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泣血還符（十一）
司空求欲言又止：「這人……這人是誰你也不必問老夫，怎麼攪的老夫也不會說，你不知道反而好些，若是知道後生了怨憤之心，有礙道途不說，若是被歸於老夫一類，以後可就難有出頭之日了……你瞧瞧老夫，當年也是……唉，前車之鑒，切莫再蹈覆轍！」
清源：「前輩年輕時莫非也是『大膽妄為、易生禍端』？」
司空求苦笑：「原來你知道了？寧於昕說的？這又是誰亂嚼舌頭……其實仙門一事上你著實氣運差些，早前老夫手握幾個推薦元始仙門、假仙門的名額，其他早就定下，唯有你的莫名其妙被人攪了，這個倒也沒什麼，這些仙門或是資源有限、或是偏門的很，總之各有問題，恐怕難以解決你日後替換通玄秘要主修功法的難關……」
「之後老夫暫代台使一職，又打算給你運作法台的公推名額，這裡面恰好有兩個通微仙門，一為燕翔宮，一為真陽派，正適合你的水元之性，其中又以真陽派最為合適，其六大水脈功法神妙廣博，日後給你替換主修功法絕無問題，老夫昔年又曾出身於此，因此直接便給你定下了真陽派的名額……」
「誰知事機不密，有小人眼紅，不擇手段爭搶，竟惹怒了真陽派的……總之，這條路算是斷了。」
「寧於昕給你選的這條路其實也不太行，一來監察司仙門名額極少，且早就定好，這次哪肯給你？二來那裡門深似海，進去了再想離開那可就千難萬難，難道要學白羽投身魔教嗎？若是日後真有了再入仙門的機會，只怕悔之不及。」
日光朗照，讓清源容光煥發：「前輩多慮了，我本就沒想走監察司這條路，不是還有神庭功績兌換『上門仙選』這條路嗎？」
司空求看著清源躊躇滿志的表情嘆了口氣：「你以為鎮異法台的公推名額是什麼？老夫說的運作又是什麼意思？還記得老夫說過能不能入仙門要看你功績如何嗎？真以為讓你進入辦事處是為了讓你查案？」
「醒醒吧，莫說血教那幾個歪瓜裂棗壓根沒人還在乎，即便官面上需要追究責任查明真相，你還真以為自己查案就能強過宋金或者辦事處那些積年捕頭？」
清源腦中靈光一現，心情卻幾乎沉入了谷底：「莫非前輩所說的運作，就是『上門仙選』……」
司空求背對日頭的臉上蒙上了少許陰影：「孺子可教！各司所謂公推名額即為『上門仙選』，而鎮異司的名額看得就是鎮壓異動的功績，於此之時，看得便是白骨林、邪災二事。」
「若是照著往常，元始仙門名額只需五千功績即可，通微仙門也不過一萬，簡直毫無難度……」
「加上你在邪災當日積攢的功績本就足夠，老夫直接把名額給你也說的過去，可人家就說你當時並非鎮異司屬下，功績不可累積。」
「至於你隨老夫行動錨定神雷的功勞雖有老夫確認，但對方抓著宋金報告中你身份存疑的一點荒謬猜測，將其暫時擱置，老夫也無能為力，只能叫你自己查案，一來若是有所進展，可以洗脫嫌疑，二來可以繼續積攢功績……」
「可邪徒想來見到二司實力龐大，知趣退出平州府城，你所獲甚少，之前猜測的血教下一步圖謀已然落空……不管你認不認，血教這事其實已然暫時完結……能積攢功績的，兜兜轉轉，就只剩白骨林一途了……」
「到這裡也不算什麼，以你的身手修為，若肯冒險進入白骨林，掙夠功績也還不難，可但這次不知怎麼的，某些世家大族似乎暗中聽到什麼消息，幾個破名額偏偏爭的頭破血流，聽說非止小極域如此，還有幾個空域也是雞飛狗跳……」
「這才惱了真陽門定選的大能，將兌換真陽門仙選所需功績提升至十萬，好處是允許舉薦人贈送功績與仙種候選……而單獨對你來說，兌換真陽門功績則需百萬，且不許舉薦人贈送功績，簡直是難比登天……」
清源懵逼：「怎麼只有我的功績要百萬，憑什麼？」
司空求又嘆了口氣：「其餘皆是世家子弟，待遇自然不同……」
清源無語：「那就不選真陽門，換其他仙門不成嗎？」
司空求短時間第三次嘆氣：「然後某人就出來說了那幾句，這其中的意思便是真陽門要留你到下一屆……其他仙門哪還敢要？這等同完全絕了你取得鎮異司仙選名額的機會……」
清源愕然：「原來這人不是鎮異司的，是真陽門的？我什麼時候得罪過這裡的大神？」
司空求神色尷尬，咳咳兩聲：「跟你無關，老夫早年在真陽門心高氣傲……」
「老夫自覺渺茫，這才不得不同意了寧於昕對你的安排，可今日見到你這暴蛋符，老夫這才有了些想法，你獲得仙選名額也並非全然無望，這才緊急聯繫了申掌令，暫緩了你的調令。」
清源搖頭：「有暴彈符又有何用，十萬功績還能博一博，百萬功績……白骨林有這麼多魔獸夠殺嗎？」
司空求眯著小眼捋起了鬍鬚：「哦，你怎麼知道不夠？」
清源：「我先前給曾師傅建議過，應對白骨林魔獸，根本無需冒險進入白骨林，只需隔絕周邊、斷絕魔染來源，待其自斃即可，我看前輩也是這麼安排的，如今魔獸偃旗息鼓，豈不正說明這一策略有效？」
司空求小眼精光四射：「若是尋常地勢，你這策略或許還成，可你還記得怎麼進的齊山法陣嗎？」
清源悚然而驚：「傳送門？」
司空求：「啥？老夫說的是破空簾或者兩界天！白骨林這地方絕的很，內里連鎮異法台都無法偵測明白，其中必有異常法陣，若是小小的破空簾還倒罷了，若是大型的兩界天……你這暴蛋符不就能大發利市了嗎？」
清源：「前輩的意思是我將制符法交出，然後大量製備？」
司空求：「正是此意，就如曾黎的改良金甲符，戰中無論被何人使用，都要給曾黎記功，若是使用修士藉此救命，還要多加功績，你這暴蛋符是攻擊符籙，功績只會累積更多，百萬功績未必就無望。」
「即便到不了百萬，若是立功甚大，到時老夫也好找人使使力，畢竟真陽門中總不是只有老夫仇家，朋友還是有一兩個的！」
清源眼神大亮：「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