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靈光一現
第5章靈光一現
如果有人說這一切全部都是達倫為安森精心安排的橋段，大衛第一個就噴回去——
大可不必。
真心地，沒有必要。
這就是電視劇集一個客串角色而已，又不是「泰坦尼克號」男主角試鏡，哪怕安森就是一個面癱，只要不是面目可憎歪瓜裂棗就沒有問題。
更何況，有達倫保駕護航，憑藉這幅皮囊客串一個角色就可以輕鬆拿下。
試鏡？
也就是走過場而已。
就連大衛自己也是臨時起意，百分之百的意外，但沒有任何期待，卻收穫百分之兩百的驚喜。
「這就是你的試鏡表演？」大衛細細地打量安森。
安森有些捉摸不透——
這是他自己首次表演，而且還是表演給別人看，莫名就有一種赤裸感，亢奮之中帶著些許尷尬和生澀。
不由自主地，難免有些期待。
迎向大衛的視線，安森將自己的情緒隱藏起來，開了一句玩笑，「還是說我需要唱歌，我可以現在找找音準。」
「哈。」大衛眼底流露出一抹欣賞，「所以，你的父母？」
「噢，不，他們沒有離婚。我不想評判他們的婚姻狀況，但至少目前，他們還沒有離婚。」這是事實。
不過，穿越之前，安森的父母確實離婚了，在他高考的那一年，並且告訴他，「這不是你的錯。」
大衛並不知道這一點，他所看到的就是剛剛以假亂真的表演，眼底流露出一抹興趣，不由開始探究起來。
「可是，伱為什麼沒有選擇經典橋段？」大衛直接詢問道。
安森攤開雙手，「我知道自己的斤兩，我不是傑克-尼科爾森（Jack-Nicholson），也不是羅伯特-德尼羅。當然，我們現在正在討論的角色也不是『飛越瘋人院』。」
「哈。」大衛再次笑了起來，自己也沒有意識到輕輕頜首表示欣賞——
許多演員以為，試鏡測試的是演技，其實並不然，大部分時候試鏡測試的是氣質和狀態，偶爾測試的是經紀人的人脈與能力，只有一小部分才是測試基本功，畢竟試鏡導演不是演技學院的老師。
大衛深深地看了安森一眼，「你有想嘗試的角色嗎？」
安森嘴角的笑容上揚起來，「作為演員最有趣的一件事就是打開可能，嘗試現實生活所無法展開的冒險，所以，我們就沒有必要為這樣一份職業套上韁繩了，你說呢？」
明明是謙虛地表示自己沒有選擇的權利，卻以一種冠冕堂皇的姿態完成包裝，而且還不讓人反感。
「哈哈。」大衛爽朗地笑出聲，「年輕人，有膽識有魄力，我這個老人家著實羨慕得不行。行，我知道了，就讓我們來好好探討一下演員的可能性。」
試鏡，到這裡就結束了。
一場本來就沒有必要進行的試鏡，結果卻進行了整整二十五分鐘，這已經遠遠超出大衛的預期。
表演結束，又是一番寒暄談笑，安森的風趣幽默著實給大衛留下深刻印象，難以相信這個年輕人只有十八歲。
一直到目送安森離開辦公室的背影，大衛腦海里冒出一個靈感，並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茁壯成長——
鈴。鈴鈴鈴。
桌面上大衛的個人手機鈴聲大作，暫時把思路放在一旁，撇瞥了一眼來電顯示，看看是否有必要接，然後就看到熟悉的名字，笑容完全上揚起來。
「嘿，達倫，怎麼還親自打電話來催，你擔心我欺負小朋友嗎？」
來電正是達倫-斯塔，電話另一端的聲音又無奈又鬱悶，「是，我擔心你把那孩子嚇壞了。」
大衛：？？？
達倫沒好氣地吐槽到，「我就是讓你給他一個小角色，兩三句台詞，一點點鏡頭，這就足夠了，那孩子從來沒有演過戲，一開始就給他大角色增加沒有必要的壓力，以後怎麼辦？」
大衛也略顯無奈，「達倫……」
達倫根本不給他機會，「一個小角色根本就不需要試鏡，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結果一個上午都快過去了，你那裡也沒有消息，他那裡也沒有動靜，老傢伙，說實話，你肚子里又在盤算什麼？他父母都不是小角色，你可不要亂來。」
大衛倒是想要繼續調戲老友，但他擔心達倫高血壓扛不住，「達倫，安森很棒。」
達倫微微一愣，「啊？」
大衛也壓抑不住興奮，「我的意思是，他非常出色。」
「最開始，我和你一樣想法，就是安排一個小角色，慢慢來，先適應一下攝像機以及片場的氛圍，以後再說，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在『成長的煩惱』里也是小角色出身的。」
「但是。」
說著說著，大衛自己也有些激動——
「達倫，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安森以客座嘉賓的身份出演一集『老友記』，和詹妮弗搭檔，你覺得如何？」
將錯就錯，這就是大衛的想法。
既然編劇團隊已經偏離軌道，根據年輕演員為客座嘉賓創作一集劇本，現在臨時推翻重來顯然困難重重；但他也沒有必要和布魯斯-威利斯的經紀人扯皮拉筋了，乾脆就用安森出演這一集作品。
如此一來，事情反而簡單許多，全部煩惱都順利解決。
順水推舟，也許能夠取得出人意料的驚喜效果——
其實，即使大衛不說，現在好萊塢也能夠感受到大衛肩膀上的壓力，「老友記」第七季的收視率成績依舊笑傲群雄，但優勢正在被急劇蠶食吞噬。
NBC電視台旗下的「威爾與格蕾絲」、「歡樂一家親」、「白宮風雲」、「法律與秩序」、「急診室的故事」等等劇集收視率節節攀升，更不要說其他電視台優秀作品的圍追堵截，「老友記」作為領頭羊的位置岌岌可危。
對於所有電視劇來說都是一樣，一般來說邁過第五季一百集的門檻之後，接下來都會遭遇一個低谷以及取消危機。
主要原因就在於劇集熬過一百集之後就可以打包版權賣給其他平台點播，同時，劇集生命力也進入一個瓶頸，自然而然地，主創團隊也好、電視台也罷，看待這一套劇集的視角就會發生些許改變。
「老友記」，也不例外。
不久前，冬歇期結束，大衛才和NBC高層開會討論未來的發展前景，畢竟「老友記」即將進入第七季。
電視台高管史無前例地第一次提及，「如果劇集缺少活力的話，是否應該考慮如何收尾？與其拖拖拉拉地苟延殘喘，不如思考如何迎來一個體面的結局。」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NBC真的準備結束自己的鎮台之寶，估計他們還捨不得；但至少說明這樣的念頭已經出現。
更何況，NBC現在處於全盛時期，百花齊放百家爭鳴。
所以，大衛就在思考——
也許，另闢蹊徑，反而能夠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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