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屠鎮
nbsp;回到鎮子之後,朱翊鈞就和東方柏分開了,見東方柏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他才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運功將衣服上和身上的水分烘乾,然後往客棧趕去。
回到客棧后,一眼就看到坐在一張桌子旁的張書和還有另外一名身穿平常衣服二十多歲的男人。
朱翊鈞認識他,這人正是隆慶三年提拔起來的錦衣衛千戶顧長風,此人武功幾乎和張書和有的一拼,而且他最大的優點就是忠誠,死心塌地的忠誠於大明和皇室。
見朱翊鈞走進來,張書和以及顧長風連忙起身相迎。
「我師父呢?」朱翊鈞對他們二人擺擺手,卻沒看見獨孤求敗,便開口問道。
張書和道:「剛才公子出去之後,獨孤先生讓人打點好房間之後,就出門了,我們也不知道去哪了。」
朱翊鈞點點頭,對二人一招手,三人一起走進給朱翊鈞準備的房間內。
待二人落座之後,朱翊鈞小聲說道;「剛才本宮去了趟郊外,那裡只有一條僅容一輛馬車通過的小路,小路的一邊是一處碧水湖,另一邊則是連綿的懸崖,在碧水湖的盡頭位置有一處雜草林,那裡可以埋伏人手。」
說著,朱翊鈞抬起頭看了二人一眼,見他二人都在仔細的聽著,接著說道:「從種種跡象看來,匪寇這是想要屠鎮,但以我們現在的人手,想要完全避開匪寇對百姓的殺戮是不可能的,但可以埋伏兵分三路,一路埋伏鎮內,待匪寇行動時,將其往郊外驅趕,另一路埋伏那處雜草林,待匪寇到時,與鎮上的人手兩面夾擊,務必斬盡殺絕,最後一路則分散開追殺其他潰逃的匪寇,盡量避免鎮民的傷亡和損失。」
顧長風聞言,擔心的說道:「可是永林鎮雖小卻有四個出入口,我們兵分三路無非也就能擋住其中兩個入口,可匪寇從剩下兩個入口逃離,又當如何?」
朱翊鈞自信的一笑,分析道:「埋伏在雜草林的那一路不用說,在鎮中驅趕匪寇的那路人,讓他們從鎮東開始往鎮西郊外方向驅趕,這樣就避免匪寇從東面逃走,如果去西面那簡直就是找死,至於南面和北面,北面直通蘇州府,若匪寇逃亡蘇州府,無疑是羊入虎口,自尋死路,我已派人從江蘇軍大營調人,另外蘇州府的步槍隊也會派人往永林鎮趕來,到時候逃亡北面的這路匪寇自然是四面楚歌,不足為患,至於南面,剩下的一路錦衣衛則直追其上,待我們將其他匪寇殲滅之後也趕去支援他們。」
「可是這樣也無法保證能夠全殲匪寇啊。」張書和接話道。
朱翊鈞淡淡一笑,說道:「我們沒必要非得全殲,打的他們無回天之力就行,如果逃出的匪寇人多,則全國下達懸賞通緝令,若是逃亡深山,別忘了,我們還有訓練了三年的軍犬,到時候派遣大軍帶軍犬搜山即可,直到將他們全殲或者趕出大明國境為止。」
顧長風和張書和二人聞言大喜相視一眼,拱手說道:「就依殿下所言。」
「梆,梆,梆」
幾人話音剛落就傳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
「誰啊?」朱翊鈞問道。
「公子,屬下有事稟報。」門外那人回答道。
顧長風聽到是監視匪寇的其中一名錦衣衛的聲音,對朱翊鈞說道:「殿下,是自己人,看來匪寇有所行動了。」
「哦?」朱翊鈞眼睛一眯,對門口說道:「進來吧。」
那人進門之後,關好門,然後轉過身,對著朱翊鈞單膝跪地,輕聲說道:「屬下參見殿下,見過張指揮使,見過千戶大人。」
朱翊鈞不耐煩的揮揮手說道:「起來吧,說說看匪寇有什麼動靜?」
那名錦衣衛道謝一聲,起身拱手說道:「啟稟殿下,屬下探到消息,匪寇剛才全部聚集一處,人數多達數百人,準備明天屠鎮,具體時間不詳。」
『嘶~~~』
「屠鎮?」顧長風和張書和聽到屠鎮二字,倒吸一口冷氣,雖然之前有所猜測,但當真聽到這種消息的時候,他們二人還是忍不住身軀一震,沒想到匪寇竟然如此喪心病狂,竟然真的想要屠鎮
「好,本宮知道了,你出去吧。」朱翊鈞面不改sè的說道。
「是,屬下告退。」那名錦衣衛說完,就退出房間關好房門。
「殿下,這…這……」顧長風顫聲說道。
朱翊鈞擺擺手說道:「不必多說,照我之前說的去安排吧。」
顧長風和張書和二人輕嘆一聲,拱手離去。
……
豎ri清晨,朱翊鈞忽然被一陣喊殺聲和呼救聲吵醒。
「殺啊,殺光他們……」
「救命啊……」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去哪了,誰看見我的孩子了,呃…」
朱翊鈞躺在床上仔細的傾聽一會兒,確定是匪寇開始屠鎮,連忙氣急敗壞的從床上爬起來,拿起外套就往身上套。
「篤!篤!篤」
沒等朱翊鈞穿好衣服,門外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連忙系好腰帶后,朱翊鈞抄起放在一旁的長劍,打開房門。
一名和朱翊鈞一起住在客棧的錦衣衛連忙進門,滿頭大汗的說道:「殿下,匪寇開始屠鎮了。」
「本宮知道了,其他人都安排好了沒有?還有師父呢?」朱翊鈞臉sè冷若寒霜的問道。
那名錦衣衛咽了口口水,說道:「張指揮使和顧千戶已經按照殿下的吩咐開始驅逐匪寇了,但匪寇實在太多,好似昨晚不知何時又來一批,人數足有近千人,獨孤先生一早就房門大開,不知去哪了。」
他知道師父有早起找安靜的地方練功的習慣,便不再多問,隨後想到匪寇增加到一千多人,不禁怒罵一聲。
「混蛋!」朱翊鈞聞言,知道自己的計劃被打敗,只能寄希望於盡量的消滅匪寇,減少鎮民的損失。
「通知顧千戶和張指揮使,行動計劃取消,所有人分散開,各自為戰,見到匪寇,殺無赦!」朱翊鈞冷冷的說道。
「是!」那名錦衣衛得令離開客棧。
朱翊鈞持劍下樓,見客棧內已是空無一人,客棧掌柜和店小二看樣子是都跑了,而外面街道上則是人影憧憧,混亂一片。
剛一出門,朱翊鈞就看到三名匪寇發現自己,向自己衝過來。
朱翊鈞見狀,嘴角劃過一絲冷笑,拔劍出鞘,待匪寇過來,持劍捲起三朵劍花,然後看也不看面目猙獰,舉著刀身體猛然頓住的三名匪寇,轉身離開。
當朱翊鈞走遠,三人的脖子上才慢慢的出現一絲細線,慢慢的擴大,最後變成一道猙獰的傷口,鮮血汩汩的從脖子里流了出來,三具屍體同時倒地。
朱翊鈞一路從鎮西往鎮東走去,一路上見到匪寇就殺,直到鎮東與張書和等人匯合也沒見到東方柏,心裡不由大急,恍然失了分寸。
而朱翊鈞到了鎮東之後,鎮西。
一對中年夫婦,婦人懷裡抱著一個一兩歲大的孩子,向馬車方向急急忙忙的逃去,而他們身後則跟著一大一小兩姐妹。
其中較小的女孩兒懷裡抱著一隻雪白的小兔子。
跟在中年夫婦身後的比較大的女孩正是東方柏,而這一家幾人正是東方柏的家人,北面沒有匪寇,他們一家只要駕著馬車順著北面逃到蘇州府就安全了。
「啊!」
忽然,抱著兔子的小女孩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兔子也隨之逃走。
「妹妹」身後的東方柏連忙將小女孩扶起來,拍打拍打她身上的灰塵。
小女孩看著遠去的兔子,伸手喊道「兔兔,兔兔別跑」。
喊完,小女孩脫離東方柏的手,向兔子追去。
「琳兒,你去哪?別跑,快回來!」東方柏急忙向妹妹追去,而東方柏的父親則和她母親站在馬車旁,面露急sè的喊道:「丫頭,去哪?快回來。」
東方柏的父親剛要去追,卻被她母親連忙拉住,急聲喊道:「他爹,快走吧,兩個丫頭比不上一個小子,再不走誰都走不了了。」
東方柏的父親看了婦人懷裡的嬰兒一眼,一咬牙,帶著婦人和兒子上了馬車,不管東方柏和小琳兒駕車離去。
而名叫琳兒的小女孩也終於追到兔子,東方柏拉住抱著兔子的妹妹,囑咐道:「妹妹,不要亂跑啊。」說完剛要跟父母上車,就見到已經絕塵離去的馬車。
「爹!爹!」東方柏連忙招呼兩聲,見馬車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而身後的匪寇也已經殺了過來,左顧右盼了幾眼,終於在路邊看到一個裝酒用的木桶,打開蓋子一看裡面是空的,連忙將妹妹抱緊木桶,安慰的說道:「妹妹,在這裡乖乖呆著,不要亂跑,姐姐等一會兒回來找你,不要亂跑啊。」
小女孩害怕的看著東方柏說道:「姐姐,我害怕。」
東方柏拍拍妹妹的腦袋,從懷裡拿出一個錦囊護身符,送給妹妹說道:「別怕,來,這個給你,這是護身符,它會保護你的,收好啊,別怕,我會回來接你的,來蹲低一點,蹲低一點。」
見妹妹蹲下之後,東方柏撿起一個木蓋蓋在木桶上。
「看,那裡有個姑娘,兄弟們,追!」一名匪寇剛剛殺了一名鎮民之後看到了東方柏,對身後的同伴笑著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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