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既是少年意氣,何必老成持重

第9章既是少年意氣,何必老成持重

顧依有點懵,沒想到他要找的人居然是駐紮在龍首山的一位將軍,雖然只是一位偏將,但是龍首山有些特殊,山外就是雲安。

而雲安是什麼地方?這個地方有點奇特,它是有熊、景國和蠻國的交界處,因為交界導致很多人員複雜,並且不少窮凶極惡之徒躲在這裡。按照道理來說這塊地方如此小,三國隨便哪一國都可以平了,但是就因為小,三國都不能動,任何一國動了,都有可能要防備另外兩國的攻擊,所以這塊土地長久以往得存在了。

顧依經過一些困難還是見到了這位程守的將軍,沒辦法三個青年人想要見一位將軍,說實在的有些奇怪了,幸好三人都是有身份憑證,不說顧依,另兩位可都有玉牌的。

一處大帳內,一位卸甲將軍坐在高椅上,左手處放了一本書,面目無須,右手搭在把手上,看著走進來的三人。

一個小心翼翼,一個滿是好奇,另外一個則處變不驚。

「你們三個誰是顧依?」

這位將軍怎麼說呢,儒雅,如果不是出現在軍營,他更像是一位教書先生。

「學生顧依。」顧依趕忙上前,從懷裡拿出了那封信遞了上去。

程守先是仔細看了顧依上下,有好奇也有思索,停頓了一會,卻沒有接過那封信。「這封信你沒打開過嗎?」

顧依搖了搖頭,很是奇怪,畢竟師父的話是交給程守。

「不是給我的,你打開看看吧。」

聽到程守的話顧依愣了一下,卻還是打開了這封信,信的內容不長,但是看完以後,顧依的神情卻顯得很奇怪。

「你想知道嗎?」

程守似乎早就知道了信的內容,靜靜看向顧依,等著顧依的回答。

顧依其實猶豫了,但是他還是說了一句,「想。」

「那伙人就在距離這裡差不多五十里的謎龍嶺,裡面有個山莊,應該最近剛剛回來了一批,還抓了一些人,我得到的消息是這些人再過一周他們就會把人送出去,然後他們這些人就要躲一段時間。」程守指的他們是誰只有顧依知道。

「他們有幾個人,實力怎麼樣?」猶豫著還是開口問了出來。

「領頭的好像有三個,全都是金剛境,其他的也就只是熬體的小嘍啰。」說出這句的時候程守笑了一下,因為對面的顧依也只是熬體的小菜鳥。

「只有這些人嗎?」

愣了下,倒是沒想到顧依想得這麼深,「不是,他們只是幾個出來做事的,至於背後是誰只能靠你自己去查了。」

突然程守站了起來,身材修長,一身長袍,更像一個教書先生了。

「我和你說了這麼多,其實事情很簡單,剩下只有你的選擇了。」仔細得又看了下顧依,「你有沒有聽別人說過你很像一個人?」

問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顧依顯然沒有心情思索這個,只是木然得搖了搖頭。

「行吧,考慮好吧,或許選擇了就沒有回頭路了。」揮了揮手,顯然程守開始逐客了。「你的路還很長,現在還可以選擇,孩子。」

顧依手中依舊捏著那封信,在盛懷瑾和陸小純的陪同下慢慢走了出去,現在的陽光的還很刺目。

盛懷瑾和陸小純都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是兩人心頭都有一個想法。

可是誰都沒有率先開口,只等著顧依說話,兩人的心裡還有疑惑。可惜他們顯然低估了現在顧依內心的糾結和彷徨,走了很久都沒有說話。

「到底什麼事情啊?」陸小純忍不住了,第一個開口問了出來。

顧依看向他,「沒什麼,只是一個饅頭和活著的故事。」

陸小純的臉色有些誇張,顯然他沒弄明白到底是什麼事情。

「這裡有一個團伙,他們拿人獨居的人,也可能是乞丐,拿來試藥,好像還有其他的方式,具體我也不知道做什麼,只知道殺了一些沒人關心沒人在意的人丟在天地間腐爛,包括我認識的一個朋友。」

「對啊,是朋友。」顧依心裡想著。

「是不是他們抓了一些人?」盛懷瑾卻是聽到了這句話,內心有些激動。

點了點頭,「嗯,不一定是你要救的人。」

盛懷瑾握緊了拳頭,完全沒了平日里的淡然,「不論如何我都要去看看。」

很顯然盛懷瑾說的人對他很重要,不然也不會因為一個不確定的消息就做嘗試,而陸小純現在好像聽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臉上有著一股躍躍欲試的衝動。

「想什麼呢,走啊,這樣的一伙人不剷除還留著過年啊。」

搖了搖頭,顧依沒有回答。

「你們去吧,我有點亂。」誰也不知道顧依到底在猶豫什麼,在很多人看來為朋友報仇是一件理所當然得事情,只要能做到的情況下。

「行,我們先找一個地方休息,明天早上我們在這裡等你。」陸小純倒也沒有多想,只是以為顧依想到死去的朋友有些傷心。

顧依沒有回話,他轉頭就離開了,他沒準備入城。

「喂,如果等不到你,我們也會去。」

「我們活著是為了不讓自己後悔。」

從顧依的身後傳來兩句話,顧依聽得很真切。

顧依獨自一人來到了一處小樹林,看了一眼天空,臨近夜晚了,林間沒有了夏日的那種炎熱。

隨便找了一棵樹靠著坐下,林間因為夏日的餘暉的緣故有一股地熱傳遞過來,但是溫度剛剛好,飛鳥這時候似乎出去覓食了,顯得格外靜,萬物皆空,天綉紅裝。

可是顧依卻不靜。

他好像從出生以來,總有著一種高高在上的眼光看待著這個世界,哪怕見到了很多小說中才存在的仙,他也只是驚訝,他的內心還是沉醉於那種鋼鐵城市的科技感,甚至是一種高人一等的來自記憶的參差感。

他一直覺得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一份子。

所以他隱隱會有一種割裂感,好像他不同於世界,所以他害怕有太多的牽連,所以他更願意當成一個看客。

可是今天程守告訴他,那個曾經拿巧兒試藥的團伙找到了,而且近在咫尺。

李青松曾經說過顧依的道路,那時候的顧依面對巧兒的死去內心是有衝動的,而現在他似乎明白了李青松給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了,是一種選擇。

選擇很簡單,一種就是殺,復仇,那麼顧依不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人生,選擇放棄,那麼顧依可能就會和現在一樣,修行,等死。

似乎很好選擇,可是記憶中的自己算是一個冷漠的人,確切得說記憶中並沒有朋友,因為重病,那時候的自己為了活著想盡了一切辦法,可是因為是孤兒,並沒有所謂的親情,而因為病,那些平日里的朋友還是慢慢得離開了自己。

可是顧依還是想要活著,那麼像巧兒。

對啊,好像並沒有那麼難選,他還記得那個黑瘦的女孩。

吃著饅頭,鮮血粘在了饅頭上,卻還是吃的津津有味。顧依清楚得記得,她說:可是,我只是想活著啊。

而一處深山處,李青松看著天空,輕輕說了一句:「努力活著吧。」

第二日,盛懷瑾和陸小純站在城門外不遠的地方,看著朝陽的升起,兩個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似乎是兩個雕塑。

今天陸小純裝上了那把一直被當成工具的長槍,銀白色的槍身,配著的是白櫻,許久沒有換過衣服的陸小純好像特意換了一身衣服,白袍白槍,遠遠看去是一個俊朗的少年,可惜那張圓圓的臉少了一些高手的味道。

而盛懷瑾今天倒是和平日里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傢伙把身上那些看上去很名貴的東西都放掉了,倒是簡約了很多,不過就算如此依舊是一個瀟洒的富家公子。

「喂,你說他會來吧?」陸小純的眉宇間有些著急,還有一些疑惑。

盛懷瑾沒有回話,只是安靜得等著。

「喂,你說他為什麼猶豫?」過了一會,陸小純又問了一句。

依舊沒有回答。

「他不會來了吧。」陸小純的語氣中有一點失落。

現在已經過去了清晨,夏末的陽光這時候發揮著餘熱,就這麼一會,周圍已經有了炎熱的焦灼。

而兩人已經站在這裡差不多一個時辰了,一段很長的等待。

「走吧。」這時候的盛懷瑾說出了他這段時間的第一句話,便不再有多餘的話,手中握劍的手緊了緊。

一把抓住盛懷瑾,「來了。」陸小純一臉激動得說著。

隨著陸小純的目光看去,陽光下,一個少年跨步而來,每一步都好像正好跨在了陽光的落腳處,灰色的長袍明明顯得陰鬱,可是少年的臉上充滿了笑容和釋然。

腰間的長刀隨著少年的身形緩緩而動,有著一種肆意張狂的笑意。

「我來晚了。」

顧依好像和之前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具體不同在哪誰也說不出來,可能是因為早晨的露水有點多,所以顧依的頭髮都有些濕。

三人相視而對,誰也沒有再說話,過了一會三人都不約而同得大笑起來。

既是少年意氣,何必老成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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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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