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2015年1月18日
天氣:陰/雨夾雪5℃/-2℃南風3級/西南偏西風3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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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天氣預報,好像明天會出太陽。」
客廳里,坐在沙發上的一位婦人如此說道。
婦人身著樸素,衣著白色居多,除了脖間的一串月白色珍珠項鏈,再無任何飾品加身。
但無論從儀態還是優雅的氣質,亦或者是四周無需多言,只用肉眼便覺得貴氣十足的傢具來說,都無一不說明這位婦人的家境何等優渥。
鬢角間微微泛白,即使在家中也打扮的一絲不苟的男人抬頭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很快又低頭了下去,繼續自己的工作。
「明天就是新年了,每年這個時候咱們都要去看爺爺奶奶,素妍,你去把俊浩叫回來,別天天只知道在外面玩,馬上就是祭祖的日子,一個24歲的人了,還天天叫我操心。」
金淑珍看到自己的丈夫沒有接話,便把話題引向不成器的老二,然後又看著老大俞素妍笑了笑,心裡想還是老大聽話,這種日子都無需自己特意說,也會主動的回來幫忙。
俞素妍邊從衣服口袋拿起手機撥通電話邊微微俯身向自己的父母示意,然後向外面的庭院走去。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每次打電話,無論是對方是誰,談論的又是何事,俞素妍總習慣於身邊沒有任何人,如果恰好是父母在旁的話,這種下意識的行為會得到數倍的放大。
「你呀,這種日子就別老是惦記著那點工作了。」金淑珍看著埋頭工作的丈夫說到。
俞憲民用拇指與食指摘下了鼻上的眼鏡,又揉了揉眼睛說道:「哼!要不是你生的好兒子,我何至這把年紀了還要做在這裡埋頭苦幹!」
「我生的兒子怎麼了?我一個人生的啊?」金淑珍嗔了一眼自己的丈夫。
「再說了,你才52歲,這麼早就想退休了?」
看著自己的丈夫沒回話,金淑珍又乘勝追擊了一手,在快三十年的日子裡她一直很喜歡與丈夫進行這種「口舌之爭」,贏也好,輸也罷,總是樂此不疲。
俞憲民搖了搖頭,不願與這「無知婦人」進行過多關於這兒子到底是幾個人生育的辯題。
要是金淑珍知道了只怕會從偷樂的情緒瞬間變換成嗔怒,也不知道一個學歷還沒自己高的臭男人為何會覺得自己是一名「無知婦人」。
庭院中-
「你現在接家裡的電話都需要三四通了是吧?」俞素妍面無表情,只能從眼神中依稀看到一些不滿。
「喲,這不是沒聽見嘛,姐,您別見怪,您又不是不知道您的弟弟向來都是如此「叛逆」,又或者說是……「大逆不道」?」
與之回應的聲音稍顯輕浮,但仔細聽,想要表達的情緒更多是不滿與憤慨。
只可惜,在俞素妍二十五年的人生里,這種情緒她見過的次數數不勝數,對於這不聽話的二弟她早就習以為常:「明天是什麼日子你心裡清楚,不想被父親教訓的話我勸你自覺點,我不管你是現在回來也好,亦或是和你的狐朋狗友通宵未歸也罷,總之,在明早七點之前,最好乖乖的回到家裡。」
「就我一個人嗎?」
這個疑問在俞俊浩心裡已經存在了整整八年,每一年的這一天,他的會問一個這樣的問題,就他一個人嗎?
最開始問的時候是憤怒,過了幾年是嘲諷。
而現在,他似乎有些麻木了,但他還是會問出來,或許,以後也會問下去。
「不然呢?」
似乎是疑惑自己的弟弟為何會問出這樣的話,但是俞素妍的左眼皮微微抽了抽,她心裡有個答案,但這話她沒辦法給出回答。
俞素妍把手機放回了衣服的口袋,電話在六七秒之前就被掛斷了,聽著通訊中斷的滴滴聲,她的思緒飄了很遠。
腦海中關於那個傢伙的景象已經越來越不清晰,她知道俞俊浩說的是誰,那是一個在俞家上上下下無人敢提的名字,七年前有一名剛入俞家的僕人就曾因為不知這個「禁忌」,連帶著把她介紹進來的老僕人一起開除了。
「阿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