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打心裡的恐懼
「踩剎車，放油門啊。新手！」她冷眼看著彬，頭靠在車窗上，一副看戲的樣子。彷彿這車掉下懸崖的事情與她沒有絲毫的關係似的。
「啊！」彬用力地坐到了車的主駕駛座上，猛地踩住了剎車。
頓時，馬麗達的尾巴一甩，車頭偏移，撞向圍欄的部位不再是車頭，而是車尾的一角。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到前面來坐。」惡魔女孩透過車前窗上的倒後鏡看著我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
我心裡嘀咕著，打量前面的空間，哪裡還有我坐的空間，難不成還要我坐到惡魔女孩的身邊？想到這裡，我心裡出現了些許遐想，難道惡魔女孩對我有意思不成。
魔女孩莫名其妙地說道。
「什麼？」我疑惑地看著她的身影問道。
「二！」惡魔女孩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繼續自顧自地說道。
難道我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嗎？這是我亂猜測嗎？
身後的有一種危機感突然而至，似乎惡魔女孩的倒數是死神的召喚之聲！
應該到前面去！我的直覺提醒著我。
我渾身一陣激靈，往前座的位置飛身躍去。就在此時，我好像在馬麗達與地面的摩擦聲當中聽到些許不一樣的聲音，那是一種低沉的嘟嘟聲，就像是馬達在急速旋轉的聲音！
就在下一秒，懸崖下竟然向上飛出了一架警用的直升飛機！兩個人在直升機的左邊拿著重機槍對我們的掃射！
嘭嘭嘭嘭……
機械般的重機槍聲響帶來的是一種讓人震撼的效果，馬麗達的後方頓時在重機槍的猛烈襲擊下洞穿成了一個馬蜂窩。這種效果在我這般看起來則是，後座和行李箱的地方全部變得傷痕纍纍，後座上的海綿和羽毛紛紛亂飛，洋溢著一種另類的勃勃生機。
因為惡魔女孩的身形嬌小，我不由自主地把她當成小孩子一樣抱了起來，放到自己的大腿上，與此同時，再次留意到身後座位的一片狼藉的樣子。我不由地一陣后怕，把懷裡的惡魔女孩緊緊抱住。她沒有反抗，就像是木頭一樣一動不動，而且身體發出的是一陣陣逼人的寒氣，要不是我事先知道她是一個活人，還以為抱著的是一具屍體。
就在槍林彈雨之下，我們的馬麗達的後部終於重重地撞擊在了圍欄上，頓時把圍欄撞擊得吱呀作響。
啪嗒的一聲，圍欄被撞開了！
馬麗達依然在飄逸移中滑動，滑向懸崖邊！
又是啪的一聲，後邊的左輪劃出了懸崖被放空了！
「啊！」彬繃緊了神經，死死地捉住方向盤，看樣子像是要把它給掰斷似的。
馬麗達的滑動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如果我們能夠在外面查看的話我們一定會被事實給嚇破膽。左側前輪和右側後輪距離懸崖被就只有幾厘米了！
車輪其實一直都在轉動，只是被滑動的衝擊力給掩蓋了它向前的速度罷了。就在這個時候，它終於發揮出了它原本的用處，讓馬麗達不再相對於前方靜止，而是猛然向前方爆發，賓士而去。
此時的馬麗達全身都被彈雨給洗禮過，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車前部的表面外殼上只是出現了許多凹凸而已，並沒有任何的彈孔。不像後半部那樣子，被打得千穿萬孔。
「這車子的前部外殼很是堅固。」我說道。
「我加固了，只是不夠時間，後面沒有加固而已。」惡魔女孩解釋道。
這是真相嗎？我怎麼聽起來覺得有些怪怪的，心中感覺到惡魔女孩是故意為之的，難道她真的對我有什麼企圖，非要我抱著她不可？
現在我們還沒有脫離危險，警用直升機還在馬麗達的身旁掃射，而身後則還有十幾輛警察在追逐著我們。
在警用直升機上的機槍掃射之下，原本平整的路面變得斑駁，走在上面就像是在走布滿小石子的山路一樣，我們時常被震得上下顛簸。
「我們就這樣一路被欺負下去嗎？你這輛神奇的汽車就沒有武器？」我擔憂地瞧了瞧後方的警車和天上的警用直升機說道。
「什麼是武器？」惡魔女孩問道。
我驚訝地看著她，看著她展現在我面前的堪稱完美的半張臉，問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這輛車能夠自動駕駛，就沒有像機關槍那樣的重型武器？就像警用直升飛機上的那個噴著火蛇一樣的機關槍。」我說著說著，竟然被她的那半張臉給勾住了魂。
「沒有。」她冷冷地說道。
「你以前一定是一個美人兒。」我的心沉浸在那半張臉給我的誘惑當中，竟然把周圍的危險給拋到了一邊，開始讚美起來。
「我以前很美？」惡魔女孩斜眼看著我，眼中帶著鄙視，但這無礙於我對她的誠心讚賞，反而更增加一些韻味。
「嗯。一定是。」我不由地說道。
「呵呵。」惡魔女孩開心地咧起嘴笑起來，突兀地笑又突然地冷漠起來，那半張臉散發出的是一種懾人的冷艷！
正當我又要讚美一番的時候，她突然把臉一轉，另外的半張臉也展現在我的面前。
純粹的天堂讓人感覺不到什麼是幸福，純粹的地獄也不會讓人非常痛苦，只有在天堂和地獄的對比之下，同時體會到這種巨大的落差的時候，你才能夠感覺到什麼是恐懼！
此時此刻，就在這一瞬間，我感覺到了一股從心裡湧出的強烈的震驚。
「啊！」我無法確認當時的我是在慘叫還是在尖叫，或者說是兩者都有。
她與此同時，把頭一甩，靠在我的左邊，不再用左臉對著我，反而用著可怕的右臉對著我。我可以清楚地告訴你，那是一種從天堂墜落到地獄的感覺。她右邊臉上的每一道疤痕都像是鋒利的刀刃在我的心裡刻上了難以磨滅的傷痕。
「啊！你滾開！」我惡狠狠地叫道，很想把她拋出窗外，但是此時我竟然感覺到自己全身無力。當我期望彬能夠救我一把的時候，竟然發現他專心地看著前方，對我的喊叫竟然無動於衷！難道他沒有聽到我的喊叫嗎？
「沒有用的。」她說道，可怕的右邊臉不斷地靠近我。
「不要！不要！」我驚恐地叫道。
但這一切都是徒勞的，根本對她的侵犯行為沒有絲毫的阻擋！
她的臉貼到我的左邊臉上，輕輕地滑動著，那些傷痕的溝壑帶來的感覺是那般的刺激，有些地方還帶有讓人發痛的刺感。
我感覺到我快要恐懼得窒息了。
「睡吧，嘿嘿嘿！」她低語，險惡地奸笑著，笑起來的時候，那魔鬼般的半張臉龐掀起了層層的褶皺！
我頓時沒有了叫聲，整個人被嚇得昏了過去。
「嘿，惡魔女孩。現在怎麼辦！」彬著急地大聲喊道。
在目前這種情況，後有追兵索命般的警車鳴笛聲，上有機槍強烈震撼的衝擊聲，下有地面崩壞的作響聲，只有大聲喊叫才能讓人聽得清楚在說什麼。
「看到前面有一個巨大的大坑嗎？只有走右邊一條不足兩米的小道才能過去。」惡魔女孩說道。
「哪裡有大坑？在路上怎麼會有大坑呢？」彬仔細地往前面看去，前方是多多少少有些小小的凹洞，那是機槍掃射造成的。但是絕對沒有惡魔女孩所說的那種大坑。
「擦乾淨的你的雙眼看再仔細點！」惡魔女孩不樂意地回答道。
彬轉頭看著惡魔女孩，他的臉上帶著疑惑，心中想到：難道是我沒有看清楚？當他回頭在看前方的時候，不看則已，一看下一跳，前方不到十五米處，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突兀地出現一個巨大的坑，大的快要把整個路面給佔滿，只留下右邊一條差不多兩米寬的小道可以通過。但是這輛車寬起碼也有兩米，正常通過的話根本不可能！
飄移！
彬此時盡全力地集中精神，猛地一擺方向盤，先輕踩剎車，後放油門！馬麗達在道路上猛地震動偏移，一種刺耳的摩擦聲音產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