩怨關她什麼事?她承認,現在這具身體的身份是柳家的人。
三天前,柳老爺是來找過她,要她出面,叫喬家別再打壓柳家的生易,看在柳老爺是這具身體父親的份上,她代為轉告了,可惜,喬莫欒根本不理會,依舊如此。
怪不得龍傲就以為,喬莫欒沒收手,她就生他的氣了。
切!她生氣,是因為那天夜裡,他不顧她的感受,不顧她肚子里孩子的安慰,一次又一次的要自己。
自從那次他帶她出去,在花海里纏綿后,在這一個月里,他幾乎每夜都纏著她,起初,她都沒有拒絕,只當互相解決生理需要,誰知那個傢伙越來越過分,尤其是在得知她懷孕三個月後,可以行房了,他就......
「你給我立刻馬上消失,否則我牽怒到你身上。」汝陽抬手指著院門口,她沒有看龍傲,坦白說,她很嫉妒龍傲這雙紫眸,萬一她失去理智,將他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汝陽......」
「真不消失?」汝陽清冷的聲音響起,龍傲一聽她用這種語調,不敢再逗留,起身朝院外走去。
龍傲走後,汝陽依舊坐在鞦韆上,她不會這麼早原諒那傢伙,否則他不僅不收斂,還會得寸進尺。
突然,一陣風吹過,將紅塵掛在樹枝上的一件外袍給吹落在地,汝陽見到了,慢慢站起身,走過去欲將外袍撿起來,掛回樹枝上,手卻被人抓住。
汝陽一愣,抬頭見是喬莫欒,心中一喜,不知為何,見到他,她總是壓抑不住的開心,汝陽猛的打住喜歡,不能這樣,你越是在乎他,他越會得寸進尺。
想到三天前那一夜,她苦苦求他不要了,可他非要要,直到她承受不住暈厥了,從第二天起來,身體的反應,那酸痛的雙腿,尤其是那個地方,汝陽臉色一沉。「放手。」
喬莫欒皺起眉頭,他都向她示好了,她居然不給他台階下,心裡一陣怨氣襲來,喬莫欒寒聲問:「忘了你的身份嗎?你即使不是喬家主母,也是我特殊的客人,這些是你身為特殊客人該做的事嗎?」
喬莫欒將特殊客人加重音,聽進汝陽耳里,卻便了味兒。
特殊客人,不就是在提醒她,自己是他的那個啥了嗎?
「特殊,有多特殊?還客人呢?還有做事情不分貴賤,何況我只是隨手將紅塵的外袍給撿到起來。」汝陽反駁道,語氣淡淡,目光卻清冷。
「注意你的身份,你是我的特殊客人,而不是我的下人。」喬莫欒很想掐死她,還好意思說給紅塵撿外袍。
喬家主母的身份,她不稀罕,妾的身份,她不屑,他真不知道給她什麼身份,只能給她一個特殊客人的身份,然而,她也不要,她到底想要什麼?
喬莫欒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懂她了,甚至可以說,他根本沒有懂過她。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汝陽忍無可忍,劇烈掙紮起來。
「不想要你腹中的孩子有事,你就給我消停。」喬莫欒的話一落,汝陽果然不敢掙扎了,喬莫欒滿意的看了她一眼,鬆開緊握住她的手,越過她大步離去,走遠兩三米,向遠處的紅塵使了個眼神。
在汝陽以為自己又惹怒了他,又準備給她看背影,接踵而來的是兩人冷戰,卻不曾想到,他猛然轉身,直接撲向她的方向,在汝陽還沒反應過來時,只聽嗖的一聲,一支鋒利的箭劃破空氣,汝陽眼睜睜看著箭插進喬莫欒的身體里。
只聽喬莫欒悶哼了一聲,汝陽整個人都嚇呆掉了,任由喬莫欒將她抱在懷中一動也不動。
「大少爺。」紅塵第一個跑了上來。
「莫欒。」隨即是龍傲。
「莫欒。」緊接著是歐陽懷寒。
歐陽懷寒與紅塵將兩人分開,欲將喬莫欒扶進房間,喬莫欒卻開口問道:「有沒有傷著?」
幾人的目光均射向汝陽,汝陽獃滯的看著喬莫欒,清楚的看到他後背衣衫上鮮血淋淋,滴滴落在了青石地板上。
汝陽完全沒料到,有人居然向她放冷箭,也沒料到喬莫欒會不顧自己的安危,撲向她,如果剛剛只有她一個人,如果喬莫欒沒有轉身,沒有將她護在懷中,此刻受傷的就是自己。
汝陽不敢想象,如果她受傷,她肚子里的孩子怎麼辦?
「汝陽,有沒有傷著。」龍傲扶著汝陽搖搖欲墜的身子,上下打量一番,即使知道有莫欒在,不會讓她有危險,可是他還是擔憂,畢竟她還懷著孩子。
「我沒事。」良久,汝陽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驚愕的目光看著插在喬莫欒背上的箭,鮮紅的血刺痛了她的眼睛。
「喬莫欒。」聲音都在顫抖,汝陽驚慌失措的看著他,眼底滿滿的是擔心,想要上前扶他,看他身上的傷勢,卻被龍傲緊抓住。
喬莫欒冷眸瞥了她一眼,緊抿著的唇一言不發。
她這是在擔心自己嗎?
「為什麼?為什麼?」見喬莫欒沉默,汝陽不死心的追問,她不是惹怒了他嗎?他不是離開了嗎?他原本可以不管自己的,但他卻沒有,感覺到有人躲在暗處對她放冷箭,沖回來用他的身體保護了她。
他明明可以將她推倒,兩人倒地之後,那支箭就不可能射到他了,為什麼不把她推倒?難道是顧及她腹中的孩子?
喬莫欒這次的回應是,整個人朝地面栽去。
「大少爺。」
「莫欒。」三聲焦急而擔憂的聲音響起。
「莫欒,堅持住。」歐陽懷寒及時的抱住他,對紅塵道:「趕緊檢查喬府的每一個角落,別讓古夜的人再對喬府的人動手。」
歐陽懷寒故意將「古夜」這兩個了說得特別重,在他說的時候,銳利的目光鎖定在汝陽臉上,微微蹙了一下眉,並沒看到汝陽臉上除了對莫欒的擔心,還有其他表情。
這不能怪汝陽給不出表情,她根本不認識古夜這個人,只當古夜是喬莫欒的敵人,只是她不明白,古夜既然是喬莫欒的敵人,對她放什麼冷箭,這讓她相當的鬱悶。
塵得令,轉身離開梅院。
歐陽懷寒抱著喬莫欒匆匆的朝他的房間走去,龍傲留下來守著汝陽。
門一關,喬莫欒就翻身從歐陽懷寒身上翻身下來,被一個男人抱著跑,喬莫欒這回的臉算是丟大了。
「莫欒,你背上的傷。」歐陽懷寒刻意壓低聲,擔憂的說道。
為了逼真,沒在箭身上動手腳,箭是真箭,只是沒射中要害,否則這麼近的距離,受紅塵一箭,活下來的機率幾乎為零。
「沒事。」喬莫欒看也不看歐陽懷寒一眼,來到窗戶下,目光鎖定在院中的汝陽身上,見她目光獃滯的望著自己的房間門口,喬莫欒濃眉鎖得更深,蒼白的臉色之下是陰沉。
她的膽子有多大,他比誰都清楚,他不覺得那支箭會嚇倒她。
「這麼戀戀不捨,我去把她叫進來。」看他這樣子,如果汝陽不進來,莫欒是不會讓自己給他處理背上的傷。
兩人就這麼僵持下去,他有耐心,可是莫欒就危險了,雖說紅塵已經將傷害度精確到最低,可畢竟是箭射進身體里。
「不許。」喬莫欒見歐陽懷寒真往門口走去,身影一閃,一把扣住歐陽懷寒的臂,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後背還插著一支箭,還在流血。
汝陽來了喬府也有三個月了,這一個月他們又做盡夫妻之間做的事,多多少少對她也有些了解。
「莫欒。」歐陽懷寒嘆口氣,說道:「苦肉計也要定量而行。」
喬莫欒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愈加用力,歐陽懷寒越是想掙扎開,他就越不放。
歐陽懷寒除了無奈,還是無奈。「好了,我不去叫她進來了,讓我先為你撥箭,處理背上的傷,然後再將你的傷加大化,如果她對你有那麼一點意思,她就會心疼死。」
喬莫欒回應歐陽懷寒的是一陣沉默,態度生硬,目光沒從窗戶外離開,最終還是妥協讓歐陽懷寒給他撥箭。
站在院子里的汝陽,滿腦子裡都是喬莫欒給她擋箭的畫面,壓根沒去想她在這裡住了三個月,一次危險都沒遇到過,還有梅院戒備森嚴,怎麼會有人躲在暗處放冷箭,今天紅塵的反常,巧合太蹊蹺。
手腳冰冷,汝陽猶豫了很久,才緩慢的邁出步伐。
「汝陽。」龍傲見她朝喬莫欒的房間走去,立刻上前將她的腳步攔截住。
「讓開。」汝陽看著龍傲,她沒有精力跟他糾纏下去,她只想去看看喬莫欒傷得怎樣了,如果她沒有記錯,那一箭射在他心口的位置,可千萬別射到心臟。
「歐陽的醫術精湛。」龍傲說道,也是在間接的告訴她,喬莫欒不會有事。
「我知道。」汝陽點了點頭,歐陽懷寒這個人,她認識,他的醫術厲不厲害,她心裡清楚。「我只想去門口。」
確定她不進去,龍傲才放心。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門並沒有關緊,留了一條縫隙,汝陽正好可以從縫隙里看到裡面的情景,只見喬莫欒趴在榻上,歐陽懷寒在給他撥箭,當箭從他身體里撥出來,血如噴泉般噴出,鮮血不斷的流出來,殷紅的刺目,血腥味刺鼻。
汝陽看著那些血,緊攥成拳的手愈加用力,黑亮的眼睛水光瀲灧,卻沒讓淚水從眼眶裡溢出,在心裡一遍一遍的祈求。「喬莫欒,求你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看到他受傷,她的心很痛,比自己受傷更痛,她寧願受傷的人是自己,寧願他沒有轉身救自己,沒有給她擋箭。
汝陽在大膽的想,他會不顧自己救她,是不是,他也跟自己想的一樣,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意她受傷。
想到大師的話,這一世是她傷他,是她欠他的情,才有下輩,他傷她極致。
不知道過了多久,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汝陽這才回過神來,抬頭凝望著站在門口的歐陽懷寒,突然抓住他的手,啞聲。「歐陽大夫,他怎麼樣了?有沒有事?」
歐陽大夫?歐陽懷寒嘴角一抽,他雖懂醫術,活了二十幾年,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叫自己歐陽大夫,怎麼聽怎麼覺得怪怪得。
「放心,他的命大著,死不了,就算他想死,閻王也不一定會收他,整個就是一個禍害,不過就是要辛苦他多趴幾天了。」歐陽懷寒本想將喬莫欒的傷說得更嚴重些,可見汝陽擔憂的目光,他不忍心在她傷口上散鹽。
「真的嗎?」聽了歐陽懷寒的話,汝陽原本冰冷的心,終於有了一絲暖意劃過。
「莫欒是我的朋友,我怎麼能讓他有事。」歐陽懷寒拍著胸膛保證,第一次,有人對他的醫術置疑,奇怪的是,他不僅不動怒,反而覺得怪怪得,反正這個感覺不討厭。
「謝謝你。」汝陽朝歐陽懷寒深深的掬了一掬,表示對他的感覺,他們是朋友歸朋友,她跟他卻不是朋友,喬莫欒是為了救她才受的傷,所以她理當感激他。
「別這樣,我可受不起。」歐陽懷寒跳開一步,在汝陽感激的目光下,他現在都覺得幫莫欒聯合起來騙她是一種罪過,會遭天打雷劈。
「我可以進去看他嗎?」汝陽問道。
「可以。」歐陽懷寒點頭,側身讓出道。
「謝謝。」汝陽又說了一聲謝謝,邁步跨進門檻兒,每走一步,都感覺腳下沉重,站在床邊,看著趴在床上昏迷的喬莫欒。
不知是不是歐陽懷寒故意的,被子只蓋在他及腰上的位置,汝陽見他背上,除了箭傷,還有其他傷痕,與他纏綿很多次,她知道他背上有傷,卻不曾想到,這些傷痕這麼猙獰,可見傷有多重。
他一個商人,怎麼會有這麼多傷痕。
「他經常受傷嗎?」汝陽問道,除去箭傷,跟那些老傷疤,有些傷還是新傷,
「什麼?」歐陽懷寒沒聽清楚,反射性的問道。
「他經常受傷嗎?」汝陽又問了一遍。
歐陽懷寒想了想,他很想說,經常受傷的是龍傲。
「也不是經常,最近比較平凡。」歐陽懷寒頓了下,老實道,這次他沒騙她,最近喬莫欒受傷的次數,比龍傲都多。
歐陽懷寒的回答,讓汝陽的胸口那股鬱悶情緒更甚,心口壓抑得難受,哽塞得她幾乎透不過氣來,回想起喬老太君的話,心緒一顫。
汝陽抬眸凝望著歐陽懷寒,嘴角扯出一抹凄蒼的笑,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災星?」
歐陽懷寒一愣,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他剛剛那番話,可不就是這個意思嗎?但是,天地良心,他真不是這個意思。
張口欲解釋,卻發現,有時候解釋都是那麼的無力。
「別胡思亂想,這次是意外,跟你沒關係。」卻也脫不了關係,這句話歐陽懷寒沒說出來,其實,還真是一個意外,一個人為的意外。
「你可以先出去嗎?」汝陽的語氣有些請求,歐陽懷寒一臉茫然,她卻又說道:「讓我單獨跟他待一會兒。」
她真的很想與他單獨待一會。
陽懷寒點頭,他敢說不嗎?他估計最想攆人的是莫欒,歐陽懷寒看了趴在床上的喬莫欒一眼,邁步朝門口走去,倏地停下腳步,叮囑道:「如果莫欒醒來的話,就要給他吃桌上放著的藥丸,我再讓紅塵給他熬些葯。」
汝陽掃了一眼桌上放著的那瓶葯,問道:「什麼葯?」
「消炎藥。」歐陽懷寒說道。
「消炎藥?」汝陽蹙眉,問道:「為什麼不是止痛藥?」
「莫欒從不吃止痛藥,汝陽小姐,莫欒就交給你了,有什麼事就叫我,我會留在梅院,直到莫欒的箭傷好徹底。」說完,歐陽懷寒走了出去。
汝陽落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喬莫欒沉睡的樣子,長長的眼睫毛在眼睛下面形成了淡淡的陰影,臉色因受傷而蒼白得近乎透明,薄唇緊抿著,睡著了的他像個孩子,卻帶著致命的you惑,住進這裡三個月,她還是第一次這麼看著他。
「為什麼要救我?」良久,汝陽才開口喃喃自問。
見他依舊緊閉著眼,汝陽忍不住伸手握住他的大手,本想貼在自己臉上,感受他手心下的溫暖,可又怕扯碰到他背上的傷,只好作罷。
紅塵的房間,紅塵躺在床上睡覺,龍傲跟歐陽懷寒坐在桌前喝酒。「歐陽,我們這麼騙她,對嗎?」
「對不對,都沒意思了,主要是我們都做了。」歐陽懷寒喝了一口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