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擅自出征

陳松正在忙著布置人手開墾荒地，繼續種植稻穀，突然看到徐浩天風風火火闖了進來，有些詫異。

「松翁，我跟啟明商量好了，最近準備出兵打流求旁邊的海島，搶勞工搶地盤。」

陳松壓根沒理會他關心的征戰事情，「近日族長發話，欲使汝回泉州，當面考校汝之能也，待專線商船補給完3個據點歸來，汝可身赴泉州。」

「什麼，去泉州，那個，等我先出征回來再安排與族長見面可好？」

「不可，豎子又想歪招否？豈不聞『長者召，不敢辭』也，虧汝乃讀書人，連這個典故都不知道嗎？」

「我只知道『長者賜，不敢辭』，沒聽過這句啊，這句是松翁的名言吧？」

「那汝可知此句出自何著？」

「好像是，好像是出自《大學》？」

啪的一聲，這次陳松的棍子早準備好了，一聽徐浩天說完馬上擊打他的小屁屁。

「那個，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了，別這麼兇殘好嗎？」

「吾最恨三天打漁，兩天晒網之徒，汝聰慧有之，惜乎學業不精，四書五經乃科舉基石，怎可不反覆誦背？」

「我有背啊，『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對嗎？」

「此語易矣，既然汝極重財貨，可知『生財有大道，生之者眾，食之者寡，為之者疾，用之者舒，則財恆足矣』是何意？」

「這個嘛，哎呀，剛才啟明叫我去軍營那商議事情，差點忘了正事，我先告辭了。」

說話間，徐浩天已經快閃出門，逃之夭夭。

「唉，此子性狡之，罷矣，總歸算讀過書！」

徐浩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趕到軍營，敲銅盤聚將（弄不來大鼓），陳啟明和10個百人將迅速集結，這個速度倒是讓徐浩天很滿意，他生怕陳松反對他出征澎湖，趕緊先下手為強，強行召集兵士。

「各位兄弟們，我們又準備出征了，這次任務很簡單，就是佔領個海島，出征立功者，獎勵一個婆娘，不出力者，罰去開荒地半個月，下面出征。」

陳啟明有點懵，「老爺子同意出兵了？」

「是啊，這次我們要速戰速決，你不是說那些土人善擲標槍嗎，這次我們把全部大盾都帶上。」

於是，除了留下200人駐守，剩下的900餘土著士兵就在兩位大佬的帶領下，分批乘小船登上「泉州—流求」專運商船出征了。

登船時，商船的管事還留在岸上整理待運物資，船上只有船工在忙碌，看到徐浩天和陳啟明率兵登船很是驚訝。

「掌舵的在哪，等我的兵士到齊后就趕緊開船，我們趕時間！」

「商船的管事沒在，沒有他的發令我們不敢擅自出發。」

「啥，你竟敢不聽號令，這次出征是松翁親自下令的，誤了戰機你擔當得起嗎？」

「那個，還是稍等下管事回來決定？」

話未說完，徐浩天的橫刀已經擱在舵手的脖子上，「再不聽話就砍下你的腦袋，聽見沒？」

等後續的士兵全部上船后，徐浩天立即威逼水手揚帆。

「浩天稍等，汝往何處？」剛獲知消息的陳松和商船管事正坐著小船靠近商船。

「之前跟松翁您說過的，去征服周邊海島，弄多些勞工回來幹活。」

大聲喊話間，商船已起錨，恰逢海上起風，很快就駛離了岸邊，進入浩瀚海洋。

出航一個時辰后，陳啟明來找徐浩天。

「徐元帥，松翁不知此次出征的事情？」

「啊，是這樣的，我跟他說過，不過他關注點沒在這，所以可能是忘記了，但是他並沒有反對，沒有反對那就是贊成了，所以我們趕緊速戰速決，抓多些人回來他就開心了。」

「這算是先斬後奏啊，唉，都已經出發了，也只好這樣了。對了，你知道那些土人的海島在哪嗎？」

「啥，啟明，這事不是你告訴我的嗎，你說從泉州東渡流求的時候，曾在一片海島淺灘停留？。」

「是說過，可我忘記了當時停靠點的方位，也許在西邊，也許在西南，附近也沒有參照物，怎麼找啊？」

徐浩天徹底傻眼了，這是活脫脫玩出軌了啊，趕緊命令舵手向西邊行船，想著也許運氣好，瞎貓可以碰上死耗子。

商船從陳家村碼頭出發，向西邊航行了2天，並未找到海島，徐浩天捉急了，向全體船員發布信息，有知道海島位置報料的有重賞。

終於一個水手向他報料：「稟徐元帥，我們上旬去3個據點提供補給，在高雄和彰化兩個據點之間曾經發現過一片島嶼，不過我不確定那是否你要尋找的那個海島？」

地理課是數學老師教的徐浩天，抱著有奶便是娘的心態，果斷稱是，重賞了那個水手，催促趕緊沿著西南行船，沿海岸線細細尋找。

商船沿途在彰化據點補給了清水和糧草后，終於在開航的第五天找到了澎湖列島。

「哈哈，澎湖山頂上的朋友，你們準備好了嗎，我來了！」

看著站在船頭，朝前方島嶼大喊的徐浩天，陳啟明很想拔刀砍了他的狗頭。

登岸的時候有點麻煩，澎湖沿岸一向風高浪急，商船兜轉了半天都沒找到合適的登陸點，最後終於在一個小海灣下錨，放下小船讓士兵們分批登岸。

登岸后，士兵們亂糟糟地湧向岸邊小樹林，想著弄些野味吃食，很快就散開了，急得徐浩天在沙灘上狂跳腳，怕土人衝出來沒兵保護他。

陳啟明卻不以為然，反而希望突然從樹林里蹦出一堆土人，然後他單刀匹人上去砍得爽歪歪......

徐浩天白擔心了半天，他也不想想，900多號人啊，除非澎湖列島土人超過千人以上，不然誰敢腦子進水貿然出擊。

實際上，他們動靜這麼大，島上的土人已經探知他們上岸了，不過滿打滿算能出戰的勇士只有500人左右，首領的意思是先讓他們在島上蹦躂，然後趁著晚上的時候突襲。

夜幕降臨，搜索了一天的疲憊的士兵，陸續回到岸邊臨時搭建的軍營吃飯歇息，徐浩天和陳啟明卻在忙著指揮一些士兵在軍營附近到處挖陷坑、插竹籤。

徐浩天的保命意識萬分強烈，他怕晚上睡著、月黑風高之時，突然一個漆黑的身影摸進他的竹篷，然後手起茅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