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逃亡……抹殺的恐怖（下）

就在這時，前面突然響起了開傘索的聲音：「嘿！公爵，我們不是約好和偵查小隊在40公里處會合的嗎？」

「對，怎麼了？」

「呃，我們剛經過了第41公里。」

方銳心中猛然一驚，熟知劇情的他明白，襲擊就是在這次對話之後展開的，然後立刻聽到了公爵大喊的聲音：「小心，小心！」

長弓阿帕奇的先鋒一號駕駛員立刻回話：「周圍什麼都沒有，長官。」

先鋒二號也回答道：「收到。這裡除了我們沒有別人。」

接著先鋒一號駕駛員又說道：「湯姆，發射曳光彈並開始自行搜索……」

但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架科幻造型的飛船就從他的身後飛到了他的前面，並迅速地轉過頭來，散發著藍色光芒的炮口已經對準了他。

先鋒一號的駕駛員只來得急說了一聲：「那該死的東西是什麼？」電磁脈衝炮已經向他射出兩發藍色的能量炮彈。電磁能量只在空中發出「咻」的聲音，先鋒一號駕駛員還沒有反應過來，恐怖的能量已經撕毀了那架長弓阿帕奇。一片片金屬從它的身上剝離，金屬碰撞的叮叮噹噹的聲音不斷響起，接著就是「轟」的一聲鳴響，熾熱的能量爆發出來，火焰爆發的光亮照亮了夜空，整架長弓阿帕奇就此報廢。

先鋒二號的駕駛員見此不由得大喊：「先鋒一號中彈！」

燃燒的阿帕奇墜落下來，竟然剛好砸到下方的一輛車上，車輛和直升機一起爆炸，龐大的熱能即使是在犀牛上的方銳也感受得到。

開傘索大聲呼喊示警：「大鳥墜毀！大鳥墜毀！」

公爵在此時也指揮著車隊：「退後！退後！各單位，我們遭到襲擊！對方是來搶彈頭的！先鋒二號交火！」

開傘索也大聲吼著：「把那個混蛋打下來！」

「收到！給這傢伙一點顏色看看！」

其實不用公爵說，先鋒二號的駕駛員也必定要為先鋒一號報仇，同是一個地方訓練出來的兄弟，彼此的感情不用多說，這個仇無論如何都必須報。

「機載機槍，開火，開火，開火！」駕駛員對著炮手大吼。

但是機槍打在敵人的飛船上不過濺起點點火星而已，對對方完全不造成傷害。先鋒二號見此立刻決定發射導彈，這種裝甲厚的對手必須使用導彈轟炸。

「導彈待發，鎖定目標！目標鎖定，導彈發射！」炮手大聲吼出指令，立刻按下導彈的發射按鈕，兩發aim－9響尾蛇導彈就直接向對手轟擊出去。（是不是響尾蛇其實不太清楚，不過阿帕奇能發射的導彈就幾種，響尾蛇是對空的，就亂湊了一個，知道是什麼導彈的見諒）

拖著火光的導彈迅速接近目標，但是在離它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對方迅速精準的打了幾發機槍，aim－9響尾蛇還沒有靠近它就被迅速地擊毀了。

先鋒二號的炮手迅速報道戰況：「他們在空中把導彈打掉了！」

這時，飛船的電磁脈衝炮口又亮起藍色的光芒：「嘟嘟嘟……」的蓄能聲音響起，然後又是「咻」的電磁能劃過長空的聲音。

見此情景，先鋒二號的架勢員只說了一聲：「oh,mygod！（我的上帝）」然後就遭受到了和先鋒一號同樣的命運，不過倒是沒有再次壓倒車輛。至此，北約小隊的空中力量被瓦解，眼鏡蛇的飛船得到了完全的制空權。

公爵迅速將戰況想後面的人說出：「先鋒2號墜毀！我們失去制空權！」

開傘索也說道：「我們被合圍了！」

「給單位，散開！我重複，各單位，散開！」

這時，方銳看到一邊的一輛車迅速離開，裡面的人員統統跑了出來，減小被轟擊的可能性。而同時，方銳也看到張義雲等人就在這輛車裡。張義雲和阿飛先跑了出來，緊跟著他們身後的是女大學生寧妍，但是其他的幾名新人卻一個都沒有出來。

方銳愣了愣，卻看見李建成這個局長和黃毛混混以及工人黃方明三人居然駕車向戰場外逃跑。

「見鬼，他們難道不怕抹殺嗎？」方銳心中暗自咒罵，這戰場起碼有兩三公里，不能離開主角一公里的禁令這群傢伙居然無視？

其實也不怪李建成三人，訓練都沒有訓練過的普通人上了戰場誰能保持鎮定？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神經不正常，而且更重要的是，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在死後擁有第二次生命，就算是死了的人也沒有誰會跌落到「無」之中。

對於擁有著從「無」歸來之後帶來的感知能力，方銳自然清楚一公里範圍的不會超過這個戰場，但是李建成三人並不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們想要跑到一公裡邊緣的想法就很正常了。

不過知道歸知道，方銳可沒有提醒他們三人的意思，這幾個人根本就靠不住，救他們他們也不會感激。而且方銳也想見識一下所謂的抹殺是什麼意思，會是一場爆炸，或者是一次意外？不過既然叫抹殺，最有可能的是突然消失，或是抹削之類的吧？

李建成三人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要超出一公里的範圍，車子的速度一直沒有放慢，一心想要逃出這個戰場，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而另一邊，方銳拿出車上的望遠鏡仔細觀望，期待著抹殺的到來。

感知世界中一直在不斷地計算李建成三人逃離的距離，漸漸的靠近了邊緣線：「九百米，九百五十米，九百八十米，九百九十米，一千米！」方銳一直計算著距離，終於已經達到。

「通告，由於迷霧隊三人違反任務條例，根據空間法規，予以輪迴者李建成，黃方明，潘宇三人抹殺。」

執行官的電子合成聲音又一次在眾人的耳邊響起，張義雲和阿飛聽到過後扭頭看了一眼李建成三人，然後又迅速扭頭過來不再看。方銳見此一愣，莫非抹殺很恐怖？連這兩名資深都不敢看？

等到抹殺降臨的那一刻，方銳立刻就明白了。只見李建成三人車輛的頭上出現了一道黑線，那黑線的濃度是那麼的詭異，連黑夜都沒有它黑，緊接著黑線向一劃，被黑線抹過的地方就這樣消失了。還在車上的李建成三人，連帶著那輛車一起消失不見了。彷彿用橡皮擦擦過一般，那片空間存在的痕迹就此消失，留下的是無意義，沒有存在，無法形容的「無」。

那是不能用言語形容的空間，無論用什麼去形容它都是錯誤的，沒有任何的正確性。甚至於這句話的本身就是一個錯誤，它的存在就是一種悖論，宛如這世間的污點，又如同宇宙的源點。黑洞在它的面前也會被吞噬：「無」這個名字只是方銳強制加上去的，這世間的不存在，又怎麼會有名字可言？

「無」的力量是聖人，神靈也無法阻擋的，方銳能感應得到，李建成等三人只是被「無」自由運作產生的不足無量大數（10的72次方，佛教計數用詞）之一的力量波及，不只是他們，就連那一處的時空都徹底消失。

看到這樣的景象，方銳只覺得一陣噁心與不適應，觀看不存在的「無」，就會看到存在與不存在的反差，如果是一般的人看到，就會不斷地嘔吐，方銳的身體被重塑過後，又加上在「無」中呆過一段無法知曉的時間，所以只產生了噁心的情況。就連強於他們千百倍的張義雲都不願意看，估計他看到也會噁心一陣，而和他們在一起的女大學生寧妍已經在一旁嘔吐了。

「見鬼，怪不得執行官敢拿各種力量給輪迴者強化！它居然可以引導『無』的力量，這種情況，就算是什麼聖人，神明都必死無疑的！」方銳心中不斷地咆哮，這樣的存在實在是難以想象，方銳只有不斷地在心裡咆哮來緩解自己的恐懼。不是方銳膽小，是低維度的生命對高維度生命的天生恐懼感。

方銳的雙腿還在不斷地顫抖，恐懼如同滔天的巨浪，仍然不斷地沖刷著他的內心。這時，有一雙手從身後抱住了他。筱筱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哥哥，不用擔心，沒有事的。」

方銳心中像是被安撫了一般，慢慢地平靜了下來。初筱的聲音如同從天上而來的神語，方銳不知怎麼地就安心了。

「真是的，明明想要照顧別人的，現在卻被她安慰，我還真是遜啊。」自嘲的笑了笑，方銳已經從剛才的恐慌中恢復了。只要自己不去違反空間的規則，最終執行官也不會對自己使用抹殺的力量，現在自己不如多想想怎麼完成接下來的任務。

「地對空導彈瞄準這個傢伙！發射！發射！」方銳剛緩過神來，這邊公爵他們依然在交戰，犀牛向飛船發射了兩枚導彈，但是仍然沒有作用，飛船輕易就擊毀了導彈。接著又是電磁脈衝炮的聲音，又一輛車被擊毀。此時，不少人已經下車應戰，方銳知道一會犀牛會翻車。雖然不會有事，但萬一像開傘索那樣被夾住了腿，這裡可沒有人來救他。

一念至此，方銳迅速抱著初筱離開車輛，和其他人員一起下車。當然方銳可不會像他們一樣應戰，反派一方就算是雜兵的作戰服都沒有槍械能打破，除非是電磁脈衝槍或者空對地導彈之類的武器，不然一般的單兵式火箭筒都沒有用。

就在這時，方銳突然感到背後一亮，他剛剛下了車，電磁脈衝彈就開始蓄能，準備向犀牛轟擊而來。方銳臉色一白，心裡暗道不好，將初筱抱在懷中，兩腿猛地往地下一蹬，奮力一躍跳出了三米遠，虧得是重塑的身體，比自己以前的強了不少，不然鐵定跳不了這麼遠。跳出去後用背部接地，立刻又站起來，接著不停地向前跑了兩三米，然後：「轟」的一聲巨響，宛如有人用鎚子在自己的腦海里打鼓一般。接著，一股衝擊波從身後傳來，直直地將方銳推飛了出去。

被衝擊波弄得七葷八素，方銳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自己的運氣不錯，被推飛的這裡沒有其他的樹木之類的，不然剛才要是撞到一棵樹上導致頸骨斷裂死亡，那才是沒處喊冤去。

這時，對方也已經放下了人員出來戰鬥，四處都是喊殺聲與槍聲，方銳這裡剛剛被轟擊過，暫時沒有人來。但是，一陣突然的撞擊聲從身後傳來，方銳一個激靈，迅速卧倒隱蔽，初筱還緩過神來，就被方銳按到地上不能露頭。隱蔽完成後方銳抬頭一看，竟然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