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我負責倒數三二一,你負責倒地不起
「咕嚕嚕……」
十王府的馬車在大街上緩慢前行。
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昨天發生的事情,短短一夜的時間便已經傳遍了整個臨歌,畢竟這消息實在有些炸裂。
十幾個人的車輪戰,居然盡數跪倒在趙辭的槍下。
雖說這十幾個人中沒有那種名聲特別特別響的,但就算那些年輕一代的頂級高手,也從沒見過有人敢一日內承下十幾場挑戰的啊!
畢竟,肉身神紋凝結之前,修為再強也終究是肉體凡胎。
別說身體扛不扛得住。
因為真氣大概率會比身體先扛不住。
神藏都未開闢,真氣又能有多少呢?
可趙辭不僅扛住了,而且還都贏了。
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十王府的具體戰況如何。
但他們知道,趙辭能以十幾連勝收關,他的皇極真氣必定已經修到了相當渾厚的地步,不然不可能成功。
「聽說十王府這次不守了,要主動踢場子,我看這方向,好像是朝九王府去的啊!」
「哎!這不就熱鬧了?這兩位殿下以前就結了不少梁子。」
「走!看熱鬧去。」
「走走走!昨天十王府那麼精彩,我怎麼就沒去啊!」
「反正我是不敢去,我記得第一天我就去十王府了,結果被馮家那位苦茶少爺甩了一臉糞水。」
「難怪……」
「只是九王府裡面全都是硬茬,這一腳怕是要踢到鐵板上了。」
馬車在前面走,後面跟的人越來越多。
這種比斗,一般都是在王府內或者世子府內的演武場中。
普通百姓自然是進不去的。
但只要是參加府舉的武秀才,只要亮明身份,門房一般不會拒絕。
畢竟這比斗設在府舉之前,就是為了讓這些武秀才們看清楚各個府的實力,以方便他們通過府舉之後選擇。
雖然大多數情況,是各府挑人,但也不乏出現兩個府挑中同一個人的情況,這樣的話就會出現反選的情況。
馬車起初就是朝著九王府趕,卻不曾想才遇見一個路口,就飛快轉向。
「哎?這啥情況,不去九王府砸場子了?」
「這方向是哪?烈王世子府?」
「不對!怎麼又轉了。」
十王府的馬車一路飛奔,帶著人瘋狂的繞圈,沒經過一條街,就會吸引附近居住的武秀才,一圈下來,差不多所有參加府舉的人都被吸引過來了。
一開始那批,都是看到十王府的馬車,跟著準備看熱鬧的。
後來因為人太多,他們連馬車都看不到了,卻還是跟了上去。
「這位兄台,大傢伙這是幹什麼的啊?」
「幹什麼的?我也不知道啊!」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什麼都不知道,跟著瞎跑什麼?」
「我看大傢伙都在跑,我尋思我不跑,會顯得很不合群。」
「……」
很快。
馬車便經過了所有武秀才的歇腳之地。
帶著烏央烏央一大幫人,直衝九王府的正門。
因為人太多。
就連青石板街都有些震動。
九王府內。
正在沉睡養傷的趙雍豁然坐了起來,面露驚悸:「誰!誰!誰把軍隊帶來了?龍淵蠻子攻破臨歌了?」
侍女趕緊過來給趙雍擦汗:「殿下您是不是做噩夢了,臨歌怎麼可能被龍淵蠻子攻破?」
趙雍:「……」
好像也是。
都怪最近情緒太緊繃。
怎麼這麼離譜的想法都會冒出來?
龍淵蠻子沒來。
那是誰來了?
趙雍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聽腳步聲,這至少也有個幾百號人,在臨歌誰能調動這麼多人。
壞了!
該不會是我的事情暴露了,父皇派人來捉拿我吧?
他一把攥住侍女的衣領,紅著眼睛怒斥道:「屁的噩夢!這麼多人包圍九王府,你聾了是不是,就不知道趕緊出去打探?」
侍女嚇得容失色:「是!是!奴婢這就去!」
等趙雍放開衣領,她逃似的離開了卧房。
趙雍憂心如焚,趿拉著鞋在房間內踱來踱去。
過了一會兒。
侍女才匆匆跑了回來:「殿下!十王府的馬車到了,後面跟著一些看熱鬧的秀才。」
「啊?是他!」
趙雍愣了一下,心中居然生出一絲劫後餘生的喜悅,但他很快就又迷了:「不對!十王府才多少人,怎麼可能這麼大的陣仗?」
侍女有些為難:「看熱鬧的有好幾百,我看著參加府舉的,應該都來了!」
趙雍:「……」
哈?
幾百號人,都來了?
懵了一會兒,接著就是難言的憤怒。
好哇!
把我九王府當軟柿子是吧?
帶幾百號人過來看熱鬧?
這個時候,祝焱也趕了過來:「殿下!趙辭開始叫門了,我們……」
趙雍恨聲道:「讓我們的人都準備好,我倒是要看看,趙辭憑什麼這麼狂!」
「好!」
祝焱點了點頭,平時白天大家沒事都會在九王府,只是今天時間太早了,除了自己跟趙雍是表親,在這裡住得比較方便,其他人都是各住各的。
不過也沒關係,離得都近,過不了一會兒人就都到了。
……
門外。
祝璃瞅了一眼身後的烏央烏央一大片人,忍不住問道:「老闆,咱們有必要引來這麼多人么?」
「有必要!」
趙辭撇了撇嘴:「怎麼沒必要?特娘的,這些狗東西一個個心裡都憋著壞水,趁我不在的時候欺負你們,咱們陣仗還不能大點了?」
馮苦茶在旁忿忿道:「就是!把我的拖把蘸糞都逼出來了,我馮苦茶不要面子的啊!」
趙辭:「……」
主要啥吧,這個面子,主要是伱非得要。
他瞅了一眼馮苦茶,又瞅了一眼楊墨,感覺這兩兄弟真是兩個極端。
相比於楊墨那恐怖的心理負擔。
馮苦茶心態就太好了,而且……
這小子身體恢復得相當快,畢竟昨天他也連打了許多場,而且也受了不少小傷,正常人一晚上的時間肯定休息不過來,但這小子卻神采奕奕。
難怪斬妖司裡面的妖女囚犯,都把他的棍刑當做整個大虞最嚴酷的刑罰。
「吱呀……」
大門開了。
趙辭瞅了一眼,不由有些驚詫:「咦?皇兄,一日不見,你皮膚怎麼變這麼白了?」
趙雍:「……」
【趙雍的當前願望】:我跟魔教的交易能夠不被發現。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0,瞞天過海符x1。
嚯!
原來是做了虧心事。
鬼敲了一晚上的門。
你特娘的這麼膽小,還非得學別人做壞事?
趙辭是真的想捶他,一個想殺自己的人,不捶是不可能的,就是不知道這小子是怎麼使的壞,他敢這麼干,證據怕是不好找。
趙雍輕咳了兩聲,沖後面的武秀才們拱了拱手:「承蒙各位厚愛,只是今日諸位來得匆忙,若九王府有什麼招呼不周的地方,還請不要見怪!來福,請大家入府!」
說罷,沖趙辭淡淡一笑,便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風度還挺好。
趙辭也沒噴垃圾話,直接帶人進了九王府,也沒問趙雍要上座,只是坐在了最靠近演武台的第一排,然後靜靜等人入場。
很快,演武台周圍便圍上了一大票的人。
而九王府的府官,也一一入場,一個個沖趙辭行禮。
雖然是對頭,但趙辭是皇子,這種公眾場合,規矩不能廢。
趙辭也一一回禮,這些人他都面熟的很。
祝焱,祝家年輕一代頂級天才,肉身與武技只勉強算作上流,但控火能力極強,雖然溫度沒有郁心焰那麼爆裂,卻也絕非凡火,是祝家少有的戰鬥煉丹雙料火法。
那個牽著足有一人之高的狼王的是馮天隙,這頭狼王是他特意去北方草原獵來的,一人一狼以馮家秘法一起修鍊,現在的狼王距離肉身境只差臨門一腳,關鍵是馮天隙本身的實力也不差,一人一獸協同無比默契,外界不少人都覺得他是九王府最強府官。
還有一個神情木訥,長相老成的人叫做譚匡,跟譚羽同出於湘西譚氏,能同時操控兩具屍傀,在譚家也算是天才,只是在九王府就顯得不是那麼起眼了。
至於最後那個……
諸葛霄推著輪椅,慢悠悠地走了過來,笑著打招呼:「十殿下,許久不見!聽聞這次殿下施展妙手,將丹藥精準地送到北三郡百姓手中,在下實在佩服!」
趙辭眉毛微挑,這小夥子不像剛才那些人客套,倒像是真心誇讚。
要麼氣度非凡。
要麼是真的會演。
不過不管是哪個,作為府官都相當可以了。
他笑道:「既然你這麼佩服,不如聊表心意,等會我挑戰的時候,你直接認輸?」
有一說一,他還是停忌憚諸葛霄的。
聽祝璃說,這哥們頗為低調,一直都是被挑戰者的姿態,其他府的府官把他當九王府的軟柿子,結果接連送菜,被他的奇門陣法困得欲仙欲死。
接受了十次挑戰,全勝。
諸葛霄笑了笑:「認輸也不是不可能,我先看看十殿下的實力,如果打不過的話,我自然會認輸。」
那你不是跟放屁一樣么?
趙辭又客套了幾句,便靜靜等待起來。
今日端的是無比熱鬧,除了一眾參加府舉的秀才,還有其他府派來打探第一手戰報的府官。
畢竟昨天趙辭的打法太過極端暴力了,只聽昨天的戰報,他們只知道怎麼輸給趙辭,卻不可能知道如何才能贏。
但這次趙辭面對的是九王府的高手,別管輸贏,都會將自己的長短板暴露無遺。
這些信息,很有價值。
約莫一刻鐘后。
人都到齊了,演武台周圍逐漸安靜。
趙雍也拿出來了五張寫著自己以及自家府官名字的紙,貼在了告示欄上,朗聲說道:「諸位!有意比斗的,可以將名字簽上了。」
場上仍然安靜,畢竟今日還是兩個王府的主場,他們只是湊熱鬧的。
趙辭也沒磨嘰,直接帶著三個府官上台了。
刷刷刷,直接挨個簽上自己的名字。
每張紙上的挑戰順序都是:趙辭、祝璃、楊墨、馮苦茶。
一輪捶,二輪燒,三輪放毒,四輪補刀。
skr!
這絕對是最適合拿積分的順序。
不過祝焱那張只有三個名字,因為這貨就是欺負祝璃的兩個強者之一。
趙辭分明看到,祝璃跳過那張紙的時候,一口小白牙都咬得嘎吱嘎吱響。
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揉了揉她的丸子頭。
寫完名字,幾人便都下去了。
然後再無一人上去寫名。
趙雍淡淡笑道:「既然沒有人,那我就排順序了!」
說罷。
大手一揮,飛快排好了順序。
不出所料,前五場正是九王府五人對陣趙辭,出場第一個正是最猛的馮天隙。
車輪戰的策略一模一樣。
趙辭想讓祝璃撿漏,他們也想瘋狂撿趙辭的漏。
馮天隙直接牽著狼上了台,沖趙辭拱了拱手:「十殿下!請!」
白毛狼王足有一人多高,目光陰沉冷厲,讓整個現場都變得有些壓抑。
「來了!」
趙辭直接擎搶跳了上去,將長槍插在地板上,笑著拱手道:「請賜教!」
台下。
諸葛霄聽到聲音,眼睛不由亮了一下,感慨道:「這槍入地時聲音清脆,後續卻有沉悶的濁音,槍桿應該是鎢鋼外殼,內里灌了鉛,至少也有三百斤朝上,殿下體魄當真強悍!」
此話一出,全場一片嘩然。
「嚯!三百斤?」
「娘嘞!三百斤耍得動么?」
「三百斤的長槍,想要耍利索,得有多麼恐怖的體魄?」
「真是太離譜了!」
就連趙雍和祝焱都忍不住對視了一眼,雖然他們早就猜到趙辭的長槍很重,卻也沒想到居然三百多斤這麼誇張。
這怕是已經一品肉魄了……
離譜!
難怪昨天能十幾連勝。
趙辭沒想到諸葛霄眼光這麼毒辣,眼角一抽:「諸葛老兄,觀棋不語好吧?」
「抱歉,抱歉,抱歉,抱歉!」
諸葛霄連連道歉。
趙辭聽得有些頭大:「大可不必說這麼多。」
諸葛霄歉然一笑:「主要是在下看府爭沒有不能出聲提醒的規則,所以是故意這麼下作的,等會在下還要下作三回,所以提前把抱歉說了。」
趙辭:「???」
這諸葛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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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覺得他是妙人。
結果純純一鳥人!
他罵罵咧咧地拿起槍:「馮兄,請吧!」
馮天隙不敢怠慢,一人一狼齊齊做好防禦的姿勢,據他了解的情報,昨天趙辭打法無比兇悍,都是主動出擊。
自己雖然劍術不差,卻也需要藉助狼王肉身掩護,一定要慎之又慎,不能給趙辭任何機會。
卻不料。
趙辭一改昨日主動出擊的打法,只是擎著槍靜靜與他對峙。
場面一度僵持了許久。
下面也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你覺得這場誰會贏?」
「十殿下三百斤的長槍固然駭人,但未免有些過猶不及,項氏槍法本來就大開大合,還要給槍這麼大的配重,若是戰場上收割雜兵自然所向披靡,但對陣高手簡直就是找死。」
「可我記得他好像就是用這桿槍廢掉的包龍濤。」
「包龍濤?這是個什麼勾八東西?」
「也是……」
「莫要說了,就算十殿下真能頂著三百近將項氏槍法耍出來,我也不覺得他會贏。」
「確實!馮天隙的劍術本來就不弱,那狼王更是強悍得要命。」
「是極!前些天,馮天隙十七場一場沒輸,其中十五場本人都沒有出手,光放狼上去咬,九逼得對手認輸了。」
「十殿下很強,一對一壓制狼王可能問題不大,但馮天隙只要出手,十殿下很難有贏面。」
馮天隙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趙辭出手,只看趙辭起手式,又看不出什麼門道,乾脆率先發難。
人與狼一前一後,交替掩護著朝趙辭沖了過去。
一聲狼嚎。
狼王高高躍起,向趙辭撲去,於此同時馮天隙的劍也向趙辭下盤攻去,逼迫他回槍格擋,為狼王創造機會。
卻不曾想,趙辭一點防守的意思都沒有。
槍桿直接朝狼腹掃去,槍尖向下撩,強行攔截馮天隙的劍招。
三百五十斤的長槍,居然被他耍得靈動無比。
狼的弱點就是腹部,狼王本來撲向趙辭肩膀的狼爪,只能被迫回來格擋。
「當!」
「嘭!」
不分先後。
槍尖和槍桿分別撼上了劍身和狼爪。
雙方錯身而過。
再度盯上對手,目光中都隱隱有些凝重。
馮天隙搓了搓又疼又麻的右手,三百斤的長槍,光是反震都有些讓人受不了,而且這一掃一攔,沒有什麼哨的動作,卻也展現了強到變態的基本功。
若是沒有狼王,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趙辭也頗為忌憚地看著對面一人一狼,這狼王肉身有些強,這一爪子至少有幾百斤的力道,最關鍵的是這一人一狼配合太默契了,自己很難繞過狼王對他造成重創。
人與獸心靈相通,不同於譚氏控屍秘法需要一人多線操作,御獸是兩塊cpu高度協同,這也是馮家人的恐怖之處,這個人有些難處理。
「嘶……」
台下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雖然雙方一觸即分,明顯只是試探。
但能坐在這裡的,誰沒有兩把刷子?都看出了這次交手不簡單,馮天隙這次出手跟之前截然不同,這種恐怖的配合,若是之前就拿出來,恐怕無人能撐得過三招。
可就是這樣兇險至極的殺招,卻被趙辭穩穩地擋了下來,甚至還試圖廢掉狼王。
三百多斤的長槍,在他手裡沒有絲毫笨重的感覺,反而跟玩具一樣肆意揮灑。
這都是什麼怪物?
「繼續!」
這會趙辭主動沖了上去。
馮天隙毫無懼意,悍然迎上。
緊接著。
眾人就迎來了一場讓人頭皮發麻的肉搏大戰。
高台上。
祝焱看得直抽涼氣:「殿下!你見過有人能跟天隙狼王肉搏的么?」
這狼王,是北方草原的狼王,身上有大妖血脈,狼爪狼吻兇殘至極,尋常人挨一下就差不多交代了。
就這次府爭的府官,別說對付人狼聯手,能勝過狼王獨自出戰的都沒有幾個。
記得馮天隙入九王府的時候,宗人府一度要求他放棄狼王,因為這狼王太過強悍,而且是馮家派人幫忙獵的。
但馮家據理力爭,說馮家御獸最難的不是如何獵獸,而是憑藉強大的御獸術,征服凶獸的元神,所以這狼王,是馮天隙自己的能力體現。
雙方拉扯了許久,宗人府才同意他帶著狼王,但需要倒扣五點功績當代價。
加上趙雍在貢丹大會上失利,導致現在府爭,九王府成了最為顯眼的貸款隊。
但也說明了。
這狼王究竟有多麼強。
結果趙辭倒好,突出的就是一個硬幹。
靠著純熟的基礎槍法,和恐怖的力量和槍身重量,跟一人一狼打得不分上下,甚至越打越激情。
讓人絲毫不懷疑,若不是旁邊有一個虎視眈眈的馮天隙,他甚至會丟掉長槍跟狼王摔跤對啃。
「嘭!」
「當!」
「嘭!」
「當!」
「嘭!」
「當!」
肉身硬撼的聲音,金屬顫鳴的聲音此起彼伏,聽得人頭皮發麻。
一刻鐘內。
雙方已經交鋒了不下百招。
一方是穩健到強悍的基礎槍法。
另一方是默契到變態的人狼聯手。
演武台下,所有人都看麻了。
他們誰都沒想到,馮天隙人狼全力聯手居然恐怖到了這種程度。
更恐怖的是,趙辭居然憑著基礎槍法絲毫不落下風。
離譜!
這都是什麼怪物啊?
高台上。
趙雍皺眉問道:「祝焱,你覺得誰會贏。」
祝焱不假思索:「當然是天隙,他雖然出招不少,但體力基本沒有太大的消耗,隨時能夠祭出殺招。反觀趙辭,從頭到尾都在全力以赴,終有體力耗盡的時候。」
「我不這麼覺得!」
一旁的諸葛霄忽然開口。
祝焱眉頭一皺:「怎麼?諸葛兄有不同的看法。」
諸葛霄笑著點了點頭:「難道祝兄沒發現,狼王的體力下降得有些快么?爪牙雖然鋒利,卻都被迫撼在了長槍上,鮮有建功。反觀十殿下,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損傷,體力也看不出絲毫下降。
至於馮兄,的確保留祭出殺招的能力不假。
但這殺招,他出不了。
十殿下雖然只能使出基礎槍招,但大開大合的項氏槍法,各處細節都被他處理得十分完美。
以我淺顯的見識來看,這應當是登堂入室的前兆。
甚至我覺得,十殿下的槍法境界已經登堂入室,只是受困於筋骨不夠強使不出來而已。
所以……馮兄不是沉得住氣藏殺招,而是他根本找不到機會!」
祝焱頓時有些煩躁:「你這人,怎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自從上次包龍濤被廢,他就憋著勁兒把場子找回來。
所以昨天跟趙雍商量了足足一個時辰。
才制定出了今日的計劃。
結果,被諸葛霄這麼評價。
面對馮天隙,自己的勝算都不超過三成,趙辭怎麼可能會贏。
偏偏這個姓諸葛的,入府之後天天不幹實事兒,卻又表現得什麼都懂的樣子。
以往裝裝,自己懶得跟他計較。
現在還裝,好像趙辭已經必贏了一樣。
這就有些氣人了。
諸葛霄有些詫異他這麼激動,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已然沒有了反駁的心思,笑了笑便不再說話了。
趙雍適時找補:「老祝!你的火系法術能遠程克制玩兵刃的,可能感覺不出來,趙辭的槍法的確強得駭人。」
「也許吧!」
祝焱也不想爭口頭上的輸贏,便不在說話。
趙雍則是問道:「諸葛兄,今日的武鬥,你可有什麼看法?」
諸葛霄不假思索:「認輸!不止馮兄認輸,我們四個也認輸。」
祝焱剛壓下去的脾氣就又上來了:「你放什麼……」
「祝兄莫急!」
諸葛霄淡淡笑道:「我這麼說,並不是說你我都不是趙辭的對手,你與殿下都有希望勝過趙辭不假,但卻不可能讓趙辭失去戰鬥能力,反而我們會被消耗很多,甚至有可能輸給祝璃。
只是丟出五個積分而已,面對祝璃卻能夠穩勝,何樂而不為呢?
十殿下帶著三位府官上門就是為了這個,為何我們一定要讓他如願?」
「放屁!」
祝焱有些怒意:「此次比斗舉辦在府舉之前,都是為了爭口氣,若真的投降,你我還有臉面出門么?」
諸葛霄笑著搖頭:「若跟往年一樣,這麼說的確沒錯。但若真跟往年一樣,各府又為何爭得死去活來?
還不是為了那三個價值二十功績的獎勵么?這可能是我們前期唯一能拿到的東西了。
我們九王府的平民府官早已內定,本就不需要讓其他人敬仰,又何必執著於這場意氣之爭?」
祝焱冷笑:「諸葛兄這種心態,恐怕難成強者。」
諸葛霄:「……」
他有些哭笑不得,你跟他講武技,他給你講志氣;你給他講策略,他給你講爭氣。
晉陽祝氏天生氣性大,祝焱又因為包龍濤的事情給予找回場子。
自己這次,枉做小人了。
不過他倒是也不後悔,因為入了九王府,他就希望九王府能贏。
轉過頭去,他靜靜看著演武台。
心裡默默倒數起來。
一百。
九十九。
九十八……
狼王狀態撲殺和揮爪的力度越來越弱,狼的種族天賦就是速度奇快和爪牙鋒利,他們有獵殺的耐心,卻沒有高強度長時間搏殺的耐力,體力消耗太過劇烈了。
馮天隙也急了,出招速度已經提高了數倍。
但趙辭的槍身,卻如牢不可破的城牆。
他還是找不到祭出殺招的機會。
但真氣,卻已經下降到祭不出殺招的地步了。
而此時。
諸葛霄的倒計時也快結束了。
十三!
十二!
不知道是不是沒有拿穩。
趙辭雙手一滑,長槍脫手而出,原本的槍招胎死腹中,沒有擋住馮天隙這一劍。
「嗤!」
他的肩膀,多出了一道一指深的傷口,鮮血潺潺流出。
而長槍,也失去了脫離了原本的軌道,勢大力沉地掄在馮天隙的丹田。
連人帶槍,五百多斤,直接倒飛而去。
馮天隙體內真氣亂竄,腦袋一歪,昏了過去。
而趙辭,則徒手向狼王撲去。
狼王怒不可遏,沒想到這人類如此託大,肉身境都還沒達到,居然放棄了人族最擅長的兵刃,赤手空拳跟自己硬撼?
這無疑是一種挑釁。
它張開血盆大口,朝趙辭的肩膀咬去。
趙辭卻嗤笑一聲,雙手居然直接握了上去。
一上一下。
穩穩地握住它的上下頜。
尖銳的狼牙,讓他雙手血流如注。
但渾厚的真氣瘋狂湧向他的雙手,只是微微移動,便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
皇極散手。
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用出。
只聽……
「咔!」
「咔!」
「嗷……」
兩聲骨頭斷裂的聲音之後,狼王嚎聲無比凄慘。
它的上下頜,居然直接被掰斷了。
「嘶……」
「嘶……」
「嘶……」
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剛才還嘴硬的祝焱,人也看呆了。
「九。」
「八……」
諸葛霄心中的倒計時戛然而止,有些懊惱地搖了搖手中的羽扇。
失敗!
今天誤差怎麼這麼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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