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托納爾（2）
托納爾希望對預言者姐妹多做一些了解，就問道：「你是否知道她們別的什麼事呢？」
「知道的不多，我只知道她們十一歲的時候就被送到時空神廟接受預言者的訓練。」
托納爾有些困惑，「我一直認為預言者是異能者，她們的能力是與生俱來的。」
「是這樣的。」紅袍女說。
「既然如此，那她們為什麼還要接受訓練？」
「可能您聽說過其中的一些原因，因為對於未來的事情她們每個人只能預見一部分意像，所以需要訓練她們在無意識狀態下儘可能捕捉有預示意義的細節，還要從她們之中挑選出一個人，訓練她能夠將每個人各自見到的支離破碎的預言融合成一個完整且合理的預言，還要培養她對這個完整預言進行解讀的能力。」
「聽起來這種訓練好像…不那麼容易，也就是說她們只有在無意識的狀態下才能預見一些事情？」
「是的，聽說她們每個人會在無意識的狀態里看見一些隱喻性的影像，這種隱喻性的影像有時候會比較晦澀難懂，所以需要有一個人擁有準確解讀這些隱喻的能力。」
「她們從接受訓練時起就一直住在這裡嗎？」
「是的。」
托納爾做了一個憐憫的表情，「我想她們的生活一定很枯燥乏味。」
紅袍女的腳步停了下來，「為什麼你會有那樣的想法？」
托納爾看到她流露出一種古怪的眼神，「一般孩子在那個年齡都會跟同齡的夥伴們開心玩耍，或者到世界各地遊覽，或者穿越到以往的時空里遊玩，可我聽說時空聖徒們一般很少走出時空神廟的，預言者姐妹們想必也是如此，估計她們除了接受訓練以外，也沒有什麼好的娛樂消遣，可能連同齡的玩伴都沒有。」
「並不是那樣，」紅袍女的聲音顯得很平靜，「不少的時空聖徒在童年時就被送進時空神廟裡。對於時空聖徒來說，時空神廟就相當於是一個小型的城市一樣，神廟裡既有學習的地方，也有工作的場所，還有商店、酒吧、全息影院和醫院這種地方。我們在這裡其實生活得跟普通人沒有區別，而只要不影響日常性的工作事務或者學習，我們隨時可以去外面的世界，只不過我們會表現得很低調，不會穿戴著任何標識著時空聖徒的衣物而已。」
「原來如此。看來我以前對時空聖徒的生活了解得太片面了。」
「這並沒什麼，」紅袍女輕快地說，「說到底，由於教規的約束，我們不能把時空神廟裡真實生活的一面傳到網路，所以外界對我們生活產生的誤解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您的那些話要是讓預言者里年紀最小的女孩聽到了，恐怕就不太好了。」
「為什麼？」
「跟她的四個姐姐相比，那個女孩兒有點心胸狹隘，別人要是說了她的壞話，她會一直記著的，而且她會利用一切可能的機會進行報復。要是她聽到了你剛才的話，肯定會在占卜的時候給你製造一點兒小麻煩的。」
「我想……剛才說的那些話算不上壞話吧。」托納爾有些拿不定主意。
「以那個女孩的標準進行判定的話，就不好說了，不過您沒必要擔心，畢竟只有我聽到了您說的話，不是嗎？我保證不會告訴她的。」紅袍女輕聲笑著。
「那還真是感激不盡。」托納爾說。
他們走進一座三層樓的灰色建築，沿著一條狹窄的通道走了一會兒，一個圓形的大廳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大廳的中央是一個小型的噴泉，十二種顏色人造石在地面上組成了一個巨大的時鐘盤面，每五分鐘的時間刻度範疇由一種顏色的人造石構成，每一個時間刻度對著一個圓形的拱門。
紅袍女領著托納爾走進兩點鐘方向的圓形拱門，又沿著通道往前走了一會兒，停下腳步說道：「一直往前走就是預言者的房間了，按照規矩，我就只能陪您到這裡了。」
「好吧，謝謝你給我帶路。」托納爾點頭說道，他看著紅袍女的身影消失在拱門處，然後轉身徑自走著，走上一段樓梯之後，他看見前面出現了一個房間，房間的門敞開著，裡面傳出若有若無的說話聲。
他咳嗽了一聲，屋裡的說話聲戛然而止。他走進房間，掃視著屋內的環境，屋內有一張橢圓形桌子，桌子旁邊站著四個女孩，四個女孩的相貌幾乎一模一樣，她們有著碧綠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樑，圓潤的臉頰，身材也很相似，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髮型，每個女孩的髮型都有著不同於其他人的風格，她們的年紀看著不過是二十歲出頭。
這些相貌姣好的女孩中，有一個頭髮直垂到肩膀的女孩顯得比其他人略微成熟一些，她朝著托納爾走過來，很有禮貌地問道：「您是托納爾.萊彌特先生嗎？」
「是的。」
女孩微笑道：「我是麥嘉莉.迪麥忒，站在我身後的那些女孩是我的妹妹們，」她轉過身子，指了指留著一頭短髮的女孩，說道：「這是艾夫.迪麥忒。」她又指了指有著波浪狀捲髮的女孩，說：「這是菲達斯.迪麥忒。」她最後指了指梳著馬尾辮的女孩，說道：「這是斯麥恩.迪麥忒。」
托納爾和那些女孩一一握手，他有些遲疑地問道：「麥嘉莉女士，不知道是不是我聽到的信息有誤，我一直聽說你們是五個人，可我只看到四個……」
麥嘉莉.迪麥忒微抿嘴笑道，「另外那個女孩，您其實已經見過了，她就是陪著您走到這裡的紅袍女。」說到這裡，她朝著房間外面揮了一下手，說道：「赫雯麗，你就不要胡鬧了，趕快進來吧。」
一瞬間，托納爾看到麥嘉莉身後的三個女孩都露出不同程度的微笑，他錯愕地轉過身，看見剛剛分手的紅袍女孩出現在房間門口，
她邊走邊脫下兜帽，臉上露著淺淺的笑意。
托納爾想起剛剛談論她們姐妹的話，覺得臉頰有些發燙，他想把目光投到別的地方，可目光卻像磁鐵一樣牢牢地吸在赫雯麗的臉上，雖然她跟其他四個女孩的相貌很相近，可他卻覺得她是這些孿生姐妹里最漂亮……最有氣質的一個……
他感覺到心臟劇烈地跳動著……以至於沒有意識到赫雯麗何時走過他的身邊，他只聽見赫雯麗的聲音輕柔地傳來，「很抱歉跟您開了一個玩笑，萊彌特先生。」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跟她的姐妹們站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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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啟動了飛行艇，看著赫雯麗在地面上的身影逐漸變小，又想起剛剛那種奇特的感覺，難道說就在接觸的那一段時間裡，他喜歡上這個有點兒頑皮的赫雯麗.迪麥忒？他費力地煞住浮想聯翩的思緒，暗自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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