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一念虛空成？

第364章一念虛空成？

對紫月聖地、紫月始祖的殺心就此定下。

尤其是先前的傳話，也許會讓紫月始祖錯認他為轉世的遠古文明強者，觸及了「奪舍原始宇宙」這一大隱秘，以後必然水火不容。

神威如獄的《雷神圖錄》下，姜哲眯著眼，喃喃低語。

「不會太遠了……」

「等我突破了真神，就著手令『界』內『毀滅本源』復甦，到時我就是一尊界獸王者，吞食聖地本源，手到擒來！」

「本源」也會幹涸？沉寂？

或者說，被傷及了根本？當然！

須知，就算是原始宇宙本源，堪稱無窮無盡，都可能因為在毀滅前被界獸吞吃過多，受到根本性的傷害……到那時，不止本源意志要泯滅，本源更是不知多少輪迴時代都無法恢復。【注1】

被剜出來做成至寶的「毀滅本源」，在至寶煉製、使用的過程中，就像被界獸們吞食的原始宇宙本源，被傷及了根本。

若非如此，姜哲想把一正處於蓬勃狀態的「毀滅本源」種進自己神體里，可沒那麼容易。

言歸正傳。

姜哲突然一笑，揶揄道：「機械族父神這舉動有點意思，他這是向我們投誠？還是想左右逢源，希望我和紫月始祖打擂台，也給他一些好處？」

「兩者兼有吧。」奧莉安娜稍作分析后，輕聲道：「依我對機械族生靈性格的分析，如果真到了窮途末路，他會向我認主的。畢竟，『層層認主』的行為刻錄在他們的底層程序里，我身為機械類生靈，在強於機械族父神時，他向我認主是天經地義的。」

姜哲抬手摩挲著下巴，想到了什麼，一臉壞笑。

「到時安娜你就是機械族女皇，給機械族父神改名為『機械族首相』，再給元君封一個『公主』之位，提拔其她機械魔靈一族的強者做差『首相』半級的『科技大臣』、『經濟大臣』、『這這大臣』、『那那大臣』……如此重建架構，曾經的巔峰族群-機械族也就不足為慮了。」

「等我境界夠了，就搞一個自己的虛擬宇宙，拿機械族生命提供算力，想來真實程度一定能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

這算是一件必做的事。

畢竟神國蛻變成小型宇宙后，原祖-虛擬宇宙的信號就覆蓋不進去，再想享受虛擬宇宙的便利，只能自己搭建。

就像在巨斧小型宇宙修行的人族成員，如果沒有分身、神力化身在外界，就徹底「斷網」了。

原時間線上，洪就因此成了失聯人員，羅峰還特意找虛金之主過問過洪的現狀。

奧莉安娜問道：「主人，以後是以後，現在是現在，怎麼對待機械族父神釋放的信號？」

「就這麼晾著他吧，不然還能怎麼辦？」姜哲伸了個懶腰，攤手道：「他都已經拿到了突破真神的法門，我總不能把神力燃燒秘術給他吧？我是要收一條狗，而不是找盟友、找一個祖宗。」

「我可不是求著他加入，只是看這一族有些利用價值……若不願意當狗，就覆滅掉吧。」

「對了，問機械族父神要紫月聖地給的法門，態度強勢、霸道一點……估計是沒有『大貓』給的全，我看看詳盡程度如何，也好估測原始宇宙各異族拿到傳承後會獲得的提升。」

「必要時，放『北囚獄主』去收割一波，打斷他們的發育，免得給人類族群營造出的對手太強，玩脫了。」

當外部沒有了競爭，內部便會呈現分裂的態勢，那不是一個好兆頭。

稍頓片刻，再沒有指示傳來，奧莉安娜才應聲。

「是，主人，我先退下了，去和機械族交涉。」

「嗯，辛苦你了。」

奧莉安娜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高塔頂層，姜哲捧著《掌握五雷》玉簡，繼續沉醉於雷道修行中。

……

函夏曆，67167年，姜哲突破為宇宙之主。

函夏曆，67531年，姜哲完全悟透雷時融合法則。

函夏曆，67549年，姜哲於傾峰界水域擊殺饃食真神，威震宇宙海。

函夏曆，67563年，姜哲威逼妖族、機械族、蟲族各割讓10座大星區，人類族群疆域面積約增3%，可多開闢出30座宇宙國……此約定，史稱《饃食條約》。

同年，姜哲見坐山客，釋放焱帝，獲得《列元術》副卷。

千年後。

函夏曆，68563年，雷帝出巡，人類族群徹底將30座大星區納入掌控。

……

千年時間，經黑紋石柱加速40萬倍……

沒錯，是40萬倍，不是姜哲此前能闖到的極限48萬餘倍。

因為那裡的意志衝擊過於猛烈，精神全部集中在抵禦意志衝擊上，影響參悟法則。

所以退回了40萬倍時間流速的區域。

到了這一程度，「血眼」（傳承之寶）終究比不過斷東河一脈苦心打造的傳承空間，提供的疊加效果已經能忽略不計，姜哲索性棄之不用。

令之成了雷帝城的一處固定修鍊設施，洪、雷神、五小隻等都很偏愛其提供的時間加速效果。

40萬倍時間流速下度過千年時光，也就是足足4億年。

約莫4萬個紀元。

這段時間內，姜哲完全習得了《掌握五雷·不朽/尊者篇》，悟透雷金、雷木、雷水、雷火、雷土、雷風、雷光、雷空八大融合法則之道。

尤其在雷空融合法則上耗費的心血最多。

雖融合角度刁鑽，但難度依舊在宇宙之主層次內，以姜哲當前修行境界、悟性，並不難悟透。

甚至，在此期間，還為了檢驗學習成效，順手創造出了一道道六階秘法，送進人類族群秘法庫，被包括巨斧創始者在內的一眾人族高層捧讀。

驗證法則感悟隨手創造出的秘法，姜哲並沒有放在心上，未曾想過將它們完善，當成自己的主要戰鬥手段。

……

函夏曆，68622年。

「老爹，我悟了。」

高塔頂層房間內，一位酷似姜哲的白毛金袍青年豁然起身，壓抑著激動朝房間主位處輕喚一聲。

除外貌相似外，金袍青年的氣質與姜哲截然不同，更顯張揚、鋒銳，也更冷漠。

他是姜哲的二兒子，「五小隻」之三，姜元邈，主修雷、時間法則，以成就時間尊者為首要目標，次修雷金融合法則、空間法則。崽子，你懂什麼了？

背對著威儀龍人雷神畫卷的姜哲睜開眼，抬手彎著食指和中指，朝姜元邈的方向輕輕一點。

十幾步之間的距離迸射黯紫電弧，在虛空中留下連貫的黑色裂痕，裂痕延伸，似割裂虛空般將姜哲父子圈定在裡面。

一瞬間，父子間十幾平米的範圍，像是被切割出去，與整個高塔頂層房間隔離。

這還沒完——

在姜元邈驚異的目光中，他所在的，圈定的十餘平米範圍在朝著四面八方飛速擴張，延伸、拉高……轉瞬此處空間直徑就有近十萬公里。

他和老父親之間的距離，也從十幾步放大到數萬公里。

「納須彌於芥子？酷！」

「雖然看起來很像界主開闢一方世界，展現的效果也是類似的，但我很清楚，這絕對不是，二者有天壤之別！」

「神力、虛化神力輻散到邊界后，都突破不出去，是完完全全的隔絕！甚至，我還能在這片空間中感覺到若有若無的壓制，很小，幾乎忽略不計，但確實存在……」

姜元邈興奮的講述著自己的發現，對眼前的奇異景象感興趣極了。

「老爹，你是怎麼做到的？我能學嗎？」

姜哲也是滿意的打量著這片空間，笑道：「很簡單，不需要額外的學，只要法則感悟夠深，對宇宙的了解夠多，你也能做到。」

姜元邈狐疑著，「順其自然就能用出來？像不朽、宇宙尊者的法則領域？我不信。」

姜哲搖頭笑笑，繼續解釋道：「我這只是靈光一閃弄出的小手段，其原版叫『*****』——」

「哈哈，不可說，不可說了……這是真神或者說最強者之上才能掌握的手段，並非是外部賜予，而是代表施術者對本源法則感悟之深入，以及對宇宙研究之透徹……隨著兩方造詣提高，『虛空』會衍變成一座奧妙與真正宇宙沒區別的微型宇宙。」

「天啊，在真神之上，巨斧老師之上的層次，竟有如此秘辛。」

姜元邈對父親所描繪的境界心馳神往，收斂思緒，又激動的道：「老爹，你竟然能模擬出那個、那個……說不出名的手段，豈不是拿到了跨入真神之上的入場券？」

「哈哈，非也，非也，還差得遠呢。」姜哲笑著擺了擺手，「為父我這不過是法則感悟深了，對宇宙的構成、衍變也有些心得，兩相映照下，才取巧模擬出來的，與正版手段還差十萬八千里呢。」

法則感悟深是指——十大基礎本源法則盡皆悟透，還悟透了雷金、雷木、雷水、雷火、雷土、雷風、雷光、雷時、雷空等九大融合法則。

宇宙構成、衍變之心得是指——修行【原始衍變】，觀摩體內宇宙的九次開闢、八次破滅、八次衍變。

「好了，好好修行，以你的資質，成就真神之上應該沒問題……現在，讓我看看你悟透了什麼？來吧，展示。」

姜元邈點點頭，從背後抽出一柄米余長的寬背金斧，單手持著，神力灌入其中，森寒斧刃上法則秘紋流轉。

「老爹，我新悟出一式秘法，請品鑒。」

話音剛落，一斧揮出。

嗤！劈出一抹表面騰繞亮紫電弧的燦金月牙。

不，不只是一抹。

姜元邈還在揮斧，接連斬出一道道迸射電弧的燦金斧光，連綿不斷。

前後共81道，於虛空中匯聚在一起，化作一輪迸射狂暴電流的燦金「熾日」，高懸天際。

燦金恆星陡然破裂，似是被一柄上萬公里長的金斧劈開，去勢不減，裹挾亮紫色狂暴電流，對著姜哲當頭劈落。

「哦？不錯嘛。」

姜哲輕咦一聲，抬手朝著劈落的長柄金斧虛握，一張神力構成的蔚藍色大手同步出現，握住了金斧斧頭，用力一捏。

嘭！電流炸散，金斧崩滅。

神力構成的蔚藍大手近乎瞬移般，驟然跨過數萬公里，如剛剛劈落的金斧一般，朝著姜元邈頭頂蓋落。

「動！動！給我動起來啊！」

「提斧？提不起來！那動啊！瞬移、飛走……不論是什麼都成，讓我躲開啊！」

姜元邈急切的不行，卻發現自己好似中了定身術，或者說周圍的虛空凝固了……那蔚藍神力大手明明是慢吞吞的落下，他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其在自己眼前放大。

最終，大手落在長著柔順白毛的腦袋上，狠狠揉搓了兩下。

禁錮感、壓迫感……在一瞬間消散，彷彿剛剛的只是錯覺。

姜元邈恢復自由后，氣呼呼的拍散腦袋上的神力大手。

「老爹，我都六萬多歲了，能不能別再這樣幼稚的揉我腦袋了？」

姜哲一笑，「六萬多歲？多新鮮吶，只要你的實力一天沒超過我，你在我眼裡就依舊還是個小屁孩。」

姜元邈：「……」

「好了，剛剛神力手印落下的一瞬間，那種感覺，那種體悟……記好了，回去多回味幾次，希望你的金斧劈落時，也能有相近的效果。」

姜元邈眼皮低垂，陷入回味中。

「封王階段，就靠雷金融合法則，創出了一式尊者級的秘法，已經相當驚艷了，而且還是宇宙尊者頂級絕學。假以時日，再完善完善，跨入巔峰絕學層次應該不難。」

姜哲不是一個嚴父，對於二兒子取得的成就絲毫不吝誇讚，接著又指出不足。

「你聽了我的建議，學了『秘紋圖流』？」

姜元邈回過神來，自豪的應道：「沒錯，老爹，但我的『秘紋圖流』不是從雷時領域入手，是從雷金領域入手的。這是我修習《掌握五雷·不朽篇》后，參悟《雷神圖錄》，自己剝離出的8幅雷金基礎秘紋圖，我剛剛那一式秘法，就是以這8幅秘紋圖為基礎，拼合出來的……請品鑒。」

抬手一揮，神力輻散在虛空中，勾勒出8幅法則秘紋圖。

姜哲瞄了一眼，沒有急著點評，輕輕咂舌，「嘖～不選已有完整基礎的雷時融合法則，轉而選定另一刁鑽的融合法則，從頭打拚，自己領悟基礎秘紋圖，將它們一一總結出來，吃了不少苦頭吧？」

「只是耗費了一些時間……但有萬倍時間加速，些許時間算不得什麼。」姜元邈無所謂的攤了攤手。

姜哲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專心指點起來。

「第一幅，這裡、這裡、這裡，都勾連錯了……」

「第二幅，缺了一角，你不感覺它看起來不協調嗎？」

「第三幅……」

******【注1】：第1441章，坐山客和本源意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