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沙場演練

陳家辦事的速度很快，當時光邁入公元919年元月，徐浩天在付出40萬錢后，終於採購到300套皮甲、100雙皮靴、200支長槍、200把橫刀、30面大盾、150把長弓、100把短弓和200壺箭。

雖然花費不菲，但東摸摸鋒利的唐刀，西拉拉絲毫未動的長弓，徐浩天滿意地拍了拍手，繼續跟陳松勾肩搭背地商量，想讓他出面跟土著首領談判，要來600土著炮灰，噢不，士兵。

在出兵將領的任命上，徐浩天自封為流求大元帥，自領中軍，陳啟明為前將軍，陳俊為軍師（陳家私塾老師），同時任命管家陳禮為後將軍，負責後勤。

在隊伍召集完畢后，看著東倒西歪、士氣低落的土著士兵，徐浩天生氣了，他讓陳家隨軍翻譯公布軍令。

一是殺敵立功者獎椰子糖；

二是濫殺無辜者沒稻穀吃；

三是繳獲的財物要交公，私藏者重打三鞭；

四是不準掉隊，掉隊者重打十鞭。

這貨怕掉隊者連人帶裝備消失，所以處罰最重。

為了加強隊伍管理，他還讓陳松從族人中抽取12名青年，每人管理50名土著士兵，成為隊正。

在訓練中，根本沒有走隊列這個環節，不是徐浩天不想弄，而是土著人根本分不清左右，能在行進和作戰中不掉隊就阿彌陀佛了。

至於長槍、橫刀和短弓，見識了兵器的鋒利后，土著士兵直接倒地跪拜，完全不敢去觸碰。

後來還是徐浩天威脅說不參加訓練沒飯吃，才讓他們戰戰兢兢地拿起武器亂揮，多次脫手差點造成誤傷減員。

陳啟明畢竟身強力壯，舞起長槍和橫刀倒是像模像樣，只不過實戰能力無法評估，整條陳家村的人都沒上過戰場啊。

經過一星期的放羊式訓練，土著士兵們大概掌握了砍殺時不丟失手中兵器的訣竅，紛紛在砍殺稻草人的表演中表現出色。

不過弓箭手就直接擺爛了，100名短弓手（長弓土著拉不動）訓練了幾天經常出現出弓不出箭的情況，射箭時一發力，箭還拿在手上，短弓已經失手脫落地上。

後來勉勉強強能射箭時直視前方，但準頭就呵呵了，一周過去了，草垛製作的箭靶一直保持驚人的整潔。

最後徐浩天乾脆要求弓箭手統一保持60度角姿勢練習拋射，這才勉強能看得過去。只不過訓練過程中損壞了100多支箭，讓他肉疼不已。

當然，為了讓土著士兵保持高昂的鬥志，每頓膳食都有充足的魚肉，好像記得多吃魚肉可以避免夜盲症的發生，所以他很慷慨地讓士兵們放開肚皮狂吃。

在訓練之餘，徐浩天還經常跟陳俊切磋兵法，在孫子曰中絞盡腦汁編排對戰陣型，什麼魚鱗陣、飛雁陣、長蛇陣信口拈來，連敵進我退、敵退我咬、敵強我跑等游擊戰術都出來了，光看這兩貨的紙上談兵就夠打幾場大型戰役了。

為了在作戰中更好地保命，徐浩天一改以往慵懶的作風，每天早早起床拉著陳啟明一起繞海灘跑步，不求練成飛毛腿，只希望在戰場上敗退的時候跑得比陳啟明快一步就好。

經過兩周的群魔亂舞，終於來到了實戰表演的環節。

為了加強戰鬥的真實性，徐浩天在每個木樁上都捆綁了一條剛出水的活魚，讓每個士兵都利刃出鞘見見血。

果然，經過一陣暗無天日的刀光劍影，大部分木樁上的魚都繼續活蹦亂跳，被直接砍死的魚不超過10條，還有30多條魚掉落在地上，魚沒死，繩子被砍斷了。

看到實戰表演結果，徐浩天發怒了，勒令每個士兵當天額外加砍稻草人200次，未完成者沒飯吃。

在出征前夕，陳松與徐浩天進行了一次長談，雙方首先正視己方的短板之處，陳氏族人世代經商，族內子弟未在軍隊中任職，也未參與過戰鬥，因此本次攻村掠地的行動，只能靠徐浩天自力更生，帶隊胡來。

從流求島整體方位來看，陳家村所處位置就是後世的基隆港附近，理論上來說只要沿著海岸轉一圈，無論向東或是向西出發，就可以兜轉全島一遍，前提是要有充足的糧草。

當然，在陳松看來這支稚嫩的隊伍兵甲齊備，對上手持竹茅木棍的土著簡直閉著眼睛手到擒來，壓根不存在敗仗一說。

只是在佔領的策略上需要好好思量，因為隊伍人少，不可能沿海各點處處留兵看守，只能選擇全島適宜停靠商船的登陸點予以駐守，而且選點不宜超過3個，不然後勤補給困難。

另外，由於駐守的土著士兵難以管理，陳松建議在每個點留下50名士兵和2名隊正，幸好陳氏族人的長項是經商管理，每個子弟從出生到長大，只要不是痴獃蠢笨之人，基本上都能說會算。

至於與大陸的聯繫，現在基本上靠兩個渠道，一是途徑流求的商船，二是陳氏家族自營的船隊，雖然只有4艘海船規模，但撐死的駱駝比馬大，在近海經商之餘，順道開往流求運送貨物還是綽綽有餘的。

至於徐浩天突發奇想，想將陳氏家族的其中一艘海船改造成戰船，理所當然地被陳松直接鄙視了。這貨壓根不知道貨船改戰船的難度，而且改裝的費用至少是他現有財產（還剩35萬文錢）的3倍，改完后他可以直接破產，或賣身陳家當一輩子家奴。

想到今年還可以通過買賣海鹽盈利，徐浩天只能等到本錢豐足之後，再弄些高大上的武器來保護自己。

按說流求在五代十國時理應歸屬閩國，當時閩國佔據福州、建州、泉州、漳州、汀州等五洲，但是閩國自身實力弱小。

且自隋唐以來，流求作為海商的淡水補充地，只是日常貿易居多，除了極少部分逃避戰禍的閩人居住外，就是當地的土人佔據，直到宋代官府才開始在台澎地區設立管理機構，因此流求當前是無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