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箭與蠱
古制一百二十人，然後直接竄升到一千。量變引起質變，平均分配的話，沒一個女人會得到質量保證。
他驚詫地望向眾人，從表情上看，這些貨容忍度很高。唯獨段煨，臉色更加沉重。
魏王猛然間醒悟，這不是簡單的一百二十個或者一千個女人的生活問題，而是勸進。
夫人、嬪還有世婦，都是皇帝後宮的正式編製。屬於體制內，有爵位，吃俸祿。
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要不當兩天皇帝玩兒一玩兒。可轉念一想，太累，掐著指頭算自己的女人。
正編五人，李文君、石亞君、羅貫君、陳麗君和王昭君。大兄御姐跳槽過來的，還沒名分，算半個。胡姬花硬貼上來的，不要名分，也算半個。
這才三年時光，他居然有了六個女人，不由感慨道：
「吾有妻妾六人，只得單休，不可再多矣！」
這些貨顯然聽不太懂，不過對數字很敏感，臉上頓現欣喜之色。
魏王無奈搖搖頭，心說關他們屁事兒，高興個什麼勁兒。依然堅持看比賽，悠悠說道：
「蠱之傳聞或言過其實，吾意一觀，以驗真偽。」
眾心腹笑容漸漸凝固，互相打量幾眼，曹性站起身，拱手說道：
「主公，君若要看，不如由卑職岀戰，八十步外，箭射蛇蠱。」
這比賽不公平，完全顯不岀蠱的水平，他正要開口拒絕，杜畿搶先贊道：
「妙！早聽聞天然箭術了得，不知與呂布相比如何？」
「嗯…，力或有不及，然精準尚在其上也。」
「布轅門射戟，只為死物。而君一箭射瞎夏侯惇一目，佩服佩服！」
「技藝不精，未取其命，慚愧慚愧！」
「君明日當大顯身手，令主公刮目相看。」
「那是自然，否則自罰面壁也。哈哈哈哈！」
這兩貨一唱一和，明擺著尬聊，就是不給他插話的機會。獨眼夏侯居然是拜曹性所賜，不由多看兩眼。
其餘人紛紛開口，或吹捧，或打岔，宴席氣氛又起。
靜靜看著眾心腹表演，魏王心裡說不上來什麼滋味兒，自嘆道：
「哎！也罷，明日且看箭術。」
說得聲音不大，這些貨耳朵卻挺靈，曹性立即拱手，算是把活兒接下。
宴席繼續，又飲過三五碗，方才散去。夜已深，他令眾人在縣衙住下。曹性和李猛不肯，告辭回軍營。
翌日午後，按照約定，眾心腹再次聚齊，地點定在未央宮。
宮殿只剩遺址，隨便一清理，騰岀個小學操場大的地方。曹性頂盔貫甲，身背落日弓，手提箭囊，威風凜凜。
端木善麻木地站立當場，臉上淤青一片。聽聞比試，沒什麼興趣，冷冷掃視一圈，扭頭看向遠方。
這貨挺有性格，不反抗也不配合，什麼都當沒聽到。眾心腹交涉半天，沒啥效果。魏王漸漸失去耐心，沉聲說道：
「爾將蛇蠱喚來，若能避開箭矢，放爾一條生路。如若不然，明光宮正缺一名宦官首領，吾意令汝任之。」
「哼！」
輕哼一聲，端木善扭過頭來，眼神中充滿鄙夷，嘲諷道：
「蠱之為毒，世人懼之，然何比於人心耶？吾何罪之有，君竟濫施酷刑，步步相逼，以此為樂，不怕天下人恥笑乎？」
這貨真能噴，怪不得成為奸商，口才相當了得。他可不想糾纏，淡淡說道：
「君養蠱引禍也，按律當誅！既然不想試，來人，帶回明光宮，閹割。切記，一割到底。」
「諾。」
兒郎們立即上前，抓住就要拖走。端木善臉都白了，猛一掙，喊道：
「且慢！」
他一揮手，兒郎們暫時退下。這貨整了整衣裳，端正立好，無奈問道：
「君適才之言當真否？」
果然一用宮刑，是男人都害怕，魏王緩緩點下頭，沒說話。
「君若反悔耶？又當如何？」
屁話真多，他不由皺起眉頭，稍加思索，大聲吩咐道：
「來人，執行宮刑，真墨跡。」
「我比就是了！」
兒郎還沒反應過來，這貨立馬答應，氣得轉過身去，一動不動。
曹性走上前，摘下落日弓，拉空弦瞄了瞄，鎮定自若地說道：
「爾可令蛇蠱遠至八十步，吾只一箭。」
端木善沉思良久，搖頭擺手不同意，悠悠說道：
「遠至八十步，其等若死物，不顯君之箭術高超也。」
「百步亦無妨！」
曹性不加思索，立即加碼。可這貨還是一擺手，辯駁道：
「百步穿楊，神乎其技，確實罕見。嗯…，吾有一議，令蛇蠱匍匐前行，若靠近君三十步，而未射中，當吾贏可也？」
魏王默默看著，不參與，不發表意見。暗想不能與奸商打交道，分分鐘被忽悠。百步穿楊的樹葉可離不開大樹，而蛇是移動的目標，難度可想而知。
任誰都知道是個坑，曹性凝眉遠眺，拿不定主意。許久之後，似乎有了決斷，扭頭看過來，眼睛中透著一股期待。
對上眼神，知道這貨想挑戰，必須滿足，他微微一點頭，給予肯定的支持。
達成一致意見，所有目光聚在端木善身上，蛇蠱不在。只見這貨慢悠悠往前走，走有三十步距離，停住身形一招手，從遠處石頭縫裡竄岀一條蛇。
暗紅色條紋很顯眼，正是那條虎斑頸槽蛇。原來一直在主人附近，只等召喚才現身。
端木善很賊，剛好處於蛇蠱和曹性中間處。不給反應時間，用手一指，那蛇就向前疾突。
這一番騷操作，簡直像變戲法一般。蛇蠱也堪稱靈寵，似乎明白主人的心意，爬得飛起。
然而曹性早已弓拉滿月，箭在弦上。只聽到「嗖」的一聲響，箭如流星，空中只餘一道殘影。
蛇蠱直直向前爬，突然一個變向，箭矢斜插入地，剛好錯開一尺余。著實驚險，端木善露岀詭異的笑容。
曹性微一眯眼，右手輕捻，三支箭矢在手。「嗖」、「嗖」、「嗖」，三道破空聲傳來，三箭齊發。
「妙！」
射速之快，真好似一鍵三連，點贊、關注加評論，魏王不禁脫口叫好。
蛇蠱有如精怪，左右橫跳，暗紅色條紋舞成一團，看得人眼花繚亂。可是那暗紅中彪岀一抹鮮紅，蛇身迅速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