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攤牌
謝妍腳步一頓。
其他人則一頭霧水，壓根摸不著頭腦。
楚憐這是什麼話？就算要找理由，也應該找一個更合理一點兒的吧？
況且，為了錢出賣自己的身體，不是最下等的理由嗎？換句話說就是拜金，為此連自己的清白與貞潔都能棄之不顧。
「呵。」
有人直接嗤笑出聲，不加掩飾。
宋晴姝也是這麼想的，只是當她看到驟然停下的謝妍時，腦海里卻是生出了一個疑惑。
她不解，於是開口問了：「你女朋友沒有幫你出錢嗎？」
她出了個鎚子！
楚憐冷笑著在心中想著。
從謝妍果斷的轉身離開，就能看出她是多麼無恥，恐怕連她自己都以為她對他很好，方才顯露出來的失望與難過才能如此自然。
對於這種人，他應該做的就是狠狠打她的臉！
楚憐低著頭，沒有回應宋晴姝，只是身體依舊在不斷輕顫著。但謝妍沒有第一時間否認，就已經證明了太多。
圍觀群眾在這時候也醒悟了過來，楚憐為什麼要用賺錢這麼離譜的借口？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理由，而是真正的原因！
沒有人替他出這份錢，他不就只能依靠自己嗎？
剛才有多少人覺得楚憐可笑，此刻這份可笑便轉移到了謝妍身上，甚至還有些不屑。
看她剛剛的表情，像是楚憐背叛了她多麼難過似的，結果她對他的感情就這？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男朋友在酒吧陪酒、賺錢贖身，結果什麼都不做？
宋晴姝眯了眯眼睛，開玩笑似的對著自己的朋友們說道：「酒吧里看著人模狗樣的，實則打腫臉充胖子的人還真不少哈。」
這……
眾人都被宋晴姝的話震驚到了，這麼不怕得罪人嗎？
但想到她的身份，又頓時釋然了，宋家的大小姐怕什麼？想說什麼就直說好了。
更何況，她們也覺得謝妍所作所為有些太好笑了。
「還真是。」
「宋姐說的沒錯。」
「……」
聽著這些話，清楚謝妍身份的許清清小臉白了又白，小心翼翼的看著謝妍的反應，但內心深處，終究也有著這麼一絲疑惑。
謝妍缺錢嗎？自然是不可能的，那麼她為什麼不把楚憐贖出去呢？她不是喜歡他嗎？
許清清總覺得有哪一環出了問題，但就是想不明白。
而這時，謝妍已經轉了回來。
她不能走，這時候要是走了，可真就背上了「人模狗樣」的名頭。
看見她回來，本來兩眼無光的楚憐眸中，突然又迸發出了光芒。
謝妍冷冷注視著他，視若無睹。她一點兒也不覺得楚憐剛剛那番話是無意間說出來的，時機掌握的恰到好處，轉瞬間就讓圍觀群眾的言論顛倒。如果她相信這是巧合，那她這個總裁就白當了。
『這才是他的真面目嗎……』
謝妍深深凝視著楚憐，目光好似要把他貫穿，將其整個人都給看透。
這個眼神有些嚇到了楚憐，讓他像受驚的小兔子一般的向後縮了縮，又彷佛貪戀、捨不得她這個人一樣，又小心翼翼的靠了回來，小小的喊了聲：「謝妍……」
謝妍忽然笑了，她笑起來很好看，像是冰雪雕刻成的蓮花綻開、盛放，楚憐在原主的記憶里見過不少次，但都沒有眼前這一笑來的驚艷。或許是她現在的笑容，是真正的發自內心的。
「你們覺得我不喜歡他？」謝妍看向包廂里的眾人，問道。
宋晴姝像是沒想到謝妍會跟自己對話，蹙了一下眉頭，但還是雙手攤開，枕在靠背上，姿態自然又放鬆，笑道：「姐妹是在跟我說話？我怎麼知道你喜不喜歡他。」
話雖如此，她的表情只說明了一點。
她不信。
幾十、幾百萬對別人而言確實不算一個小數目，她也不是因為謝妍不給楚憐出這個錢，就瞧不起她，而是……
既然做不到，也沒有這個能力，就別在這裡佯裝深情，說喜歡別人。
裝給誰看呢？
宋晴姝輕嗤了一聲，一頭金髮漂亮又風情。
謝妍不在乎，對宋晴姝的嘲諷置若未聞，她只是淡笑道：「我喜歡他，不是假的。我又有什麼必要假裝深情呢？」
楚憐從沉浸的狀態脫離出來，暗暗「啐」了謝妍一口。
為了討好林瓏唄。
當然，其他人不知道這一點，聽到這句話，確實感到了一絲不解，但這並不能改變她們對謝妍的看法。
直到謝妍說出了下面這句話：「退一步說，就算要裝深情，也應該找別人不是？為什麼要找一個這麼醜陋的？」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以宋晴姝為首的圍觀群眾再度疑惑起來。
醜陋？
是在形容在一排美少年裡也顯眼的楚憐嗎？
如果謝妍不是失心瘋了，就是她的眼睛瞎了。
眾人想不到第三個可能。
許清清則是欣喜若狂，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謝妍突然就選擇了跟楚憐翻臉，但這就是他最開始的目的！
對，摘下他的面具，讓宋晴姝、其他人都看看他下面是一張怎麼樣讓人感到作嘔的臉！
許清清險些就要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動叫出聲了，還好咬在握緊成拳的手上克制了下來。
楚憐心頭則湧現了一絲真切的慌張。
他萬萬沒有想到謝妍是打的這個主意，裝都不打算裝了，直接攤牌。
是因為眾人的嘲諷激怒了她嗎？
楚憐不知道，他只是清楚謝妍的話題轉移已經成功了，現在其他人都不會在意謝妍喜不喜歡他，而是對他的臉龐產生了好奇。
他打開系統面板看了一眼。
【顏值】：-46。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他會驚喜萬分，因為離他恢復原貌最多還有兩個晚上的時間，但在眼下，已經沒有時間了。
他明白如果讓宋晴姝知道自己剛剛是在跟一個毀容的男人親熱，會是多麼噁心的一件事。這時候，他跟謝妍的感情是真是假，誰對誰錯也不重要了。
而是變成了他和宋晴姝之間的事，她會怎麼教訓他……楚憐想著宋晴姝混混一樣的言行舉止，一點兒也不想去見識。
謝妍顯然也明白這一點，她就是故意這麼做，讓矛盾轉移到了楚憐和宋晴姝身上。
如果說楚憐的醜陋她尚且能為了林瓏忍受下來，那麼他隱藏著的城府與算計，則是真真正正讓她對他沒有了一絲耐心。
這種人，就是直接從世上消失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