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惡毒主任

新源第一醫院。

陳明和其他實習醫生拿著筆記本，跟著李主任身後認真地記錄病情，遇到不懂的，還會自動提問。

李主任是位年過四十的中年，有些禿頂，雖然有點不明顯，但陳明發現，李主任特別喜歡關懷38號病人，這名病人是前兩天轉院過來的，是個小伙，二十齣頭，患了急性腎虛，需要儘快做手術，但似乎是費用還不到位，暫時擱置了。

今天，已經是最後通牒。

「主任，38號病人病患家屬在你辦公室等你了呢。」臨到點吃飯，這時候，護士長過來，語氣略含醋意說道。

李主任聽完，嘴角劃過得逞的笑容，他看了看時間，吩咐實習醫生下班吃飯，下午兩點半再集合，就搓動著手，急忙忙往辦公室方向離開了。

「有古怪。」經過這段時間的實習，李主任給他的感覺就是那種勢利的醫生，很多次病患家屬過來，李主任都懶得理會，而這一次，38號病患家屬過來，李主任眼神隱藏著壞意，明顯有古怪。

李主任前腳離開，陳明後腳跟了過去。

在辦公室走廊，遠遠就能看到一個女孩站在門口忐忑不安，她穿著新源高中的白色校服，梳著油亮的三七分長直發，那雙裹在黑長筒襪的細膩皮膚，就是見慣學校漂亮師妹的陳明，都晃了晃神。

李主任走過去，推開門走進去，女孩在門外猶豫片刻，跟了進去，或許是忘記關門，還是故意留的空檔，門沒有完全緊閉，因此，當陳明疑惑過去，能夠透過門縫看到裡邊的情況。

「這裡是我剛借回來的一千塊錢，手術費用我已經湊夠了，求求你，給我哥做手術吧。」那是道靈動的聲音，聲音透著焦慮，祈求。

「嘖嘖。」李主任笑了一聲，「做手術完全沒有問題，可是呢，我想要的東西，你好像還沒給我阿？」

「不行的！」

李主任也不著急，他淡淡說道：「今天再不做手術，你哥怕是要出事，難道你就想看著你哥苦著過下輩子？」

「但是……」女孩驚慌搖頭。

「沒有但是，否則的話，你就拿錢回去吧。」李主任見軟的不行，就開始用硬的威脅。

陳明在外邊看得捏緊了拳頭。

「我……」女孩猶豫了，就是她的猶豫，給李主任知道她的心思。

「過來，下午我就給你哥將手術做了。」

「我……」

「你哥的命運已經掌握在你的手裡，再不決定，我要下班了，要不，明天你考慮好再過來？」李主任作勢要離開。

女孩焦急，「我答應你。」

也就是這時候。

陳明看下不去了，他推開門走進去，而女孩也被這道忽然而至的聲音給嚇了一跳。

「主任，既然家屬給夠錢，就給她做了這台手術吧？」他只是小小的實習醫生，沒有言語權，只能用暗示李主任，剛才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既然手術費到位了，就別為難她，做了這台手術。

李主任陰沉說道：「陳明阿，你知道禮貌嗎？你知道紀律嗎？你這樣直接推門進來，要是我正在給病患診斷，別忘記，你還是實習期，我可是有權力直接驅趕你出醫院的。」

「我知道，下次會敲門了。」陳明當然知道李主任暗示他別多管閑事，但這種事情，既然看到了，就不能當作不知道，他對女孩說道：「李主任答應這台手術了，沒事的話，你就離開吧。」

宋佳佳感激看了一眼陳明，接著匆匆離開辦公室。

「李主任，沒事的話，我先去吃飯了。」看到李主任陰沉得可怕的臉，陳明知道，他這次是得罪死李主任了。

陳明離開辦公室。

李主任眼神陰霾看著緊關的門，「一個實習醫生都敢壞我的好事？以為自己是學校的優等生就驕傲了？等著瞧，看我怎麼弄死你個實習醫生！」

下午，李主任就開了一台手術，將38號病患的手術做了。

辦公室。

年過半旬的護士長清楚李主任的為人，諷刺說道：「沒點好處，你會開台做手術？」

「被新來的實習生搞黃了，看來他是在學校被當成寶，都忘記了，在醫院裡，到底是誰在主宰他的未來。」

一聽李主任這麼說，護士長腦海浮現出皮膚有點黑，但長得俊的男生。

「那個醫道世家出身的陳明？」

李主任滿臉戾氣，「什麼醫道世家，只是個家道中落的窮學生而已，沒背景，沒後台，敢管我的事？」

「你打算怎麼料理他？」

「畢竟是優等生，要是我直接趕他走，會引來詬病，他不是想做醫生嗎，下午我就調動他做實習護士，我倒是想看看，他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有沒有顏面做下去！」

臨近五點，一天準備結束的時候。

護士長來到7號病房，病房裡面，陳明和一些實習醫生正跟著另一位醫生主任學習，護士長來到那位醫生主任旁邊，看了眼陳明，在他耳邊竊竊私語。

那位醫生主任點點頭，接著對正在認真學習的陳明說：「陳明，明天開始，你就轉到婦科，暫時當實習護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