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雪靈道果
仙路之上，永寂道韻在無垠星空中凝聚，化為一柄通天戰戟，朝著白玉無瑕的仙路階梯斬去。
階梯上，蠻血真人身披血色鎧甲，粗狂的面龐上流轉著古銅色的光亮。
蠻血真人入的是本我道。
造玄境界的體修已經無需任何的法器護身，他的本體就是世間最強大的兵器。
「碎！」蠻血得本我道加持，朝著星空揮拳，直面朝著自己斬來的那一戟。
哐當！通天戰戟斬落，披在了蠻血真人站立的仙路階梯。
那一段階梯綻放出比星辰光亮還要耀眼的明黃色光華，永寂道韻瘋狂肆掠在其中。
一擊落下，孔艽臉上並無任何喜色流露。
他的雙眼中光輝燦燦，將那階梯中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
明黃色的毀滅道韻中，蠻血高大的身軀一步步踏出，從仙路上脫離，步入星空。
所過之處，孔艽永寂道韻被他身體上綻放出的古銅色光輝硬生生擠向兩邊。
永寂道韻與本我道道韻不斷在蠻血身體表面之外炸開，卻沒有傷到蠻血分毫。
蠻血雙目怒瞪孔艽，在星空中發出強勢霸道的嗓音：「螢蟲之光，豈敢與日月爭輝！」
「你是螢蟲，我為皓月！」孔艽嘴上從來沒吃過虧，說話間一步踏出，太陰真魂漂浮，銀亮色月華於枯寂的宇宙中綻放。
遠遠看去，宛若一輪皓月從黑暗深處升起。
而孔艽則置身在了皓月中央。
一頭黑髮由黑轉銀，連皮膚和他手裡持著的龍泉聲都被渲染成銀色。
如同執掌明月的神靈。
仙法古月吟。
轟！太陰真魂完美契合了古月吟仙法。
孔艽身上的氣勢像是星辰爆裂一般炸開，於亘古不變的宇宙中震蕩出一圈圈肉眼可見的銀色漣漪。
「殺！」孔艽神情冷漠，攜皓月而至，龍泉聲在虛空中舞動，劈向蠻血。
銀亮色月華在星空中留下一道狹長的匹練。
「殺！」蠻血真人亦是爆吼一聲，迎上那道得古月吟加持的戟勢。
蠻血雙拳有勢不可擋之勢，橫衝直撞，欲要擊碎孔艽揮出的這一戟。
沸騰的本我道道韻在他身後凝聚為一尊形似蠻血的神像，亦是朝著孔艽的那一擊揮出一拳。
兩者迅速接近，而後在星空中爆開比之前交鋒強烈了數倍不止的道韻波動。
最後蠻血的神像，和孔艽的戟勢同時炸開。
只是這一次，蠻血不再如之前那般輕鬆愜意。
太陰道韻在這星空之中，得天時地利，周圍萬千星辰齊齊閃爍光輝，四散的太陰道韻化作流星一顆顆的落在蠻血的身軀之上。
蠻血極力揮拳，也只是勉力招架。
身體在流星雨中節節敗退。
孔艽只是一步便跨越到了蠻血的位置，龍泉聲上，永寂大道道韻攀升到了巔峰，在戰戟戟刃上化為一條黃金色龍頭。
「在這星空之中，我為皓月，你才是螢蟲。」孔艽冷冷的對著蠻血一笑。
吼！永寂道韻這一刻被孔艽的戟勢引動，攀升到了極致，在流星雨中顯露出巨龍法相。
「入道戟！」伴隨著孔艽酷冷的嗓音，他打出了這蓄勢已久的一戟。
瞬時，這一截仙路，連同這截仙路所在的星空都化作了金色的汪洋。
蠻血的身影被吞噬在了其中。
護佑在他周身的本我道道韻，在太陰道韻、永寂道韻的夾擊下，像是紙糊一般被破去。
然後是他身上的鎧甲開始崩潰。
最終太陰道韻和永寂道韻吞噬了蠻血真人的本體。
哐當！蠻血真人堪比上品准仙器的肉身上崩碎出一道裂縫。
初時只是出現在他胸口位置，可伴隨著兩股道韻的愈加狂暴，不斷湧入他胸口位置的傷口。
他的整個身體，都像是破碎的瓷器一般開始崩碎。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同時走入兩條大道。」蠻血這一刻都忘記了自己的處境，看著圍繞在自己周身炸開的太陰道韻與永寂道韻，臉上滿是驚駭與恐怖，看向孔艽的眼睛就像是看一個怪物。
「去陰府問吧，螢蟲。」孔艽完全沒有要解釋的意思，看著蠻血那崩潰的軀體，雙眸中升起兩道皓月。
咣！洞幽燭遠仙法化作兩道銀亮色光束，從他雙瞳中打出，毫不留情的擊穿了蠻血那早已殘破不堪的軀體。
這一道仙法也成為了壓倒蠻血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一聲不甘的怒吼聲中。
蠻血真人的身軀，在虛空中炸開。
咻！蠻血真人的真魂急速飆射而出，想要順著仙路而逃。
孔艽怎麼可能讓他如願，表情冷漠的掐出一道法決。
嗡！頭頂之上太陰真魂震蕩，凝聚為一尊聖潔的玉鼎。
蠻血真人剛剛逃離的真魂，瞬時便被太虛鼎克制，硬生生從仙路上拉了回來，墜入玉鼎之中。
「死！」孔艽根本沒有給他絲毫活命的可能。
隨著他眼中殺機的湧現。
那封印了蠻血的太虛鼎周圍又出現了六尊玉鼎，而後七鼎齊震。
嗡嗡嗡！
浩大的真魂波動蠻橫的灌入那口玉鼎。
蠻血真人的真魂，在其中發出凄厲的嘶吼。
三兩息時間過去，玉鼎中蠻血真人的聲音啞然而知。
真魂都被孔艽活生生震碎。
感受著玉鼎中，蠻血真人最後一絲真魂的湮滅，孔艽以平緩的嗓音宣布：「世間再無蠻血。」
蠻血敢來埋伏孔艽，就是仗著自己遠遠高於孔艽的修為境界。
造玄後期，殺造玄初期並不算什麼難事，幾乎可以說十拿九穩。
但孔艽這個造玄初期身負太陰、永寂兩大道韻，豈是可以用常理來看待。
蠻血輸在了他的自信。
連真魂都沒有逃出去一絲，就被孔艽收入太虛鼎中生生轟殺至死。
星空中，充斥著的，屬於蠻血和孔艽兩人的三種道韻，哪怕是在蠻血死後，依然濃郁。
不過這已經不幹孔艽什麼事了。
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仙路，收起龍泉聲，身形重新落入仙路階梯上。
蠻血只是仙路上微不足道的一人而已，孔艽目標始終清晰，那就是登臨仙路盡頭，成就無尚道果。
不過就在孔艽雙腳落在仙路上的一瞬，還沒有來得及被仙路的力量送走。
這條通往無垠恆宇深處的白潔階梯上，忽而綻放白潔光芒。
深處階梯之上的孔艽面龐頓時被白光渲染，他眯著眼睛，有些疑惑的看著這一幕。
「之前不都挺正常的嗎？」
正在孔艽自語間。
那些將周圍虛空都染成了白色的白潔光暈，在孔艽注視下緩緩化為大片大片的銀亮色道韻。
整條仙路都被道韻之輝填滿。
「太陰道韻！」身為太陰一道的造玄，孔艽一眼就看出來那些道韻歸屬於哪一道。
不等他細細去想，仙路上為什麼會有如此之多的太陰道韻。
為什麼偏偏是太陰道韻的時候。
他置身在仙路之上的軀體，已經被浩瀚的太陰道韻淹沒。
它們觸碰到孔艽體內那太陰真魂時，像是找到了宣洩口，瘋狂的朝著孔艽體內灌注。
太陰真魂懸浮於孔艽頭頂，在無盡的太陰道韻灌注中，越來越亮。
噗嗤！不過盞茶功夫，太陰真魂一顫，像是突破了某種桎梏，在仙路之上化為一輪更加浩大的皎月，燦燦生輝。
周圍星空中的星辰，亦是沐浴在那月華之下，急速的閃爍著，像是在為此一幕歡呼雀躍。
同一時間，充斥了仙路之上的太陰道韻就像是它出現時一樣，毫無預兆的消失在仙路之上，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只留下孔艽隻身一人，站立在這條綿延彷彿沒有盡頭的白玉階梯上。
此時他那太陰真魂也睜開了眼睛，口中輕吐出四字：「造玄中期。」
在仙路道韻的滋養下，孔艽的修為就這麼輕易的突破到了造玄中期。
這在凡界，可是需要上百年，甚至是數百年上千年為單位。
而且沒有任何的副作用。
孔艽感應著太陰真魂內滾滾震蕩的太陰道韻，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而後又看了看這條線路，以及聯想到蠻血的突破，這才有了一些眉目。
「應是闖過那黑石關的獎勵。」孔艽以不是十分篤定的嗓音猜測到。
因為不只是他一個人修為有所突破。
蠻血的修為不也從造玄中期，到了造玄後期嗎。
孔艽也總算是知道，為什麼仙路一開，就有無數造玄趨之若鶩的湧向仙路了。
「在這仙路上的機緣，隨隨便便就能讓造玄真人突破上千年才有可能觸碰到的境界。」
「哪怕沒有成仙，如此機緣會有哪個造玄能抵擋得住？」
孔艽感覺自己窺探到了仙路的秘密，臉上也是泛上了笑意。
「這才是第一關，往後的仙路關卡，機緣只怕會更加豐厚。」
一語說罷。
孔艽感覺身體上再一次的出現了那熟悉的牽引之感。
那是仙路的力量，又在影響孔艽了。
孔艽當即放棄了對身體的掌控，仍由那股力量推動著自己，化作一道白光，朝著仙路的盡頭而去。
奇怪的是，就在孔艽起身的前方不遠處，他看到了讓其疑惑的一幕。
之前明明還只有階梯的仙路前方，如今多了一道白玉門戶。
似乎是通往下一關的入口。
但孔艽明明記得那裡之前是沒有那門戶的。
「意思是我已經通過第二關了？」孔艽也不是很確定的表情想道。
「那蠻血是我第二關的考驗？」
明明蠻血就是攀登仙路的造玄，會成為考驗別人的一道關卡？
「這便是仙路爭鋒的由來？」
孔艽不是很清楚，是不是每一個人在這第二關都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但那通往下一關的門戶確確實實就在眼前。
也由不得孔艽多想，他化作的白光已經沒入門戶深處。
「算了，見招拆招吧，多想無益。」
和蠻血一戰後，更加堅定了孔艽對自己實力的判斷，除了造玄巔峰，他無懼這個境界任何的造玄真人。
隨著孔艽突破造玄中期，他甚至覺得，自己可以和造玄巔峰的造玄過兩招。
前方再遇到什麼危機，自己也能從容許多。
孔艽在仙路上的這真魂的突破，自然也會對身在鳴鸞域的真魂照成影響。
正隱藏在那無盡雪靈道韻之中，躲避那虛空仙人的孔艽，這時額頭上也浮現出代表了永寂大道的那一個黃金瞳孔。
咣！瞳孔睜開，明黃色光芒在這一片冰雪世界中化作光柱，衝破了這一方宮殿的穹頂。
孔艽沐浴在永寂道韻中，修為水到渠成的突破到造玄中期。
這一幕，被站在宮殿之外，變作皇甫五芹模樣的邪仙所見，他那張變得陰森可怖的面龐上，滿是血管糾纏的雙目更加瘋狂了。
驚悚且癲狂的氣息，頃刻間將整個廣寒殿覆蓋。
明明是一片冰雪世界的廣寒殿，如今化作了伸手不見的漆黑世界。
那股意志，甚至沖入了宮殿之內，撲入雪靈道韻之中，似要將孔艽的真魂拖入那無盡的癲狂深淵。
不過隨著宮殿中央懸浮著的那枚無暇光球光芒的蕩漾。
邪仙的意志被輕鬆的擊散在了宮殿之外，沒有對孔艽造成一丁點的影響。
孔艽額頭中央的黃金瞳此時已經閉合，他慢慢的低頭了揚起的頭顱，雙目中帶著與太陰道韻散發時完全不同的霸道，看向門外的邪仙，出言譏諷道：「這便是你不敢進來的原因？」
孔艽明顯是將邪仙力量被雪靈道韻擊碎的一幕看在眼裡。
「本座是進不來，但你也出不去。」邪仙凶戾的嗓音震蕩在廣寒殿內。
他每一個字都有讓人心神崩潰的魔性，要不是孔艽被那雪靈道韻護住，光是聽到他說話，恐怕就要被剝奪理智。
而且，那股魔性隨著邪仙那一雙眼睛的瘋狂抖動，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當他那一句話說話，孔艽甚至看都不敢去看他了。
多看幾眼，他的真魂都會抖動不已，有要被拖拽出宮殿內的趨勢。
「明明造玄和化道只差一個境界，在這化道真君面前，造玄和螻蟻無異。」
雖說已經不是第一次和化道仙人接觸了，但這個境界展現出來的種種恐怖之處，依然讓孔艽忌憚不已。
好在是自己有所依仗之物，孔艽感受著那充斥在自己身體周圍的雪靈道韻，心頭漸漸安定了不少。
隨即孔艽低頭，不去看那邪仙，嘴裡卻一點沒有閑著，不忘出言諷刺：「那不一定。」
說著孔艽指了指宮殿內部的那團阻擋了邪仙的光團，露出燦爛的笑容：「它能擋住你，也能殺你了。」
這邪仙擺明了是沖著要斷絕廣寒殿傳承來的，多次對孔艽出手。
哪怕對方是化道真君，屢次三番的被人這麼逼入絕境，泥人也該有三分火氣了。
所以孔艽完全不擔心會開罪邪仙什麼的。
直接道明自己的想法。
那邪仙像是聽到了什麼滑稽可笑之言，嘴角挑起獰笑，反譏道：「你以為伊驚海的道果有這麼好拿的。」
「你再靠近些，連你的真魂都要被那道果化去。」
「原來是我師父的道果。」孔艽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聲音里對『師父』兩字咬得極重。
尋常時候，要套一位化道仙人的話何其之難。
怕是自己動一根腳指頭，對方就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了。
可眼前這位明顯狀態不太對勁。
他表現出來的姿態明顯有別於五行天中的瑞雲真君，以及皇甫五芹。
理智處在隨時可能喪失的邊緣。
之前在青湖福地時，孔艽就感覺他的不對勁，隨著多次接觸，更篤定了心中所想。
「應該是受到了仙界天傾之劫的影響，能活下來的仙人都出現了問題。」
「瑞雲真君不敢離開五行洞天。」
「而皇甫五芹則只敢展露出來造玄巔峰的實力，關鍵時刻才將修為推到化道。」
而眼前這位，所影響到的是他的理智，亦或者說，是他的仙魂被遭受了重創。
以至於數萬年過去，依然沒有好轉。
想到這裡，孔艽眼神一凝，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如此說來，伊驚海也可能是死於那天傾之禍，而非是他人所殺。」
「亦或是受到劫難的影響，又被人圍攻至死？」
想到這裡，孔艽回頭，看向了那懸浮於空的伊驚海道果，眼裡也有躊躇。
這伊驚海生前有多強大不得而知，不過死後遺留的道果，依然讓邪仙忌憚，可能而知，他的實力必然實在眼前這位邪仙之上。
所以孔艽再想要不要去拿起那道果，當做與這邪仙對峙的籌碼。
正如他之前所說，這道果能擋住邪仙，也必然能殺了他。
只是這道果可是化道仙人一身修為的凝聚，乃是大道具象化的體現。
等同於大道本身。
孔艽也害怕自己還沒有靠近這道果，就會死在那道果面前。
「但這樣耗著也不是辦法，我這一半真魂莫不是要被活生生拖死在這宮殿內？」
正在孔艽猶豫不決間。
宮殿之外，那邪仙散發的氣息更加濃烈了。
並且所影響的已經不只是廣寒殿。
癲狂氣息順著無盡海的黑暗，開始吞噬整個鳴鸞界。
不可避免的與原本充斥在鳴鸞界的，伊驚海的道果氣息觸碰在了一起。
又加之孔艽那與雪靈道果近乎同源的太陰真魂的存在。
那停留在宮殿內部，數萬年未有過動靜的雪靈道果，開始緩緩朝著孔艽漂浮而來。
隨著道果的接近，孔艽能夠感受到的雪靈道韻也更加強烈。
果然如那邪仙所說。
本來還對孔艽沒有傷害的雪靈道果，在靠近孔艽身前十丈的時候，他那太陰真魂因為承受不住這麼多道韻的灌注，開始逐漸顯得不支。
真魂之上連連顫抖。
就像是充滿了氣的肺部，還在不斷往裡擠壓著空氣，有破碎的風險。
「師尊莫要害我！」孔艽被這一幕驚得大喊一聲，也不知道伊驚海能不能聽見。
因為他在那道果的壓制下，連動彈一下都做不到，也只能這樣了。
孔艽不說話還好，聲音剛落。
咻！雪靈道果直接化作了流光，沒入了孔艽的太陰真魂內。
轟！孔艽只感覺識海沸騰，意識在這剎那間被剝奪，雙耳只能聽到一聲轟鳴之聲。
下一刻識海都被冰封，化作了冰雪世界。
在那冰雪識海的深處，似有一道英武的身姿，扛著一柄戰戟緩緩走出。
他每一步落下，整個冰雪世界都在顫抖。
現世宮殿內。
孔艽的太陰真魂迅速膨脹，比之前大了數倍不止。
且還有繼續膨脹的趨勢。
照這種趨勢下去，孔艽的真魂必然崩潰。
造玄真人，如何承受得住道果之威。
就在那太陰道果膨脹到一個臨界點，就要被那浩瀚的大道之威震爆的剎那。
孔艽識海深處走出的男子消失不見。
下一剎那，孔艽那因為喪失了意識而閉上了雙目，在宮殿內緩緩睜開。
他的雙瞳，冷冽得猶如冰封了億萬年的冰川，看向了守在宮殿之外的，那道邪仙的身影。
雖然是孔艽的身體，但在那邪仙的眼裡，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孔艽的那張臉，正邪仙的眼裡，此時此刻完全是另外一番容貌。
那個男子眼若寒川，眉若劍，刀削一般的面龐充滿了剛毅和果決。
在他目光凝聚在邪仙身上的一瞬。
邪仙的身軀開始緩緩覆蓋上一層白霜。
且白霜蔓延的速度極其之快，有要將其化作冰雕的趨勢。
哐當！邪仙也不是泛泛之輩，體內也是震蕩出道果的力量，掙脫了冰霜的束縛，以帶著震驚和難以置信的嗓音，對著孔艽發出尖叫之聲：「伊驚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