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摘牌
「五雷正法換血洗髓的效果,比尋常虎豹雷音強上許多……如此一來,衝破天人壁障的幾率也會高一些。」
蘇晨喜不自勝的走近引雷柱,摸了摸上面那層銅銹。
起初,他是打算在研究完五雷正法之後,把這根銅柱當廢銅賣掉的。
現在,他決定留下引雷柱,權當作個紀念。
「幾點了?」
蘇晨摸出手機,瞅了一眼屏幕上的時間,發現已經是七點鐘出頭。
「可以出發了,老頭子差不多剛起床。」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手機忽然震動起來,一看來電顯示,發現是大師兄陸峰打來的。
「這時候打電話給我,莫非有事?」蘇晨懷著一絲疑慮,按下了接聽鍵。
「小晨你請假好多天了,今天來武館嗎?」陸峰的聲音略顯嘶啞,聽起有點疲憊。
「來啊,正準備去。」蘇晨當即說道。
「那就好……今天是武館摘牌的日子,你確實有必要到場。」
「摘牌?摘什麼牌?」
「你忘了嗎?厲飛鐮修改了格鬥家的註冊年限,宗門考核不達標,今天要摘牌匾了。」
「……」蘇晨沉默了下去。
這段時間光忙著編纂五雷正法,他還真忘了。
自己剛打算振興宗門,結果宗門沒了,這叫個什麼事兒!
不行!
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
蘇晨迅速整理好思緒,冷靜的問道:
「摘牌的那群人……已經到了嗎?」
「嗯,已經來了。」
「牌子還沒摘吧?」
「快了,他們已經在準備梯子。」
「師兄你一定要拖住他們!」蘇晨見事情還有餘地,連忙告訴對方:
「我這裡有讓他們無功而返的材料!我馬上過去,一定要拖到我過去!」
他沒有提到五雷正法,因為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這時候說出來,陸峰一定會覺得自己在發癲。
「當真?!」陸峰的聲音馬上激動起來:
「這種大事,你千萬不能開玩笑!」
「豈敢!」蘇晨繼續叮囑道:
「就算摘了牌匾,也一定別讓老頭子簽字,等我過去一切都會好起來!」
「你最好別讓我失望。」陸峰的聲音恢復了沉穩,語氣冷靜而又決絕:
「放心吧!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不會讓他們得逞!」
……
此刻拳館大院的門外。
停著一輛通體漆黑的加長轎車,車頭處立有金標,一看就是豪車。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車輛剛好堵住了院門,叫人無法輕易進出。
而院子裡面,來的一群不速之客,這會兒就站在拳館正門前。
他們全都是格鬥聯盟旗下的事務員,除了幾名文職人員之外,其餘全是功夫練到暗勁以上的高手。
在眾星捧月之下,身材雄壯微胖,留著一個寸板頭,眉濃如墨蠶,下巴留著山羊長須的袁乘飛更顯威儀不凡,器宇軒昂。
他是省武術協會的特級觀察員。
厲飛鐮的心腹之一。
這次過來,就是為了幫上司殺一殺洪十三的威風。
袁乘飛的目光注視之下,兩名事務員從庫房扛來一架梯子,就安置在拳館正門的牌匾旁。
其中一人回過頭,望向這次行動的負責人:
「現在就摘嗎?」
「先摘下來,然後當著洪十三的面砸碎。」袁乘飛咧了咧嘴,笑容既狡詐又殘酷:
「我就不信,偌大一個玄甲武向宗,連一個有血性的人都沒有。」
有人出頭,才方便槍打出頭鳥!
順便還能借題發揮,踩的洪十三永世不得翻身。
「好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那人立刻爬上了梯子。
他剛剛爬了兩級梯子,忽然一個身影從拳館里走出來,抬腿就是一個前踢,竟是連梯子帶人都踹了出去。
砰——!
梯子幾乎是平移著一路滑行,直直撞向人群中的袁乘飛。
「好好好!」
這位特級觀察員毫無懼色,甚至連聲叫好。
他等的出頭鳥終於來了!
就在梯子距離袁乘飛還有半步,即將撞倒他的時候,一位體態健碩,面容蠟黃的中年人橫插過來。
他反手一掃,直接將趴在梯子上尖叫的事務員拍出去,隨後抬腳一踏。
踩住梯子的第一級橫杆,將其定在原地,隨即沉聲說道:
「武術協會按規矩摘牌!要是有人礙事,別怪我不客氣。」
「少跟我來這一套。」
陸峰跨過門檻,走出拳館正門,目光凌厲的掃視著一行人:
「什麼武術協會?別裝腔作勢!你們不過是一群假公濟私的走狗,我跟師父為了躲你們都躲到甘泉鎮了,你們還死咬著不放,欺人太甚!」
「盡說大實話。」袁乘飛笑著搖搖頭,隨後面色一寒:
「既然決定要忍,就應該一忍到底!事到臨頭又說什麼忍無可忍,可笑!」
說到這裡,他望向身前那位面色蠟黃的中年人:
「白飛,替洪十三管教管教他的徒弟!」
「遵命!」
白飛當即應聲,同時抬腿挑動木梯,令其飛竄而起,然後一把抱住梯子兩側的粗桿。
將其向前橫放,好似騎士持槍一般夾在右側臂彎之間。
下一刻,他就這麼雙手合抱著梯子,踏步如風,朝著陸峰衝撞過去。
「有種就來!」
陸峰發出一聲震天虎吼,一身橫練功夫毫無保留催發,筋骨齊動,全身皮膚立刻顯出猶如鐵砂般的青黑色。
彷彿在身上穿了一件鐵衣甲胄。
同時「哼」的一聲吐氣,右腿一個重踏,震得拳館前廳轟隆地抖動了一下。
陸峰這一跺腳的頗有玄機,呼吸和震腳同起同落,出眾不同的剛猛爆烈,將一身大氣磅礴的硬功展現的淋漓盡致。
腳下震腳一落,氣血翻湧,力從地起,身形像是崩弓開箭,又如虎躍山林般飛馳而出。
嗖——!
見陸峰正面衝過來,白飛端著梯子就刺。
「起開!」
陸峰又一聲大吼,似虎嘯山岡,竟是合身硬碰硬的撞過去。
啪啪啪啪啪——!
梯子砸在他身上,發出金鐵之聲,立刻被反震的寸寸斷裂。
簌簌飛落的木屑之下,陸峰低頭猛衝,好似鐵甲重騎在衝鋒陷陣,鐵馬金戈之聲席捲院落,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