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終結之始
外界，僅剩下以利亞與伊蓮娜兩人面對神樹。
而天國之內……
「為什麼要那麼做……即使袖手旁觀也好過親自動手。
我以為……你是納森的朋友。」
華金納高坐於虛空平台，望著「路」上的柳三燮，臉色相當沉重。
對於華金納的言語，柳三燮沒有第一時間應答，而是……
就那麼於四周仔細觀察了一陣。
「這就是天國？」他喃喃自語。
在他的眼中，此地是一片虛空，除了腳下一條長長的「路」外，只有華金納所處位置有一處高台。
其身後還有道泛著潔白光芒的門扉。
除了這些，周遭一切什麼都沒有，只有無盡虛空。
聽著柳三燮自言自語，華金納臉色愈加陰沉。
「看來為了做那件事，你做了不少功課，連天國……都知道。」
說著，她眼中就泛出冷芒，哼道：
「既然你知道這裡，就該明白自己的處境……」
「在這裡，你無法傷到我，也永遠夠不到我。
你會在這裡消磨掉最後一絲人性，直到發瘋。
你引以為傲的戰鬥力在這裡沒有任何作用。
真期待，真期待看到你無能為力到放棄自己時候的樣子……」
說著，她眯著眼睛，惡狠狠道：
「你會後悔，後悔對神樹所做的一切！」
對於柳三燮趁著聖地空虛，用能力將神樹整個暴露在外，華金納心中忿恨。
很難想象她出去后，看到神樹那番形象，心中湧出來的悲憤。
這讓她一直以來的溫和長者形象直接就破了功，現在……
她不知道以後納森的命運會如何，但此時，此地，她決心讓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付出代價！
可是……
面對華金納的咄咄之言，柳三燮卻立在原地，一點也沒有理會。
他還是在觀察四周，好像周遭虛空比華金納更值得令人注意。
過了好一會，他才終於收回四處觀察的目光，隨即……
五心朝天……
他竟是就那麼坐在原地，開始打坐了？
他當這裡是哪裡？
被困天國，一點也沒有想出去的意思？
或者說……
這人竟是連嘗試前前後後走走都沒有，試都不試，就那麼心安理得，放寬心開始修鍊了？
饒是華金納多少年的養氣功夫，也覺得這小子太過氣人，差一點就爆了粗口。
好吧……
我看你能撐多久……
在天國……
我可從來沒輸過。
可是……
正在她準備就這麼和柳三燮耗下去的時候，卻突然發現……
「這就是他所說的那個天國？真寡淡……
你真在這裡呆過幾百年？」
華金納聞聲瞳孔驟然一縮！
她看見了什麼？
另一個柳三燮？
是的，就是另一個柳三燮。
和柳三燮體型外貌一模一樣，外形上，連一絲差別也沒有，簡直比雙胞胎還要雙胞胎。
要不是說話人氣質和柳三燮差距太大，華金納差點都沒分出來。
這是什麼情況？
華金納心中喃喃，有心想問出聲，可是……
對方似乎能看透自己想法，只見他冷哼一聲，跟那柳三燮一模一樣，盤膝就坐了下去，雙手在膝上那麼一撘，兀自就修鍊起來。
這倆人……
也在這時，另一條路上……
「婆婆，看起來……這次，我真的守不住納森了。」
納森王雙手抱著膝蓋，將頭埋進腿彎，抱得雙手用力，握得發白。
是的，王也在這裡。
只不過與柳三燮不同，這裡，是她用來療傷的地方。
可惜，在突然感知到樹那邊異動后，出去看到的場景，立時讓她本來就消沉的精神，又一次重創。
失敗了，還是失敗了。
看到柳三燮所作所為後，她就明白，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在列強眼裡是有多麼幼稚。
哪都通也不想和貝希摩斯正面對敵，和翡翠學院一樣，也想著從「毀滅神樹」這一角度解決問題。
就算這一次，止住了柳三燮，可以後呢？
徘徊在王城外的那些心懷不軌之徒呢？
一想到這些，納森王就覺得心力憔悴，臉色又蒼白一分。
可是……
只是怔忪了一會而已，她就又一次振作了起來。
她到底是個能在各勢力間縱橫睥睨的人物，讓她就這麼作小女兒態，坐著等待滅亡，必不可能！
她抿著嘴，眼神中重新燃起鬥志。
納森以後結果如何，她不知道……
但是，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放棄戰鬥！
望著重新振作起來的王，華金納眼神中重現溫柔，靜靜陪在一邊，幫助王進一步療傷。
怎樣都好，怎樣都好……
只要……和她一起走到最後就好。
而此時的柳三燮……
他已經將心神沉下，趁著這難得的修行環境，進一步體會前些日子新悟到的……
道！
一個超越生死之道的理論。
一個嘗試，一個能解決自身根本隱患的嘗試。
其實，在不久之前，暗柳突破了【風】之力后，腦中魔方的進度條就在以坐火箭般的速度瘋漲。
也在柳三燮放出那道「雷神的氣息」后，到了頂端。
【400/400】
按理來說，這時候，進度滿了，也該到了大蛇憑依降臨，肆虐人間的時候。
柳三燮也能感覺到周身那澎湃的力量，還有靈魂中那若有若無的牽引力。
它在牽引著自己的靈魂，好像隨時都要將其扯將出來，換作大蛇一般。
可是，事實就是……
好像缺了點什麼。
離最後一步，似乎總是差了那麼一點意思。
壓根就不用多尋思，柳三燮很清楚最後一步到底差在哪裡。
暗柳……
所屬暗的力量並沒有和自己相互融合。
大蛇降臨缺了這一道力量。
只要【暗】配合，大蛇降臨，柳三燮本體、暗柳意識消失，一切都會水到渠成。
可惜，不管是暗柳還是柳三燮本體，都擁有自由的意識。
絕不會讓大蛇得逞。
可是，兩人都知道，即使再怎麼不想，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即使暗柳再怎麼不配合，要不了多久，大蛇也會強制降臨。
柳三燮靈魂深處，那越來越強的牽引力就是證明。
若是以前，柳三燮絕不願意麵對這種狀況。
可現在……
當釋放出那道「雷神的氣息」，又與暗柳相互交流一陣后，他心中就有了決定。
決定嘗試那條路……
那條名為自由的路。
於是，才有了如今與暗柳一齊進到天國的場景。
柳三燮深深吸了一口氣，放空心思后，喃喃自語：
「這一次，讓一切……
終結。」