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真」兄弟
吃過午飯乘著天氣涼快，兩兄弟有繼續重複上午的工作，已經熟練的兩人在太陽還沒下山時就完成了任務量。
小屋前的空地上除了留了一條走路的空道，密密麻麻的鋪滿了土磚，現在比利進不了屋子，只能系在小屋右側的屋檐下，那兒堆滿了草料，加上現在天氣漸漸暖和，比利已經可以在外面過夜了。
剛一幹完活喬申就帶著克林興匆匆的跑向小溪邊，再知道了喬伊用籠子捕魚的全部步驟，天真的認為我上我也行。
用喬伊帶回來的魚內臟，還有昨天那個籠子，隨意選了處地方就放了下去，即使喬伊再三告誡那兒上魚的可能性不高，可喬申還是固執的認為自己選的地方很好。
所以他信心滿滿的去取籠子，發誓要讓晚餐繼續吃魚，不過喬伊不看好他。
果不其然，喬伊在屋內借著火光修理鋤頭時，喬申推門而入，看著他雙手空空一副沮喪的表情，就已經告訴喬伊發生的一切。
「你知道的，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事，生活中偶爾的一些小挫折不能說明什麼，相反，那可以給你排除錯誤選項。」
見喬申還是一副傷心的樣子，喬伊繼續開慰道：「你以後可以嘗試些其他的，說不定會有驚人的成效，讓我刮目相看。」
「哈哈哈，不用以後，現在就會讓哥哥你驚掉眼睛，你瞧瞧這是什麼！」
一下翻臉的喬申讓喬伊愣了一下，隨後又看到他從門口拿出一筐魚，一眼望過去估計有四五十條，雖然不大，但也夠兄弟兩吃個幾餐的。
「嘿嘿嘿，你絕對想不到，就連我也驚呆了，我差點沒提起他來，你瞧瞧啊，這麼多魚夠我們吃個好幾天的。」
一臉滿足的喬申不停的晃悠著這些魚，講述著他的行動，將從小溪邊提起籠子的簡單動作說成勇士屠龍。
喬伊猛然發現，自己的弟弟好像有點游吟詩人的天賦，就在吃飯的這短短十幾分鐘內，喬伊已經聽到三個不同的版本。
「你想好這些魚要怎麼辦了嗎，喬申。」
被喬申說的有些煩了的喬伊決定打斷他的講話，不然這件事可以讓他講一晚上。
「當然是吃了呀，我們可以連著吃幾天，真神保佑，我應該是最幸福的人了吧。」
沒有理會喬申小小的感嘆，直接往他頭上潑了盆冷水。
「問題就在這，這麼多魚，我們一兩天吃不完，他會壞掉的。」
重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的喬申有些不知所措，「就像處理豬肉一樣不行嗎，」
抬頭看了看樑上的豬肉，已經由之前的肉色變的黢黑，這些肉如果一直這樣掛在這可以保存兩年左右。
「你應該知道的，我們的鹽已經不多了，我正在考慮忙完這段時間後去一趟鹽山。」
喬申有些焦急的想來想去，臉上都被憋出汗來也沒想到有什麼辦法。
喬伊沒有管他，先讓他慢慢想想，剛才煩了我這麼久，得讓他漲漲記性。
拿著陶罐石板和兩兄弟的餐具，提著木桶就來到小屋右側的溝邊，溝的盡頭是一個小坑，那是兄弟兩用來解決生理問題的。
桶里的水已經放入了草木灰，平時他們洗澡也是這樣洗的，在沒有皂角或者其他潔凈污漬的東西出現之前，草木灰是最好的選擇。
很快就將餐具洗乾淨，又從另一個桶里到了些水將上面殘留的污漬衝去。
那個露天的小坑已經快被兩兄弟拉滿，喬伊打算過兩天就運到地里施肥，不過現在還要加些料給他們殺殺毒消消菌。
又用木桶從小屋旁邊堆放草木灰的地方裝了兩桶灰倒入裡面，用木棍攪動，使其充分溶解。
不要小瞧了這一坑東西，在古代中國有專門的人在城市中設立廁所，不但不收費還提供服務，為的就是這幾兩東西。
等廁所差不多滿了，由專門的人運出城外發賣，許多人由此發家致富。
好在克林是獵犬，平時沒有吃這東西的習慣，不然喬伊還攢不下這麼多。
又提了兩桶水回到小屋，喬伊將陶罐裝滿架在火上，又坐到灶前繼續修理鋤頭。
天氣漸暖，萬物復甦，小屋外被不知名的蟲叫聲圍滿，這兩天母雞肚子都吃的鼓鼓的，看樣子快下蛋了。
不遠處的樹林被風吹動，莎莎的搖晃聲聽的讓人犯困，喬伊忍不住的打了個哈欠。
苦思冥想的喬申看著伸懶腰的喬伊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竄到喬伊面前蹲下，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喬伊拿他沒辦法，不耐煩的說到：「還不拿魚過來，哼，有本事抓沒本事留」。
喬伊才不會承認他有些嫉妒喬申，明明自己準備好料，選了個好地方，抓到的魚連喬申的一半都沒有。
喬申笑呵呵的拿著魚簍給他，坐在一邊的木頭墩子上，看著哥哥施為。
筐中的魚早就死掉了，要是再不處理就會變質，其實喬申再不做聲，喬伊也會幫他處理這些魚。
這些魚沒有克林抓到的大，其實這才是這條小溪中常有的魚，克林那條明顯不正常。
拇指長短粗細，用不上小刀，直接用指甲在魚腹處掐出一個口子，用力一捏，內臟就全部出來了。
其實這麼大的魚可以不用處理內髒的，最多到時候吃起來微微發苦，在老喬布家中就是直接整條煮或者烤著吃。
畢竟食物匱乏，內臟多少也是塊肉，捨不得扔掉。
喬伊自然看不上這點東西，他還是有信心帶著喬申活下去。
喬申有些心疼的看著被他扔在地上的內臟，窮慣了，有些捨不得。
窩在牆角的母雞聞聲而來，扭動著屁股，邁著兩條小短腿走到跟前，挑挑揀揀。
不多時，幾十條魚就已經清理乾淨，在石板上擺滿一堆。
喬申清理完內臟急忙跑出去用草木灰搓手，看的喬伊直搖頭。
這小子，平時沒有這麼愛乾淨，怎麼今天這副模樣。
沒有過多理會，從藤筐中取下喇叭狀的草簍，增增減減，做成一個裝魚的籃子。
又將魚裝在裡面，往灶里添了兩根柴，又在裡面堆滿了濕的樹葉，很快小屋內就全是濃煙，喬伊立即將灶口用石頭堵住，就連縫都用土填上。
接著又走到小屋背面煙囪口處，將籃子放在煙囪口上，這才忙完一切。
唉，為了口吃的可真是忙前忙后，世上就沒有容易事。
走到屋側邊，就見到喬申洗完手從小溪邊回來，一路小跑的來到喬伊身邊。
「魚呢，魚在哪兒呢，...」
還不等問完，就看到魚籃被放在煙囪口上，探頭探腦的觀察著。
等著這股新奇勁過去了才會到小屋，站在門口支支吾吾。
「有屁快放，我還要睡覺呢。」喬申一撅屁股喬伊就知道他要拉什麼東西。
喬申心道我要是告訴你你還不得打死我，可是常年被喬伊的淫威壓迫著，喬申還是支支吾吾的說到。
「哥哥，你知道我是怎麼抓到這麼多魚的嘛。」
「怎麼抓到的，」喬伊其實早就想問了，只是拉不下面子。
「你說過簍子里的誘餌味道越重魚兒就越喜歡吃，所以我，我就在裡面放了點那東西。」
喬伊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自己剛剛可是處理了內髒的，魚兒吃了餌料，餌料裡面有那東西，所以內臟里也有。
自己剛才在捏那東西，一番捋下來，喬伊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哥哥，這不能怪我，當時剛好有感覺，加上你說的，我這才試試，不過你放心，我是用四周的土給包起來的，我可沒碰到。」
喬申沒有發現喬伊的臉色越來越黑，繼續不停地說到：「而且剛剛處理內臟時我可沒有碰，我還用草木灰洗了手，你不是說草木灰洗東西乾淨嗎，我的手現在乾淨的很呢。」
還炫耀的揚了揚自己的雙手，全然不顧喬伊的心情。
合著只有自己一個人玩了半天，這小子一點事都沒有，你說他蠢吧，他知道不碰那東西，你說他聰明吧，現在小嘴一個勁的叭叭叭，說的喬伊三屍神暴跳，殺了他的心都有。
自己什麼時候受過這委屈，不行，得發泄出來，不然得憋壞身體。
抓起牆上的布就往站在門口的喬申臉上抽，早就預備著的喬申自然不會吃這個虧，一撒腿就跑出門外。
等喬伊穿好鞋子，喬申早就跑到坡地耕田出。
「喬申，你回來，我不會再打你了，天已經這麼黑了，外面危險。」
「我不，我早就知道你會這樣，我才這會說的，不然你肯定要打我，」
喬伊氣急反笑，合著這小子早就知道這樣會挨打，還不告訴我這魚是怎麼抓的。
喬申說，你當我傻，說了不就要我幹了嗎，多臟啊。
兩兄弟對峙了一會，最終還是喬伊耐心耗盡回到小屋內。
有本事你今天不要回來睡，不然這頓打你逃不掉。
果然，還沒到半夜喬申就耐不住回到小屋，喬伊還很貼心的給他留了門。
這也就欺負喬申不知道空城計，不然喬申肯定不敢回來。
見喬伊還留門給他，可把喬申感動壞了，心想，以後要少弄兩回哥哥，讓他少玩些那東西。
可惜他還是低估了喬伊的耐心，剛走到床邊，就被喬伊一個轉身抓住。
喬伊這下連鞋都沒穿，站在地上就把喬申的褲子給脫了，拿起那條毛巾當鞭子。
一邊抽還一邊說：「你小子還讓我玩那東西，你可真是好樣的，我今天不打的你下不了床我就不是你哥哥」。
小屋內傳來一陣陣鬼哭狼嘯，站在小屋側邊的比利任然淡定的反芻，藍色的牛眼看著遠處的山林。
小屋內克林連眼睛都沒抬，母雞倒是叫了兩聲，見沒有效果又用翅膀遮著腦袋繼續睡覺，明天可還要多找點蟲子，不然在這家裡會被餓死。
真是好一副兄慈弟孝的場面，當天晚上喬申睡覺都是趴著睡得。
不過這還真是親兄弟，都是玩那東西的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