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她的小心思
第24章她的小心思
「你這桂花糕做得不錯,但昨兒個的桂花糕用的是去年的桂花,香氣濃郁,甜而不膩。」燕綰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望著掌柜,「今兒這是故意為難我,也難得你,連陳三年的桂花都翻出來了。」
掌柜不敢置信的望著她,「你這都是嘗出來的?」
「豆豆?」燕綰一聲喊。
豆豆捋起袖子,將桌上沒吃完的烤鴨架一一擺開,手腳麻利的拼湊起來。
一隻不完整的,缺個鴨腿的烤鴨,就這麼出現在桌上。
枝蘭看得目瞪口呆,這也行?
「你們居然敢這樣……」枝蘭回過神來,「真當我們好欺負是嗎?」
掌柜心虛,但面上還是得擺足了店大欺客的架勢,「鄉野之人,少在這裡胡說八道,大放厥詞,再敢污衊我福德樓,仔細我將你們送官!」
「你最好能把我送進去。」燕綰扶著桌案起身,「畢竟我這人毛病多,大嘴巴,大嗓門,出門這麼一喊,整個京城都會知道你們福德樓乾的什麼勾當。」
掌柜目光狠戾,「你真以為我是吃素的?」
說話間,大批的打手進了房間。
枝蘭快速抱起了豆豆,行至燕綰身側站著。
「怎麼,想動手?」燕綰指了指窗外,「怕不怕我喊人?」
掌柜冷笑,「我既能在京城將福德樓做得這般模樣,自然不怕你們這些蠢貨。」
「是嗎?」燕綰笑了笑,「枝蘭,攝政王府與府衙,哪個厲害?」
枝蘭面色沉冷,擲地有聲的回答,「府衙算個什麼東西,敢動攝政王府的人?怕是活膩了,想找死!」
「就憑你們,也配提攝政王府?」掌柜嗤笑,「把他們抓起來,送官!」
窗外驟然竄入一女子,懷中抱劍,目光颯冷,「誰敢!」
「枝月!」枝蘭欣喜。
燕綰:「??」
也是攝政王府的人?
「誰敢動綰夫人一根毫髮,先過我這關!」枝月周身冷然,手持赤金令牌,「睜大你們的狗眼認清楚,這是什麼東西?」
旁人興許不認得,但掌柜接觸的都是達官貴人,深知有些東西是尋常百姓不敢觸碰的。
比如說赤金令,還是雕著四爪蟒紋的赤金令。
天底下,能用蟒紋的,只有兩種人。
一種為皇室王族,另一種便是外姓王。
如攝政王,如漢王。
不管哪一種,都不是福德樓能得罪的。
「真的是攝政王府?」掌柜趕緊揮手,「下去下去,都給我下去!滾!」
一幫打手撒丫子跑出去,一個不留。
「門關上。」燕綰指了指門口。
掌柜趕緊合上房門,回頭彎腰賠笑,「小人眼拙,沒瞧出來您竟是個貴人。」
「畢竟我這蠢貨,入不了您的眼。」燕綰皮笑肉不笑。
枝蘭與豆豆對視一眼,各自偷笑。
「不不不,我是蠢貨,我是蠢貨!」掌柜打了自個一巴掌,「看我這嘴,著實是個不成器的,綰夫人若是有什麼想吃的,儘管吩咐。」
燕綰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她可不是真的來吃東西的……
…………
攝政王府。
書房。
「主上!」景山行禮,「枝月已經過去了,以後有她在,綰夫人定能安然。」
有枝蘭和枝月在,一個伺候飲食起居,一個保護母子安全,委實最好不過。
薄言歸立於窗前,容色沉靜瞧著外頭,風吹著鬢邊的散發微揚,稀稀落落的光亮灑落周身,勾勒著稜角分明的五官。
有美如斯,如圭如玉,如琢如磨。
「她去福德樓,不是為了赴宴。」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叩著窗棱,薄言歸眼角眉梢微挑,「本王始終相信,有些東西是一輩子都不會改變的。」
比如說,性子。
又比如,思維方式,還有為人處世。
景山點點頭,「當年死的死,逃的逃,真正能認出來並不多,燕側妃定會諸多試探,卑職是怕燕側妃萬一試探出什麼……」
「試探出又如何?」薄言歸側過身,目色幽冷的盯著景山,「她算什麼東西,由著她在攝政王府恣意活著是為了什麼,她心裡比誰都清楚。」
景山行禮,「是!」
主上動怒,可不敢再多嘴。
「沒發現別的?」薄言歸斂了神色,回到桌案前坐下,翻著剛送來的摺子。
景山搖頭,「咱們的人都盯著,沒發現異常,許是那些人還沒察覺綰夫人來了京城?又或者,是不敢輕舉妄動,畢竟人有相似,不得不防。」
驀地,景山發現自家主上神色不太對,不由的心裡一緊。
「主上,怎麼了?」景山低聲問。
薄言歸幽然吐出一口氣,隨手將摺子丟出去,「自己看吧!」
「是!」景山趕緊將摺子從地上撿起。
只一眼,便是連面色都變了。
「一幫酒囊飯袋!」薄言歸拂袖而出。
景山緊隨其後。
攝政王府的馬車,很快就停在了六部衙門的門前。
對於攝政王的到來,眾人都是心驚膽戰,但也都心知肚明。
「賑災官吏接二連三被殺,十萬石賑災糧消失。」薄言歸負手而立,周身肅然,居高臨下的睨著跪地的眾人,「爾等身為朝廷肱骨,卻不能為朝廷分憂,可知該當何罪?」
刑部尚書兆紀行禮,「下官該死,已經派人火速趕往酈州,只是酈州山高水遠,暫時還沒有消息傳來,請攝政王恕罪。」
「兵部速調人馬,馳援酈州,若遇匪盜或居心不良者,格殺勿論!」薄言歸知道,這裡面肯定有人在搗鬼。
兵部尚書——尤桑中,趕緊磕頭行禮,「下官明白!」
門外,響起了咳嗽聲。
屋內驟然安靜下來。
稍瞬,薄言歸抬手,眾人旋即行禮起身。
「丞相大人!」眾人揖禮,其後快速出了房門。
丞相——胡君德,鬢白如霜,長者長須,在先帝時便侍奉左右,其後為帝師,帝崩為輔臣,亦是薄言歸的老師,向來為人謹慎,於朝中頗有聲望。
「老師!」薄言歸揖禮。
屋內無人,師徒二人自也不必裝腔作勢。
「這件事很棘手,我知道你定然耐不住。」胡君德坐定,「所以趕緊過來,免得攝政王一發火,血流成河。」
薄言歸沒說話,慣來一副淡漠之態。
「知道你煩惱,給你推薦個人。」胡君德意味深長的笑著,「讓他去辦這差事,能省了你不少心。」
薄言歸眸色微沉,「老師說的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