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話

外頭的林子里雖然已經亮堂起來，但仍不顯晴朗，白艾在心裡祈禱不要再下雨，至少在暮澤回來以前。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成了她唯一的等待。一睜眼便看是思付他又去了哪裡，彷彿她的生命就是用來等待他回來。別胡思亂想了，瞎搞曖昧氣氛！她提醒自己。人與人相處久了自然會有依賴感，但這並不是愛情。若她不自製，暮澤也許會在她這曖昧的引導下，與她……她不敢往下想。暮澤是個無拘無束的原始人，那些事對他來說想必也比較隨便了，所以她會覺得如若與原始人相戀會有種「人獸戀」的感覺。不過她也記得暮澤要她許下的那個承諾：不讓別的女人碰他。那他應該不是隨便的人了，但是誰說得清過去他做過什麼？在未來時代，即便是有了法律保障婚姻，許多男人仍頻頻出軌，更別說在這蒙昧的原始時代了。暮澤，他可懂愛情？在族裡那麼久，沒聽說他有過女人或者和哪個女人保持有那種關係。不過，話又說回來，她也沒聽說過別人的戀情呢。族人雖然不多，但是一二十人不可能沒有一對情侶吧。還是真像某些書里寫的，原始人都不知道爸爸是誰，沒有一夫一妻制的約束，那就是表示他可能有過很多女人，大家都以為是極尋常的事，所以都不會特別提起了，在這個時代，有可能。她告訴自己，暮澤仍是個原始人，他們的意識與感情是不可能相通的。可以把他當做朋友，但是從某一個意義上說，他們卻不是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