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你得用一生為他賠罪
第81章你得用一生為他賠罪
第二天，兩人都默契的誰也沒提這件事，並且相處之間也沒有一點尷尬。
程讓統計了一下，發現Blacksheep昨天的營業額遠遠超於平日，總的算下來剖除她請那些網紅花的錢，居然還是賺的，她本來都已經做好賠錢的準備了。
因為她要的是人氣，是長久戰役。
更何況她買了那麼多的通鎬，效果很顯著，那天之後，BoomBoomRoom的客人不再像以前那麼多了。
甚至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好像在一些年輕人之中，去BoomBoomRoom變成了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人都是虛榮的，盲目降低市場正常價格本來就不是一個聰明的商人該做的事。
程讓這一仗打得很漂亮。
程讓今天突然接到了薛城的電話，她摁了接聽鍵，聽見那邊說：「喂，程讓。」
這些日子薛城和程讓一直沒聯繫過，程讓不知道他找她幹什麼，道了一句：「城哥。」
「我找到陳軟軟了，你要不要過來一趟。」
程讓聽見這三個字的時候，只覺得大腦宕機了幾秒，瞬間有一股血衝上了頭顱，然後手腳都是麻的。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有點顫抖：「你在哪？」
薛城報了個地址，然後程讓絲毫沒有等的開車就去了，路上她什麼都沒想，也什麼都想不了，她彷彿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一直覺得渾身像是被電擊了一樣。
程讓到了薛城的地方，她敲門，薛城出來開門，他已經很久沒見過程讓了，程讓此時嘴唇發白，好像更瘦了一點，他聽見程讓說：「人呢？」
薛城帶程讓走進去。
陳軟軟被綁在椅子上上，嘴裡塞著東西，又被蒙著眼睛。
她好像是聽見了動靜，奮力的挪動著一階段身體想製造出聲響。
陳軟軟消失的這一年，程讓想了很多方法對待她，她無時無刻都在希望陳軟軟快點出現，可是她真的出現的這一刻，程讓又迷茫了。
折磨死她有什麼用呢？陳准又回不來。
薛城給程讓解釋道：「她找了個金主，一直被養在家裡，我一直在關注著她媽媽那邊的動靜，今天她去給她媽媽送錢，被我的人抓到了。」
程讓沒想到薛城一直都在這麼關注這件事，張了張嘴，最終只吐出了兩個字：「謝謝。」
薛城一臉無所謂，他聽程讓說這句話的次數實在是夠多的了。「不用。」
陳軟軟聽見了兩人的對話，掙扎的動作停了下來。
因為她猜到了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誰。
程讓走過去，摘掉了她的眼罩和她嘴裡的東西。
陳軟軟抬頭看著居高臨下看她的程讓，程讓此刻的眼睛格外平靜，可是這種平靜，卻讓她更加恐懼。
她止不住顫抖，因為程讓的恐怖她不是沒見識過，她不知道自己即將要面對什麼。
那天參與打架的那幾個，有幾個情節輕的其實根本都不用蹲，硬是活生生的都被程讓一起送了進去，捅人的那個判了死刑，而趙重的生意都被端了。
她很害怕，她不想死，也不想受折磨。
程讓蹲下去，撫摸她的小臉，纖纖玉指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你知道嗎？你這條賤命，死一百遍也不夠賠陳準的。」
陳軟軟一直在抖，說話斷斷續續。「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程讓一巴掌扇下去，那一巴掌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差點把自己和椅子都一起扇翻過去。
陳軟軟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倉了起來，薛城在一旁看著，一句話也沒說。
程讓把東西塞回她的嘴裡，又貼心的把眼罩給她帶上，然後就走了出去。
薛城把門帶上，看著程讓。他發現程讓好像真的變了很多，好像更冷靜，也更陰戾了。
「你打算怎麼辦？」
程讓想了一會兒，「我能跟你借個場地嗎？」
薛城一臉疑惑的看著她，「嗯？」
程讓和薛城借了一個房子。
程讓猜到，薛城這種以前做那種生意的，這種地方很多，其實說白了也就是一個偏僻的房子，很黑，沒有窗戶，也沒有任何傢具，除了一個排風扇牆壁都是一個顏色的。
程讓在房間里裝了監控，又把所有的地方都修成了軟面泡沫的，為了避免陳軟軟尋死。
只給她留了水，剩下什麼都沒有。
她親手抓了幾條無毒無害也不咬人的蛇扔進去，又搭配了掉蜥蜴青蛙，陳軟軟看著那些東西，嚇的大叫了一聲，程讓親手解開了陳軟軟的繩子，陳軟軟不顧一切的奔著門沖了過去，她想跑，卻被程讓推了回去。
他們出去后，陳軟軟在裡面瘋狂砸門，程讓卻好像沒聽見一樣。
兩人走出去，薛城看著程讓的表情有點複雜，程讓卻是笑了笑：「怎麼了？很恐怖嗎？」
薛城搖了搖頭，「沒有，只是覺得，你這做派，和我以前還真好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都說我以前喜歡你。」
程讓扯了扯唇角，又笑了兩聲。「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你之後打算怎麼辦？就這麼一直關著她？」
程讓搖了搖頭，「不，關幾天給她個教訓，至於幾天後怎麼樣，她是進局子還是進精神病院，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程讓又抬頭去看薛城，「你幫了我這麼多忙，我倒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
薛城嘴角揚上去，露出了一個無可奈何地笑，說出了一句酸溜溜有點非主流的話。「你記得我，永遠別忘了我，就足夠了。」
他喜歡，就甘願。
程讓把這件事跟許諾原封不動的說了，許諾當時正和程讓一起躺著刷視頻，他看都沒看程讓一眼，一張臉沒什麼表情的嗯了一聲。
程讓抬頭看他：「你不害怕？」
許諾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害怕什麼？」
「害怕我是這樣蛇蠍心腸的人。」
許諾接著看她，眉毛蹙在一起，一臉好像吃了黃連的樣子。「這個事，我從第一天認識你我就知道。」
程讓錘了他一拳。
比程讓想的時間要短，到底是矜貴的千金大小姐，才兩天就受不了了。
陳軟軟先是砸了很久的門，然後開始哭，開始大喊大叫。
她很害怕那些動物，不敢睡覺，後來，又好像因為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有一回她醒來的時候，恰巧和青蛙對視，陳軟軟嚇的差點飛起來。
再後來，她想弄死那些動物，卻做不到的。
然後，她開始嘔吐，開始時不時的昏厥。
程讓看著那些監控回放，觸目驚心，然後她合上了電腦。
程讓去看了陳准，她把買來的花放在陳準的墓碑上，在風中和他說了很久的話，說的又哭又笑。
最後她說：「陳准，我心軟了，你能不能給我托個夢，告訴我你想不想這麼對她，你要是想，我就算把牢底坐穿，我都不會放過她，可是我不知道我該不該這樣了。你說咱們這幫人，沒有一個好人，我在這聖母白蓮花什麼呢？」
程讓摸著他墓碑上的照片，緩緩閉上了眼睛，待了好一會兒，才離開了墓地。
程讓回家后，一夜無夢，陳准並沒有像她希望的那樣給她做抉擇。
可是她沒有那麼輕易放過她，她這麼做，確實超越人道主義了，可是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她活該。
在第四天，程讓終於推開了門，忍著屋裡刺鼻的味道潑醒了昏迷的陳軟軟。
陳軟軟看見她來了，像是看見了什麼希望一樣，她爬過去抱著程讓的腿，一直在磕頭。
程讓眉毛緊簇在一起，覺得煩躁至極，一腳把她甩開，然後給了她飯，陳軟軟大口朵頤，吃的毫無形象。
她吃完后，程讓把她的手綁了起來。
陳軟軟出來的時候，好像被突如其來的光亮刺激到了，一直以來的黑暗讓她不適應，她拚命往程讓身後躲，程讓速度惡狠狠的抓住她的手強迫她被光照耀。
然後，程讓親自給她洗了個澡。
陳軟軟的精神已經不太好了，一句話都不說，也不求饒，也不想跑，一雙眼睛里都是恐懼。
程讓把她送到了警察局，再進去之前，她摸著陳軟軟的臉說：「你最好是瘋了，因為你如果沒瘋，你出來之後我還是會去剝削你。」
她沒什麼表情，卻格外恐怖陰森，她一字一句，像是地獄審判的羅剎。「陳軟軟，你得用你的一生來為陳准賠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