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群像心聲

「那是.」

一瞬間。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間，但是在場的人都感受到了那強大到無法反抗的意志，那是一種無法言喻極端固化的特殊能量，彷彿是與整個多元宇宙連接在一起的本源之力。

一個動作，一次呼吸，哪怕僅僅是眨眼睛，這對多元宇宙乃至時間線都是一種詭異的重塑。

蝙蝠俠從未感受過這種強大的能量，甚至他都沒有聽說過，在他的認知當中，或許也只有張曳才擁有著這種凌駕於所有聖靈之上的偉力。

但問題在於，張曳的本體並不在這個地方，這裡擁有的，不過是張曳的一束能量分支，僅僅是張曳的一個意識投影，他無法發揮這種級別的能量。

那麼，這股偉力又到底來自於何人呢？

「不同的世界，都有著各自不同的獨特生命，祂們有的來自於創始者的化身，有的則是高維世界投下的意志縮影，而在我看來，祂們更像是多元宇宙的一種保護機制。」張曳緩緩開口。

「保護機制？」蝙蝠俠眉頭一皺，在這一刻，他猛然想通了什麼。

「那傢伙既屬於這個世界，又不屬於這個世界，祂與這裡息息相關，但卻又保持著極大的距離，因為祂的每一次降臨，都會對現實造成極大的破壞，祂是奪取創始者權柄的存在，也是被某種意志所禁錮的存在。」

泥臉在死亡之前所看到的那個藍色身影張曳也看到了，這個世界上除了極個別的宇宙之外，恐怕沒有人會知道那傢伙的存在——曼哈頓博士。

祂起源於守望者，一個常規dc宇宙都無法接觸到的奇特世界。

「祂的力量已經超乎於世人的想象了，而祂也不會讓泥臉這種極端瘋囂的傢伙接觸到始源之牆的，所以.」

後面的話，張曳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他只是心裡不免有些感嘆。

在這些多元宇宙當中，有太多禁忌的知識是不允許被常人知曉的，每當人們妄圖去尋找這個世界的真相的時候，等待他們的都會是註定的被至高存在抹除。

不過這樣也好，能夠驚動曼哈頓博士親自出手，這說明觀察者的行動軌跡已經進入了至高存在的視野當中。

也難怪，一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多元宇宙級別的高端戰鬥力貿然出來，dc宇宙的那些傢伙沒有一點反應是不可能的，從這一幕能夠看得出來，祂們並不想要管這些閑事，但是如果超脫了界限，祂們還是會主動出手的。

這也就是說，從一開始，閃點一號宇宙就是那些至高存在的關注之下，不管是因為這個本應該毀滅的世界存活下來也好，還是因為自己的出現也罷，總歸這個宇宙已經逐漸變得特殊了起來。

「祂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嗎？」蝙蝠俠問道。

張曳聞言，微微搖了搖頭。「沒有人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祂不過是一個維護秩序的傢伙罷了，和那些用各種各樣的方式觀察著這個宇宙發展的至高存在一樣，祂只是不想讓這裡的事情影響到那些觀眾。」

「所以，這就是專門給我們搭建起來的戲台了。」蝙蝠俠眯起了眼睛，心中升起了幾分複雜的情緒。

「可以這麼說，但這個戲台是為你們準備的，不是給我準備的。」張曳嘆了口氣，平淡的說道。

蝙蝠俠聽出了張曳的言外之意，他轉過了腦袋。「這個世界擁有著創始者權柄的存在是不會放任觀察者胡作非為的，所以觀察者才丟出了泥臉這個魚餌，祂不在這裡，對嗎？」

「觀察者是利用監管者打開的通道來到這個宇宙的，以他的手段，將莫比烏斯之椅強奪過來不是什麼難事，祂的目的是想要一次性毀掉兩個世界，兩個與我有著緊密聯繫的世界，但祂不能親自出手，因為那樣的話，不用我們動手，曼哈頓博士、路西法晨星等等存在會親自送祂上路」

張曳移動目光與蝙蝠俠對視著，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有這點好處，那就是有些事情根本不用明說，他們各自心裡都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答案。

「.所以是的，祂不在這。」

聽著張曳的話語，蝙蝠俠平靜的點了點頭。

他已經知道張曳準備怎麼做了，或許這對於這個世界乃至整個多元宇宙都會是一場重大的挑戰。

「你應該明白那些至高存在有多麼不想和我打交道，像我這樣特殊的存在，最好的交流就是不交流，朝夕相聞卻又老死不相往來，這對我們雙方都好。」張曳隨口說道。

「這次只能靠我們自己了。」蝙蝠俠喃喃自語。

「抱歉，我儘力了。」

張曳拍了拍蝙蝠俠的肩膀，話鋒一轉，他又繼續說道。

「但我已經通知了托尼，閃點並非孤立無援！」

感受著張曳的手掌力道，蝙蝠俠微微點頭。「所以，你要一個人去嗎，那個地方，應該是你這輩子都不願意重新涉足的世界了吧。」

「確實，那個宇宙絕對稱不上是什麼好地方。」

張曳深吸了一口氣，揚起了腦袋，他望著天空之上正在拳拳到肉互相戰鬥的哨兵和全能俠，口中喃喃自語道。

「但想要了結這個故事，我必須要回到起點才可以。」

「你準備什麼時候動身？」蝙蝠俠問道。

聽到這話，張曳轉過了身子，微笑道。

「我已經動身了.」

紐約，士巴丹拿大道。

絢爛而柔和的陽光照射在張曳的身上，將他的影子逐漸拉長，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逸祥和。

但張曳的存在卻又像是和這裡格格不入。

周圍的路人急匆匆地從張曳的身邊走過，沒有人關注張曳，也沒有人選擇停下，甚至不會有人將自己的目光投往這邊。

張曳就像是一個隱形人一般，沒有再留下任何的痕迹，亦如他第一次涉足這裡一般。

他平靜的站立在原地，感受著周圍既熟悉又陌生的環境，他還記得這裡的事物，還記得這裡的一草一木。

距離這裡三條街道的地方是蟒蛇幫的地盤，當年張曳在那裡親眼看到了鷹眼的行刑現場，那也是他第一次親眼看到死人。說實話，那種感覺真的很差，再次回到這裡也讓張曳很不舒服，如果可以的話，他這輩子都不想和這裡再有半點聯繫。

「「你還是來了，時間吟遊者.」」

就在張曳觸景生情，回憶著往昔的時候，一個複雜的聲音從他的背後響了起來。

不用回頭，張曳就已經知道了背後之人的身份，他輕輕閉上雙眼，口中悠悠嘆了口氣，緩緩地轉過了身子。

「是啊，久等了.」

睜開眼睛，只見一個身披藍袍的光頭男人直挺挺的屹立在自己的面前。

「觀察者。」

張曳的內心十分的複雜，在此之前他曾幻想過無數次這個畫面，但當這個人真正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腦海一片空白。

觀察者對於張曳的反應並不驚訝，或者也可以說，祂在很久之前就已經等待著這一幕的發生了，如今與張曳對視著，祂的心裡反而有了一些釋然。

「「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說，別著急，我們還有一些時間。」」

觀察者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抹微笑，祂稍稍轉過身子，朝著身後的一個酒吧伸手一指。

「「都到這個時候了，喝一杯吧。」」

聞言，張曳沒有回應，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拒絕，只是抬起了腳步，默默的跟上了觀察者的步伐。

酒吧的大門開著，但裡面的環境卻相對破舊，此時的這裡已經沒有客人了，就連吧台的酒保也坐在椅子上面昏昏欲睡。

張曳與觀察者的到來沒有驚動任何人，祂們二人就那麼自來熟的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喝點什麼？」」

觀察者抬起了手。

「茅台。」張曳回道。

話音落下，觀察者的手微微一頓，似乎是沒有想到張曳會給出這個答案。

而張曳則像是沒有看見一般，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下一刻，兩盞青銅酒樽便浮現在了桌子上，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化作了實質，同樣出現的，還有一股渾厚的酒香。

「其實我早就想說了.」張曳自顧自的端起了酒樽，微微抿了一口，繼續說道。「洋酒我真的喝不慣。」

觀察者聞言笑著搖了搖頭，也輕輕伸手端起了酒樽。「「杯子倒是挺好看的。」」

「這可不是紅酒杯，不要用這種手勢拿，要像我這樣。」看到觀察者端酒的姿勢不對，張曳輕聲提醒了一句。

見狀，觀察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學著張曳的姿勢重新端起了酒樽，將其放在了面前聞了聞。

「「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為什麼。」

張曳突然開口道。

觀察者握著酒樽的手微微一僵，看向張曳的時候，卻發現對方正非常嚴肅的盯著自己，眼神中充滿了陰鬱。

「「什麼為什麼。」」

輕輕笑了笑，觀察者再次將酒樽放在了嘴邊。

「我給過你機會，就在盧瑟的辦公室。」

張曳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不管你做了什麼，我也不想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這一切對我來說都無所謂，我所追求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好好活下去，我們明明可以不用走到這一步的。」

觀察者默默的傾聽著張曳的話語，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但祂很快就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這還是張曳第一次在觀察者的臉龐上看到這麼多表情。

祂停頓了一會，緩緩地將酒樽放回了桌子上。

「「知道嗎時間吟遊者，我與你接觸了很長時間，在這麼多的時間當中我一直在觀察你，觀察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其實有件事，我隱瞞你很久了.」」

沒有順著張曳的話語，觀察者則像是訴說又像是自言自語一般，淡淡的沉聲說道。

「「你還記得我曾跟你說過嗎，那個深入污染的觀察者。」」

「記得。」

「「那個觀察者.」」

觀察者抬起頭，凝望著張曳的雙眼。

「「.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