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粒灰
第4章一粒灰
「啊！」
目睹這一幕的行人發出尖叫，臉上露出驚懼，卻又沒有遠離現場，眸光的興奮表明他們內心真實態度。
乾淨利落地砍倒兩人。
不同於槍支，用刀的話，對象又是極道，更能體現暴力的美學。
極道仇殺，無疑是電影史上，經久不衰的一幕。
圍觀的年輕人迅速意識到，這是拍照發推特，拍短視頻上傳油管、抖音賺流量的好機會。
青澤隱藏在人群之中，默默注視樓上的岩間武弘，心中夾雜一絲興奮。
他就是這場戲的「導演」。
岩間武弘一刀結束哀嚎的男人生命，又彎腰用左手撿起掉落的彈簧刀，對插在肩膀下方的彈簧刀視若無睹。
準確說，身體的痛苦被憎恨和殺意覆蓋，令他只有一個念頭，替菊子復仇！
二樓的辦公室聽到動靜，有人打開門，探頭道：「你們吵…有人上門尋仇！」
但不提菊子，單說岩間武弘，他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石野嚇得尖叫，恨不得將身體縮到沙發，他壓根沒想起岩間武弘是誰。
話音剛落，鮮血濺在門上玻璃。
石野大驚失色道：「難不成是小野派人殺我們？」
暢快的大笑配合極道成員哀嚎，讓在場的其他人驚呆了。
殺殺！
對他而言，岩間武弘就是眾多客人的一位，非要說印象，就是老婆很不錯。
極道組織通常都是用刀砍人。
「嗨，我一定準時赴宴。」
他看不清男人的面容，只是刀砍出的血肉透著森森白骨，腸子有一截外露在空氣。
一人揮著砍刀壯膽。
此時，門外傳來喧鬧聲音。
一名極道小弟綳不住，轉頭跑向裡面，大喊道：「大哥，不好啦。」
有人帶頭，其餘人也不裝硬漢，紛紛往裡面跑，想要尋求大哥的庇護。
根本不值得自己畏懼。
喊話的人迅速縮回去，待在房間的幾人不再打牌，抄起手邊的武器往外沖。
「大哥，救命啊！」
領導的小辦公室內。
藤村勇人身為若頭，他在三澤組的地位僅次於前天故去的組長，也一直秉持極道理念。
石野滿臉討好的笑容，想借著這次的從龍之功，讓自己在組內的地位升一升。
正因如此，眼前的一幕讓他們無法理解。
殺！
「小野給你多少錢？我翻倍！」
渾身大半被血染紅，肩膀插著一把彈簧刀，充滿血絲的眼眸透著瀕死野獸般的凶狂。
持棍的人眼眸露出得意笑容，一球棍下去，體質弱的人當即翻白眼，強一點都要產生腦震蕩。
「啊！」岩間武弘咆哮，左手握緊彈簧刀向左邊的敵人腰子一捅，再重重使勁攪拌，「哈哈。」
藤村勇人眉頭微皺，想象中的十幾人不在，僅有一人站在門口。
藤村勇人只有將跳最歡的傢伙給剷除，讓他們明白，什麼叫極道的規矩。
莫名的壓力讓在場的極道成員一愣。
岩間武弘卻像是沒事人，反手一刀砍在持棍人的大動脈，鮮血從刀鋒和皮肉之間的縫隙向外飈出。
石野眉頭微皺，不滿道：「喂，都說有貴客在，你們吵什麼？」
這TM還是人嗎？
藤村勇人起身，手握住腰間的武士刀，滿臉冷色道：「不要慌，有我在。」
「我的腎！」
看他們哀嚎、逃竄的模樣，岩間武弘愈發痛快，看似凶神惡煞的他們也不過如此。
「伱是誰？」
咚！岩間武弘腦門被重重一擊打出血。
……
鬧市開一槍，極道老大也要蹲幾年。
數刀尾隨落在軀體。
手中砍刀滴著血。
和東亞的其他國家一樣，日本對槍支的管控非常嚴格，不是隨便什麼極道成員都能擁有槍，也不是什麼情況都允許持槍的極道成員開槍。
讓尚在高中的組長兒子接任組長位置。
岩間武弘走到辦公室的門口。
宛如惡鬼從地獄爬上來，向世人發出咆哮。
他誓死效忠提拔自己的組長，甚至願意遵從組長遺願。
哪怕是極道都不可能在被砍后，還哈哈大笑，或者說，他們比誰都清楚，挨刀是多麼痛苦的事。
「不要怕，他就是一個人，殺！」
「好，明晚我在新宿的灰櫻餐廳舉行酒宴，你務必要準時到場，是時候替組織清理小野這顆毒瘤。」
石野老闆正在給面容嚴肅的男人倒茶，滿臉恭敬道：「藤村先生請放心，我一定站在您這邊。
「媽呀！」
嘎吱，門緩緩打開。
他們一擁而上，岩間武弘無所畏懼，口中發出咆哮，大步衝上前，迎面就是一記金屬球棍從前方劈過來。
「岩間武弘。」沙啞的聲音泛著幾分疲倦，右眼被金屬球棍打爆，左眼依舊完整，瞪著嚇傻的石野，「我來取你狗命。」
小野那種猖狂、肆無忌憚的傢伙，根本沒資格擔任三澤組的組長。」
藤村勇人自詡身經百戰，也被對方給驚到了，他無法想象，一個人遭遇如此嚴重的傷勢還能站著，怕不是美軍實驗室的超級士兵。
岩間武弘沒有停下腳步，一手砍刀、一手彈簧刀，無視流血的傷口主動發起衝鋒。
滴答滴答，血不斷滴落在地面。
為什麼一個人能在身中數刀，行動依舊沒有一絲遲鈍，甚至哈哈大笑呢？
明明沒有被刀劈中，其餘的人心中湧現莫名恐懼。
菊子……岩間武弘感覺受傷的軀體沒有一絲衰弱，反而湧現更為強大的力量，讓他健步如飛追上前，獰笑著對背向他的極道小弟揮刀。
但時代變了，組內的年輕人不願意讓一位高中生擔任組長，更反感世襲的組長職位。
周圍的人回過神，對啊，這又不是電影，一個人還想要挑翻幾個？
他們手中的傢伙不是假貨，金屬的棒球棍、開了鋒的刀，除開槍支外，符合極道身份的武器都有。
「畜生，我要殺了你！」
岩間武弘虛弱的軀體再次讓憤怒充斥，害得他家破人亡，卻忘記對他做過什麼。
難不成，他的家、他心愛的女人，在這些傢伙眼中，就是桌面上的一粒灰嗎？
他心中的悲憤轉變成無窮殺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