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給總督刺了
這一時期那是乾隆王朝、他自上台就給自己計劃著、這一生十件必須完成的事情。第一宗是滿漢一心、其次是四海昇平、還有八方來賀、河務暢通、軍事改革、反腐倡廉、識文斷字、輕搖賦稅、重樹新風、尊老愛幼。
這節就從河務開始講起、直隸總督曹久英又要視察河工了、一副八人大轎跟前圍著八個轎夫、近百名總督府衛隊排列整齊。都往總督府大門裡頭瞅著、個個無不期盼這總督、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出來。
一提總督府正堂、就會想到用奢華兩個字了。金絲楠木雕花的大椅大桌、後邊牆壁上懸挂著一副大匾。這匾是武英殿大學士傅恆、給這總督最大的獎勵。
大清第一總督
一走進總督的後堂、那自然是奢華的不一般。除了他有如花似玉的老婆、我還真不知道說什麼了。
常言道如花似玉、那一定得有如花的心思、跟似玉的容貌兩樣缺一不可。
曹總督穿戴整齊、手裡提著一串朝珠、兩眼美滋滋的瞅著、心裡樂呵的想著手裡這東西、跟大堂里的匾額都來之不易、日日里都盼望著擢升進京、好歹也能做個京畿大學士。
他老婆這會可不大樂意、瞅著他今天這身官衣、就別提有多彆扭、隨口就對他說著。
「你不是想去京里做大學士嗎」
「怎麼這麼久都沒有動靜」
「是不是那個傅恆不答應你呀」
面對這一些列的發問、他又想發牢騷、自己這麼多年、勤勤懇懇就只換來大清第一總督、想進個京做個大學士、怎麼就這麼難吶。
老婆見他不發話、就又對他說了。
「你要送禮呀」
「不送禮怎麼行」
曹久英接著說、我這幾年禮的可不少了、可遲遲不見動靜呢。
「那虧你還整天叨念人家武英殿大學士傅大人呢」
他就說呀、我不念叨能行嗎、我不就是想進京嘛。
「那你念叨了這一年多就行了嗎」
那傅恆是皇親國戚、他的禮可不好送。要不是想當大官、我老大不願搭理他了。他只能在家裡、只能跟他老婆這樣說。
現在我們提的這個曹總督、貪贓枉法無惡不作算是行家裡手、多年前還是縣官的時候、就夥同江洋大盜矛小平頭、殺害私鹽犯子得到巨額家產、而後拿著這些不易之財、向總督巡撫這些個大官們行賄。
這人行賄久了、官運就開始恆通、六年裡就做過兩任巡撫。在他的世界觀裡頭、縱觀整個朝廷無不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這樣來的。
李大學士去了、張大學接著干、這個張大學士不是受賄瀆職、再不然就結黨營私、最後連這個張大學士也去了。上面這位張大學士走了以後、就輪到咱們傅大學士上台。
傅恆是武英殿大學士、軍機處的首席軍機大臣。舉國上下所有大小事務、都的由他一個人說了算、別看他年紀不大辦事可穩了、在乾隆那兒人家可說什麼就准什麼。
大概就是皇帝老婆生了兒子、他老人家一高興就大赦天下、各地巡撫都齊刷刷的往上升、他就在升遷名單裡邊。
你要問皇帝的兒子叫什麼、我就提前透露一下哦、皇帝家的老三叫永安、這是皇后第二次生兒、日後永安就是太子了。
曹久英升任直隸總督、到任第二年就要整治、這裡的河務貪污事件、經過他一系列的考慮之後、依然故技重施買通江洋大盜、連夜殺了京西河務局的承辦商、又轉嫁給河務局的道員。
然後自己再打響整飭河務的旗號、活生生的給河務局道員、關進直隸府的死牢。這個河務道員整年貪贓枉法、侵吞河務經費只用了幾年、整個人就肥的流油了。
接著河務道員給總督斬首示眾、這事給大學士傅恆知曉、后又經傅恆說與皇帝。這位皇帝老人家一聽這事、就的給他褒獎才行、然後就下旨褒獎、稱大清第一總督。
傅恆還他給他發下大清第一總督的匾額。
這個該死的河務局道員死了以後、京西河務局就收歸總督管轄、最近雷雨交加洪水泛濫、河道年久失修難免出現決堤、他不得不出面去敷衍一下。雖然現在是直隸總督、但是直隸府乃京畿府地、軍機處還有各部尚書、那眼睛可是亮著滴、稍有不慎就會給他們指指點點。
這位行賄可有一手、各部尚書跟軍機大臣、他都想上前巴結一下、唯獨傅恆他可是巴結不了。
臨行前他老婆死活要抱抱、不然就是不讓出門。他給她這樣折騰久了、自然也就折騰膩了、心裡感覺啥意思都沒有、嘴上就開始抱怨一通。
但這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可不吃這一套、一哭二鬧三上吊每一樣、樣樣都要給他整齊活了才會罷休。
這樣一鬧騰就一個時辰、外面的轎夫跟近百名總督衛隊、站的都是腿酸手麻也不見人出來、於是他的副官何仁里進去問個究竟。
副官進門直奔後堂、一會出來告訴大家今日作罷、大傢伙明日再來。
對於這個大魔頭來說、今天沒有出門算是件好事。因為多年前他買兇殺人、今天也有人要對他依樣畫葫蘆。
前邊的河務道員馮光頭、慘死曹久英手裡。人家一家子就是傾家蕩產、也不會放過這個大魔頭、因此收買江南頭號殺手柳莫提。
這個柳莫提、如果在江南一提他的大名、那麼多半準是有人又得死了。但凡要問這死者是給誰殺的、江南官府的捕快都要說一句、得問問柳莫提了。
柳莫提第一次北上、行事周密世人又怎會得知呢、傳聞頭號殺手是兩兄弟、兩人出入都是一起從未落單、仇家尋仇都從未的手。
傳聞終歸傳聞、柳莫提隻身北上、住得是直隸最豪華的客棧、喝最貴的酒吃最貴的菜、身邊跟最美的美女。
他在直隸轉悠幾天、基本上已經摸清了大魔頭、勢必要視察河務的消息、只等他的八抬大轎走進郊區、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要了他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