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泣血還符(八)

第二百零四章 泣血還符(八)

隨著銀蛛衣上的冰渣簇簇跌落,姜奇峰手腳利索了許多,這人雖然狼狽不堪,卻也極是硬氣,咬牙切齒的盯著清源:「蘇清源,這次是我輸了,崔師弟的仇我也管不了,咱們日後……」

姜副台使卻是隨手一指遙遙點向姜奇峰:「慢著,誰說你輸了?本台使可沒認!你身軀未殘,元氣猶存,正是破而後立、火煉成金的大好良機!」

被這一指所激,姜奇峰身上火焰、金芒再次升起半尺高下,雖範圍大不如前,但兩者隱隱有融合之相,形成的高溫火圈看上去色成金橘,更熾更烈,非但銀蛛衣上的殘餘冰渣一掃而空,連周圍空氣、光線都被燒的隱約扭曲。

姜奇峰感受著身軀中倍增的力量,又看了看清源空空如也的雙手,朝著清源興奮大叫:「再來!」

寧於昕舉手撕開了一道紙符,擲向空中,河中流水似乎受了吸引,翻卷著衝出,在半空不住聚合變形,直至化成了一位身高丈二、腰圍亦有丈二的巨大力士。

水光盈盈,銀甲燦燦,水力士憑空化出一桿數丈長的水波巨刀,帶著鋪天蓋地的威勢照著姜奇峰當頭劈下,姜奇峰識得厲害,金光一閃,已閃至姜副台使身後。

水刀劈空,水力士猝然收刀,但巨刀上攜帶的罡氣仍舊發出,轟然大震中,將姜奇峰先前立足之地劈開了一道深不見底的壕溝,姜奇峰也嚇得滿頭大汗、面色蒼白,只是掩在火中,誰也看不出來。

長刀再舉,水力士仍舊窮追不捨,再朝姜奇峰追劈,姜副台使原地不動目注力士,忽而一拳上舉,背後一個巨大的拳頭虛影衝天而起,與刀刃相隔,竟硬生生將巨大的水刀連帶水力士震成碎浪,激蕩漫天。

場中觀戰的武者無論哪方都看得目眩神迷咂舌不已,劉三郎剛立下轉法的決心再度猶豫:「這他娘的是到底是武道厲害還是法術厲害?我怎麼瞧著像是武道佔了上風呢?」

慶云:「喂喂,你站錯隊了有沒有……寧坐守自己不動,,隨便潑出點水就和對方平分秋色,自然是寧坐守略勝一籌……寧坐守威武!」

姜副台使悶哼一聲,看著浪花漫卷,水力士再度成型:「寧於昕,你這是想讓咱們二司斗一場?小輩切磋,咱們出手有什麼意思?」

寧於昕怒氣盈面:「姜槐,誰先朝小輩動的手?做人不能太沒底線!明明姜奇峰已經認輸,你還在這裡胡攪蠻纏!」

姜槐一手指著清源,一手指著姜奇峰:「蘇清源涸澤而漁,致玉符破碎,奇峰反而金火相融修行大進,明明是奇峰贏了才對……」

這時場中寧氏一方無數噓聲、嘲諷、怒罵升起,甚至連姜系一方的武者也多面色羞慚,只有少數臉皮太厚的還在和敵對武者互相喝罵,連剛收回金鐘的盧子同也想不到姜系這名高手竟能如此顛倒黑白,忙著護衛的簇擁下往邊緣移去,以免遭受池魚之殃。

姜槐看著幻象陣外紛亂場景,話鋒一轉:「好吧,這第一場算奇峰輸了,但本台使可沒同意過一場決勝負,咱們就來個三局兩勝,寧坐守若是不同意,五局三勝抑或七局四勝也行……就是怕蘇清源拿不出玉符了,哈哈哈……呃?」

姜槐看著清源手上三塊隱冒寒意幾乎與先前那塊一般無二的白色玉符愕然停口,隨即話鋒又轉:「寧於昕,你們監察司明知有克獸之策卻知情不報,任由我鎮異司麾下面對獸劫死傷慘重,到底是何居心?」

趁著寧於昕呆愣的檔口,又怒指清源:「蘇清源,你身蒙鎮異司提拔之恩,不思圖報,不但惡意隱藏新符,還用其打傷同僚上司,簡直十惡不赦……你若乖乖獻上玉符並制符之法,我以台使之尊,可暫免你死罪,容你戴罪立功!」

清源差點氣岔了氣,直接就想催動蘇暴蛋符朝著姜混蛋身上招呼,寧於昕忙以眼神止住清源,朝著姜槐冷笑:「姜槐,搬弄是非、顛倒黑白你真是一把好手,怪不得當年凌星宇要將你逐出法台。」

姜槐摸出面金色令牌稍稍晃動:「那是凌星宇有眼無珠,他提攜的司空求又如何?反而將他弄下了獄,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蘇清源,台使令牌在此,你罪狀確鑿,還不束手就擒?」

寧於昕:「什麼罪狀?蘇清源三日前新學制符,今日剛剛有所成就,尚未來得及稟報辦事處,何罪之有?再說姜台使你們弄巧成拙了吧,蘇清源進鎮異司的薦舉未批,監察司可沒那麼蠢,把人才往外趕……」

說著也亮出一面木牌,指著正面蘇清源三個字:「姜台使瞧見了嗎?監察司的腰牌都到了,蘇清源現在已然是我監察司正選小旗,你們鎮異司,呵呵,管不著!」

姜槐反應極快:「只有腰牌?神庭的正式調令行文何在?若無行文,本台使絕不肯認,他在鎮異司期間所制玉符皆為鎮異司所有,且制符法也是本司小極域法台天階鎮守曾黎所授,該當收回……本台使可以給寧坐守個面子,人可以走,但符……」

寧於昕毫不客氣打斷姜槐:「本司廖參事官舉薦三日前既已發出,蘇清源只是鎮異司臨時備選,並非正職,按監察司的規矩,舉薦之日便是入職之日,玉符應算監察司所有!」

「至於制符之法,蘇抱…暴…蛋符為蘇清源自創,鎮異司無權回收!今日腰牌先到,行文隨後就至,姜台使不必急,只怕馬上就能接到調令了!」

姜槐步步逼近,身後人形虛影越變越大,直至比水力士還要高出丈余,虛影全身顯現,形象正與姜槐真身相同,只是面目之間看不清晰。

虛影與水力士隔空對峙,互望的眼神中幾乎都要激出火花,氣機互侵,惡戰幾乎一觸即發。

姜槐語聲森嚴:「行文一刻未到,本台使就一刻不認,再說一遍,人走,符留!」

清源盯著姜槐身後的人影,只覺周身被壓,且神海生波、頭疼欲裂,眼中也再次流出血淚,這才明白之前受傷來自何處,他驚疑不定:「這是什麼東西?法天象地?」

寧於昕竟還有空搭茬:「你倒是識貨,此法如今被稱為法身,為仙門合成常法,結合了身幻術、巨大術、武道、煉體、甚至借鑒內神之法構合而成,雖只是兩常法相合的二環之術,位階等同奇術,但實際威力甚至不弱於許多三環真法,位階幾乎接近秘技……」

「而其來源正是來自模仿大能法天象地的神通,姜槐這人雖然無恥之尤,但術法造詣卻是厲害的很,鎮異司又精擅斗戰,只怕比白羽還要難對付些。」

清源稍稍猶豫:「寧坐守斗的過他嗎?若是沒把握,這暴蛋符也沒什麼稀奇,乾脆交於他算了,反正到最後總也要交給鎮異司的……」

寧於昕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怎麼,瞧不上我的本事?我好歹是仙門出身,又在戰守司拼過命,難道還拿不下一介散修?!」

姜槐呵呵而笑:「以色迷人,十戰九逃,故此得名寧小九……這也叫拚命?你要笑死本台使嗎?」

寧於昕目閃寒光,聲冷如冰:「姜槐,你在找死!」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妙道天機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其他 妙道天機
上一章下一章

第二百零四章 泣血還符(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