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他想同歸於盡
燕麟站在外面瑟瑟發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滿臉求救的看著景山。
景山兩手一攤,這事誰敢插手誰完蛋,他只是個奴才,哪兒敢抖落到主子跟前,那不是找死嗎?
完了完了……
驀地,燕麟眼前一亮,瞧著站在拐角處的小姑娘,登時咧嘴嘿嘿笑著。
小鈴鐺:「……」
這感覺,好似不太好。
屋子裡,很安靜。
屋子外,耳朵豎起。
小姑娘端著糕點進了門,頃刻間氛圍有些尷尬。
想了想,小鈴鐺將碟子放在桌案上,然後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站在父子兩跟前,眨著明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薄言歸,彷彿是有些驚喜,又有點失望。
豆豆:「??」
「親眼瞧見,還是不一樣的。」她指的是薄言歸有孩子這件事。
薄言歸瞧著懷裡的豆豆,小傢伙亦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小鈴鐺。
「這些事情跟你們沒關係,你們的安全最重要。」薄言歸開口,「不管是你還是豆豆,都是把柄與軟肋,也是我們的希望所在。明白我的意思嗎?」
小鈴鐺點頭,然後指了指豆豆,「我會看好他的。」
「謝謝!」很難得,薄言歸會親自道謝。
小鈴鐺想了想,又低低的開口,「那你能答應我一個要求嗎?」
「說。」薄言歸鬆開了豆豆。
小鈴鐺深吸一口氣,「把他平安帶回來。」
聞言,薄言歸稍稍一怔。
他,指的是長明。
薄言歸若有所思的瞧著小鈴鐺,隱約覺得她似乎是話中有話,「能解釋一下嗎?」
小鈴鐺不說話。
「姐姐姐姐……」豆豆牽著她的手,「你是不是也有秘密?」
小鈴鐺皺了皺眉頭。
「為什麼不能說?」豆豆不解的看著她,「姐姐不是也想讓自己關心的人,平安的回來嗎?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不說話?姐姐姐姐……」
小鈴鐺嘆口氣,「這件事可能會有危險。」
「何以見得?」薄言歸不解的問。
小鈴鐺想了想,「因為我知道,我了解他。」
「你看得懂陣法?能破陣嗎?」薄言歸問。
小鈴鐺搖搖頭,「我看不懂,我也不會,但是我了解他,師父這一次出來就是心事重重的,似乎很沒有把握的樣子。」
「就憑這一點?」薄言歸起身。
小鈴鐺急了,「是你要問的,可最後不相信我的也是你。」
「我沒有不相信你,只是想告訴你,我也希望他能安然無恙。」薄言歸站在那裡,「我與他多年好友,又是親自請他出山幫忙,自然希望他囫圇個的回去。」
小鈴鐺抿唇,這話沒錯,是她親眼瞧著薄言歸去請人的。
可是……
「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薄言歸問,「若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只是靠著感覺或者是直覺,很難讓人相信你的話。」
小鈴鐺深吸一口氣,「他交代過我一切奇怪的東西,再加上我們出來的時候,也有人偷襲我們,殺了鐵匠公公……」
薄言歸眉心陡蹙,「他沒提過。」
「師父不讓說。」小鈴鐺撇撇嘴。
薄言歸目色微沉,長明這小子想幹什麼?但是,有些東西是暫時不會有答案,問了也白搭,只能等著長明慢慢解決所有事情。
衣擺被人扯動了一下,薄言歸低下頭,便瞧見了扯著自己衣角的小鈴鐺。
許是出於習慣,自從有了兒子之後,跟小孩子說話,薄言歸習慣性的蹲下來,算是對孩子的一種尊重,是以在面對小鈴鐺的時候,他也是下意識的蹲了下來。
「放心。」薄言歸說,「我盡量會把他活著帶回來。」
小鈴鐺點點頭。
「姐姐姐姐,你放心,爹爹說話算話。」豆豆拉著小鈴鐺的手,「爹爹可厲害了,他會飛。」
小鈴鐺:「……」
薄言歸嘆口氣,徐徐站起身來,伸手摸了摸豆豆的小腦袋,「不要誇大其詞,爹爹不是神,只能說是儘力,凡事不可預料,話不可說得太滿。」
「是!」豆豆乖順的點點頭,「爹爹……」
薄言歸瞧了一眼門口的腦袋,眉心陡蹙。
「還有事?」薄言歸問。
豆豆想了想,「爹爹,娘親呢?」
他想娘親。
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她……」薄言歸猶豫了。
豆豆直勾勾的盯著他,眼神里充滿了期待。
薄言歸答不上來。
「我知道!」燕麟慌忙舉起手。
眾人:「……」
被目光齊刷刷洗禮的燕麟,面紅耳赤,尷尬的走了進來,低低的喊了聲,「姐夫。」
「見過綰綰?」薄言歸對燕麟不感興趣,但是對他這一聲姐夫表示很滿意。
燕麟點頭,「就是姐姐讓我過來看看,盯著這小子,莫要讓他出去闖禍,外頭的境況已經快要結束,所以豆豆這裡不能出亂子。」
另外,他阿姐覺得,他可能是個草包……
草包是不需要拋頭露面,在外面瞎蹦躂的,免得蹦成了秋後的螞蚱。
這話,咱不能認!
「好!」薄言歸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守好豆豆,算是大功一件。」
燕麟連連點頭,「是!」
「她在哪?」薄言歸又問。
這可把燕麟問住了,當時也沒問清楚燕綰要去何處,後來……
「唉!」薄言歸嘆口氣,轉身離開。
豆豆看了自家小舅舅,也跟著「唉」了一聲。
燕麟:「??」
小鈴鐺看著他,亦是搖頭「唉」著走出去。
燕麟:「……」
怎麼回事,為何他們都會嫌棄他?
「我好歹是燕王。」燕麟站在那裡,「雖說沒成就什麼大業,該有的尊重還是得有吧?」
雲來搖搖頭,跟上自家小公子。
沒被主上責罰,已然是萬幸……
大概是怕小公子身邊沒人,所以主上才會手下留情吧!
「主上?」景山行禮。
薄言歸深吸一口氣,「有些事情要抓緊了,鬧不好長明這小子會同歸於盡。」
聽得這話,景山駭然抬起頭。
同歸於盡?
「長明先生看著,不像是那麼衝動,那麼悲觀的人。」景山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
薄言歸瞥了他一眼,「有時候,是看不出來的。」
尤其是,心裡有死結的人。
心裡有個結,也許哪天就存了死志,死亡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壞事,而是一種解脫,只是……得死得有意義,有價值罷了!
「那現在是去找長明先生?還是去找夫人?」景山提心弔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