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討論
第8章討論
伊格和瓜布拉克聽到神明的話，將頭埋得更低了。
神明的話雖然稱不上訓誡。
但是其中的敦促之意是很明顯的。
「還不是那個人類不努力趕路！」
瓜布拉克恨恨地想到。
因伊格先前的識趣而產生的些許好感蕩然無存。
他張開嘴，正要抓緊時間把事情說清楚，讓神明明白是伊格拖慢了隊伍的行進。
而少部分的文雅巨魔則更喜歡處理獵物的屍體。
所有人都暗自這麼想著，決心要全身心地侍奉神明。
神明雖然只回應了他一句話。
巨魔們在兩位使徒離開后，先是稀稀拉拉地自發分成了幾個小團聊天。
「它真的是那種，很特別的東西。」
「格羅克斯能掌握神術，一定就是因為他對於神明的虔誠超過了我們！」
格羅克斯作為除了使徒外唯一掌握神術的人，很快成為了洞穴最靚的巨魔。
對於守在洞穴里的巨魔們來說，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見到神明降臨
他只好含糊地解釋了幾句：
「我們部落流傳下來的老東西當然也多少能算點藝術。」
「唯有全心全意地信仰偉大的禮儀之神，用我們的行動取悅祂。」
「瞎說什麼呢，我看應該是要把魔獸的腦袋榨成汁！」另一個巨魔當即反對，邊說邊將寬大的手掌不斷鬆開又握緊，「就像我們平時用手榨果子一樣。」
哪知道伊格的反應這麼大。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幾十年的老牧師了。
「魔獸的腦殼就算有點硬，用用力肯定也能榨出汁！」
他清了清嗓子，重新引來了所有人的目光。
莫爾格爾更是嫻熟地在胸前畫起了長方形。
唉，畢竟是自家使徒。
他們得商量一下怎麼傳達神諭，還有接下來該怎麼做。
這下在場的巨魔們聽得更迷糊了。
懂的都懂，不懂的也沒必要說。
「謝謝神！野獸大大的頭顱里一定有好喝的汁水和香香的腦花！」——來自一名三歲的幼年巨魔，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
緊跟在後面的伊格卻很滿意。
他有些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毫不藏私地把自己對於神術【優雅碎顱】的感悟傳授給了所有在旁聆聽的人。
說干就干，伊格立馬站起身來，給同樣很快反應過來的瓜布拉克一個眼色。
引得其他跪在地上的巨魔們都忍不住向他投去了目光。
但是他深感祂神諭背後的慈愛。
只可惜，他說得很起勁，周圍的人聽得也很起勁，就是沒人能弄清楚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通往『優雅』的大門才會真正向我們打開！」
「獵物的腦袋裡確實隱藏著『優雅』等待我們發現。」
「但是並不是什麼人都有機會理解這種『優雅』。」
「所以說，要用力地揮舞石棒。」
神明在注視著他！
這是父神的殷殷期待！
他必須儘快行動。
「反正就是要把魔獸的腦袋碾成粉，越細越好？」一個巨魔試圖進行概括。
他用力地將額頭磕向地面。
被越聚越多的巨魔們團團圍住。
咚咚咚。
伊格也不再以頭點地，而是用雙手抹去眼角湧出的淚水。
【別把時間浪費在磕頭上。】
「是我平時疏於鍛煉，才導致路上花了那麼多的時間。」
遠處的伊格倒先開始了自責。
可現在一看，巨魔們禱告的禱告，畫長方的畫長方，無比和諧。
格羅克斯越說聲音越高昂，聽眾們也相當給面子地鼓起了掌。
可不能真讓他把自己撞成傻子了。
瓜布拉克會意，帶著伊格向洞穴深處的生活區走去。
幾乎就是轉眼間，熱烈的討論轉換為又一場禱告。
李奕本來都準備「下線了」。
新奇感和喜悅感混合，嘴巴自然是停不下來。
再這麼讓他磕下去，怕是腦袋都得磕碎了、
無論哪種，都是極盡吵鬧。
他的話很快引來了眾人的一陣附和。
碰撞聲在安靜的洞穴中不斷迴響。
「對對對！杉果的殼子很硬，我們還是能擠出汁水。」
他的好友，頭髮有點地中海趨勢的lv16巨魔戰士壘格忍不住開口提問：
「格羅克斯，我每次都用力地砸獵物的頭啊。」
更有甚者，已經開始將自己的理解和偉大的禮儀之神聯繫起來了：
肌肉間的碰撞可以讓他們發泄體內躁動的力量。
說著，壘格還下意識地看向牆壁上大大小小的骨頭。
「當然，你說要是把他們的骨頭洗乾淨擺整齊了，那倒確實可以拿來做做裝飾品。」
內容毫無疑問都是關於禮儀之神的。
李奕無聲地嘆了口氣。
他下發了最後一道神諭。
「向月兔，雪地狐，銀月狼。」
「理解獵物們的頭顱碎開時的那種美。」
倒是讓他突然有點不習慣。
「我向您懺悔。」
「畢竟骨頭嘛，本來就算是比較高雅的藝術原材料。」
神聖的光輝很快黯去，空中的長方形也遁於無形。
「是神明在指引我們用雙手探索『優雅』的真諦！」——這話來自氏族最年長的巨魔莫爾格爾，他身上的皮膚褶皺一層套一層，火光下顯得猙獰可怖。
伊格這人其實平時也挺正常的。
「哪個不是被我砸得腦漿一地啊。」
「可我怎麼就沒感覺出什麼美呢？」
格羅克斯雖然大體能明白壘格的困惑，但是神術給他的感覺真的是.很微妙。
把和伊格一起從生活區出來的瓜布拉克給嚇了一跳。
「但是我說的『美』吧，它更加優雅。」
配上專註的神情。
隨著圍觀群眾的討論熱烈進行，原本處在中間的格羅克斯倒是一時之間被冷落了。
怎麼碰到和神有關的事情就死腦筋了。
「請您責罰我！」
一般來說，只有在他這個首領宣布重大決定的時候，氏族成員們才會給面子地消停一會兒。
巨魔們在閑暇之時最主要的娛樂活動就是搏鬥。
而已經第二次感受禮儀之神降臨的巨魔戰士們的興奮感也沒有半點縮減。
尤其是拆出各種各樣魔獸的骨頭敲敲打打，做成美觀的裝飾。
「偉大的禮儀之神，我有罪。」
這其中也有他的作品。
其餘的人有樣學樣，畫了起來。
原以為巨魔們桀驁不馴，可能會出現對神不敬的刺頭。
現在看來，還是很積極融入禮儀之道的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