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以德服人

祭道境需要的時間很長，若是沒有意外，五六百萬年是必須的。若是沒找對路，一千萬年乃至幾千萬年都只能虛度。

柳神她們既然說出來，那就是真的有了信心。

他也相信柳神她們能夠做到，但忍不住叮嚀：「萬事以穩為首，不要犯險。」

「啰嗦！」幾女齊齊橫了他一眼。

隨著一個個柳神從家中消失，石恆散去了所有世界之力，將洞天的鏈接暫時隔斷，因為他也要進行嘗試修鍊了。

他暫時沒有打算在藍星上研究藍星洞天，一旦閉關，可謂一眼百年，而藍星時間，對於諸天萬界，是非常長的一個跨度，需謹慎。

況且他能斷定，一旦閉關百年，洞天世界的壽命也將消逝大半，一點都馬虎不得。

藍星的空間表層只有一個星球和附帶的銀河星系，而空間裡層則躺滿了暗淡無光的世界殘骸，大大小小，聯綿無際，數不勝數。

洞天世界也位於空間裡層，像汪洋中的一粒沙，在那無盡的世界海洋中，毫不起眼。

石恆利用灰霧穿梭空間，來到了空間裡層的最淺層，因為這裡的時間流速已經不受外層的轄制，成為絕對凝滯的狀態。

並非停滯，石恆能感覺到此地空間無垠，而時間像充斥其中的本源靈氣，緩慢流動著，跨度非常之巨，用一眼千萬年來形容都不為過。

「太奇特了！」

石恆早已用洞天世界感知了裡層許久，只感知到了無垠和本源靈氣，但他以生靈的存在進入后，跨度極巨的時間流速才顯現出來。

本源藍星有太多無法理解的特殊之處，他和柳神都沒有察覺出道則和秩序的存在。

按照常理，這是不應該的。因為就算再詭譎的世界，只要存在，那它就必定會被人看見、理解和駕馭，所以柳神們和他推測，他們還沒這個資格。

石恆如今就卡在了這一步上。

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藍星洞天除去能夠吸收本源靈氣，連洞天合一都無法做到。

洞天的根本，是利用天地間存在的秩序，奪天地造化，構建一個吸收精氣強大己身的洪爐。

在藍星上利用灰霧取巧構建出的洞天，以他如今的修為來看很簡單，但因為灰霧和環境賦予了它的獨特。

他能感覺到，其中有一種甚至是多種看不見摸不著的規則秩序，在帶動本源靈氣進入他的體內。

「紫雲你有什麼想法？還有小白你呢？」

眉心淺淡的紫痕和微小白點閃爍，表達愛莫能助的意思。

他嘗試過用灰霧融入其中，但僅僅是加速吸收本源靈氣，沒有其他神異之處。

和柳神她們，還有仙王級智能生命小夢一起想了幾千年，依然沒有可行的進展。

忽然，石恆看到了無垠世界海中零零散散的一些世界之光，腦海中出現一道炸雷。

「藍星明面上就我一個超凡，那麼這些未熄滅的世界未免太惹眼了些！」

若是有其他超凡生靈在藍星上，那麼這事就有點說法了，但若是沒有而只是些還有生命光芒的世界，這事就是另一種說法。

和留守在洞天世界中的大漂亮說了一聲，石恆開始利用灰霧推動洞天世界在無垠世界海中趕路，花了洞天三十年的功夫，臨近最近的一個散發微光的世界。

「需要我一同進入嗎？」

大漂亮只能通過變成群聊的灰霧，隱約感知空間裡層的存在。隔著世界界壁，也能感知一方世界在附近，但方位無法感知。

「不用，我看到了一絲不同。」

石恆心中疑惑已經豁然開朗。

眼前世界擁有殘缺的虛空規則秩序，保持了一定程度吸收本源靈氣的能力，使之能夠吊命。

許是感覺到石恆世界的臨近，一張類似老虎的猙獰獸臉出現在界壁之上，豎著的綠瞳虎視眈眈看著石恆以及他身後的洞天世界。

「滾！」獸臉嘴巴大張，一道類似聲音的規則波擴散。

「暴躁老哥啊這是。」

不止他聽見了，只要是洞天世界修為到達仙王境界的，都聽見世界外傳來這一聲虎嘯的「滾」字。

這種規則的運用方式，是石恆從未接觸過的，在腦海中過一遍，也沒有類似的世界，足以管中窺豹。

「堪比祭道，但一切未知。」大漂亮神色凝重。

石恆頷首，君子記仇從早到晚，直接在（石志不移）聊天群群里叫人。

「@？？？？？？，來我這裡助陣。」？？？石恆

（石志不移）陸陸續續被他添加了不少人進去，總人數已經突破五十，而石昊那邊的時間也已過去了五十萬年，只是石恆甚少在裡面發言，等同於一個小透明。

「好。」祭道之上石昊直接應允。

「叔，要我幫忙嗎？我剛突破到准仙帝了！」原著一百多萬年才突破准仙帝的石昊，如今只用了五十萬年，足見資質有多高。

「還不夠，起碼要仙帝才能來參戰，不過你現在可以過來玩了。」石恆欣慰道。

等看見臉的大石昊和小石昊出現，他說了下眼下敵人的情況。

「難怪我什麼都看不見，只能感知到有許許多多的死寂世界存在。」

大石昊只能看得清石恆灰霧籠罩的身前區域，更別提修為只有準仙帝的小石昊了。

「叔，你這地方如此奇特，莫非有什麼講究？」小石昊很高興，與他而言，已經和石恆闊別五十萬年，期間雖然多有聯繫，但遠沒有見面來得實在。

「我們先回去合計一下，既然他暴躁，那我們就得以德服人。」

「柳神！」小石昊見到大漂亮在，很高興，揮手招呼。

大石昊知道大漂亮，頷首示意。

孰若片刻，小石昊本打算將火靈兒幾女也叫過來，但聽見可能會爆發最高規格的戰爭后，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臨了，四人準備行動，小石昊忍不住問：「叔，你這個世界我怎麼感覺很有活力一樣，而且實力壓制力很強，准仙帝都不一定能夠磨滅星海。」

「活力是因為本源靈氣，實力壓制是因為我世界內的法陣是仙帝級的。」他又說了下本源靈氣的妙用，「對面那世界肯定擁有，但我們也不能無故開戰，先見機行事。」

大小兩位石昊目光炯炯，恨不得直接把對面那個世界端了帶回家。

「都是文明人，不幹這強盜之事，先看清楚情況下。」

於是石恆帶著大漂亮再度臨近。

閉目的虎形獸臉驟然睜開眼，一雙冷冽肅殺的獸眼死死盯著靠近的石恆和大漂亮。

「暴躁老哥，問個路。」石恆用類似道則的音波隔著遙遠時空說道。

嗖！

兩道暗綠色的半透明巨大光芒，以超越光速的速度射向石恆和大漂亮，整個黑色的時空被攪亂，沿途本源靈氣發出被腐朽的臭味，威勢震動古今，足以毀滅一整個『大水窪』。

這個級別的攻擊，石恆看了色變，隔著世界界壁蓄勢待發的大石昊也凝重起來了。

「不怕。」

大漂亮傾吐兩字，從衣袖取出歲月梭，迅速織出幾道時間之幕，遮擋在二人身前，並且將石恆護在身後。

同時，無數透明絲滌被大漂亮從歲月梭之中抽出，徑直消失在時空中。

咚！

兩道光芒轟在渺小的時間之幕上，發出兩雙低沉的悶響，連時間都在被暗綠光芒腐朽，不斷崩塌，在時間之幕前造成一團濃縮的坍塌空間。

「來而不往非禮也。」

大漂亮修長十指握緊，成千上萬道細小的絲滌繃緊，在獸臉世界前方探出，刺向冷森肅殺的獸臉世界。

卻見獸臉獸目凶光不斷，臉上四面八方的獸毛如同炸毛，不斷伸長，與大漂亮的絲滌絞殺在一起。

而獸臉上的烏黑鼻孔驟然生出一股吸力，竟然將遙遠的洞天世界定住，不斷往獸臉世界方向吸去。

「獸臉是世界意識！」石恆對大漂亮道。

大漂亮臨危不亂，祭出歲月梭，引出無數發光的黑線，匯聚成上萬根大如星河般的枝條，在黑色的空間裡層幾乎無影無形，瞬息間從獸鼻中鑽進，然後開始絞殺。

嗷！

猙獰恐怖的巨大獸臉低沉嚎叫，獸鼻處儼然已經消失空洞，出現大片大片的死寂星球與無數各種各樣的殘肢斷臂，黑暗角落還有無數幽冷強大的目光在緊盯著洞天世界，儼然是在擇機而食。

幾人能看出那無數凶光中，皆是饑渴瘋魔和嗜血。

「厲害！」升級為小白臉的石恆在大漂亮身後忍不住喝彩。

「看出些什麼來沒有？」大漂亮道，同時攻擊還未停止，且更加猛烈。

石恆點頭又搖頭：「太遠了，先熬一熬這暴躁老哥。」

大漂亮頷首。

獸臉世界鼻子處的界壁缺了碩大一塊，伴隨著復原，內里的生靈也在不斷被抽取生機，僅大漂亮這麼一擊，得消耗幾個准仙帝的全身力量。

所謂獸臉是一種具現化的東西，並無實質，鼻子消失，原來的地方同樣出現一道漩渦，繼續禁錮和牽引洞天世界過去，手段可謂玄妙無雙。

一盞茶功夫沒到，大漂亮已經和獸臉隔著遙遠時空對了上萬招，每一擊都能讓仙帝強者色變。

幸好他灰霧能幫助其恢復靈氣，否則這麼一通隔空對轟下來，得和獸臉世界一樣，難逃見肘之急。

沒錯，石恆都沒想到著獸臉居然外強中乾嚇唬他們，開局猛的一匹，幾分鐘下來就歇菜了。

「暴躁老哥，還打嗎？」石恆對獸臉世界大喊。

「對不起，請原諒。」獸臉哪還有凶神惡煞和飢餓的模樣，此時像一隻溫順乞憐的貓臉。

石恆倒不是什麼大好人，且不說那神秘男聲提過吞噬寰宇的事，單單面對獸臉那未知名的手段，他都得謹慎一些。

冤家宜解不宜結，萬一惹出個三二一來，那就大大不妙了。

「告訴我你的來歷和過去。」

「說來話長，我叫獸，曾經……」一枚類似天心印記的物體被送了過來，開始在石恆和大漂亮面前迅速播放獸臉那不知真假的信息。

不管真假，石恆都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那就是一條，或者說是一點虛空規則『獸』和關於『獸』吸收本源靈氣的方法。

他將這消息告訴了大漂亮和大小石昊。

之所以如此，不僅是因為石昊他們信得過，還因為他得到了不知真假的訊息。

所有存在超脫成長痕迹的寰宇世界都會出現在這無垠的空間裡層中，既他和柳神她們幾個世界，在他成為仙帝后，就會被本源藍星吸附進來。

這裡也叫——歸墟，被所有世界意識稱為墳場，專埋超脫者的成長痕迹。

片面之詞不可全信，石恆只當一個真假難明的訊息來看。

在拿到『獸』的規則秩序片段后，石恆已經對自己洞天為何不能融合成長而恍然大悟了。

因為藍星洞天的秩序是最底層最根本的天地秩序，還得他找超脫規則填！

他娘的！

饒是以臨近百萬歲時間打磨的脾氣，此刻忍不住國罵了。

在『獸』這裡盤亘良久，榨乾了所有訊息，他這才推動世界離開了此處。

「惹我，我們野獸一脈記住了，等死吧！」獸臉等了萬年，朝更深處快速航行。

當『獸』之世界離去，石恆四人，然後悄然尾隨了過去。

「叔，烏漆麻黑的，什麼都看不見。」小石昊牢騷。

石恆將自己的視野共享出來。

別說小石昊了，大漂亮和大石昊同樣被那無盡的世界殘骸驚到了，還有那形如零稀繁星的光亮，散發著生命的微光。

"獸"以為大漂亮是超脫者，能按捺住復仇的心裝模作樣萬年，已經是極為警惕了，卻沒想到實力最弱的石恆才是，而且在藍星上領悟了進一步"空"和"有"，能在墳場來回自如。

「這人好慢啊！」

眨眼又是千年過去，小石昊見遙遠的獸臉左拐右拐，直接吐槽。

石恆笑道：「它可不像我們能看那麼遠，你看他行動軌跡忽左忽右，實則是走的直線。」

這是他最近這些年發現的，只有使用新學來的"獸"之規則行走墳場，就能達到這個效果。

三人皆睿智無雙，瞬間就明白過來。

小石昊苦臉：「這"獸"領悟很難啊叔！和大道規則秩序完全不同，更別提你的"空"和"有"。」

「這是一通百通的東西，一旦領悟，那麼就是海闊憑魚躍了。」石恆拍了拍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