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生死對手
貓貓斜斜的倚著車廂的壁板半躺在車廂裡面,馬車雖然已經走了很遠了,但她還是感覺得到在白衣大門外的那雙眼睛。
他一直都隨著她坐的這駕馬車,這樣的感覺讓貓貓心裡有些抽痛,直到馬車轉了一個彎之後,貓貓的心裡才好受一點,嘴裡喃喃細語:「也許難受的應該是他不是我,死的是我又不是他,他心裡也許比我更難受吧。」
還沒有念叨完,貓貓就輕輕的打了自己一巴掌:「不爭氣的傻蛋,都這個時候了,還要為別的事情分心,反正他又不喜歡你。」
不管貓貓怎麼樣深呼吸想把心情靜下來,她的心裡還是亂七八糟的,一下子想到冥月,一下子又想到小郭,又是覺得對不起爹娘,一直到趕車人的聲音在車簾外響起來,她才發現已經到和恨天約好的地方了。
邀月亭到了。
西湖畔的邀月亭在滿月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清靜,外加上遠處湖面上的花艇傳來的絲竹聲,讓貓貓一直定不下來的心頓時到了空明的境界,靈覺也提升到了極致。
貓貓的眼睛已經往亭子的.方向看去了:「想不到恨天教主竟然有如此雅興。」
車夫的眼裡lou出了一絲詫異,放.眼過去,能看到的地方都沒有一個人,貓貓的話又是對誰說的?難不成他的這個客人看上去正正常常,卻是一個有癔病的人不成?
就是在他還來不及說什麼的.時候,從亭子後面就傳來的輕笑聲:「十幾天不見,你的功力又深了一點,居然能感應到我的存在。」
貓貓的嘴就嘟起來了,伸手從懷裡掏出錢袋,連錢.帶銀子全部都扔給愣在一邊的車夫:「賞你的。」隨即揮手示意車夫離去。
車夫不敢置信的掂了一下手裡的錢袋,打開往裡.面望了一眼之後,急忙跳上馬車駛離邀月亭,嘴裡小聲的碎碎念:「看來他還真的是個瘋子。」
說著嘿嘿一笑:「不過我喜歡。」
等馬夫離去之後,貓貓的嘴就嘟起來了:「大教主.還真的是小氣,如此良辰佳境,都不請我喝一杯茶。」
她的話還沒有.落音,從亭子欄杆下就伸出來一隻手,手指向她勾了一下,隨著這隻手動作的是恨天的輕笑聲:「茶已斟好,是你自己不來,怎麼倒怪我小氣。」
貓貓的嘴角就慢慢的勾起來了,笑吟吟的走到亭子後面,盤腿坐到恨天對面的墊子上,老實不客氣的伸手把自己面前的茶杯拿起一口飲盡。
原來在貓貓沒有來之前,恨天就已經叫人在這裡擺了一張小几子,放了兩個坐墊。
看到貓貓把茶飲盡之後,恨天就拿起了几子上的茶壺,一邊斟茶一邊輕笑道:「你怎麼看都不看就喝了,難道你不怕我下毒嗎?」
貓貓嘻嘻一笑:「兩個原因。」
「哦?」恨天挑了一下眉毛,故作詫異的看著貓貓:「就是喝一杯茶也有兩個原因?」
貓貓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別人的茶又不好喝也不需要原因,但是大教主的茶就不同了。」
恨天端起茶杯抿盡之後,笑眯眯的看著貓貓:「願聞其詳。」
「第一,要是大教主要是想下毒的話,我就是看了想必也是白看,」貓貓端起茶飲盡,讚歎了一聲好茶之後才接著說:「第二個原因就是以大教主的本事,根本就沒有必要下毒。」
說著挑著眉掃了一眼神色不變的恨天,悠悠的說道:「對吧?」
恨天搖了一下頭:「貓貓過獎了,其實面對你這樣的敵手,恨天心裡也是忐忑不安呢。」
她們兩個笑眯眯的樣子,根本就看不出在過一刻鐘之後就會是一對生死對手。
貓貓的嘴已經嘟起來了,嬌嗔的橫了恨天一眼:「大教主過謙了吧,要是你沒有必勝貓貓的把握,又怎麼會放棄上次相見的大好機會,任憑貓貓活到現在。」
恨天抿嘴嫣然一笑,對貓貓說的話既沒有反對也沒有承認,但那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卻是最好的回答。
「其實有一件事情我覺得真的對不起你。」貓貓嘆了一口氣:「本來我答應你幫你想辦法看怎麼治療你的走火入魔,但想了很久,始終都沒有想到。」
恨天的眼睛頓時眯成了一條縫,細細的打量著滿臉愧疚的貓貓一眼。
貓貓嘆了一口氣:「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你是因為兩種心經相剋相衝出來的。」
恨天勾了一下嘴角,悠悠的說道:「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想告訴我,也許這件事情只有你自己心裡有數吧。」
貓貓嬉皮笑臉的斜眼看著恨天:「你說呢?」
很有怎麼樣都沒有想到貓貓居然會在這個時候自己提這件事情,有些心驚之餘冷笑一聲:「是不是我怎麼知道,我只知道我和你說過,要是你不能幫我把體內的走火入魔化解了,我就會讓你的親朋好友都下去陪你。」
說著輕笑一聲:「你看我對你多好,生怕你下去寂寞,什麼都幫你想好了。」
貓貓嘆息了一聲:「其實我根本就沒有騙你,大教主又何必咄咄逼人?」
恨天冷哼一聲:「難不成你認為就是憑你幾句話,我就會饒了他們不成?」
貓貓搖搖頭:「這個奢望我從來都沒有指望過,要是恨天教主是一個饒人之人,我貓貓也不會把我所有的親友都送進皇上的行宮裡面。」
恨天終於明白貓貓為什麼會突然提這件事情了,原來她就是想告訴自己,她根本就不擔心她能把她的親人殺掉。
「原來你都安排好了啊?」恨天怒笑一聲,臉上全是和她相貌不符合的陰冷;「既然如此,你有何必還要多說?不如」
貓貓搖搖頭,抬頭看著天上的那輪圓月,悠悠的說道:「現在也就還差一點時間就到時間了,大教主又何必那麼著急,連這短短的時間也等不了。」
說著輕笑一聲:「等一下不管是你還是我,我們兩個人中間終究會有一個再也看不到以後的月色了,何不在這個時候靜靜賞月,將此美景留在心間。」
恨天心裡突然一震,想不到自己居然在貓貓的言語之下居然一時之間竟然沉不住氣,就憑這一點,她都不會把貓貓留過今夜,不管貓貓是否能幫她解開走火入魔。
養虎為患這樣的事情只有傻子才會去做。
貓貓已經站了起來,仰面看著在月光下泛起層層光芒的湖面,悠悠的說道:「水月一色果然是人間至美的景色,能在這樣的美景下死亡,亦是人生一大快事。」
接著嘆了一口氣,嘆息著說道:「要是能有一壺美酒,那就更完美了。」
恨天輕笑一聲:「想不到一向嬉皮笑臉的貓貓居然也是一個雅人,就是連死也說得那麼好。」
貓貓嘻嘻一笑;「其實也不是我想雅,但是不雅不行啊,難不成我害怕發抖就能解決不成?」
恨天心念一轉,笑吟吟的說道:「要是你能到我的手底下做事,也許我會饒你不死。」
「到你手低下做事?」貓貓挑了一下眉毛,笑眯眯的說道;「大教主這樣的話就是有點太看不起我貓貓了,就是慶余那些人都不是真的臣服於你,我貓貓難道比他們還要差嗎?」
恨天從開始就沒有打算真的要貓貓臣服,說這樣的話只是她心戰的一個策略,等貓貓真的答應了她就會反嘴,把她的信心全部都打碎。
誰知道貓貓居然一口回絕,而且還把在她手下做事說得如此不堪,怎麼能不讓她心頭之火頓時怒升,就像是她真的被貓貓拒絕了一樣。
貓貓嘻嘻一笑,她對恨天心裡的想法怎麼會不知道,以恨天對她的了解,怎麼會容一個隨時對她有威脅的自己活下去,貓貓了解恨天,恨天對貓貓的性格也摸了一個十有八九,她又怎麼會提出讓絕對不受人管束的貓貓做手下?
貓貓明白恨天是想把自己的信心全部都打碎,而貓貓也同樣是用這個問題把恨天的怒氣挑起來,決鬥的時候,是容不得一點心緒波動的,貓貓要的就是這個機會。
看著臉色不變,但眼裡卻流lou出一絲怒意的恨天,貓貓笑吟吟的躬身抱拳做了一個輯,往亭子的頂部看去:「時辰已到,大教主請!」
恨天眼裡的怒意在一瞬間消失,取代的是笑意:「想不到我差點著了你的道,在這個時候居然會被你說得一時動了真氣。」
貓貓想不到恨天居然會在這樣短的時間內把怒氣壓下去,恢復到靜水無波的境界,頓時吃了一驚睜大眼睛看著恨天,用語言掩飾她心裡的驚訝:「大教主說到那裡去了,貓貓怎麼會是這樣人,決鬥本來就是光明正大的事情,我又怎麼會使詐?」
恨天斜斜的看了貓貓一眼,對貓貓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輕笑著說道:「世上誰不知道你貓貓就是一個喜歡使詐的人,要不是使詐,你又怎麼能從白夜和衛雪手裡逃出來?」
貓貓撓了一下頭,除了乾笑之外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恨天悠悠的笑道:「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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