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謝銘覺醒
想到了蕭遠恆,林穆然右手有些顫抖地抬起,那一道深不見底的障礙擋在他和蕭哲中間,他沒有辦法原諒蕭遠恆上一世對他和謝忻予的所作所為,永遠不可能!哪怕是蕭哲……
彷彿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氣,林穆然擦著下顎的動作里甚至帶上了一些無望的頹廢。
蕭哲親眼看著林穆然那雙剛才爆發了堪比星光一樣閃爍的眼眸一下子就灰暗了下去,他抿著唇從旁邊將紙抽拿了過來,不由分說的掙下林穆然正使勁蹭著下巴的手,見對方那形狀姣好的下巴被他自己蹭的通紅簡直快要掉下一層皮,蕭哲皺起眉頭一邊給對方輕輕擦拭,一邊沉聲道:「你說,我聽著。」
蕭哲這樣突然強勢起來的態度讓林穆然有些不習慣,他輕輕挪了挪頭,然而對面的人彷彿是發現了來軟的對林穆然並不好使,所以這態度一硬起來,倒是刻薄。蕭哲不由分說的大掌一按就扣住了林穆然的後腦勺,在對方逼近自己的緊張氣氛下,林穆然這才乖乖的一動也不動,囁嚅著嘴唇,彷彿在想著應該如何開口。
………
「沒話可說?」
被對面的蕭哲步步緊逼的林穆然呼吸微微急促了些,他下意識的拽起被子將自己的身子包起來一半兒,而後看著對面仍然一柱擎天的蕭哲,臉色微微紅了紅也往對方的方向扔了一半兒杯子,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只蓋住下半身還是夠用的。
斟酌了這麼久,林穆然深吸一口氣,語氣略帶試探的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
見蕭哲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林穆然硬著頭皮繼續道:「如果……」
靜默了好幾秒之後,林穆然還是皺起眉頭閉上了眼,這讓他怎麼說?如果有一天你的親人要殺了我?還是如果有一天我要殺了你的親人?聽了這樣的話蕭哲如果不以為他是精神病,他都要以為蕭哲精神有問題了!
該怎麼辦?他該怎麼說?
「有什麼,會讓我為難的事?」
林穆然微微鬆了口氣,默默點了點頭。
蕭哲長久地看著林穆然,過了好半晌,他悠悠道:「如果發生了一件會讓你為難的事,我會在能剋制住自己的前提下盡量為你著想,如果真的剋制不住,我盡量在不驚動你的前提下去想別的辦法解決。雖然這樣說有些冠冕堂皇,但我想並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方法了,因為無論如何,我都不想失去你,穆然。」
林穆然愣愣地看了蕭哲好一會兒,而後他低下頭隱忍著皺著眉毛,或許是太過緊張,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蕭哲看著對方那緊緊攥在一起的拳頭,心底萬分詫異面上卻是絲毫不顯,然而還沒等他開口試探,林穆然在對面就低低地開了口:「如果……呼……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人要殺……」
「是誰?」
林穆然的話還沒有說完,蕭哲就眼神微眯地截斷問道,林穆然抬起頭眼巴巴地看著蕭哲,只見對方伸手輕輕摩挲著他的臉頰,聲音溫柔道:「穆然,告訴我,是誰要殺你?嗯?」
此時此刻蕭哲散發出來的壓迫感好強烈,只是坐在他對面都有一種快要喘不上氣的感覺,林穆然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短促呼吸道:「我……如果……」
「要殺你的那個人,和我有關。」見林穆然身子突然一僵,蕭哲捧起對方的臉讓對方直視自己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他也姓蕭,是不是?」
林穆然顫抖著嘴唇愣愣地看著蕭哲,蕭哲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這種敏銳的直覺簡直讓他有種想要退怯的衝動!可對方那銳利的眼神分明是不允許他有絲毫退怯,然而他實在不知道此時此刻該如何回答對方的話,是?不是?他該怎麼回答?!
見林穆然如此驚慌的模樣,蕭哲按捺下心底的滔天海浪面上卻是吐了口氣道:「算了,你不想說我不會逼你的,咱們先去洗一洗,沒事了,別緊張。」
………………………………
空間的浴室內,在那之後又被謝銘按在浴缸里做了一次的謝忻予真的是體力透支到渾身無力了,謝銘的確是如他所說的那樣只再做一次,可這再做一次就足足做了40分鐘,到最後謝忻予持續gao潮到幾乎只能身寸出來幾滴濁水了,後面的洞穴幾乎像是沒擰緊的水龍頭一樣,時不時的就往外冒水兒,給謝銘激的簡直像一頭髮了狂的野獸。
將癱軟在浴缸里看起來幾乎奄奄一息的謝忻予抱了起來,謝銘剛回到卧室把人放在床上,只見謝忻予微眯的眼睛緩緩睜大,而後看著謝銘,聲音虛弱又沙啞道:「秋銘,你快去看看那個泉眼附近,有沒有……」
話還沒有說完,謝銘出食指擋在了謝忻予的唇上,他輕輕撫了撫對方的臉頰,起身打開旁邊的床頭抽屜,捻起一條鏈子拎在謝忻予的面前。
謝忻予看清楚面前的東西后立馬眼前一亮,剛想伸手去抓,卻見原本吊在自己面前的項鏈突然一下子就不見了!費力轉過頭,只見謝銘單手握著著那條項鏈,微微帶笑地對自己道:「這條東西是哪來的?剛才回來的匆忙,你都忘了告訴我……你在泉眼那兒暈倒了手裡還握著它,是想把它消磁嗎?消磁之後,送給穆然的禮物?」
一下子冒出三個問題,謝忻予被問得一愣一愣的,雖然謝銘面上是笑著的,可謝忻予就是能感覺到一種微微的窒息感,場面安靜了兩秒,謝銘到底是不忍心謝忻予累著,微微在心裡嘆了口氣後用手輕輕捂上謝忻予的眼,柔聲道:「先睡吧,睡醒了再說也不遲,我去弄點吃的。」
察覺到自己雙眼上的手掌將要離開,謝忻予趕緊輕輕捏住,他現在渾身上下都像散架了一樣的鬆鬆軟軟的,費力的眨了好幾下眼,這才開口道:「你別誤會,一開始的時候……我的確想把它給穆然哥,但絕對不是因為在我心裡穆然哥比你更重要,而是因為……在我心裡,你一直是最強的的那一個。」
見謝銘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謝忻予吸了口氣抿了抿唇,口氣有些顫抖道:「但想到當時你差一點被喪屍抓到,我就又想把這個留給你……我……」
「明天出發之前,我會給穆然一些物資和武器,路上我就這樣想了,只是沒有來得及告訴你。」
看著謝銘一臉溫柔的笑意,謝忻予心裡微微鬆了松,只要不放穆然哥一個人單獨行動,就算沒有這條項鏈,他相信憑著他們這麼多人的力量也一定能保護好穆然哥的……上輩子的悲劇,他一定不會再讓它重演!而這一世……就讓他自私一次吧!他的秋銘,他真的不能失去……第一個不能失去……絕對不可以……
穩了穩自己心底的情緒,謝忻予呼了口氣繼續道:「這個吊墜……我不是很確定它到底是什麼……但我覺得,它應該是有可以威懾喪屍的作用……」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謝忻予看向謝銘的眼神裡帶上了一絲緊張,「我……秋銘,它是我從……」
彷彿是感覺到了謝忻予心中所想,謝銘彎□輕輕地抱住了正緊張的不行的謝忻予,在謝忻予看不到的肩膀側面,謝銘的眼神深邃的可怕。
他當然知道這項鏈是怎麼來的,林博文和謝忻予都注意到了的事情,沒道理他沒注意到。只是他實在不知道還有可能是項鏈這種東西引起的,當時那兩隻喪屍圍著車不進攻,他還以為許父或者許母有什麼特殊的能力,因此一直沒有放出什麼扔掉他們的話,也沒有再直接的與他們發生摩擦,怕的就是被自己不了解的東西暗算到,自己和其他人到是無所謂,可他的小玫瑰,絕對不能遇到未知的哪怕一丁點危險。
後來他處心積慮的想要試出來到底是什麼東西引起的那種現象,所以當時他才會抓著機會自己單槍匹馬的出去對付那隻二級喪屍。當然,那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也是做給謝忻予看的,當時在超市裡,他是真的被謝忻予嚇到了,他無法輕易原諒對方那樣拋下他用生命保護別人的行為!為了讓對方充分理解他的感受,他覺得有必要如法炮製!
效果出乎意料的好,當時在車頂上他與那隻二級喪屍交手的時候,精神力就已經恢復到七八成了,當時在超市之所以會那樣弱勢,完全是因為從謝家出發前,他就在空間里使用了很久的異能。
他不是不知道精神力是會消耗的,謝忻予已經提前很早就告訴了他幾乎所有關於末世的事情,但他當時除了鍛煉自己,真的以外別無它法,他不放心把謝忻予和他自己的安全交給任何一個人,如果出去以後發生危險了,因為異能使用的不夠熟練而吃了什麼虧,他會發瘋。
因為自己的鍛煉而使得精神力缺失,在車上的時候他知道自己臉色不好,當時還因為防著蕭哲所以一直都沒轉過頭讓對方看到,現在看來,雖然只過了短短一天,但他也摸了個七八分,或許只要有林穆然在,蕭哲就不是定時炸彈,反而是一件防彈衣。
所以後來他放心的讓蕭哲開車,自己一個人跳出去對付那隻二級喪屍,一是他心裡有底,當時只有二三分精神力的時候那二級喪屍也近不了他的身,沒道理精神力充沛了反而情況變壞,二是,想到之前謝忻予在超市奮不顧身去為林穆然擋喪屍的畫面,他就覺得有必要讓謝忻予好好看清楚到底是誰對他比較重要一些!
他承認,他是吃醋,他是很吃醋。
所以他在車頂上明明看著四周一家一家每一家的門口都有金屬垃圾桶,而他就是不用。
事實上他也的確用不著太早使用,因為就只憑精神力灌輸到四肢上,他就可以輕鬆避開那隻二級喪屍的「慢動作」招數。
沒錯,當精神力恢復到七八成的時候,他看那二級喪屍的動作是很緩慢而又有餘地的。不過這些沒必要讓任何人知道,他就是喜歡謝忻予擔心他,謝忻予擔心他的次數越多,才會越清楚的意識到他在自己心裡的重要性。別的他都無所謂,但他絕對不能接受有任何一個人在謝忻予心裡的地位足可與自己匹敵……至於超越?那是永遠都不可能發生的事……
想著當時在車上假裝昏睡過去的時候,謝忻予一步一步的引鱉入瓮將這項鏈弄過來,一開始他還不很理解謝忻予的做法,直到後來他暗地裡瞧見謝忻予把他找人安裝了GPS的戰鬥匕首給了許父許母,前後一聯想他才明白過來,原來玄機很有可能就是在這條項鏈里。
當時謝忻予對林穆然欲言又止的口氣他到現在還記得,還好謝忻予沒把這項鏈給林穆然,不然,或許他這一番好意,會徹底浪費了也說不定……
感覺到懷裡的人漸漸平靜下來,謝銘垂下眸子緩緩用耳鬢蹭了蹭謝忻予的,他不是不知道謝忻予此時此刻的緊張從何而來。對方這是怕自己多想呢,畢竟這條鏈子是許母脖子上戴的,謝忻予把這種可以算是第二條命的東西從不知情的人手裡奪了過來,估計是擔心自己會認為他辦事殘忍吧……
想到了許父許母還有許思琦,謝銘的眼睛緩緩眯起成一個極窄的縫隙,如果沒有那道藍光,恐怕謝忻予到最後都不會告訴自己他上輩子是怎麼樣的下場……上一世他幾乎算是歷經千辛萬苦才到了D市安全區,末世爆發了第三天他才離開B市,錢和關係統統不好用了的時候,饒是他謝銘,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也依然收到了末世的波及,想到當時在D市遇到D市安全區里的異能者說給他聽的那些事情……林穆然,蕭哲,許思琦和一個叫做邱志文的男人……謝忻予一臉蒼白的那些畫面,謝忻予渾身是傷的那些畫面……
雖然謝銘已經極力剋制,但窩在他懷裡的謝忻予還是感受到了對方的一絲異樣。
「秋銘,你怎麼了?」
控制好自己的呼吸,謝銘低下頭輕輕吻了吻正抬著頭望著自己的謝忻予,他緩緩將對方放到床上躺好,然後給謝忻予拉上了被子,用手輕輕摩挲著對方的頭髮,柔聲道:「沒事,知道是什麼東西就好,不必說了,我去弄點吃的。你睡吧,吃完了我回來陪你。」
謝忻予眨了眨眼點點頭,見謝銘真的轉身了,這才猶豫道:「秋銘,咱們在空間里的時候,就把項鏈放在外面的屋子裡,好不好?」
謝銘頓了頓腳步,回過頭來臉上掛上了無奈的笑容,「心思這麼多,快睡吧,我會放到外面的。」
謝忻予不疑有他,閉上眼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在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剎那,謝銘臉上掛著的笑意一下子就淡了下去,他微微眯起眼看著別墅外面的方向,嘴角勾起了一絲詭異的弧度。
放到外面去?呵……就算是要放,也絕對不是現在……
作者有話要說:嚶嚶,困屎了,我去睡覺,這兩天總是碼到半夜才碼出來,真的是拖延症作死的節奏!!不!!!黑眼圈你去屎!!!啊啊啊啊啊!!!!
一3一ps感謝經年~璞哩~的雷~愛屎你們了么么噠~pps大花姐我愛你,酷愛到碗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