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月夜火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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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不緊不慢地準備下山。***提*供閱讀-**
東方!」蛇女輕輕喚。
她可以感受到東方的情緒變化,那種從未有過的複雜奇異感覺讓這單純的小蛇~微微有些擔心。
東方低頭,不帶半點火氣地對她也笑笑,信手把她抓著的小乖接過來,向後扔到理查身邊。
理查強撐著坐起來,最終卻又再次跌落下去的聲音傳來,東方淡淡一笑,離開的腳步,卻並無絲毫變化。
對他來說,這已極心慈手軟了。如果是以前的他,就憑理查今晚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夠他死上一百次。
這世上,有誰真能徹底了另外一個人。更不要說,似他這樣一個魔頭的心思行為,怎肯由人如此擅自胡猜亂想,如此強勢地試圖干涉。
以為自己真完全了解一個人的,最後都只能是自食其果。
然而,他畢竟沒有殺他。
畢竟,這麼多年來,第一有人越過他皮相之美,無忌他力量之強,去思考他心中所願所求,又敢於這樣不顧一切說出來……
我感動嗎?
東方自問自笑。自於月下歸。
今夜。月甚明。
許多許多年前。在一片極多情。極美:地月色下。他為償一個最荒唐地心愿。渾不在意地將那一片痴情地愛姬推到另一個男子懷中。那個晚上。那永遠柔順。從不違逆他地美麗女子成了對她自己最可怕地使命。然後。在一片烈焰中。微笑著死在他面前。
許多許多年前。在海天明月間。他心境瘋狂。漠然無情地一掌打得另一個剛烈絕決地痴情女子。骨碎筋折。而那寧為玉碎。不折不彎地女子是拖著奄奄一息之體轉軍營大海。各方戰場。只為著最後依然能微笑著。死在他地懷中。
許多許多年前……他在同樣地明月光華下。曾殺戮過多少即使明知他身死教敗依然對他衷心推崇地教徒。
他依然記得,那垂死的苗家男兒中子弟,奮死不屈的眼,堅信不疑地呼喊。
「教主。」
「教主!」
他們呼他喚他,如敬神明,他們敬他,拜他心挖出心來血祭他。然而,他們的教主早已瘋狂了,墮落了棄了。
他曾擁有過很多,他曾經親手毀滅掉很多。
理查說以為不在乎,可失去了卻會痛,你痛了,卻又不知道……
這似乎,還是有些道理的吧。然而……
那又如何!
東方抬頭,向月,眼中淡淡的笑意,是絕世名劍,經百般挫磨,千年風霜,萬載塵封之後,依舊奪目耀眼的銳氣和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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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下,破敗的城主府門前,沒有守衛,只有一個單薄的身影,徘徊復徘徊。
「瑪汀!」東方淡淡的聲音響在耳邊,有種奇異的清冷之意。
瑪汀猛然抬頭,簡直是驚喜地看著東方:「你回來了!」
東方徐徐走近。
才幾天不見,瑪汀已是瘦了一圈,尖尖的下巴,蒼白的臉色,平時的美艷風情,竟是半點也看不到了。
「這幾天,你一直在這裡守著等我?」
瑪汀愣了愣,忙笑說:「沒有,就是晚上睡不著,出來轉轉。」
她聲音極低,微微垂了頭,不敢與東方的目光對視。
「聽說團長病了,帶我去看看。」
東方極少用這樣溫和的語氣說話,更少主動對別人表示關切,瑪汀有些受寵若驚,怔了一下,才點點頭。
「皮特他沒什麼大病,你別擔心……」她轉身,為東方引路。
皮特確實病得也不重,只是驚嚇過度,所以有些支持不住。然而他年紀漸大,病倒后,團里又鬧得慌,沒法安心休養,不得不諸事操心,所以就越虛弱暈眩。此刻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顯得十分憔悴。
桑迪守在他身邊,燈光下,眼中也隱有憂色。
然而,瑪汀帶著東方一進來,就是讓二人精神為之一振,連皮特都生出力氣,從床上坐了起來。
東方也不去解釋自己數日來的漠不關心,他坐在床邊,直接伸手就為皮特把脈,口裡隨意同他們說著閑話。
微查脈象,已知皮特是驚嚇之餘,諸事紛擾的心病,只要心意定了,不管是順心逆心,過了這個坎便能好了。所以,他也沒特意用藥行針,只借著說話的時候,隱隱用天魔音化解皮特心中的郁滯之氣。
皮特只知一番話說下來,精神好了許多,心裡也踏實了不少,欣然笑說:「我早說我沒事,就是累著了,他們都不信,非盯著我卧床。你看,我這不就精神多了,沒準明天就好了。」
「你是心病,需要心藥來醫,你心中慮不定,思緒不安,不解心結,是好不起來的。」東方淡淡說,「你們的心結,是我?」
三人都是一驚,桑迪脫口說:「我們沒……」話語卻又是在東方平靜的目光中,微微一滯,然後,默默低下了頭。
「誰也不是蠢人。到了現在,對於我,你們不可能沒有問。只是,你們又不肯也不願多想,然而心裡還是又放不下,對於前途怎麼走,也是十分迷茫,是不是?」
瑪汀低聲說:「東方,你
很好,我們一直都知道,我們……」
她的語氣有些游移,不似是在對東方說話,倒象只是喃喃自語地告訴自己。
「不必這樣為難自己。你們三個差不多可以代表大半個歌舞團了,我把真相告訴你們省得我再集中一堆人來說。」東方倒是坦然從容得很。
「真相!」三人互相望望。這幾天,一直壓在心頭的團,似乎立刻就能化解了,只是,為什麼,大家心裡都高興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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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聽我的,他不會聽我的,他一定會去說,然後袖手看著那些深感背叛的人們,就這樣永遠離開。
理查一個人零躺在山顛般懊惱地想著,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深感懊喪。恍惚中,記起數年前,自己好象也是為著東方弄得如此狼狽。幾年努力下來,自己竟然還是一樣無用中真不知是什麼滋味。
他努力地移動右手,十分難地慢慢在懷裡摸索,終於成功地找到早已準備好的捲軸,抖抖索索地打了開來。
剎時間,治療神聖光華籠罩了他全身,所有的傷處在以驚人的速度復元著。
理查慢慢站起來,看著:己這一身狼藉只有苦笑。
他為了東方,有些不知死活絕不打算自己找死。當年一個人孤零零在山上傷重等死的經歷給他印象太深刻了,這幾年費了許多財力心力,給自己弄了個極少見的高級治療捲軸,現在果然用上了。
東方啊,真是他命定的捲軸殺手啊!
他嘆口氣,剛想下山,心念一轉,向旁看,果然,格林和卡梅斯還好端端暈倒在樹下呢。東方走得可真是輕鬆,這死靈法師用完就不管了。
這麼重要的人證,他哪敢如隨便丟下,只得苦著臉,一手挾起一個,一起下山。
就理查這身板,這鬥氣水準,又是重傷剛好,元氣未復,抓著兩百多斤的兩個人,在夜裡走山路,這可真是夠難為他了。
還沒走出多遠,理查就已經氣喘吁吁,一路跌倒了好幾次。磨蹭了不知道多久,才剛剛下到半山腰。兩條腿已經很不爭氣地開始打顫,理查無可奈何,只能一**先坐在地上,喘一口氣再說。
四下一片沉寂。山腳下,各條道路,在月光下向遠處延伸而去,遠方……
理查全身一震,注目凝望。
遠方,一片火龍,蜿蜒奔騰,映亮了大半條道路。
那是一支精銳騎兵,正在連夜疾馳,而在大路的前方,就是他們目前停駐的坎安小城。
被護在隊伍中間的莫里艾伯爵高高地抬起手,一聲頓喝:「停!「
火把揮舞,傳令聲此起彼伏,整支隊伍迅速停頓下來。
「父親,我們已經趕了大半夜的路,這就快到了,還停什麼?」在他身旁的羅傑詢問之時,口氣里還是透露出不滿。
莫里艾伯爵沉著臉,根本不理會這個兒子,只沉聲問:「離坎安城還有多久?」
「十里不到。」一旁有親信將領,飛快回答。
莫里艾伯爵點了點頭:「熄了火把,小心前進。」
羅傑滿臉的不以為然。還需要這麼小心嗎?這黑燈瞎火,沒有火把趕路,又慢又辛苦,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呢。
莫里艾伯爵看了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一眼,心裡暗暗又嘆了一口氣。
「這五千騎兵,是我們家族的根本倚仗。要確保他們沒有防備,我們一擊而下,才能讓家族的損失降到最小。」
羅傑依然自信滿滿。父親的謹慎,在他看來實在是多餘,甚至是如此的可笑。
他們莫里艾家族的精銳戰士,不折不扣是用錢堆起來的。無數的黑晶幣砸下去,整整五千人的重裝騎士,連人帶馬,全套的重甲,閉著眼,橫衝直撞,擠也能擠死你。這種奢華氣派,精良裝備,也只有國王親領的禁衛騎軍可以相比。
而這支軍隊的戰鬥經驗,卻遠非那種只當儀仗隊,排著走好看的禁衛軍可比。數百年來,莫里艾家族的重甲騎兵,代代都有無數和大批要錢不要命的各色匪土作戰的經驗,鐵血戰陣中,磨練出來的鋒銳殺氣,也就只比駐守邊關的強軍稍遜。
莫里艾重重哼一聲:「你懂什麼,亞瑟這一路上,也不知都安排了多少殺手,多少強,結果全沒指望,就憑理查的這份實力,我們怎能輕視。
」
羅傑仍是不太服氣:「亞瑟本事再大,也不可能讓他手裡的大批軍隊,通關過卡地跑來狙殺理查,最多也就是派些強刺殺。我們占著地利的方便,可以直接帶著五千無敵之師攻擊,除非他們那裡有個能使大型禁咒的大魔導士,否則,還有什麼還手之力。」
莫里艾伯爵只是冷冷一哼,沒有回答,而四周的火把也已一一熄滅。
今夜月色甚明,但因為上千個火把盡滅,還是讓人有一種忽然置身於無邊黑暗之中的感覺。
莫里艾伯爵看著前方遙遙道路,徐徐催馬,跟著隊伍悄悄前進。
走向那彷彿沒有希望,沒有盡頭的遠方。(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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