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常宏，長虹。
飯桌上常宏講了個大概。
《一周的朋友》，不是趙麥麥那一版，日版的。
設定上是高中生女主每周一就會重置關於朋友的記憶，只能記得起爸爸媽媽，而男主孜孜不倦的跟不停忘了他的女主交朋友的故事，當然MV這麼拍就太複雜了，表現不出來，要省略很多。
回到校園，人走的差不多了，冷冷清清的，好在校方還有點人性化，路燈開著。
溜溜達達到了女生宿舍門口，常宏發現整棟樓黑咕隆咚的，只有零星幾處光亮。
「你宿舍還有別人么？」他問道。
「沒有，就剩我一個。」
剛回答完，楊蓉意識到了什麼，瞬間躲開一截，包里的200塊錢都想甩他臉上。
「這麼大反應幹嘛？」常宏到是被嚇了一跳，接著往下說：「你不是膽小么？我去給你買個布娃娃？」
「誰膽兒小，姐姐我15歲就一個人來魔都上學了。」楊蓉發現自己會錯意，又挪了回來，然後嘟囔一聲拜拜，就跑進宿舍樓了。
白天一個人呆在教室都不敢，晚上到是膽大。
人已經沒了，常宏一口老槽憋在心裡。他在樓下觀望一陣，看到504的屋內變亮，也不管楊蓉看不看得到，揮揮手，走開了。
到男寢大樓的時候他看到一對男女偷偷摸摸的進樓，然後想到剛才楊蓉的動作，突然有些明白了。
16歲啊，那是要404的！
……
第二天，常宏把熬夜寫出來的劇本給送了過去，講了主要畫哪些內容，以及需要一個很厚的筆記本。
兩人又在教室里呆了一天，看到初步的效果后，常宏放心了，這就是他想要的。
本來他是不準備動存摺上的錢的，那是暴富本金。
98年世界盃，法國奪冠，要去香江賭球。
為什麼去香江？
因為國內目前沒正規足彩，要到02年黑幕世界盃時才會有。
私人的當然也有，可萬事小心無大錯，沒系統，他不敢賭，被黑就完蛋了，就像他明知道哪些歌必然會火現在也不敢抄一樣。
敢帶著歌詞、曲子去音樂公司，萬一哪個沒人性的扭頭把你白嫖了，哭都沒處哭去。
現在弄出來一首經典的，再弄成MV，僅靠商演估計就能在世界盃開始前攢到更多的資本。
……
第三天，當看到化著妝也遮不住熊貓眼的楊蓉，以及二十多頁的手翻畫，常宏情不自禁的說道。
「真好看。」
「畫還是我？」
「都好看。」
「……你是真心的，還是想讓我加班給你打工？」
「都有。」
最後，常宏花了將近500塊給楊蓉買了張去滇省的飛機票，算是彌補對方節假日加班的行為。
也是這一天，《雍正王朝》的選角結束，他跟楊浩宇定的都是試鏡時的角色，一個弘時，一個王文昭，2000塊錢一集，符合三大院校的接戲起薪標準。
上戲就挑了他和楊浩宇兩個人，當然，焦晃和李定寶不算，人家已經提前進組了。
其他師兄師姐沒選上常宏也不意外，甚至還有點慶幸。如果還有上戲的其他人被選上，他就要懷疑今年法國隊能不能奪冠了。
簽約時學校派了內部的法務過來看合同，一方面是檢查裡面有沒有坑，另一方面算是給自家學生撐腰，這是有組織有背景的演員，可不是無依無靠任你搓圓捏扁的群演。
拿著簽好的合同去找舒絨請假，原則上上戲大一也是不能外出拍戲的，大二才行，可這劇組確實不錯，班主任就放行了，順帶還給他倆畫了下半學期的教學重點。
應該是拍攝任務比較重，兩個大一新生還跟組蹭上了飛機，當天夜裡就到首都國際機場，坐著專門接人的大巴一路晃晃悠悠的就往成德去。
天蒙蒙亮時，常宏醒了，里側的楊浩宇還在睡覺。
伸個懶腰，微微活動下筋骨，餘光瞄見右手邊的胡玫正眯著眼看簡易分鏡，就是根據劇本內容大致標一下機位那種。
「你醒了？」
「嗯，辛苦啊胡導。」常宏本來不想打擾對方，但人家主動問話就得接下去。
「這是個好戲，演員也都是好演員，投資也大，必須得拍好。」胡玫揉著眼輕聲道。
「我覺得肯定能拍好，還是火遍全國那種。」常宏說道，語氣相當肯定，讓人不疑有他。
「呵呵。」胡玫心下寬慰不少，笑道：「常宏啊，一個鏡頭都還沒拍呢，你靠什麼判斷的。」
「哎？」
胡玫突然想到了什麼，常宏擱一邊也不敢出聲，生怕把導演的什麼奇思妙想給弄沒了，接著他就聽到對方喊起他的名字。
「常宏。」
「嗯。」
「長虹。」
「我在聽。」
「別打岔。」
「……」
「長虹，長虹，收視長虹。」胡玫「啪」的一下拍到常宏肩膀上，笑道：「你名字還有個好彩頭嘞。」
呵呵。
您是導演，您老說啥都對。
「謝謝胡導，到時候咱這劇要是火了，您在媒體前提一句，我一輩子就有飯吃了。」
「希望吧。」
胡玫繼續看起了分鏡。
常宏默默背起台詞，正在想應該怎麼塑造弘時的時候，導演估計是看到他手中的台詞本，又說話了。
「你知道張風毅么？」
「我就看過《霸王別姬》，張老師演的段小樓，演技很好。」他如實回答。
「學校拉片時看的吧。」
「嗯。」
「《霸王別姬》是個好電影，凱歌導演的水平也很高，張風毅也是實力派演員。」胡玫的語氣有點羨慕，金棕櫚啊，誰不羨慕。
常宏點頭稱是，等著下文。
「這次他演雍正，你跟他有很多對手戲，哪裡不懂要多請教，多多學習。」估計是聊的多了，胡玫給出建議。
「……好的，我會向張老師好好學習的。」常宏答應了，緊接著又追了一句，「胡導，我跟張老師不熟，您到時候幫著幫忙遞個話。」
「風毅人挺好的，放心。」
正說著呢，胡玫電話響了，這年頭沒來電顯示，只有一串數字，但她還是認出這是誰的號了。
「喂，張風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