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愛你至天涯海角
更新時間:2014-02-19
這一夜,北風呼嘯,外面飄起了漫天的雪花,蚊子凍的不住的往營帳里添加炭火,卻看見在簡易塌上休息的沄淰,一個下午,她都是那麼的安靜,什麼也不說。
「姑娘,還在為風不平擔心?」蚊子試探著問。
「那個皇宮,恐怕,我再也回不去了,若我知道那是最後一次見他,哪怕再不願意,也是要說句再見的。」
沄淰卷翹的美貌上粘上一層水霧,迷離的眼神中充滿著追憶,裡面,似乎藏著好多個他。
記得那一日,他,一臉煞氣,氣沖沖的撞過沄淰的肩膀便衝進了德仁宮,門一摔,之後,屋內便是叮叮噹噹的聲音。
記得是他橫眉冷對,不顧情義對自己質問的說,皇兄?我不是你皇兄!我告訴你,我根本就不想當什麼太子,我好不容易求大公主設計幫離開了這個利欲熏心人吃人的宮殿,你居然又把我找回來?你安的什麼心?」
還是他,偶然壞壞的看著自己,打趣道,「這裡有一個活人你不抱,卻要抱著一個脆弱欲斷的枯樹枝。」然後,任憑自己跌進自己溫暖的懷抱。
還是他,帶著迷人且專註的眼神,深情款款的最自己說,「今年你生辰的時候一直在昏迷著,沒有看見朕給你準備的禮物,明天,朕會親自派人帶你去看。」於是,就有了那一座天下瑰寶,人盡皆知、華麗無雙的無極宮。
記得,那一夜,微風吹起何宸鬢旁的長發,寧靜淡然的側臉和眼角生出的萬種情思,她鬼使神差一般的隨他漫步玉蘭樹下,他壞壞的吻她,眼角帶著一抹壞笑,笑靨中,滿溢的都是幸福和滿足。
記得,那一夜,燈火通明卻安謐的御書房裡,她挑眉輾轉,咬著手指對著那堆堆經捲髮呆,他的筆下卻儼然潑出一副美女圖,女子眼波流轉,嬌俏怡人,她竟然第一次在他面前心跳加速,仿若辨不清時間的方向,眼中,只有一個看著他安靜微笑的男子。
記得,那一日,紛紛細雨,他拉自己來到他的傘下,雨水侵染了他肩上的碎發,他卻渾然不覺,只擔心的嗔怪道,「下雨了,怎麼也不躲躲,渾身泥濘的站在雨里,染了風寒可怎麼辦?」雖只是一句簡單的關懷,但是,比起那將自己拱手讓人的龍紹焱來說卻是情深似海。
記得,那一日,他幾近崩潰的對自己咆哮道,「朕的幸福很簡單,有一處遮風擋雨的茅草屋,屋裡,有朕想去保護的女子,足矣。」
他雖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卻次次在自己面前沒有皇的威嚴,他對自己總是很親切,恨不得把此生所有的呵護都給了自己,甚至不惜博得自己一笑,戴上假面具,掩飾自己皇上的身份。
他是皇啊,天下的天子!
「姑娘,你怎麼哭了?」蚊子慌忙拿起絹帕為她擦淚,邊擦邊心疼的說,「姑娘,別哭了,你是皇上極其看重的人,皇上沒有讓你離開,誰敢讓你離開!不要多想了,你這樣哭,皇上知道了,是會心疼的。」
沄淰哽咽道,「他才不會,蚊子,你出去吧,我想安靜一會兒。」
沄淰看著蚊子出去,鬱悶的回到桌案前,提了半天筆,卻又不知寫些什麼,冥思苦想了半天,卻在紙上一筆一劃的寫下了幾個名字:齊岳、弦王、龍紹焱、劉生、宸。
她的眼神迷離,深情也若跌入谷底一般死寂,又是半天,她緩緩的用墨汁塗掉了齊岳的名字,又果斷的塗掉了弦王的名字,紙上,只剩下龍紹焱、劉生和宸三個字。
她狠狠的抓著腦袋,最後,冷笑著又勾掉了龍紹焱的名字。
當紙上只剩下「劉生」和「宸」三個字的時候,她不禁潸然淚下,豆大的淚珠將那兩個名字暈染成一處,形成一處化不開墨梅。
「我回不去了,所以,只能將你去掉了。」沄淰抬起手臂,一大滴墨汁便落在那個「宸」字旁邊,可是,忽而一雙有力的大手卻狠狠的禁錮住自己的手腕!
沄淰瞠目回眼,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涼氣,嘆道,「皇——」
可是,還未等她開口說話,他冰涼卻柔軟的唇已經貼住了自己的唇齒,他狠狠的吻她,當他知道她愛自己竟然比愛龍紹焱多一些的時候,他就高興的迷失了自己!那一刻,縱然他再恨她的冷漠,再恨她的無情,也忍受不了她的委屈和眼淚!他拼了命的用自己所有的熱情去點燃她寂寞孤獨的身體,哪怕是一點**上的歡愉,他都要她是快樂的,不再是愁眉不展的!
「皇上——」沄淰狠狠的推開他,問道,「你——怎麼——來了——宮裡的事——」
「想你,就來了,宮裡,還有父皇!」他迫不及待的拉住她的手,清絕的眼神已經然沄淰呼吸局促了起來。
「你——風塵僕僕而來,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沄淰也不敢看他,腦子裡一片漿糊,也只能隨口胡亂的問。
「是有重要的事情,剛才已經說了,就是想你,忍不住,就來了!」何宸的眼睛藏著笑,壞壞的問,「你把我的名字寫在那裡做什麼?」
沄淰的臉忽而紅了起來,語無倫次的說,「我——我是分析各方軍事實力——」
「所以,最後,我和劉生的實力卻是弦王和龍紹焱都無法比擬的是么?」不知不覺,他又往沄淰的身邊湊了一些。
沄淰不好意思的轉過身,滿臉羞紅,雙頰發熱道,「兵法上說——」
溫暖有力的雙手環在自己的腰畔,耳側,是何宸溫柔的呼吸,「沄兒,你愛朕,朕剛才都看得到,也聽得到,若不是朕來了,竟不知你為了風不平和宜人做起了交易,沄兒,朕只想知道,朕只喜歡做沄兒開心的事情,凡是沄兒不開心的事情,朕絕不會做,你看,外面,是誰?」
沄淰驚詫之間,只聽何宸一個響板,風不平和老楠已經拎了酒進來,老楠一邊爽朗的笑一邊說,「二當家的,我們怕你一路孤單寂寞,給你送好酒來了!」
風不平藏在老楠後面,滿臉羞澀的說,「二當家的,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得皇上厚愛,我已經將春河娶過門了,謝謝二當家!謝謝皇上!」
此刻的沄淰臉上彷彿地中間的火爐燒得通紅,她氣憤的瞪著身後的何宸擠眉瞪放開我,讓他們都看見了,快些,不然我生氣了。」
何宸卻依舊牢牢的不放手,道,「偏不撒手,朕愛的女人,就你一個,他們也早都知道,天下人也都知道,朕又何必害怕有失龍顏呢?」
沄淰又羞又憤,鼓紅了腮幫子道,「我現在是副將,你這樣,被士卒知道了,我怎麼服眾?」
就在這時,卿若亟進了帳篷,見沄淰被何宸禁錮住,腳下生風的飛到何宸面前,伸出雙手就往何宸的臉上抓去!
何宸回身,抱著懷中驚慌失措的沄淰在地上移步,旋轉,騰空,落地,青絲萬千,雙眸生輝,臉有微嗔,嘴角帶怯,她的美,一一的映入他清澈的眼底。
「你是誰?快放了姑娘!」卿若亟叉腰,一副拚命的架勢!
老楠和風不平見此,只在旁邊呵呵一笑,擺下了酒罈子,又出去四處尋找下酒菜。
「又來了一個護花使者。」何宸氣沖沖的看著自己懷裡氣得像一頭小獅子的沄淰問道,「他是誰?快說!」
「我叫卿若亟,是沄姑娘的信差,是一輩子都要跟著沄姑娘的!你這不要臉的臭流氓,快撒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嗔怒的沄淰忽而一笑,彷彿是在說,罵得好,繼續!
何宸將沄淰好好的攙扶起來,卻僅僅的與她十指相扣,他堂堂正正的站在卿若亟眼前,光明正大的說,「我們是什麼關係,難道還要再問嗎?」
卿若亟狠狠的看著何宸挽起沄淰的手,一時間腦袋一片空白,他想了半天,才瞠目結舌道,「我告訴你,沄姑娘的相好可是當今皇上,若你再不放手,我是會去皇上面前告狀的,到時候,皇上要把你這雙臟手砍了,可別怪我今天沒有提醒過你!」
何宸的眼中掠過一絲喜色,「誰說沄姑娘的相好就是皇上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你——沄姑娘可是說要當一輩子的皇后的,還說,就算是伺候她的人排到京城外面,都是不會嫌棄我的!沄姑娘說話是最算數的!」
沄淰的臉頓時陰得發綠,氣道,「卿若亟,我那是打一個比方,你好賴是讀過一點詩書的人,怎麼李安打比方的話都聽不懂!你出去!」
「慢!你別走,你確定,她是喜歡皇上的?」何宸面露喜色、得意洋洋的繼續追問。
「你這個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高高在上的皇上,哪個女子能不喜歡!但是,皇上只喜歡我們沄姑娘,你還是趁早死了心吧!你趕緊把臟手拿走!」
何宸微微一笑,「卿若亟,很有意思的名字,朕就封你做個御差,負責送信吧。」
「我用你封?封——」卿若亟頓時瞠目結舌,「你——你是皇上——」
何宸一笑,轉頭問道,「竟不知,你如此仰慕朕!本打算早些回去,既然如此,那今晚,朕就不走了!」
「啊?」沄淰驚訝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