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交談
第7章交談
李祤從昏迷中醒來,就看到了站在窗口背負雙手的袁天罡,袁天罡轉過身看著李祤,剛剛他已經起卦算過了心中也有了一些答案。
「你對大唐有什麼看法。」冷淡的聲音響起,雖然看不見袁天罡的眼睛但李祤肯定這個老怪物正在死死地盯著自己。
「按照國法妄議朝政可誅九族。」
袁天罡敲了敲桌子一道氣勁射出穿過李祤耳邊在後方牆壁上打出一個空洞。
「不說現在就會死。」
「個人勇武不過匹夫之勇,我乃壽王次子,日落之前我不出現,想必幽州城會大亂吧。不知閣下面對六千守衛軍能否順利逃生。」摸不準袁天罡的脾性,李祤是能賭一把他不會殺自己這更像是一種考量。
「烏合之眾能奈我何,本帥想走天下沒有人可以攔得住我。你所習功法是何人傳授?」
「無人,偶有所得看一眼就會了。」李祤睜著眼睛說著瞎話,袁天罡一聽一掌拍向桌面,在桌子上留下一個手印沒有將桌子拍碎。
「笑話,就憑你一個目不識丁的孩童。」
真正的李祤可以說除了吃喝玩樂從來不喜讀書,新愛好才維持了短短几日,李祤也知道袁天罡百分百已經把他查的底朝天了,
「御氣行神意覽意游,川脈谷澗入水中,法天象地納萬物,十二經脈比自通……可謂是御氣自神庭走百會過後頂進強間過腦戶向下以心神遊覽,同時自廉泉過中庭至會陰,后自下入下中上三丹納天地之氣入體海納百川,任督既通暢十二經脈哪有不通的道理。」
「有趣你學過藥理。」袁天罡身子直了一點面具下目光深邃掃視著李祤。
「略懂。」強忍著一股發抖的衝動,李祤挺了挺腰硬氣地說道。
「『五臟六腑為綱,寒熱虛實為目』何解。」
「內科治療要以不通臟腑單獨治理。」
「丹參飲的配置方法。」
……
「上樑不正下樑歪,我那大爺任命官員的方法不是舉賢任能竟是馬球賭注,豈不荒唐?我大唐何能不亡?」
「大膽!僖宗天資稟賦高超世間少有,然勵精圖治,難以擺脫宦官重振唐威,豈敢言僖宗無能。」袁天罡可聽不得李祤在這裡滿嘴胡說,一旁的桌子直接被他拍碎,隨後目光灼灼看向李祤。
「那依你所言大唐只得順應天意敗亡不可。」
「破鏡豈能重圓,可知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國不以山溪之險,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民心所向眾志成城,然天下久經戰亂百姓流離失所易子而食,何以重振山河。」李祤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袁天罡身上爆發出一股威壓,心情十分不悅,
「依你所言吾輩引頸受戮,視先輩之功勛如無物坐等死亡。豈不是枉為人子。」
「亂世將至,大唐亦將不存,為今之計只有積蓄勢力紮根藩鎮,治理地方遠揚其名,待時機成熟一統舊山河,我大唐方可重生。」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的道理,本帥不信你不知曉。」袁天罡逐漸忘記了李祤的身份,有種跟昔年摯友急紅白臉爭吵的感覺。
「普天之下皆是王土,四海之內莫非王臣,若可以一時之悲歡換萬世安寧,即遺臭萬年我亦可往。」
袁天罡聽后許久沒有說話,對一個小孩子的驚訝是這三百年來的第一次,過許久他才開口,「可惜,可惜了。你不是…」
他沒有說出後面的話,將話題一轉。「我欲教導你武功、卦象、本帥的才學古今罕見,你可願學本帥所學,思本帥所思。」
「你要收我為徒弟?」李祤有些詫異袁天罡的操作,袁天罡搖了搖頭,「並非師徒,有師徒之實而無名。」
「我怎麼找你?」
「時機一到本帥自會尋你。」說完袁天罡的身影消失在房間內,李祤等待了一會轉身離開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房屋上袁天罡身旁跟隨著一道身影,「大帥,為何對此子頗為上心?」
「此子心性之高不亞於秦皇,狠辣無情遠超常人,其出身略有不足大志難酬,恐兄弟鬩牆再生玄武門之殤。」
……
袁天罡走後李祤又恢復了自己的日常生活,修鍊內功研習各類武學,同時也學習了一手六爻金錢,也算是接觸了算卦和武器用法。藉助王府搜刮藥材吞服,以備不時之需斷手脫生。
一年時間過去李祤實力來到練氣九層距離邁入星位只有一線之隔,光啟元年正月,他的好大爺又整出來幺蛾子。黃巢事畢僖宗自川中啟程重返長安,於三月到達長安。
壽王李傑也寄回了一封家書,表達了當時逃跑的緊急被親哥哥攜帶走了沒有管家裡婦孺的愧疚等等。
結果還沒等僖宗在長安享受幾天安穩日子,他寵信的宦官田令孜也就是僖宗認得「阿父」就開始整事,因企圖從河中節度使王重榮手中奪得池鹽之利而與之交惡,這位太監頭子便聯合了邠寧節度使朱玫和鳳翔節度使李昌符向王重榮戰。
中和五年三月,走投無路的王重榮求救於太原的李克用,二人聯手大敗朱玫和李昌符,進逼長安。神策軍潰散,田令孜無奈再次帶領僖宗於光啟元年十二月的大逃亡一路小跑來到鳳翔。
戰報一天天傳來,李祤都看著大母何氏一天比一天清瘦了,此時各地節度使對宦官田令孜的專權十分不滿,不少人把打擊的矛頭對準了田令孜。
邠寧節度使朱玫就被田令孜坑的褲衩子都賠進去了,這個朱玫就心生一計這小宦官都能把控僖宗,他朱玫就做不了曹操?
一不做二不休朱玫率兵就奔著僖宗殺過去,而大太監田令孜挾持僖宗從大散關逃到興元朱玫也因此沒有成功。兩位老哥也不知咋想的索性就將因病沒有跑掉的襄王李熅一把薅到長安立了個傀儡皇帝,改元「建貞」。
可當今大唐還未氣絕,僖宗以正統為號召,把之前反的王重榮和李克用又奇迹般的爭取過來開始反攻朱玫,同時密詔朱玫的愛將王行瑜準備來一手背刺的戲碼。
在幾位演員出工不出力的情況下,這場仗打了整整一年。光啟二年十二月,王行瑜成功背刺將朱玫及其黨羽數百人斬殺,然後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沒見過長安的繁華這位老兄弟直接下令縱兵搜刮財富,肆意屠殺。
凌冽的寒風吹散的的百姓對大唐的希望和愛戴,長安內凍僵而死的百姓橫屍蔽地,慘不忍睹。一些官員奉襄王李熅逃奔河中,王重榮假裝迎奉,將襄王李熅抓住殺死,並把他的首級送到僖宗所在的興元。
至此荒繆的襄王之變落下帷幕,而李昌符也逃回了鳳翔,期間一個人物也展露頭角,神策軍指揮使宋文通因保駕僖宗有功被賜名「李茂貞」
經過這番折騰僖宗也剩下一口氣了,看著源源不斷的家書,李祤懷疑這親大爺還沒咽氣怕不是老袁在旁邊一個勁用華陽針法的奶他。
他老子壽王也在光啟三年寄來了密信,攜家眷秘密返回長安。
急於回家的僖宗在路過李昌符的鳳翔時竟然被他扣下來,終於硬氣一次的僖宗令李茂貞率領天威軍跟李昌符開戰,李茂貞將李昌符攆到隴州將他斬殺。李茂貞也因此晉陞為鳳翔、隴右節度使,留在鳳翔掌握李昌符的殘餘勢力。
經過這樣幾番折騰,僖宗的身體也終於撐不住了。光啟四年二月,病中的僖宗終於又一次回到長安,給李祤的便宜老爹冊封成皇太弟后就一病不起了,短短一個月不到就架著鶴走了。也這一年李祤9歲。
李祤回到了皇子居住的「十王宅」推開自己的房門,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未曾想世間的變化如此無常,今日相見你我身份轉變,不知今日殿下可還願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