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請叫我勝天一子！

「這是什麼規則？」

不止是石恆疑惑，柳神幾女也早就想弄明白了，只是一直在嘗試破局。

幾人苦苦沉思，最後利用排除法，將種種因素一一考慮，最終得出大概結論。

他們的命運早已和他相連。

如果石恆達到帝境，就會打破某種限制，從而讓她們徹底魚躍龍門，成為超脫生靈。

「這樣，今天陪完芷姐后，就去藍星上閉關，手段都嘗試一下。」

柳神和柳葉神色不自然起來，前車之師就在身旁，一旦石恆成為準仙帝，她們……

心慌~

「嘿嘿！」石恆如何不知她們所想，笑出聲，然後麻溜跑去了柳芷那邊。

「你怎麼來我這兒？！」

柳芷從打坐中驚起，戒備悄然臨近的石恆，皺眉道：「你不應該還在柳杺那邊操控世界嗎？」

「不錯不錯，近萬年過去，外面繁花更盛當初。」思風亭中，石恆迫近一步。

狠人調的時間流速和妖妖的一致，藍星兩天過去，差不多已經過去萬把年了，說一別萬年也不為過。

「已經打完了，終究修為差了些，所以過來你這兒找找靈感，看看能不能突破至准仙帝。」

柳芷靜靜看著他，想過無數次彼此再次會面的場景，可依然有種無從下手之感，見他沒發癲，於是輕聲道：「第一次大戰馬上就要開始，這邊也是全面備戰的狀態。」

「你這是趕人嗎？」石恆不再欣賞風景，不愉地對視柳芷。

柳芷撇過視線，默默無聲，默認了他的話。

石恆笑了下，放蕩不羈地依靠在亭內長凳上，笑道：「哪有女主人趕男主人走的，你這邏輯都有問題。」

「你……放肆！」

柳芷怒上眉梢，萬年過去，花海帶給她的感動早已遠去，若非石恆於她足夠特殊，早就趕人或者打殺了。

「這個給你。」石恆將玉凈瓶擲在石桌上，並且將小夢形如巨大星雲般的次級主機取了出來，身影消失兩年，再度出現在亭中。

見柳芷在煉化玉凈瓶，石恆開始利用身份便利，代替柳芷處理小世界中的大小事務。

於是，千年過去，整個小世界的人，只要是至尊以上修為，沒有一個沒聽過石恆的大名。

「石恆，男，人族，年齡接近百萬歲」

「異界來客，帝光仙王，柳神未婚妻，現世柳神芳名的泄露者」

「最近成就——仙帝之下無人能敵，萬族共尊大祭司之尊位」

「醒了？」

柳芷掌握了玉凈瓶，蘇醒後用神念了解了下外界，然後睜開眼，目光複雜看著遠處草地上的石恆。

正在欣賞小龍女玩扇子舞的石恆向柳芷招招手：「來。」

待她走近后，石恆笑道：「這些都是小珺養的花侍，兼職我們家私人歌舞團的表演工作，怎麼樣，好看吧？」

柳芷沉默了一陣，吐出了個「還行」。

「香艷的也有，你要有興趣，我可以讓她們表演給你。」

「……」

柳芷忍不住道：「你知道我們倆的情況，這麼不見外和專權真的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石恆遣返已經停下來的歌舞團，聳了下肩：「不服咱們就打一架，誰贏了聽誰的。」

柳芷已經無話可說了，除非自己將修為提升至祭道之境，否則對石恆無可奈何。

「你這樣只會讓我很不舒服的。」

「一開始會這樣，你得學會適應和體諒我。沒辦法，我把所有的喜歡和感情都給了柳神她們，對你只能來硬的，成為一家人後，就會出現柔情了。」說著，石恆抓了好幾下柳芷，沒把她拽進懷裡，只好放棄。

柳芷冷聲道：「你這樣，覺得我會習慣，會適應，會認可嗎？我是柳神，仙帝修為的柳神，已經兩億多歲了，不要這麼幼稚好不好。」

「生氣了？」石恆笑得沒心沒肺，「我也沒辦法啊，你吃的鹽比我吃的米還多很多，我想不出有什麼套路能夠俘獲你的芳心，就只能用蠻力了。」

柳枝胸脯劇烈起伏，目露火焰，恨不得將他抽成千上萬鞭。

看到石恆那深邃且真誠的目光，毫無掩飾想靠近她的心思，一千年來默默為自己和他的造勢，說沒有一點雜亂想法是假。

身為惟我獨尊、丰姿絕世的柳神，從未與人有過邂逅。偏偏命中不該出現的男人，出現在眼前，不斷強調她是他的，逃不掉的。

能不多想？

她並不討厭石恆，甚至明確了自己的態度，會走在一起，但這需要時間，而且預想的會很久。

可是對方做的太過分了，將自己的意志悉數強加在她身上，她的世界，強勢宣布他的存在。這讓她很惱火，但又奈何他而不得，當真憋屈無比。

微風徐徐，陽光微暖。

兩人的頭髮飄飛著，千頭萬緒如同秀髮，不斷在她心中紛飛，最後匯成四個字，從溫潤紅唇中吐出。

「離我遠點！」

石恆楞了楞，隨後笑得肆無忌憚，說話漏氣：「當初…我追柳神時，她煩了…也是這…四個字，沒想到你…一億多…年過去了，依然如故。」

柳芷眨著密長的弓睫，聽完石恆的話，最終還是忍不住紅了眼，將笑得四仰八叉的石恆吊了起來，「你敢跑，以後別指望我理睬你。」

「啪！」

石恆順著搖晃角度，一巴掌呼在她的翹臀上，為此還顫了顫。

「手感更好了，期待以後的日子！」他舉起手嗅了嗅道。

柳芷紅溫了，柳神法啟動！

「我不再是當年的我！」

石恆將『有』之術法發揮到了極致，不斷抵抗四面八方襲來的枝條，迎刃有餘，不動如松。

「哼，我看你怎麼吸。」柳芷很快就察覺到不對勁，將道場設了個絕天地通場域，不讓外界靈氣湧入。

「你太小看我了。」

石恆將識海中的三花合而為一，開始利用精神力補充仙力，同時他也沒有坐以待斃，使用『空』之術法，將柳芷的道場所有物質去掉，留下空無一物的虛空，這樣雙方誰都別想得到外界補寄了。

柳芷愕然，因為石恆從未在她面前展露過手段，這是第一次，讓早有心裡準備的她還是大為吃驚。

過了一陣子，她語氣幽幽道：「你耍賴是吧，我也同樣不會搭理你。」

「你就用這個威脅我！」石恆大喝。

看情況這一頓抽還得挨，但都記著，以後會還回來的。

於是扭扭捏捏的姿態，將兩大術法散去，耷拉腦袋，擺爛了。

放開了防禦，柳芷反倒注意起輕重來，打了石恆淺淺數十道淤青，就放了下來，並且遞了一套衣物給他。

「什麼時候準備的？」穿完衣服，石恆笑齜牙了。

柳芷不自然的翻了個白眼，道「會下棋嗎？」

「自然，柳神她們有時候會找我下，每次都是我贏。」石恆輕拍胸脯。

「這就是你說的贏？」柳芷無言以對。

眼見快贏了，卻看見石恆明目張胆將關鍵黑子換成了他的白子。

石恆恬不知恥，神色肅穆：「我的圍棋之道在於利用一切手段，你看我這一子下得多好，轉敗為勝。」

「還會利用嗎？」

「這把不會了。」

柳芷微微抬頭用餘光看了他一眼，接著繼續下起她已經必輸無疑的棋。

又一把，柳芷也有樣學樣，將棋局轉危為安，繼續和石恆下去了盤外招的棋。

第二盤棋，兩人足足下了一整年。

「請叫我勝天一子！」石恆站在湖邊，姿態深沉而高深。

他終於靠耍賴贏了先手的一子。

「什麼德行……我們都眼瞎，都不知道看中你哪點好。」柳芷忍不住說了句。

和石恆距離越近，越覺得他在自己面前很幼稚。

但她也清晰認識到心態在轉變，喜怒哀樂變得更有張力，心境也越來越容易感知大道規則，領悟天地秩序。這是前所未有的改變，唯有在和石恆相處時，才會被他引動心中情緒，從而增強對外界的感知。

悟道變化是其次，主要是和石恆待著舒服。哪怕被氣得炸毛，他也會審時度勢，擇機讓自己的火氣消弭，並且被他逗得心中發笑。

沒有對她們使用心機，純粹且自然，契合她們的心氣和秉性。

柳芷在下完棋的那一刻，徹底明白柳神為什麼會選擇眼前這個男人了。

契合、純粹、自然、喜愛和富有等等。

她明白，一旦能夠主動發現男人身上的優點，那麼結局已經註定。

「走，下完棋了，就得還我一年的休息時間，陪我去四處走走。」石恆取出一條屏蔽氣息、降低氣質的白色面紗遞給柳芷，自己也貼上鬍子，變化了容貌。

「說一年，你誆騙我遊歷了兩千年……」

一個修鍊世界中，百來號人的小門派，身份是首席女弟子的柳芷，站在觀雲台邊，對身為宗門大長老的石恆發出第一千九百九十九次吐槽。

石恆暗喜，柳芷算的清楚，但只是嘴上說說，越往後說的越敷衍，時至今日，已經消散了最後一絲恨意，語氣輕柔似泉流，涓涓動聽，沁人心脾。

同時他也心嘆不容易，相伴兩千年，堪堪抹掉了恨意。而心生愛意又不知道要多久，但規矩已定，還有一千年左右的時間，藍星的一天一過，他就不能繼續待在這邊了。否則幾碗水端不平，禍害無窮。

「你在愁什麼？」

石恆愣了下，笑道：「只是感慨歲月如梭，轉瞬即逝。」

「為什麼？」

兩千年彼此形影不離，雖說沒有親昵舉動，但相處已經形成了一定習慣和默契，對這男人也了解了很多很多。

石恆毫不避諱地湊過她耳邊：「柳神她們採用輪換，一人一天，今天到你，由於時間流速的原因，我能陪你四千年的時間。」

柳芷瞬間忸怩，心中擰巴得緊握自己腹前環著的手，但身為柳神的她轉瞬就調整了狀態，詢問：「她們沒有意見？」

「這是秘密，需要你住到我的世界內時，才能和你說。」石恆揶揄道。

柳芷挽了下耳邊一縷髮鬢，目光如水，開口：「你做到了。」

「什麼？」石恆又楞了。

柳芷修長高挑的身姿扭過，靜靜注視遠方翻騰的雲海，聲音幽幽：「當初認出她們的身份時，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麼高興，那是見到大道同行同類之人的喜悅，和命運出現改變之機的開心。

吾長你億萬年，本不該對你動恨意，但她們將我的高興、好奇和尊嚴置若未聞，一無反顧的將那些東西灌進我的體內，使勁地折騰著，直到你的神髓入體，那一刻，我的道心在崩碎……」

石恆看著柳芷的背影，眼中儘是憐惜和關愛，「你……」

柳枝打斷他的話，轉過身來，目光相接，笑語：「你猜我現在的道心立於什麼之上，答對了我就跟你好，成為你的第六位柳神。答錯了，以後你幫我把詭異蕩平。」

石恆瞳孔縮了一縮，一時沉默無語。

他心中已有答案，但在這一刻不敢說出來，生怕出現偏差，以至柳芷道消於此。

最後他咬牙搖頭道：「不行，縱使我知道答案，但我沒勇氣回答你。這於你於我都不公平，因為我是我，必須得到你，給你永恆的幸福，才是你應該得到的。」

「那我就要逼你選擇呢。」柳芷咄咄逼人，有些瘋魔的感覺。

「由不得你。」

石恆話落，柳神幾女出現在此間，直接禁錮住柳芷。

「你們！」

餘音裊裊，一行人消失在此間天地。

洞天世界中，柳葉本體下，庭院中。

柳芷四肢被束縛，一如起初，形成一個字。

二大二

似曾相識的場景讓柳芷恍惚，但多了一個男人，自身的仙帝衣袍也都在，讓她即懼怕又心安。

「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我的選擇是不選擇，如同我贏你的棋局，我的先手，只會是我贏。」石恆霸道的宣布結果。

「哼，躲在女人背後的小白臉，連必贏賭注都不敢接。」柳芷冷臉嘴硬。

石恆示意讓柳神幾女暫離，然後用手摩挲她努力側著的絕美俏臉，柔聲笑道：「這是掌控主動權的問題，你的賭，哪怕我必贏也不會去賭。因為我已把你視作我的女人，所以你必須存在著，不能出現一絲不可控的風險，這是條件帶來的強勢，還望芷姐你諒解。」

「嘶！鬆口！」

柳芷一口咬住他的幾個手指，蘊有無數生機的鮮血不斷流出，被她吸吮殆盡。

「舒坦~」

足足半個小時的過去，她鬆開臉如金紙的石恆，由衷發出類似呻吟的感慨。

石恆踉踉蹌蹌坐在了圍椅上，顫顫巍巍舉起手，看了看傷口，再指著被綁在身前一臉得意的柳芷，顫著嘴巴，蹦出了幾個字，「你個吸血樹，就該被灌！」

屋外傳來一陣爽朗笑聲，就連柳芷都「呵呵」笑著。

「生氣？」過了半響，見石恆閉眼休息，沒有搭理她，柳芷揶揄詢問。

「沒有，在想該不該用法丹懲治你。」

柳芷瞬間渾身僵住了，帶著點求饒的意思道：「我才剛來，你不能有那種想法。」

石恆將她放下，自然而然將丰姿絕世的白衣倩影摟進了懷中，改抱坐在榻上。

這一切，柳芷都在默默看著，沒有抵觸，因為水到渠成了。

一瞬間，榻上殘留的清氣道韻，再度混入第六種，六株柳樹的影子在空中搖曳，就像沐浴了春風，明媚動人，婀娜多姿。

柳芷沒想到自己放下了芥蒂，自身僅被抱住就已是顯露了異象。當真羞煞不已，難以自處。

於是側過頭去，不敢面對那灼灼愛意的目光，雖只是六分之一，但足夠讓她心湖波瀾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