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是首領回來了！」站在洞頂放風的西瓜高喊。

洞里的人都衝出洞**迎接，這是白艾第一次見他們這麼團結的做一件事。天——暮澤居然一個人徒手拖著十幾隻鹿，他真該被拉去耕地！喜出望外的水果們連忙七手八腳的上前幫他解下那些鹿拖進了洞里，然後還沒等他們圍著暮澤歡呼多久，就聽到：

「嗷嗚——」遠方突然一聲長鳴，四周馬上湧起無數回應，在山谷里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靜靜聆聽。聲音離他們越來越近，密集的頻率引起了人群的恐慌，他們被包圍了！

「啊！鹿！」

順著西瓜的聲音，大家看向對面的山坡。一大群鹿緩緩從對面山坡及四周的樹林源源不斷的走出來，黑壓壓的一片，將白艾他們圍得水泄不通。

鹿來報仇了？太不可思議了，白艾看著仍然不斷壓上來的鹿，不知所措，未注意到暮澤的神情似乎比她更慌。他擺出迎戰的架勢，卻六神無主的左右張望，只是……白艾看著被暮澤抓住的手腕，他把她護在身後，是在保護她嗎？

所有人聚攏在一起，這些手無寸鐵的人類在鹿群面前顯得毫無還手之力。鹿群一改平日溫順的模樣，靜謐得可怕，一雙雙幽黑的眼睛閃爍著奇怪的光澤。

他們該怎麼辦？跟鹿道歉嗎？有用嗎？旁邊的人依靠不得，只能她自己想辦法。但是現在被圍得水泄不通，又沒有外援和武器，這些鹿完全可以將他們先踩后啃。沒有利爪尖牙，沒有工具武器，人類也會掉到食物鏈的最底層！

正當所有人惶惶不安的時候，一頭高大的雄鹿從鹿群中不緊不慢的走出來，高喊：

「人類！我們談談！」

哎？鹿找他們談判？對了！她腦袋裡晶元！其他人聽不懂鹿語，不知道這頭大鹿要做什麼，擠作一團瑟瑟發抖。

「別怕，它們還不會傷害我們。」白艾回頭安慰身後的老弱婦孺。正欲走出去與鹿談判，卻被暮澤緊緊拉住。

「不會有事的。」她從他掌中抽出手，卻又被抓住，直到塔塔安慰一句「她是女神」，才緩緩鬆開手。

「鹿啊，我們有話好好說。」她學著鹿高喊，本來想問鹿為什麼包圍他們，話到嘴邊想起身後躺著的那些鹿，又心虛的噎了回去。

「人類，我們再也無法忍受你們的殘忍行徑！」

呃，對鹿來說，他們的行為的確很殘忍，不過她過去從來沒聽說過人類被食草動物憤起而攻之。不然人類在跨入文明社會之前，早被世界上的兔子啊，羊啊，松鼠啊什麼的啃絕了。她不知道該說什麼，貌似道歉解決不了問題的樣子。

「你們比山那邊的人類更殘忍！」

「山那邊有什麼人？」回頭問塔塔。

「烏嘎族。」塔塔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問。

「啊？」白艾不可置信！這鹿居然說這群手無寸鐵的老弱婦孺比嗜血的烏嘎族更殘忍？

那頭大鹿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今天它要不是昏死在樹從里，怕也被拖過來吃了。

「山那邊的人爪子長，能飛過來刺穿我們的身體，但是我們跑快些，也能躲過！只有少數老鹿中招，而你們一出手，卻讓我們生不如死！再強壯的鹿也躲不過你們的攻擊！簡直是慘絕鹿寰！」那「鐺！」的一聲后，一切恍如惡夢！

聽到鹿嘴裡的說出慘絕鹿寰四個字，白艾傻了一下，看來這晶元的翻譯功能還真是先進！不過，暮澤究竟用了什麼手段讓這些鹿這麼憤怒？那大鹿說的烏嘎族的長爪子應該是長矛，這年代還有什麼手段比用長矛刺穿他們的身體更殘忍的呢？那鹿說生不如死，難道是暮澤虐待鹿，玩**？想象暮澤把鹿綁起來，用鞭子抽它們……呃，想不下去了，滑稽至極！啊！難道是暮澤非禮了這鹿的老婆？想象暮澤抱著一頭母鹿，一副大魔王的樣子，那頭母鹿無助的喊著不要，它的老公被放倒在一旁，無能為力……白艾敲敲自己的腦袋，過去肥皂劇看多了，自個兒都可以進精神病院了。

「你對那些鹿做了什麼？」回頭偷偷的問暮澤，暮澤沉默不語。

見人類不作回應，那頭鹿怒吼：

「看來我們之間必須解決這個問題！」

鹿群聞聲開始騷動，蓄勢待發。

「解決！肯定解決！」白艾馬上出聲。

「你們不準再用那種方式對待我們！」大鹿咬牙切齒。噢！那些直接讓它窒息昏死過去的氣味，它再也不要聞到，比吃了毒草還難受！

暮澤倒底對鹿做了什麼，白艾更好奇了。

「動物可以用那個做逃跑的伎倆，但絕不能用來捕獵！我們沒有傷害你們，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們！」

「不用！肯定不用！」白艾只能被動的敷衍。暮澤倒底做了什麼！

「那鹿說什麼？」暮澤問，那鹿似乎說了很多，白艾一字不漏的翻譯給他聽。

「告訴它，我再也不捉鹿了。」再讓這鹿說下去，他變做小野豬的事一定會被發現！

說到不捉鹿，白艾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但是又不好公開喊話，讓所有動物都知道，於是大著膽子湊到大鹿跟前，低聲說：

「我保證我們的人不再捉鹿，不再用你們不喜歡的方式對待你們。」

「真的？」大鹿聞言似乎很興奮，看來暮澤真的整得它夠嗆，她貌似找到了個談判的籌碼。

「不過……」白艾再次壓低音量，嘴湊到大鹿毛茸茸的耳邊說。

「你們那麼多鹿，走遍森林山坡，一定知道哪水果最多，哪蘑菇最多對吧？你看，你的小弟那麼多，你看是不是方便……」

大鹿不可置信得看著白艾，這是它見過的最無恥的人類！居然要它的鹿群提供這些傢伙的食物，而且永久包辦！

「不用這麼為難嘛，你的鹿子鹿孫那麼多，一隻鹿剩一口，也夠我們這些人吃很久了！」要鹿給人提供食物，白艾也覺得丟臉，不過，在這種環境下，尋找食物真的太難了。看這些鹿個個膘肥體壯，伙食一定開得很好吧。

「好！我答應你！」大鹿咬牙答應，原來要個好死法，這麼難，只要這些人類不要再用那加強版的毒氣彈對付它，不讓它活活被臭死，保住它鹿老大的尊嚴，它忍了！

撿著個天大的便宜，白艾笑得見牙不見眼。她又想到個讓她一直困擾的問題，正好一起問這大鹿。

「翼龍的孩子丟了，你見過嗎？」

「山那邊的人抓走了它，那時我在附近的樹林吃草，抓它的人把它藏在了山洞裡。」

原來是烏嘎族乾的好事！

「哪個山洞？」最難纏的翼龍問題終於有眉目了。

「他們藏食物的那個山洞，裡面有很多塔塔根。」說到塔塔根，大鹿一臉的垂涎。

「你怎麼知道他們在裡面放得是塔塔根？」

「呃……我進去嘗過幾塊。」大鹿微微壓低了音量。

偷吃就偷吃嘛，還嘗呢？白艾翻翻白眼，這鹿也愛面子啊。不過這鹿智商這麼高，她得確定下它是不是騙她的。

「小翼龍真的在山那邊人的山洞裡？」

「真的，我……早上去嘗塔塔根的時候還在。」

「騙我的話，就用老方式對付你！」雖然不知道暮澤怎麼折騰它的。

「你……你……」大鹿的臉色隔著一層毛也看得出白了白，這個人類好不要臉，居然威脅鹿，欺負它欺負到犄角尖上去了。

「小翼龍不是藏在放塔塔根的洞里，而是旁邊放蘑菇和乾草的洞里，很好找，洞口散落著很多蘑菇。」大鹿不情願的吐出實話。其實硬拼的話，它們鹿群可以打敗這群人類！

想這鹿智商也沒高到玩連環計的地步，這次估計是真的。抬頭卻發現大鹿的眼神不對，這鹿老兒難道想殺人滅口？鹿就是鹿，一點也藏不住心事，一個眼神就暴露出一切。

「想對付我們？你的鹿子鹿孫踩死我們之前，我們先對付你，用『那個』方式！」邪惡的暗示這隻飽受摧殘的鹿，滿意的看到它驚懼的瞪大了眼睛，愈來愈好奇暮澤的方式了。

這個人類好可怕，好無恥，好不要臉！大鹿眼角竟然溢出哀怨的淚水，本來是來找碴的，結果自己反被這個人類吃得死死的，要讓老婆知道的話，它一定會被休了的。

「談得如何？」一隻雌鹿從後面的鹿群里走出來，比起大鹿，她臉部的線條要清秀許多，身子也小巧許多，在鹿群里算是個美鹿。

「我老婆。」大鹿低聲說。

「很漂亮。」白艾說的是實話。

雌鹿走過來詢問結果，大鹿長嘴湊過去與它耳語一陣，只見雌鹿美目一瞪，罵一句「沒用的東西！」大鹿頭低得很低。

「跟我回去，真是丟我們鹿的臉。」

大鹿長嘴又湊到雌鹿耳邊，這次雌鹿乾脆給了他一蹄子。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與那些外來的母鹿私會，你命大沒死成，還想拖她們回去？埋了，埋得遠遠的，再也別想看她們一眼！」

大鹿頭低得更低，一旁的白艾不禁好笑，原來鹿也有妻管嚴的。

「我們沒食物，挖不起洞。」故意提醒這對鹿夫妻。

兩鹿想起這個無恥的人類提的要求，它們就氣得牙痒痒，卻不能發作。雌鹿泄憤似的，又給了大鹿一蹄子。

完勝！白艾對著身後一直惴惴不安的人作出勝利的手勢。

「都回去吧，剩下的是那些鹿的事了。」心情舒爽的伸手搭上仍緊皺著眉頭的暮澤的肩膀。

「沒事了嗎？鹿不會攻擊我們了嗎？」西瓜、椰子、檸檬一群水果一時無法平復緊張的心情。

「沒事了，咱們回去，等著鹿給我們送來美食吧！」白艾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有成就感，歡樂的人群將白艾高高舉起，雀躍的心情讓他們無法安坐洞**內，除了暮澤、白艾，其他人都跑到洞口等著鹿群送食物來，當然，帶頭的還是塔塔。

「大鹿說得對！你可以吃它們，但不能折磨它們。」白艾冷不丁突然說一句。

「啊？」暮澤不明白。

「你怎麼折磨它們的，讓鹿群如此憤怒，大鹿如此害怕？」

暮澤低下頭，不知怎麼回答，這叫他怎麼開得了口？告訴她，鹿是被他的屁崩死的？

「算了，不用說了，一定很殘忍。」白艾轉過頭，仔細端詳這以前一直讓她以為老實的男人，看不出他會具有殘忍的天分。

暮澤不語，他感覺得出這是白艾對他的那丁點的失望。

「是不是，你先敲斷它們的鹿腿，然後再它們沒斷氣之前，就割開它們的鹿皮，切下它們的鹿肉，一片片刮下來，颳得骨頭呱呱響。」白艾發揮想像力大膽猜想，邪惡的表情讓一旁的暮澤不寒而悚。

殘忍？她才殘忍吧？這些恐怖的東西，虧她想得出來。

「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我？」沉浸在自己恐怖猜想的白艾終於發現暮澤的表情不對勁。

「難道你比這些還殘忍？」白艾有些驚訝。

暮澤馬上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不信！你骨子裡肯定特狠。」那大鹿害怕的樣子可不是裝出來的。

暮澤第N次無奈的垂下頭，乾脆將白艾拖出去看那些死鹿，至少證明他沒有敲斷它們的鹿腿，沒剝它們的鹿皮，沒切它們的鹿肉！

「哎哎，鹿來了。」

所有人聞聲望去，鹿角上卡著小西瓜，鹿嘴裡叨著綴滿果子的枝椏，紅的黃的綠的彙集在一起格外誘人，白艾忙支開人讓路。

「西瓜放這邊，椰子放這邊，小果子放這邊……」

鹿聽話的按指示放下食物，還好洞**的外室寬敞，能容得下幾頭鹿轉身。五顏六色新鮮的水果漲滿了水果族人的眼，年紀小的想先嘗個，被長輩制止住，白艾在他們中間建立了絕對的威信，他們不敢冒然先嘗這些來之不易的食物，怕開罪了這位女神，然後將他們拋棄。果然待鹿一走，女神就發話了：

「我們現在還不能吃這些東西。」

大部份準備大塊朵頤的人不禁失望，但仍聽話的站在原地。白艾很欣慰，自己這麼幫這些人也值了，剛才她說不要那些死鹿，他們也沒有異議的照辦，真是乖得可愛。

「那麼多鹿送來食物給我們，烏嘎族不可能看不到，尤其我們現在沒有幾個強壯的人，他們肯定會來搶食物，我們得先做好準備。」

「不會吧？」儘管白艾說得很明白，但暮澤還是不明白其中的厲害，白艾懶得解釋，直接嚷嚷：

「如果我們有100多人，烏嘎族只剩21個人，他們有一大堆食物，會去搶的站我後面，不會去搶的站暮澤後面。」

結果一目了然，暮澤一個人孤零零的站一邊。他想了想，將身子挪到白艾身後。

「搶東西不好。」他低聲說。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用解釋。」如果換作別的人，即使再弱小，相信這群老好人也不會去欺負他們，相處兩天，她感受得到這群原始人善良的本質。他們現在的情況跟剛才說的正好相反，算上白艾，也只有21人，而烏嘎族卻有100多人還不止，以他們好戰的性格，再加上現在大量食物的誘惑，肯定會來襲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我就是死也要保住食物。」暮澤一臉無畏。

「我也是！」西瓜捏緊拳頭。

「為一堆水果死不值得。」白艾擺擺手，心中早已有了主意，大家靜靜的等待她下達命令。

「想保住食物嗎？」

「想！」一時群情激憤。

「想反擊烏嘎族嗎？」

「想！」回答更加有力，一改昨日的畏首畏尾，看來食物的魅力不可小覷啊。

「好，塔塔，你帶領所有的女人快將所有的食物搬運到離這裡遠些的地方去，要寬敞而又隱蔽的，不能讓烏嘎族找到，你們都到那過夜，一路上留下只有你們看得懂的記號。明天太陽升起來之前不要回來，一定要安全，塔塔，就拜託你了。」

「女神你就放心吧。」被委以重任，塔塔一臉大義凜然。

「暮澤你快將上次收集的長矛拿出來。」

「其他男人去采些樹藤回來，要結實的，動作快！」

分工完畢，所有人迅速行動起來，洞**里只剩下白艾與暮澤。

白艾將暮澤搬出來的長矛一根根拿起掂掂份量，發現不是輕飄就是重心不對，難怪烏嘎族昨天扎不中她，這長矛再做好些，估計她就沒命了。

「我們要做什麼？」暮澤不明白。

「將借來的箭還回去，這次該輪到烏嘎族當草船了。」

其他的男人抱著幾捆樹藤回來了，白艾觀望下洞外，估摸下時間，下達第二道命令：

「去撿些石頭回來，像這麼大的。」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做範本。

「我做什麼？」暮澤急著想出力。

「把石頭綁到長矛頭上去，綁緊些。」白艾緊皺眉頭，一步一步的在腦中制定計劃。

幾分鐘后，所有長矛改造完畢。

「你們都走吧，記得把塔塔留的記號毀了。」

什麼？暮澤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早做了殊死搏殺的準備，現在卻讓他走？

「女人先撤，萬一烏嘎族來了，男人可以抵擋下墊后，現在烏嘎族還沒來，男人也可以走了。」她是這麼計劃的。

「那你呢？」她並沒有說她也走啊。

「我留下。」

「不行！」暮澤當即反對！

白艾無奈又鬱悶，就不能幹脆的聽她一次？

「那你留下，其他人都走吧，記得毀掉記號。」

暮澤正又要提問，被白艾打斷，她看也不看他一眼，隨手一指：

「喝光那個椰子再跟我說話。」

不知她葫蘆里賣得什麼葯，但是對她的信賴又只能讓他聽話照做，撿起洞里剩下的最後一顆椰子，用力的往石頭上砸，恨不得馬上喝光它。

「喝完了……嗝兒，可以告訴我怎麼做了吧？」喝得太猛，噎著了，止不住的打嗝。

「幫我。」白艾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手裡的藤條上，暮澤不再多問，見她要打結，就幫她打結，要綁什麼，就幫她綁，配合倒也默契。

「好了，你可以走了。」

暮澤額頭的青筋隱隱跳動，這是她第二次趕他走了！

「不走！」

猛的一吼，把專心整理藤條的白艾嚇一跳。

「你是便秘的直腸嗎？你就不能讓我痛快一點嗎？」她也大吼，這悶騷的男人整天跟她做對，就沒讓她舒暢一會，動不動就卡殼。

「你走不走？」負氣的撿起一顆小石子兒，像嚇唬一條流浪狗一樣，做勢要丟他，而這看起來強壯的男人居然畏縮的退了兩步。

「走，一起走。」暮澤滿臉真誠，在白艾看來，卻是傻不愣登，也為他的仗義頗受感動。

「好，我們一起走。」聲音柔下來，丟掉手裡的石子兒。將自己和暮澤一起纏在洞**四處的藤條掃視一遍，那是她設下的陷阱，過去看過些放置陷阱的書，如今居然派上用場，也不知道靈不靈，想留下來觀察，卻被暮澤纏住，她不走他也不會獨自離開的。昨天他還放任她出去「借箭」，今天卻對她如此保護，她是不是也該對他多一些情誼，做為朋友。

走出洞**，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豬一樣的錯誤，她叫剛才走的人把塔塔留下的記號毀了，她該去哪找他們？什麼都布置好了，居然忘了給自己留條退路！這附近地形她又不熟，白艾站在原地，陷入苦思，全然忘了身邊還有個土生土長的暮澤。

「怎麼了？」暮澤見她一臉愁容。

「塔塔做的記號沒了，我們沒地方躲了。」白艾欲哭無淚，烏嘎族若真來了，直接要命的攻擊，她怎麼打得過？

「就這個？」暮澤的語氣好似這沒什麼大不了。

「嗯——」白艾拖長音調，斜著眼看他仍一臉輕鬆，心中鬱悶這個原始人倒底知不知道眼前的情勢。她這樣在暮澤眼裡倒十分可愛，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白艾第一次注意到他的牙，白得在陽光下閃出光澤，原始人也能有這麼白的牙？在她分身的當兒，暮澤輕鬆的一把將她扛起，大步流星的跑起來。

「你要幹什麼？」白艾驚叫。

「帶你去一個藏身的地方。」暮澤即使扛著她跑路，說話也不帶喘。

「我自己走。」腦袋朝下，不停的晃動，從高大的暮澤的肩膀上看地面，恐高症十分嚴重的她一陣陣眩暈。

暮澤所說的藏身之處，是一個巨大的樹洞，離地幾米高，暮澤居然扛著她，靠單手抓住樹藤盪了過去，這對白艾無疑又是一種折磨。待暮澤將她放下，她已半死不活。

「還好嗎？」他柔聲問，全然忘了她是萬能的神。

「這是哪兒？」她虛弱的問，環視這個四、五平方大的小空間。

「樹洞。」暮澤替她撩去散在她眼角的髮絲。

一聽到樹洞，白艾第一個反應是蟲子！立馬來了精神，一個激靈站起來，拍打身上的衣服。樹洞一般都是潮濕，容易窩藏蛇蟲鼠蟻的地方，她對那些動物超級敏感。昨天睡石洞還好，各個角落一覽無疑，也不怕石頭長出蟲子來。

「怎麼了？」暮澤奇怪她怎麼一會又來了精神。

「蟲子！蛇！我不要呆在樹洞里！」

這就是讓她有如此反應的原因？她也會有害怕的東西？暮澤毫不掩飾一臉的不可思議。白艾沒注意到他的表情，只顧自的左顧右盼。

「不會有蟲和蛇啦。」暮澤好心的告訴她。

「為什麼？」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他說的是真的。

「因為有這個。」暮澤捻起一點粉末，她低頭一聞，一陣驚喜，是雄黃！有了這東西，當真不用怕那些東西了。

「樹洞里怎麼會有這個？」

「我以前在這住的時候灑的。」

白艾不禁對這個原始人刮目相看，原來他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

「不知道塔塔他們現在安不安全。」坐下以後，白艾開始擔心塔塔他們。

「不用擔心，塔塔找的地方肯定比我們這更安全。」

「烏嘎族找得到這來嗎？」

「嘿嘿——他們不敢來這。」說到這個，暮澤自信的咧嘴笑了。

「不敢？」白艾起身走到樹洞口觀望，幾米高的高度讓她將腦袋又縮了回去，改為趴下姿勢，向下打探，大樹周遭長滿了許多低矮的不知名植物。

一團濃密的葉子忽然動了動，發出輕微的聲響，白艾好奇的專心靜靜觀察。不一會兒，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從葉片間探出來，謹慎的左右張望，看了好一會兒，終於似是確定四周安全，沒有危險的東西潛伏，這才放心了，整隻走出樹叢，白艾也才看清，那是一隻周身灰色外表看起來像獅子卻又小很多的動物，個子雖小，但它兩顆雪白的獠牙像兩把匕首一樣露在唇外，在陽光的映射下顯得格外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