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市重逢」 第二節 似她非她

我們下車之後，朝那家餐廳走去之時，我見到餐廳正門口立著兩名女子，一位應是老闆娘或是店經理吧，而另一位穿著青島啤酒短袖短褲促銷制服的女子讓我的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身上……那天在海里游泳，我沒有戴游泳鏡，因此游泳結束之後雙眼看到周圍環境與平時是有些不一樣的，由於時值南方盛夏傍晚，夜幕緩慢降臨卻沒有完全天黑，因此，本來就有些輕度近視又不喜歡戴眼鏡的我遠遠看到她時，感覺她很像一個人——玲玲（藍霜）。

自從玲玲（藍霜）3年前離家出走後，到那一天我都沒有再見過她一次，也幾乎沒有她的任何消息，但是這些不可能禁止我對她的思念……因此，在這種情況下，人往往會或多或少的產生「錯覺」，相信不用我解釋太多大家都能明白……

當我逐漸靠近那家餐廳正門口時，我才確定了那位青島啤酒促銷員不是玲玲（藍霜），然而，她確實和玲玲（藍霜）長得非常相像，比我記憶中的玲玲（藍霜）的身材高一些，豐滿一些……玲玲（藍霜）的近親（堂、表、族）姐妹我都見過，因此我很快排除了這種可能性……

青島啤酒促銷女孩的問好更讓我確定她不是廣東人，因此，如小說、戲劇里的那種久別重逢終究沒有在現實中發生……說實話，當時我真的有些失落，但無論如何，我是不會去和她聊天的，除非她真是玲玲（藍霜），但我曾「目不轉睛」的注視，大概也讓她看在眼裡了……

我和父母、長輩們找了個安靜的位置坐下之後，很快點好了菜……這時，那位青島啤酒促銷女孩就來到我們這一桌，站在我身邊問我們需不需要點一些啤酒，並且將啤酒單遞給我，又彎下腰為我講解、推薦……

那一刻，我真的有些迷茫——我真的希望她就是玲玲（藍霜），可我還不至於在夢幻中無法自拔，但促銷女孩身上的香氣與青春氣息讓我覺得她與玲玲（藍霜）是那麼的相似……雖然我沒有回答她些什麼，但我的目光是隨著她的纖纖玉手所指所移而移動的……我也情不自禁的偷看了她一、兩次，看得出她是認為我對她有好感的……

「他還是個孩子！有什麼你和我們大人說！」我姑姑的聲音讓我驚醒，也振動了那女孩……而且，聽得出姑姑的意思似乎挺明白了……而且，姑姑的說話聲向來很響亮，很可能驚動了餐廳里的許多人……

餐廳的老闆娘（或是店經理吧）很快過來了……那女孩當然得聽我姑姑的吩咐……她拿起啤酒單移步過去時似乎有些不情願和難捨，這讓我有些難受——玲玲（藍霜）的楚楚可憐彷彿重現在我眼前……然而，我不「敢」抬頭，也不「敢」說話……

那女孩在為姑姑推薦和講解時顯然沒有剛才那種熱情了……她的說話聲有些生硬，笑容也有些不自在了……

我姑姑隨便點了兩支啤酒，就說：「可以了，我們家的孩子很乖的，不會喝酒！」

這又是一句不尋常的話，以至於那促銷女孩有些驚呆了……店經理趕緊拉走她，又一面小聲而急促的對她說了些什麼……可以感覺到，促銷女孩是越來越難受了……

姑姑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爸爸、媽媽、姑父自然也不可能對剛才的事情沒有一點反應……但也就是這樣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