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倭人本性

大海，這個百川匯聚之所有著包容萬物的胸懷，一切骯髒的純潔的東西對它來說都一樣，大海有著相當強大的自凈能力，在波浪的攪動下，剛才海戰中倭人的血水很快被衝散開，眼前平靜的海面就像是從未發生過戰事。

大坦島上，健川大郎的藏寶洞內，饒是陳啟明這些年也見識過諸多海貨、金珠寶器，但還是被雷了一下。

藏寶洞位於大坦島北部的一座石頭山內，洞深約200尺，寬和高約20尺，洞內堆滿了金銀器皿、錦衣綢緞、瑪瑙玉石，甚至還有數箱碩大的夜明珠，洞內最深處矗立著一尊高約4米的黃金佛像，面部栩栩如生，在火炬的照耀下金光閃閃。

「主人，這些財物都是獻給你的，連我及所有部民都是主人的奴僕，隨時聽從您的吩咐。」

健川大郎恭敬地跪倒在地，匍匐在陳啟明的腳下。

「嗯，算你識相，除了大坦島，附近的島嶼還有沒有你的同夥？」

「回主人話，附近還有一些零散的倭人部民，不過他們的實力沒有我厲害，船隻也沒我的多，如果主人願意的話，我可以帶路收服他們。」

「怎麼，要收服他們還得我親自去征討嗎，你，派幾個人去向他們傳話，就說大坦島被一幫流求來的海匪佔領了，讓他們速速前來救援。」

「哈依，我一定傳達下去，讓他們自投主人的羅網。」

陳啟明下令島上留守1500士兵，其餘的返回艦船上，在外海潛伏，待附近島嶼的倭人全部上鉤后，再殺他們一個回馬槍。

健川大郎手下辦事的效率很高，才小半天功夫，海邊哨探就回報，有大約600名倭人乘搭10多艘小船，分別從東西兩側登岸。

「傳令，全軍集結在營寨內，不得出聲喧嘩，等敵人爬坡時再攻擊！」陳啟明沉穩地發出將令。

如今，流求士兵的裝備已經是今非昔比，腰胯鋒利的橫刀、手持強勁的弓弩、身披結實的皮甲、頭戴薄鐵片鍛制的頭盔，可以說武裝到了牙齒。

至於陳啟明、王文斌和下屬的百人將，已經全身披戴明光鎧，頭戴厚鐵盔，達到一流的防護水平，充分顯示了流求的富庶。

登陸的倭人隊伍，零零散散，慢慢向營寨靠近，站在營寨高台上的陳啟明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這些雜合之眾也算是軍隊？

大部分人身上披著藤甲，少數領頭的才有皮甲，手持倭刀的武士不超過100人，其餘人手裡拿著各種棍棒、長槍、短刀、還有少量的弓箭，就這麼大大咧咧地走了過來。

倭人走到營寨下的山腳便停了下來，從人群中走出一位身材矮小、身著皮甲的御家人（早期的日本武士），手中拿著長長的倭刀。

他無比囂張地喊道：「我是藤原氏的御家人山本宏，你們是從哪裡來的海匪，竟然有膽子來侵佔我們的地盤，快滾下來與我決一死戰。」

在隨軍翻譯的解說下，陳啟明逐漸皺起眉頭，健川大郎趕緊上前解釋，「藤原氏是倭國最高貴的姓氏之一，這個山本宏，原本是藤原氏家族下屬的一處領地小首領，打仗時總是沖在前邊單挑，很是勇猛，近日不知何故得罪了藤原氏嫡子，才被迫離開倭國，成為海盜。」

「哦，我還以為他如此得瑟，可能出身於倭國哪個貴族，原來只是一個落魄的武士，可惜這個傢伙的身板太小，我看不上，直接弄死他吧。」

陳啟明話音剛落，身邊的二十多名親衛已經居高臨下射出弩箭，山本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弩箭射成了篩子。

其餘倭人大吃一驚，正待向上衝鋒，王文斌已經下達了攢射的指令，剎那間，1500多隻弩箭射將下來，猶如天女散花，將山下的大部分倭人籠罩了起來。

「噗、噗、噗、噗......」

弩箭入肉的沉悶聲相繼響起，箭只輕鬆的貫穿倭人的身體，驚得倭人四散而逃，他們從未遭遇過如此可怖的情景，這不是戰爭，而是屠殺。

但還未等流求戰士抽出橫刀，健川大郎已經帶著手無寸鐵的部眾，率先衝下山，向著山下發愣的倭人發起攻擊。

「這個健川大郎真夠狠的，他是在用這種方式納投名狀嗎，不過這樣挺好。」

看到健川大郎率部衝鋒，山下的倭人更加混亂，有的向岸邊逃跑，有的在高聲咒罵、挺起手中武器迎擊，有的就杵在原地發愣。

很快兩撥倭人混戰在一起，不時有人被刺翻在地......

等到流求戰士衝下山來，山腳的戰鬥勝負已分，健川大郎部眾在付出100多人傷亡后，將對陣的300倭人擊潰。

逃到岸邊的100多名倭人，最終也沒能掙脫魔掌，外海潛伏的流求船隊早就重新登岸，俘虜全部的小船，順手將逃過來的倭人捕獲。

經過戰場清點，進犯的600名倭人被射死200多人，加上健川大郎的部眾，倭人俘虜超過900人。

「主人，希望以後您能給我們更多機會衝鋒作戰，為您建功立業。」

「嗯，我會安排的，以後這些俘虜就歸你指揮吧，記得履行你今天的誓言，健川大郎！」

「哈依，我一定不會讓主人失望的。」

在結束大坦島的戰鬥后，陳啟明繼續指揮流求艦隊，在倭人俘虜的帶路下，分兵前往附近數個島嶼，殲滅剩餘的倭人並搜刮戰利品。

健川大郎則狐假虎威地對所有俘虜訓話，並趁機弄死幾個平日與他作對的頭領，徹底掌握了全部部眾。

對於西沙群島的處置，陳啟明和王文斌有不同的意見，陳啟明覺得這裡距離流求有點遠，況且只有大坦島（今甘泉島）有淡水水井，其餘島嶼補給不方便。

王文斌則認為這裡是南海航線的必經之路，在大坦島建立碼頭好處多多，既可以控制南洋航道，拓展貿易，也可以成為征討南洋諸國的前進基地和補給基地。

最後，陳啟明決定先班師迴流求，再商議經營西沙群島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