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陰謀現又是肅王
第255章陰謀現又是肅王
災民數以萬計,帶來的孩子也是數不勝數,能不能在護城河邊上找到張聰所說的那個小孩,全文緯並不抱多大希望。
所以他給士卒吩咐了之後,就立馬反身回來,接著審問張聰。
「除了那個管事的,你可有接觸到其他的人。」
張聰想了一下說道:「倒是見過幾個,只不過沒有和他們說過話,也不甚清楚都是什麼人?」
「這些人,你是什麼時候見到的?」
「昨日晚上,去送王根的兒子的時候,見過的。」
聽到他主動說起王根的兒子,全文緯先是一喜,然後問道:
「這麼說,你果然沒有將王根的兒子藏在小樹林,而是交給別人了?」
張聰點點頭說道:「是的。」
所以,塗承鈺沒有再說什麼,跟著全文緯出了這個帳篷,走到旁邊。
此時,全文緯高興的說道:
「王爺能找到這個地方就好,這樣就能找到這些人的窩點了。」
「如果說別的莊園,本王可能不大清楚,但是這家莊園倒是清楚得方很。而且這家莊園,正好離這裡十里路左右,而且也在大路邊上。」
聽到這幾句描述,塗承鈺不自覺的露出笑意。
「全先生這是懷疑張聰的話,是故意說給我們聽的?」
張聰搖搖頭說:「草民是被蒙著頭用馬車拉過去的,沒辦法看清楚道路,也就不知道這個莊園在什麼位置。
而且問了半天,也才得到這麼一個有用的信息,他怎麼還不想立刻行動呢。
「難道你發現了不妥的地方?」
塗承鈺聞言問道:「全先生的意思是,去這個莊園里抓人?」
「草民不敢亂說,草民當時只是將那個孩子帶到了一處莊園,交給了裡面的人,至於他們有沒有轉移,草民就不清楚了。」
正是因為有這麼一出,塗承鈺才會對這個莊園記憶深刻。
沒想到全文緯卻搖頭說道:「直接去抓人,倒也不必這麼做,不過派人將這裡監視起來,倒是可以。」
而且眼尖的他,還看到涼亭里有兩個人,正對著外面路上的行人指指點點。
塗承鈺心裡不解,就想問問全文緯是怎麼想的。
豈料全文緯搖著頭說:「學生沒有發現不妥之處,不過學生總覺得,事情的發展太過於順利了,能夠處心積慮謀划這些的人,怎麼這麼容易暴露自己的位置呢。」
回城的路上就經過這家莊園,當時他坐在馬車上,從車窗裡面看到了那個造型獨特人高高豎立的涼亭。
「如果你沒有說謊,本王應該知道那是哪家莊園了?」
不過草民覺得,這個莊園離這裡大概有十里路左右,而且定然有大路相通,草民昨晚坐的馬車,一路上都沒怎麼顛簸。」
塗承鈺之所以知道這家莊園,就是因為那座小山和山上的涼亭。
不過京城勛貴多,城外的莊園也多。
「張聰未必在說謊,可是他看到的東西未必都是真的,說不定就是讓你人家故意讓他知道的?」
即使範圍已經縮小了很多,但是還沒辦法確定是哪座莊園。
張聰繼續搖頭:「天色太黑,看不大清楚,不過草民隱約看見,這個莊園里有一個小山頭,山上還似乎有一座涼亭。」
「全先生,對於去莊園救人,伱是怎麼想的?」
「你確定那個莊園里有一個小山,山上有一個涼亭?」
全文緯驚喜的問道:「王爺您知道了?」
全文緯很嚴肅的說道:「王爺,能去救人,學生自然是十分贊成的,不過學生覺得,此事還需要三思而行,萬不可魯莽行事。」
見他這個樣子,塗承鈺就知道他不想讓張聰聽到接下來的話。
想當初他還在安王府的時候,有一年跟著家裡人春遊。
「草民也不敢確認,只是從牆外面看到一個掛的很高的燈籠,當時好奇這個燈籠為什麼會掛的這麼高,後來仔細一看,隱約看到了一個涼亭的樣子,還有一個小山的輪廓。」
「那麼你知不知道,王根的兒子,被關押在何處?」
他甚至還想過,等他以後分王的時候,也要造這麼一個觀景的亭子出來。
聽到出現一個具體的地址,全文緯頓時來了精神。
聽到這話,塗承鈺眼前一亮,連忙問道:
離南城十公里左右大路旁的莊園,這倒是一下子就縮小了範圍。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就見全文緯搶先說道:
「王爺,借一步說話。」
「你可看清楚了,這是個什麼樣的莊園?大概在什麼位置。」
這個絕佳的觀景地點,讓當時的塗承鈺還羨慕了好久呢。
塗承鈺對全文緯的選擇有些不理解,自己二人費這麼大的功夫,好不容易將張聰的這個頑固分子給說通了。
見此,全文緯繼續問:
「你有沒有看清楚,這個莊園的樣子?」
等一到沒認處,塗承鈺再次問道:
這一點塗承鈺一開始也懷疑,可是他想不明白,張聰讓張聰冒著失其生命的危險,跑到自己面前說謊,到底是為了什麼?
塗承鈺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一些,他問道:「這些謀划的人,又在打本王的主意?」
全文緯點點頭說:「學生擔心的就是這個,所以讓王爺小心些。」
塗承鈺被氣笑了,瑪德,自從皇上登基,太子確立以來。
塗承鈺就成了被別人算計的頭號種子。
不管是想要討好太子,還是想謀害太子的,都不約而同的將塗承鈺當做謀划太子的突破口。
所以,從去年到現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塗承鈺已經被迫參加了多少爭鬥。
剛剛全文未說有不妥之處,估計也是根據以前的經驗得出的判斷。
塗承鈺壓下心中的怒火,對全文緯說道:
「既然他們又要算計本王,本王就更不應該躲著,而是堂堂正正的衝過去,讓他們嘗一嘗本王的霹靂手段。」
聽了塗承鈺的話,全文緯摸著鬍鬚,慢慢的說道:
「謀划此事的人,說不定就是引王爺這麼去做呢,王爺您想啊,您從皇上登基以來,已經斷斷續續做了很多的事情,
其中也不乏應對別人的算計,所以,到現在,很多人都已經了解王爺的行事分格。
所以學生覺得,他們說不定就是利用王爺的行事風格,從而設下這個布局。」
對全文緯的話,塗承鈺其實很是贊同。
天下這麼大,聰明人多的是,總有那些敏銳的傢伙,能從過往的事情當中,發現塗承鈺的做事風格。
然後他們就利用這一點,設計出新的布局出來,讓塗承鈺一不小心一頭扎進去。
不過對於塗承鈺來說,不管多麼精妙的布局,對自己都沒多大的作用。
因為現在的塗承鈺,心中無欲無求,不論權勢,地位還是聲譽,他都沒想著去爭。
再加上他當朝親王,太子親弟,太上皇最喜歡的孫子這些身份。
只要他沒有公開造反,什麼事情都不能講台傷害到。
這也是塗承鈺不願多考慮事情的原因,一來有全文緯在身邊,塗承鈺不必像像以前一樣,事事都要自己考慮清楚再做抉擇。
二來,現在的身份,遇到事情,直接淌過去,比什麼都強。
所以塗承鈺對全文緯說道;
「全先生考慮的很周到,不過遇到這種暗地裡謀划的人,還是直接打過去爽快些,不管什麼算計,一刀看下去,陰謀總會露在太陽光下面的。」
全文緯苦笑著說:「王爺的做法的,的確能省去很多麻煩,可是王爺有沒有想過,萬一這事真的是有人謀划的,那麼被王爺打上門,人家肯定能夠考慮到。
而且肯定會利用王爺的做法,謀算出更大的布局來。」
聽到全文緯不遺餘力的勸阻,塗承鈺也靜下心來,慢慢問道:
「全先生,你是不是想到什麼東西?」
全文緯點點頭說:「學生的確想到了一些東西,不過還不敢確定,只有知道了那個莊園的主人是誰,學生才有可能猜到別人在算計什麼。」
「莊園的主人?」塗承鈺不自覺的思索起來,他以前好像聽到過這個莊園是誰的,可現在給忘了。
唯一知道的一點就是,這個莊園是某個勛貴人家的。
塗承鈺把自己知道的說給了全文緯,他聽完之後,也頗為無奈的說道:
「看來先要派人去打探清楚莊園的主人是誰了。」
「全先生這麼在意莊園的主人,可是有猜測到誰不成。」
全文緯搖搖頭說:「具體是誰,學生也無從知道,但是學生很擔憂一種情況,那
那就是當這個莊園的主人,一旦和興王扯上關係,那麼王爺您不管不顧的打上門去,會出現什麼情況,王爺應該能夠想到。」
塗承鈺當然能想的到。
如今興王明目張胆的要和太子相爭,這個時候,作為太子一母同胞的弟弟。
突然帶著人將和興王有關的一個莊園給抄來,你覺得興王會怎麼想。
即使興王大度不計較這些,可是跟在興王身後的那些人呢?
藏在暗處,偷偷謀划這一切的人呢?
他們不會袖手旁觀,必然會煽風點火。
到時候,即使塗承鈺找到證據,證明這個莊園在做違法的事情,誰還會去管這些。
他們只會覺得,肅王這是藉機行事,幫著太子打壓興王而已。
這樣挑撥上兩個來回,剛剛平息下去的奪位戰爭,立馬就能夠重新燃起。
想到這裡,塗承鈺也有些被嚇到,他覺得這一次,還是先聽聽全文緯意見再說。
「全先生,按照你的考慮,這個事情,本王應該怎麼去做?」
全文緯說道:「王爺稍安勿躁,這些不過是學生猜測的,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確認清楚,看看學生的猜想是不是真的,然後才能針對的安排。」
「全先生準備怎麼確定這個事情?」
全文緯指著另一邊帳篷里的張聰說道:
「還是要落到他的身上。」
塗承鈺聞言,很疑惑的說:
「這個張聰,也是被人利用的,他估計知道的也不太多。」
全文緯說:「不需要他知道多少,只要他能夠將他做過的事情說一遍,學生心裡自然就有了判斷。」
看全文緯說的這麼自信,塗承鈺也不再懷疑,靜靜等著看他準備要做什麼。
然後,二人就重新回到了關押張聰的地方。
一進去,全文緯就對張聰說道:
「張聰,我且問你,人家要你偷走王根的兒子,這個命令是什麼時候給你下達的?」
張聰聞言,想都沒想就說:「從通州開始,管事的就有這樣的吩咐,不過他讓草民先接近那個孩子,
然後到了昨天,他才讓草民將孩子偷出去。」
這麼說來,王根的兒子,很早就被人盯上了。
「那你可知道,他們偷這個孩子,是為了什麼?」
「他們沒給草民說過,草民也不敢打聽,不過管事的一直給草民說,讓草民要想辦法讓災民打起來,而且鬧的越大越好。」
聽到這話,塗承鈺和全文緯互相看了一眼,這一點倒是和全文緯猜測的一樣。
而且聽過張聰的意思,偷孩子的目的,也是為了讓雙方打起來。
在這句話之後,全文緯暫時沒有再問問他,閉著眼睛好好想了一會兒。
等他想好了,便睜開眼睛,再次問道:
「他們讓你挑起災民的爭鬥,任何災民都可以,還是說只讓你挑起你們跟王根他們之間的爭鬥。」
張聰想了下說道:「他只讓草民挑起跟張聰的爭鬥,還警告草民,讓草民不要亂來,只盯著王根這裡就好。」
這話一說完,全文緯的眉頭就緊緊的皺起來,顯然有什麼難為的事情了。
全文緯皺著眉頭,再一次閉上眼睛,不過這一次,他嘴裡不停的嘟囔者什麼。
塗承鈺離全文緯比較近,再加上耳朵好使,便清楚的聽到了全文緯再說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若是他想要災民出亂子,應該隨便一處災民都可以,為何他們偏偏要盯著王根這些人不放,這一點想不通啊。難道這個王根有什麼特別之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