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彷彿南弦已經什麼都不在乎
第16章彷彿南弦已經什麼都不在乎
等葯煎好,侯夫人親自帶著丫頭來到南弦的院子里。
她愕然的看著面前這簡陋破敗的環境,這是一個侯府嫡小姐住的地方?
「這還是侯夫人第一次踏足我的院子。」
南弦坐在屋檐下,手裡拿著一柄破破爛爛的團扇,一臉似笑非笑的等著侯夫人進院子。
「怎麼你這住的地方也不好好的收拾一下?」
侯夫人的心中難免不舒服,看著南弦一動未動的樣子訓斥道:
「你好歹也是侯府的嫡小姐,讓別人知道你住在這麼腐敗的地方,別人會怎麼想?」
「這不是母親給安排的院子嗎?」
南弦斜斜的靠著背後破爛的柱子,語氣中滿是諷刺,
「我來之前這院子全都是老鼠,裡頭堆放的都是雜物,這還是我小心翼翼躲著丫頭婆子們的羞辱,好不容易收拾出來的院子,勉強能落腳就行了,原先連個站的地方都沒有。」
她這話讓侯夫人噎住,侯夫人當初只叫府里的人,將南弦的住處安排得離她遠一些,免得自己看到這鄉下來的丫頭心裡不高興。
並沒有叫下人將南弦安排到這樣破敗的地方。
也難怪南弦吃也沒吃得好,睡也沒睡得好,她那一身葯血不轉變為毒血才怪。
「行了,你也不要在這裡陰陽怪氣怨天尤人了,這是太醫給你開的葯,你將它喝了就能將葯血給換回來。」
帶著施恩的心態,侯夫人認為自己都親自來給南弦送葯喝了,南弦該感激涕零忙不迭的站起身同她認錯。
「等你好了,就多給你阿爹與大哥放幾碗血,你阿爹與大哥的毒已經清的差不多,現在正是要進補的時候。」
空氣中有著微微的苦味,帶著些香氣。
南弦的臉色蒼白,對於侯夫人的話彷彿並沒有任何的反應,她想起上輩子水牢裡頭,神醫念叨的一味葯。
瞬時,南弦便猜到了侯夫人碗里的葯都有些什麼成分,她譏諷道:
「那太醫一定也告訴你了,這葯若是讓我喝下去,我定然會承受烈火焚身的疼痛。」
侯夫人不以為意,「疼一疼又怎麼了,總比你現在渾身帶毒,讓人碰不得強吧,快些過來把葯喝了。」
「我不是人嗎?我不怕痛嗎?」
南弦笑著,眼神卻是冰冷的,
「這種以毒攻毒的虎狼葯,吃下去能會把人給疼死。」
「你忍忍就過去了,但是你阿爹與哥哥正等著進補」
侯夫人越發不耐煩,卻是看到南弦虛虛的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那隻手腕纖細宛若皮包骨一般瘦弱,尤其是上面還有一道血色的刀痕。
這是昨日南弦為侯爺和世子放血而割的。
看到這已經結了痂的傷痕,侯夫人原本要發火的心中,頓時有了一絲憐惜,她上前兩步質問,
「你這傷口怎麼也不包紮一下?為什麼不上點葯?是不是就想著故意讓我憐愛你?所以你才將這種醜陋的傷痕展露在我的面前?」
越說侯夫人越是覺得氣憤,她指責南弦,「你以前不是這樣愛耍弄心機的人,怎麼現在心思變得這樣深沉了?」
南弦撐著自己站直了身子,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傷痕,她的傷口回復的很快,尋常人若是割了這麼深的一道口子,這會兒還血流不止呢。
但她今日就已經結痂了。
她將手腕的袖子隨意的拉了拉,遮住那道可怖的傷痕,。
南弦無所謂的輕笑一聲,「侯夫人說這話可就傷人的心了,昨個兒是個什麼樣的情況,侯夫人親身經歷也不是不明白,我就是連一碗飯食都得不到,又哪裡有人有那麼好的心腸,會給我送來傷葯?」
「你!」
侯夫人一時語塞,她想指責南弦口齒伶俐,然而看著南弦這瘦骨嶙峋的身子骨,又覺得南弦說的不無道理。
同時,侯夫人心中又複雜的感受到,不應該是這樣的。
至少南弦對她的態度,不應該是這樣的漫不經心,彷彿南弦已經什麼都不在乎。
甚至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侯夫人竟然在南弦的眼中,隱隱的看到了恨?
這認知讓她覺得內心很不舒服。
「那還不是因為你自己作,早食也不吃,晚食也不吃,整天不是這裡沒得胃口,那樣飯食不合你的心意,你這樣難伺候,別人願意給你送飯食才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